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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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让狂怒道:“云啸,原来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云啸悠然笑道:“终于注意到这点了吗,那你死得不算冤枉。”
翟让冷笑道:“原来你也是同葛乔一样,早被李密收买!可笑我竟会蠢到认为你云啸还算是号人物,没想到仍是个见利忘义的卑鄙之徒!”云啸淡淡道:“大龙头似乎对云某有些误会,我非是李密的人……”
旁边面如死灰的王儒信知道今日已无幸理,索性破口大骂道:“还能有什么误会?云啸你这卖主求荣的小人!”云啸皱眉道:“我说话之时不喜有人在旁聒噪。”话音甫落,一道耀眼夺目的刀光闪现,王儒信脖子血光飞溅,项上人头立随着冲天血雾喷洒上天,身躯仰后翻倒。这个翟让最信任的首席谋士便这么横死当场。
霍贝儿手持巨刀自阴影处走出,冷冷地望了翟让一眼,挥去刀上沾染的鲜血,还刀入鞘后缓缓回到云啸身后站定。云啸点头道:“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翟让头皮一阵发麻,骇然下不由退了一步。自云啸步入厅内那刻起他便已经全神戒备,仍未发现霍贝儿是何时潜进他身旁的,更轻松地在翟让眼皮底下将王儒信轻而易举地杀死,令他欲救不及。如此厉害得令人防不胜防的功法,翟让连在梦中也没有想过,一时间竟被霍贝儿的气势所摄,没有扑上去跟她动手。
翟让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道:“你确实不是李密的人,否则便不会命人在城中放火破坏。那你定是隋室的鹰犬爪牙了?无怪能够使得动豹营!你的胃口还真大,想趁此机会将瓦岗寨一网打尽吗?”
云啸摇头道:“大龙头仍是误会了,对云某来说,将你和李密一起干掉,令瓦岗军从此灰飞烟灭并不符合我的利益。况且即便云某有此打算,葛乔手下只有区区两千余人,即便大龙头与李密掐得你死我活让在下有可乘之机,但想一口吞下瓦岗寨如此大的猎物仍嫌力有不逮。为了完美地实现我的计划,只需将你和李密二人中挑选较为棘手的一个送去黄泉。恭喜大龙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您完美地向云某展现了一代枭雄的气度和谋略,成功地令我感到你比李密更加厉害,故云啸此刻选择了干掉大龙头,留下李密,以表示在下对你的敬意。”
翟让听得乏言以对,没想到自己为招揽云啸而刻意表现出的明主风范,竟反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苦涩道:“原来如此,为何攻入城中的只有葛乔的豹营?张镇周和刘文恭怎么未到,加上他们,我翟让岂不更加死无葬身之地?”云啸轻笑道:“击溃瓦岗军,攻入荥阳城,击杀大龙头翟让,如此大的一份功劳,让葛乔一个人来领即可,何必让外人分一杯羹?大隋已然摇摇欲坠,杨广大好头颅眼看亦要被人斩下,能从中多捞点好处便多捞。”
翟让恍然道:“葛乔原来是你的人!叔方是否已经死了?”云啸微微一怔,旋又点头道:“大龙头果然厉害,这都能被你给猜到。屠总管其实是个好人,只可惜跟错了主子,只能怨自己命苦了。”翟让沉声道:“如此说来,你亦非是王世充的手下!那你到底是何人派来对付我瓦岗军的,窦建德,杜伏威,释晚银,亦或是李渊那个废物?”云啸苦笑道:“这样都猜不到,该说是我方的名声太差还是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呢?。”
翟让忽想到一事,厉声道:“娇儿怎样了?宣永的亲兵团是否亦遭了你的毒手?”云啸微笑道:“大龙头放心。令千金跟宣永安然无恙,我并没有动他们,好歹素妹亦在那里呢,若惊吓到她便不好了。说实话,宣永的确是个人才,令我亦生出爱才之念,但怎奈他同大龙头关系太深,并非是能成为心腹手下的合适人选。本来我确实考虑过将他们也一并干掉,但既然决定留下李密,宣永等人暂时便有了存在之必要。大龙头请放心,在他们仍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动手的。你归西之后,我会对宣永称是你的死完全是因为李密勾结王世充放隋军入城,借刀杀人的奸计所害。宣永这个孝顺徒儿定会从此和李密势不两立,周旋到底罢?大龙头可知我为何建议你将宣永和亲兵团都调出城外接应?就是为了要尽可能地保留大龙头府一系的实力,好让宣永有对抗李密之本钱。手握重兵的宣永加上一心为父报仇的翟娇,该可让李密从此焦头烂额,不得安生。说来惭愧,大龙头在宣永面前表现出对在下的绝对信任,再加上素素这层关系,宣永该怎都不会怀疑到我。”

翟让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啸叹了一声道:“好了,时间无多,是时候大龙头驾鹤西游了。老实话,你确实是一个完美的上司,因为你的信任和种种布置,使得我的计划能这么完美地实现,令我在日后能够花上最小的力气接受瓦岗军的地盘,如此恩德,实在是令云某铭感五内。”
翟让色变道:“吞并瓦岗军?你到底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云啸森然道:“你不需要知道,到黄泉之下再慢慢想吧。最后请大龙头牢牢记住此点,肉眼可见的背叛是很容易发现的,真正恐怖的,是你无法看穿的背叛行为。言尽于此,那么便永别吧,在云某来说,你确实是一枚非常有用的……棋子!”
翟让沉默下去,忽又仰天狂笑道:“莫要太过得意,你认为已经吃定了我吗?没那么容易!云啸,你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对付李密,竟不惜治好了我的伤,这便是你今日最大的失策!你的武功虽然相当不错,但充其量亦只不过同李密看齐,你身后这名女子一看便知是只精潜匿之术的刺客,武功再高也有限。如今我因祸得福,功力大进,自信就算是对上宁道奇亦有胜算。即便你同这个女人二人齐上又如何?我翟让以一敌二,照样能将你们毙于掌下!”
云啸故作愕然道:“二人齐上?大龙头和云某亦算相识一场,怎可如此不信任在下的优良品德?云某虽以诗词歌赋成名,但怎都可算武林人,以众欺寡这等无耻之事我是做不来的。”翟让大感意外道:“什么?”同时心中暗喜,他虽口上说得强硬,但实则对云啸的武功不无忌惮,而霍贝儿亦显非庸手。以翟让的自负,要同时应付两人的联手进攻没有太大之把握。若云啸真蠢到顾及江湖规矩而选择和他单打独斗,那翟让的胜面将大上许多。
云啸转头对霍贝儿淡淡道:“霍贝儿,翟让的性命就由你来取下。出手利落些,尽快解决掉他。”霍贝儿躬身道:“遵命!”
翟让见云啸竟不亲自出手,却让霍贝儿这一女流之辈来对付自己,立时感到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脸色变得铁青无比,咬牙切齿的道:“云啸,你是在小看我的武功吗?”云啸油然道;“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你的武功,我小看的只是大龙头你本人而已,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身体的异状吗?”
翟让莫名感到遍体生寒,仿佛在寒冬腊月给整桶冰水灌顶倒下,心中惊疑,勃然色变道:“你说什么?”
云啸露出一个有如春风拂面的和煦笑容,看在翟让眼中却直如灭世的魔王般令人感到深深的战栗和胆寒,柔声道:“你既然能猜到我心中不怀好意,想要颠覆瓦岗军,却怎会天真到认为云某会有如此良好的医德,不趁着为你治伤这个大好良机在你身上动些手脚呢?”
翟让立时色变。
云啸举手向天,潇洒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轻轻道:“FIRE!”
“啪啪啪啪啪!”翟让应声狂喷口鲜血,整个躯体触电般抽搐不已,连串气劲爆发之声如爆豆般响起,一蓬蓬血雾如绽放的鲜花在翟让全身要**暴发而出。
翟让闷哼一声,无力地颓然半跪在地上,勉强抬头狠狠地望向云啸,咬牙道:“你……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为何这段时日来我每次行功都全然没有发觉到有任何问题?”
云啸面带怜悯神色地摇头叹道:“将死之人,又何必多问?翟让你就乖乖领死吧。顺带一提,我身边这名美女可是曾打得影子刺客杨虚彦都要落荒而逃的超级高手,即便你状态十足,亦难在她刀下讨得半点便宜,更何况现在?在下这么说,大龙头心中是否较平衡点了?”
翟让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旋又歇斯底里地嘶声道:“云啸,我即便是死,亦要拉你同归于尽!”翟让如频死野兽般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奋起残存的功力向云啸疯狂扑上。
云啸皱眉晒道:“这是何等的失态!翟让你好歹都算一方霸主,死前请注意保持自己的风度好吗?霍贝儿,杀了他。”言罢再不理会作困兽之斗冲来的翟让,头亦不回地转身出门。“锵!”霍贝儿抢前一步,腰间巨刀出鞘,像一座不可攻破的坚固堡垒般封死翟让的所有去路。森寒的刀气立时弥散在整个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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