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谷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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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据称为道家秘不可测的宝典,据历代口口相传,此书来自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记载着炼丹修仙之道,若能破解书中的奥秘,便可如黄帝般长生不老,白日飞升,且尚不需要“御尽千女”这项对大部分男人来说如此高难度的条件,故为帝王公侯所垂青。
对武林中人来说,长生之说历来飘渺虚无,亦无大用,《长生诀》更为实际的价值在于,它同《战神图谱》,《天魔策》,《慈航剑典》并称古今四大奇书,每本都载有惊天动地的绝世气功,以及关于生命和宇宙千古以来的秘密,令人可以武入道,破碎虚空。如此神功,足可令任何习武之人疯狂。
四大奇书中,《战神图谱》最为飘渺虚无,虽名为四大奇书之一,但是始终只闻其名不见其书,从未现于江湖,只在传说中令人感到它的神秘;《天魔策》则为魔门第一宝典,魔门中人向来行事诡秘,且出手狠辣,一般江湖中人避之唯恐不及,更不敢去打魔门圣典的主意;而《慈航剑典》更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两大圣地-慈航静斋的镇斋至宝,亦令人扼腕而叹。相较前三者,虽同为四大奇书,《长生诀》却最为“亲民”,在市面中广为流传,光是不同版本的就有十数种,令人眼花缭乱,难辨真假,其中更有楔形字体,蝌蚪文,火星文的等种种版本,一本较一本更深奥难解,样式古朴沧桑,使人望之立觉其是山顶洞人时期出土的上古文物。云啸就曾经有过成为“水鱼”的惨痛经历,以高价入手过几本,结果自然是摔书骂娘,然后迅速亲身投入《长生诀》的盗版行业,以遥遥领先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专门面向高端市场,令整个市场秩序更为混乱,云啸亦由此发了一笔小财。相较之下,云啸手中此本“《长生诀》”做功太过粗糙,书面亦不够残旧,甲骨文更是早被技术水平日新月异的专业盗版者淘汰的低水平文体,故一看便知非是正品。
云啸这个世间最大的《长生诀》盗版书商一脸悲天悯人地摇头轻笑道:“原来是这名白衣女子是因同人争抢此本《长生诀》而丧命。这是何苦来由,这版本的《长生诀》已是几年之前的中古版本,早便被市场所抛弃,怎地还是有些小白对此趋之若鹜?罢了,不能留此书在世上害人,便给我化为千风吧。”言毕,云啸以一个漂亮的TMS回旋踢,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之极的完美弧线,将“《长生诀》”远远踢飞,只见那古朴的书册在云啸堪比国足的完美抽射下以急速直线飞上夜空,瞬间化为流星消失无踪……
云啸来到白衣女子身旁,将她扶了起来,只觉此女肌肤充盈着柔软的弹性,不由地心中一动,愕然望向白衣女子玉容。白衣女子的秀发像瀑布倾泻在柔若无骨的香肩,点点星光渗过林木枝桠泼洒在她略显苍白的玉脸,配上朱唇边一点娇艳欲滴的美人痣,竟显出一种另类的圣洁之美。
云啸微微动容,伸左掌按上白衣女子背心。非是云啸见色起意欲亵渎死者那么变态,而是他因身怀异能之缘故,精神力较之常人更为强大十数倍,因此对生命迹象的感觉亦极为敏锐。他分明清楚地感觉到这白衣女子体内的灵魂波长方才竟微不可查地脉动了一下,忙检查起她的身体状况,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
眼前这名白衣女子,口鼻呼吸之气断绝,体内经脉亦无丝毫真气往来之象,显是气绝已久,换作一般名医,即便是华佗扁鹊再生,对此前所未有的诡异情况亦只能束手长叹。但云啸却另有惊人手段,若是此女当真一息尚存,则有很大希望能将其自鬼门关内拉回。
云啸眼中黑芒微现,一束纯正的净念禅院独门真气,夹杂着些许空间异能之力,缓缓注入白衣女子脊椎的督脉去。
“靠,她竟是为宇文阀的冰玄劲所伤,伤她之人绝不简单,已将冰玄劲练至千里冰封的最高境界。宇文阀虽为四大门阀世家之首,但其影响力多是在体现庙堂之上,绝顶高手却是不多,能有此功力的不外乎阀主宇文伤又或朝廷内最炙手可热的当权人物宇文化及。”想到此处,云啸不由再低头细细审视白衣女子玉容,不论伤她的是宇文伤还是宇文化及,此女身上定然藏有惊人之秘,才会令得位高权重的二人亲身追杀。一番检视之下,云啸已然确定,这白衣女子虽看似生机全消,一缕香魂却依然在生,只是眼下遁入假死状态罢了。云啸猜测或是白衣女子所修功法特异,可于重伤濒死之际令身体长期陷入在沉眠状态,以留一线生机等待救治,且冰玄劲本就有冷冻之效果下,故两者相加,于机缘巧合下,此女放暂时保住一条性命。而埋葬她之人或是修为不深,又或是悲痛过度,见白衣女子呼吸停止便认为她已死去,将其匆匆下葬。
“这姑娘的功夫竟有如此奇妙的功效,精妙之处怕已不下于两大圣地之武学,看来此女的师门来历绝不简单,再加上一个宇文阀掺和进来……哈,有意思!”云啸沉吟片刻,笑道:“这位小姐运气真好,也就是是遇上我云啸了,换作另外一人,即便有救回你的回春妙手,怕也将顾忌宇文阀的气焰而不敢动手救你惹上天大的麻烦。也罢,相见既是有缘,反正在下没什么急事,亦懒得去顾忌宇文阀的态度,便耗些时日救你一命吧,也不枉本人在净念禅院读了一肚皮佛经。宗师级的奇功,权倾天下的宇文阀,嘿,即便麻烦上身,想必亦是件有趣的麻烦。”
“空间回复!”云啸伸指虚画了个符印,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透明,体呈梭形的光罩凭空浮现出来,缓缓漂移至白衣女子丹田处,并以此为中心地缓慢而坚定地伸展、扩大,直至将白衣女子整个娇躯笼罩其内。空间回复微微一颤,发出柔和而纯白的圣洁光芒,如月光般轻轻洒在白衣女子身上。不到片刻,白衣女子原本苍白的面庞已然逐渐泛起一丝血色。

“空间回复”虽在云啸的诸多绝技之内,只是属于排位较为靠前的低阶能力,但却为云啸所掌握的异能中最为实用的能力,没有之一。皆因正如字面上的意思那般,“空间回复”的能力,乃是能够治愈一切伤势。但严格来说,“空间回复”的治疗能力并非“治愈”,而属于空间回转的一种,通过“拒绝”伤者所受伤势这一事实存在,进而将受术者的身体状况还原至未受伤之前的状态。如此能力,就功效来说已是近乎神术领域的绝顶能力。无论受术者曾受到多重的伤害,只要非是立即毙命,“空间回复”于理论上都能将其救回。若说“空间回复”还有甚么缺点,那即是无论伤势轻重,疗伤过程都极慢,需耗费大量的时间,且云啸更无法将其用于自身,治疗自己所受之伤。
在“空间回复”望之无比圣洁的光芒照耀下,那白衣女子漂亮的睫毛一阵颤抖,终于嘤咛一声,缓缓张开闭合的美目。
云啸见白衣女子终于醒来,亦不由松了口气。他虽绝对相信自己异能的神妙之处,但毕竟之前从未遇过如白衣女子这般严重之伤势,一条性命可说已死了九成九,故亦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令其苏醒,只是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希望尽力一试罢了。如今云啸见白衣女子果然未死,即便以他的心境,欣慰之余亦不免亦感微微得意,盯着白衣女子虽因伤势而略显疲惫却充满灵秀的美目,柔声道:“小姐……哦,姑娘,你感觉怎样?”
白衣女子疑惑地望着云啸,微微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竟听不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
云啸诡笑道:“是否发觉居然无法说话?姑娘放心,这是正常现象,绝对非是在下庸医误人,留下后遗症。这个……现在姑娘的身体严格说来并不在这个空间,发出的声音自然无法通过空气振动传播,但为何却听的到在下说话呢,这就复杂了,要牵涉到……靠,我跟你说这些干吗?反正你也听不明白。(笔者语:因为我也不明白……)总之,现在还只是第一个疗程,姑娘你还处于濒死状态,最好莫要乱动。”那白衣女子明白是云啸救了自己,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吃力地微微点头。
“轰!”一声惊雷,云啸抬头望天,乌云,微微皱眉,一声得罪,将她拦腰抱入怀中,想找一处躲雨之地。白衣女子脸色微红,在云啸怀中轻轻挣了几下。云啸寻了处较为高大且平整的山壁,轻轻将白衣女子放下,伸掌按在岩石上,吐气开声:“破!”
云啸身躯微颤,异能猛然发出,掌缘所触山壁竟瞬间被他整整齐齐地划个长宽各达两丈,深约一尺的长方体凹层。云啸继续一掌一掌拍在挖出的石壁上,慢慢开出一个山洞。云啸此时的异能早不比当初,即便白伏属于耗力较小的低阶鬼道,但连续打出百余掌之后,云啸亦大感疲惫,脱下身上外袍铺于地面当作床单,再将女子抱入洞中躺好后,方独自倚在墙角运功调息。
云啸略微调息片刻,感觉恢复了点体力,来到白衣女子身旁,沉声道:“姑娘,你所受伤势十分沉重,在下方才亦只不过是暂时将你救醒而已,却仍接不回你断去的心脉。故现今在下将运最大功力治疗你的伤势,希望能回天之力。故此后一段时日内,你将重新陷入沉睡,受不得半点惊扰。最后你究竟能不能活,只有靠你自己的造化。”叹了口气,续道:“我知姑娘身份来历定不简单,但在下救你只因一时善念,于姑娘究竟是何人,因何事惹上宇文阀全无关系,故不会向你多问半句,姑娘大可放心。在下会将此石洞封起,不必担心宇文阀的人会寻到姑娘。”那白衣女子脸露感动之色,定定望着云啸刚毅的面庞,唇角轻轻颤动,似要询问什么却无法发声,美目清楚表现出内心的焦急。
云啸淡然笑道:“姑娘可是问在下名字。此事大可不必,助人为快乐之本,从未想过需姑娘报答。况且你并没有求在下相救,是我自己多管闲事罢了,姑娘并不欠在下甚么。此后一别,人海茫茫,我俩只怕再无见面机会,若你当真有幸能起死回生,以后便可称我为神龙……”
云啸略一犹豫,方迟疑道:“在下还有一事需告知姑娘,但请姑娘听后切莫激动。……姑娘身上那本所谓《长生诀》,定是假货无异,在下一时冲动,已替你将它扔了……”白衣女子娇躯一震,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云啸忙摆手道:“此事确是在下唐突了,愿意就此对姑娘进行民事赔偿。但那本假货做工粗糙,用的甲骨文亦早过时,非是上品。若买《长生诀》,在下建议姑娘有机会可到江都名店淘宝斋选购,此店长期经营《长生诀》买卖,技术纯熟,经验丰富,更是全手工制作,价格亦十分厚道……”云啸因心虚未注意到白衣女子玉容上愈发浓厚的古怪神色,手印一结,将“空间回复”的光盾罩在她身上。白衣女子略显艰难地眨了眨美丽的双眼,似是不欲就此睡去,坚持片刻后,终敌不过涌上的睡意,因“空间回复”之功效渐渐陷入沉眠。云啸松了口气,取出一张飞钞放于地上,轻声道:“做个好梦。”转身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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