第十六章 火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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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取义因执行任务虽然没有和汪心卫一起去,但还要求派一名助手跟他一起去武昌,名义上是助手,实际上于取义要的是保镖,汪心卫当然同意他这个请求,他说:“你可以在同志军中随便挑,只要你选中的我们都同意。”
于取义心目中的人选早就有了,他是同志军的成员,他叫李瓦,人长得粗壮有力,身材高大,还会功夫,一看就是个做保镖的料,并且他为人也好,对上级分配的任务都能认真完成,这样好的同志,于取义当然要了。
于取义一提到要李瓦,汪心卫就说:“你这个人很有眼光嘛,李瓦可是个好同志,他家世代为农,只是到了他这一代,他才改行做了瓦工,至从他做上瓦工后,家里的情况才开始好了起来,所以他很喜欢自己的这个职业瓦工,可由于他投资铁路,清政府要把铁路收归国有,他被清政府的这个害民的政策给害得是倾家荡产,为了这些,他能不恨**卖国**的清政府嘛,所以家乡闹保路运动时,他就参加了保路同志会,现在他是保路同志军的成员,他在同志军中工作积极肯干,特别忠诚,他跟你干最合适了,上级批准了你的这个请求。”
于取义正是看中了他这些优点,才专门挑他一起去武昌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
两人坐在火车车厢里,于取义是个中等个,穿西服,打领带。而李瓦是个大高个,身体强壮,提着一只大皮箱,这是他俩的衣服和旅行必带的物品。
此时的武昌城里只能用即将爆炸的火药桶来形容,革命党的同志在这里不屈不挠的工作了许多年,革命基础扎实,甚至于在街头上就有革命党人在演讲宣传革命。
于取义和李瓦他俩刚下火车,就看见火车站前广场上有一个男青年在演讲,于取义和李瓦马上走过去听他到底讲什么?
男青年说:“同志们,公民们,满清政府统治我们两百多年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前的先不用说,比如说他们强迫我们留辫子的事,有多少汉人死在这个事上,历史上谁也无法统计,我们只能说近的,八国联军打进京城,清政府只有割地赔款了,这回可是个大数目,我们每个人都要摊上一两,这样卖国****的政府,还统治着我们,我们能甘心嘛,再说他们的**,反正有钱就可以买个官做,已经到了公开的行为,这样的**政府已经没药可救了,**更不用说,先不说清朝的文字狱,就拿变法维新来说吧,如果变法维新成功,国家是会富强的,可他们连这一点变动都不允许,你们说公民们,我们能不革命嘛?”
于取义在下面听见,大声鼓掌说:“说得太对了,我们能不革命嘛?”
“我们一定要革命。”这时人群中有人喊起了口号,大家也随着喊了起来。
这时有人喊道:“满清狗来了,大家快跑吧。”
听到这个喊声,广场上的人群开始乱了起来,大家都在四散奔逃,于取义想找那个演讲的男青年,可那个男青年在众人的掩护下消失在人群中。
于取义和李瓦也只得走开了,于取义按照汪心卫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个大姐,于取义说:“我是汪心卫先生介绍来的,他说这里有房子出租。”
大姐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取义。”
大姐说:“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于取义说:“创立民国,平均地权。”
接头暗号答对了,于取义他们被大姐请进了屋里。
大姐自我介绍说:“我叫马丽华,你们好,你们的屋子就在楼上,我已经为你们收拾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马丽华上了楼上,见楼上有两间屋子,每间屋子都很宽大,两人觉得还是汪心卫安排的周到,马大姐家真是居住条件优越。
于取义被安排在里屋居住,李瓦住在外屋,这样的居住环境于取义感到很难得,在这里居住他俩受到了马大姐精心周到的照顾,吃住问题全解决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工作,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和当地的革命党组织联系上,这些天于取义非常焦急,他想尽早的和这里的组织取得联系,但马大姐并没有提这件事,而是先让他们熟悉这里的情况,尤其是街道的走向、位置,熟悉这里的地形。
毕竟他俩是第一次来这里,对武昌城里不熟悉,他俩在这里连走了两天后,对附近的位置有了印象。但于取义总惦记和这里的同志们接上关系,他好开展工作,可马大姐对这事却支字不提,这使于取义很是焦急,这天他从外面回来终于忍不住了。
他问马大姐说:“马大姐,什么时候我才能跟这里的同志们见面呢?”

马大姐说:“这是上级的安排,让你们先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为以后的起义工作做准备。”
于取义问:“上级已经知道我来这里啦。”
“当然知道,他们早知道了,是为了先让你们熟悉这里的地形,以后行动就更有把握了。”
于取义说:“这几天我和李瓦已经把这里的情况都熟悉了,我还是想同这里的同志见面。”
马大姐说:“好吧,这件事我来安排,你们听我的信吧。”
过了一天,马大姐终于告诉他了接头的地点,她说:“今天晚上有一个文学社,你去吧,这里的革命党人都在那里开会,暗号不变。”
于取义知道暗号,他认为把革命的口号做暗号是很好的,这样能让他们时时记住革命的宗旨,提醒同志们不要偏离革命的大方向。
晚上于取义和李瓦来到了一个学校的会堂,这时把门的同志对他说:“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于取义和李瓦同时说:“创立民国,平均地权。”
能回答这八个字的人都是革命同志,于取义和李瓦走进了会场,这时于取义看到马大姐领着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向他俩走来,于取义仔细看那个男青年,认出他来,他就是那个在车站广场演讲的男青年,马大姐介绍说:“这位是于取义同志,这位是文学社社长孙无同志。”
于取义伸出手和孙无同志握手,李瓦过来也握了握孙无的手。
于取义介绍说:“这位是李瓦同志。”
孙无介绍说:“那个在台上说话的是蒋玉武同志,他是共进社的领导人,都是我们革命党的同志,他比我早加入同盟会的。”
于取义往里面看了看,见那位共进社的领导人蒋玉武同志,长得有点像西洋人,大胡子,戴眼镜,穿西服,打领带,说起话来带一股洋味,据孙无同志介绍他是美国留学生,在美国留学多年,说英语非常熟练,而说起国语来到有些陌生了,有点像美国人说国语。
会场上静了下来,大家听这个说话带洋味的共进社的领导人讲话。
只听他说:“同志们,我们要贯彻孙先生的主张那就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这一切的开始就是要我们夺取政权,如果没有政权,我们什么也做不到。现在朝廷欺骗民众,搞什么预备立宪,这是骗人的假话,如果他们要真的立宪的话,早就实行立宪了,早就在康梁变法中实现立宪了,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立宪的,所以我们革命党人千万不能让朝廷的假立宪给欺骗了,但就是这样朝廷还是欺骗了许多人,就连亡命海外的康先生也非常欢迎,康先生说预备立宪是他多年来努力奋斗的结果,他简直成了清政府忠诚的走狗了,当年清政府是如何剿杀他们这些变法维新人士的事,他都忘记了,只记得朝廷预备立宪了,这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国内也有些地主、乡绅也跟着叫好,形成一个派系叫立宪派。可他们忘了预备立宪是一场骗局,他们欺骗了不少人。
不过我们革命党人是不会受这个欺骗的,我们只相信暴力革命,现在新军的官兵三个人中有一个人参加了我们的革命组织,论这里的军事力量我们是够了的,我们只等待着一个适当的时机发动武装起义,不过这个适当的时机还没来,大家先要耐心的等待,等待时机的到来,不过我相信时机就要到了,这一点我坚信。”
讲到这里孙无说:“蒋同志,我们现在都在等什么时候起义,我们可不是什么立宪派,爱受朝廷的欺骗,我们是革命党人,我们信仰的是暴力革命夺取政权,创立民国,这才是我们要做的,说实在的,大家都等你发话,我们什么时候起义,这才是我们最关心的事。”
周围的同志们都说:“是呀,蒋同志,我们问你什么时候起义?”
蒋玉武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说现在正在准备,准备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孙无同志负责制造炸弹,他们如果把炸弹制造齐了,我们有了足够的武器,可能起义就要开始了,是不是,孙无同志?”
他把这个问题推给了孙无,孙无说:“同志们,这个炸弹问题就要解决了,等我们制造出来炸弹,我会告诉大家的,我们有了足够的武器,起义必然开始。”
于取义见这些革命党人起义的要求都很强烈,可以说是一桶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只是准备不足,就是这样也有擦枪走火的危险,这是于取义最担心的事情,可他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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