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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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一大堆小吃回客栈。
楚沉依旧躺在床上。他忽然皱起鼻子:“去了雁云楼?”
我一呆。他怎么知道?
他闭上眼睛:“很多小吃……芝麻酥,水晶包子,五仁糕……”@
我噗哧一笑:“真是馋猫鼻子尖!”捏了一个小水晶包,塞到他的嘴里。他眯起眼,脸上露出孩子气的幸福和回味的神情。“味道十几年不变。不容易。”
我嗤笑。“岂止十几年!快八十年了!八十年不变的口味!”
他的眼里起了一丝警觉的神情,针尖一样刺了我一下:“对雁云楼很熟?”
我有些懊悔。宁墨老是教育我来着。他说:“女人都是多话!要知道言多必失,有些话不说才是保密的第一守则。”
我叹气:“以前来过湖州。”
他并未再纠缠这个问题。忽然从床上跃起。“三日已到。再去眠枫山庄。”
我没有再纠正他应该是啸义山庄。楚沉的目光又闪烁了一下。我心中暗叹。难道不说话也会露出马脚?
一路上都是沉默。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楚沉应该就是当年那个楚家的孩子,那个漂亮聪明的儿子,那个传闻中已经葬身火海的孩子。只是不知道,那夜的火灾,他是怎样从火里逃出?是他的母亲,那个什么的庄主夫人良心发现?他后来又有什么际遇?使得现在拥有了一身傲人的武功,和数不清的金钱?
至于那个欺世盗名的朱虎呈,恐怕就是衣冠禽兽了,那个楚老爷真是引狼入室。
依旧从那个暗道进庄。我想按照楚沉的武功,直接飞进庄子也不会被人发现。何必要偷偷摸摸的从暗道进去?
这次楚沉没带面具。庄子跟上次很不一样。整个山庄空空荡荡,院子里到处是散乱的物品,似乎刚刚遭受过洗劫。这个山庄被人洗劫了?以朱虎呈的武功和在江湖中的势力口碑,谁能够做到?当然射日庄可以,可是,假使是射日庄的话,没有这样快。我们刚刚得知了这个禽兽庄主的真面目。应该来不及动手。
楚沉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忽然飞上屋顶,鸟一样四处翻飞了一下。我叹气,目测其人的轻功,非常的好。未必输给宁墨。
再下去我的人就在空中了,很快的掠过几个高大横生的树枝,被楚沉拎到了一个屋顶上。
楚沉依旧非常熟练而优雅的坐下,掀了一片瓦。我照例战战兢兢的在他边上,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也掀了一片瓦。
屋里很多人。一式一样的打扮,一身青灰色的长衫。
有人低声的说话:“护法,没有找到。”
那个被称为护法的人转身:“怎会?”
有人道:“出动了数千弟兄,整个山庄挖地三尺,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找了。”
护法再次开口:“怎办?”
我觉得边上的楚沉似乎动了一下,转过眼,来不及反应,楚沉揽过我的腰就走,隐入一棵高大的常青树的树冠。不容易,在这深秋季节找到一棵可以藏身的树木不容易。楚沉的眼光不错。
我费力的挂在楚沉身上,将身体探出树冠,穿过层层的树叶,看下去。几个灰衣人正从那间屋子出来,走向另一间房。
楚沉大鸟又一次展翅,带着我落在那间房的屋顶上。照例上房掀瓦。
朱夫人在。那几个灰衣人在她身边站立,个个沉默不语。忽然一个人道:“朱夫人!我们已经找到了灵药了!”我认得是刚才那个护法的声音。

朱夫人冷笑一声:“虚张声势!凭你们也能找到?朱虎呈在庄中找了十几年,也不是一无所获?”
护法冷笑:“可是我们数千人众,挖地三尺。”
朱夫人又冷笑:“可惜还是找不到。”
我觉得边上的楚沉又发出了些响动,不由责怪的回眸看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人的来历不明,而且人数颇众,万一惊动他们,我们两个人要怎样抵挡?
楚沉飞快的夹住我飞下屋顶,在屋后躲藏一下。透过后窗,我看见那几个灰衣人似乎一无所获的离开了。
楚沉带着我进了屋。
那个女人回过头,看见楚沉,嘴角忽然牵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真是你。你原来没死。那场大火也烧不死你!”
楚沉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我多少有些心疼。这是个母亲对自己劫后余生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么?真是个蛇蝎美人!
楚沉低声道:“我想拿回楚家的东西。”
那女人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可惜!你来晚了!这个庄子连同下面所有的生意,已经被极乐宫接管了!你真是没用!就跟你那个没用的死鬼父亲一样!”
我诧异的抬头,那群灰扑扑的人是极乐宫的人?
楚沉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不许侮辱父亲。只想要回灵药。如果你还有一丝母子情义,对父亲有一丝愧疚,灵药给我。”
那个女人对他冷笑:“情义?愧疚?那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现在是我的保命符,怎会给你?”
楚沉挥手,对面的一座茶几化为齑粉。“已经知道东西藏在哪儿。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求生的机会。若你还有一丝人性未泯,放你活路。”
那个女人又猖狂的大笑:“凭你?虚张声势的把戏刚刚有人用过,不管用啊!我怎会有你这个没用的儿子?这么多人翻了几天都翻不到,你怎么会知道?”
楚沉抬眼冷冷的看她:“刚才就在屋顶。他们说找到灵药了,你不惊慌,一下子知道他们撒谎,只有一个可能。”
他忽然上前一步:“东西就在你身上。所以知道他们不可能找到。在撒谎。”
那个女人张了张嘴,一下子失了些张狂的神色。
楚沉看向我冷冷开口:“去。头上身上的首饰剥下来。”
我起步,走到她身边,毫不客气的扯下她头上的花冠簪钗,身上的环佩璎珞,递给楚沉。楚沉眯起眼,细细的看过这些东西。忽然从其中挑出一支发簪,冷笑:“是它。”
那女人花容失色,惨然不语。
我好奇的看去,不就是一根普通的银簪?楚沉将那只发簪在手中拨弄了一下,好像是除去了上面镶着的一些宝石,原来是把银质的钥匙,套在一支中空的一头尖尖的管子上,伪装成一支发簪。
我看着楚沉:“不是灵药吗?难道不是药丸?怎会是钥匙?”
楚沉言简意赅:“灵钥。钥匙的钥。”
啊?原来此钥非彼药。一把钥匙,值得这样大动干戈的争抢?难道是一个大宝藏的钥匙?而且还是灵钥。一把钥匙有灵性?倒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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