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佣客栈孝儿抵债 博功名秀士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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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樊瑞因戏弄了一个王八那样的大少爷,被追到一条死巷里,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却听到有一个门里,传来了几声狗吠,好象又被人喝止住了。
樊瑞想:这家里有狗也有人在。他来到门前,轻轻拍了几下。门很快被打开,可能人就站在门里面不远处。在半开的门里,一个二十多岁的扎实小伙子,好象是个伙计模样的,正用一双疑惑的眼光打量着樊瑞,身边一条大狗正低声狺狺。
小伙子问:“你是谁?谁在追你?”
樊瑞急道:“我不是坏人,但后面有人要杀我。”
这时,来人的脚步声已经快到小巷口了。
小伙子马上说道:“那先进来再说。”边说边侧身让樊瑞进门。
门刚关好,就听得巷口有人在大声叫嚷:“别让那小子跑了!看看他有没进这条胡同里吧。”
那狗又要发作,狺狺欲吠。小伙子一拍狗头,压低声音说:“阿黄别叫!”大狗乖乖地趴着,望着那门。
樊瑞颤声道:“好险!”
小伙子道:“追你的是什么人?”
樊瑞道:“一个大少爷,活象只王八。”
小伙子道:“别吭声,好象他们来了,快跟我来。”
樊瑞“哦”的应了一声。在过道上昏暗的油灯下,樊瑞大概看出这是一个院子,小伙子带着他进了旁边一道柴门,里面似是柴房,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樊瑞每走一步,不是脚上拌了什么东西,就是衣服给什么东西挂住了,但那小伙子却走得非常利索,没听到他碰过什么东西来。
黑暗中小伙子停下脚步,对樊瑞低声说道:“你就在这里躺一会,等会有什么人说话,你都别出声,被人发现了会连累我的,知道吗?”
樊瑞道:“知道了,多谢大哥搭救。”
小伙子道:“没事。”
这时,传来了几下拍门声。
小伙子匆匆走出房外,去到门边问:“是谁?这么晚了,有事去前门吧。”
门外有人说:“叫你开门你就开呀,说那么多讨打!”
接着前面有人“跶”“跶”玉户陆趿着布鞋来到后院,对小伙子说:“快去开开门看。”
门打开,只见一个矮胖子和一个高瘦个子的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说道:“有没人来过?”他们的后面有个少爷模样的人,长得象个王八的,在那里闪闪缩缩。
小伙子说道:“没有人来过,我们都在干活。”
那少爷指着小伙子道:“你是谁?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前面进来的那个帐房模样的人说道:“少爷,他是老爷新请来的伙计,刚来几天。”又堆起笑脸对着那少爷说:“少爷,请进来喝杯茶吧。”
少爷跨前一步,才想到自己尿湿了裤裆,怕被客栈的人见了笑话,只好忍了说道:“不用了,我们还要去追那妖道。”又对着那两人一摆手,说了声“走”,三人出门隐没在夜色之中。
帐房模样的人对小伙子吩咐了关好门,留意不要被人进来之类的话之后,自个出前面去了。
小伙子看着那人走远,回到樊瑞躲藏的那间柴房里,低声叫道:“诶,小兄弟,现在没事了,你还在吗?”
樊瑞道:“在。”
小伙子摸索着坐到樊瑞旁边,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被古少爷追的?”
樊瑞忍着笑道:“哈哈,刚才不合跟这王八少爷开了个小玩笑,谁知那小子不耐吓,尿都被吓出来了,真好玩。”
小伙子也笑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呢?说来听听。”
樊瑞就把刚才在醉凤楼前面耍少爷的事说了一遍,笑着说道:“怪不得他没进来看。”
小伙子敛起笑容说道:“你的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好在他没进来,不然肯定会发现的。对了,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樊瑞道:“我是濮州人,姓樊名瑞,从小就在白云观长大,是个学道的人,但因为穷买不到度牒,还不是正式的道士。大哥你呢?”
小伙子道:“我是本地人,姓杜名千,因为父亲病了要抓药,没奈何借了古大善人的长命债,只好来这个客栈里帮佣抵偿。唉!”
樊瑞道:“杜大哥,可惜我法力不够,不然变些银子给你还债。”
杜千道:“万万不可,兄弟,钱要自己双手赚回来的才可以花得安心的。以后别打这个注意,知道吗?”
樊瑞道:“谢杜大哥指教,如蒙大哥不弃的话,我们结拜为兄弟,好吗?”
杜千道:“好的。”俩人一论年龄,杜千比樊瑞大了差不多六岁,因此樊瑞便管杜千叫大哥了。
杜千道:“樊兄弟,这里是古大善人开的一家客栈,刚才那王八模样的就是他的独生儿子古大少。不是大哥不愿留你,你要呆在这里,那是惹不起古大少的,所以,你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南桥镇甚至沂州。”
樊瑞道:“啊?”
杜千道:“没错,换件衣服再走,你一身道装,是走不出南桥镇的。”
樊瑞还想说什么,一想到灵官庙,他只好把话又吞回肚子里了。
杜千接着说道:“樊兄弟,别不开心的,要是我俩有缘,将来还得相见。”
樊瑞道:“好的,大哥请受小弟一拜。”说罢,樊瑞摄土为香,恭恭敬敬向杜千拜了四拜。
杜千取出件衣服塞给樊瑞说道:“我这里有件破衣服,兄弟先换了吧。时间还早,先躺一会儿。”
看看到五更天,梆子声刚响过,杜千便跳起来,推醒樊瑞,二人轻手轻脚来到后门,杜千打开门送樊瑞来到巷口,对樊瑞小声说了句:“樊兄弟,小心点儿,一路珍重。”二人遂洒泪分手。
再说杜千送走了樊瑞,回到柴房独自躺下,不由得思绪万千,他在这家“古今客栈”里帮佣是有原因的,这还得从过年后说起……
正当春暖花开时节,上午的阳光一日暖似一日,这家位于沂州府南桥镇衙前街正对着县衙的客栈,是本地最有名的古大善人开的。从门上被晒得有点脱色的牌匾看出,已经经营了好些年,因为就在县衙斜对面,也是从沂州府往东的必经大路,人来人往,所以生意一直都很好。
这天早上辰时初,客栈的帐房林先生正对新来的伙计杜千交付任务。林先生在柜台里用朝天眼盯着杜千,道:“阿千,你阿爸的病要不是咱们古大善人借钱给你抓药,早就见阎王去了。”
杜千道:“是……是……是……”
林先生道:“所以,你这一年在我们客栈帮佣,只包吃住,没有工钱的……”
杜千道:“是……是……”
林先生道:“手脚要勤快,态度要和蔼。客栈见今只有你一个伙计,所以你要知道:活,有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在后面柴房里腾出个角落铺上麦杆,晚上就在那里睡;肚子饿了,去厨房宋四娘那里,看看有没客人吃剩的饭菜,有什么你也吃什么。明白了吗?”
杜千道:“明白了……”
林先生道:“唔,这就去后面吧,记得先跟四娘打个招呼。”
杜千道:“是的。”
杜千转身正要进后面厨房,林先生冷不防大声吼道:“回来!”
杜千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一脸惊愕不解的模样。
林先生道:“一行说叫你要有礼貌,怎么转眼间就不懂了?你应该回答:‘谢谢先生指教,我这就进去了’这样才对嘛。”
杜千连忙应道:“谢谢林先生不厌其烦地指教,我这就进去了。”
林先生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说道:“唔,这就对了,孺子可教也,去吧。”
杜千走到后院,摸到厨房门口,见厨房黑咕隆咚的,就边往里面探头探脑,四处张望,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忽听见一把姣好的女声说道:“哪来的小顽儿,有什么好张的?厨房这里油是油、水是水的,想顺手揩油水的,去账房先生那里吧!”
杜千道:“哦,是四娘吗?我刚从帐房林先生那里来,他告诉我以后只准在四娘这里揩油水呢。”
四娘道:“贫嘴的小子,连老娘也敢戏耍,讨打!”
后面转出四娘来,真个用锅勺冷不妨颇着力地敲了下杜千的脑壳。
杜千揉着被打痛的头道:“呀!四娘的见面礼恁厚了些,小子可承受不起呢。”
四娘笑着说道:“小孩子,不敲是不会醒的。”
杜千满肚子委屈地说道:“四娘以后别天天敲打我呀,不然我宁可逃走呢。”
四娘又笑道:“哦?那我就隔天敲你好了。你就是新来的伙计阿千吗?”
杜千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别别别呀,哦,是啊。”
四娘道:“见过帐房林先生没有?他的臭规矩特别多,别吓着你才好呢。”
杜千道:“刚见过了,没事。”
四娘道:“那还好,我先带你去柴房吧。”
杜千边走还边悄悄地揉着被宋四娘打痛的头……
二人先后进了客栈的柴房。
柴房虽也光线不够,但总比厨房亮一点,隐约可见四娘仍然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面色红润、身材姣好。
四娘道:“你铺好这处角落,晚上就睡这里吧。阿千,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肯努力,总会有出头一日的。”
杜千感激地说道:“四娘说得是,杜千受教。”
门外传来两声狗吠,随即,一个清脆动听的女孩子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娘,你在吗?”
四娘喜道:“哦,是我女儿回来了。阿黄吗?”
杜千奇道:“四娘,怎么你女儿会叫做阿黄的?”
四娘嗔道:“还没打够呀!我叫的阿黄,是叫我养的那条大黑狗。”
杜千奇道:“黑狗怎么叫阿黄的?”

四娘道:“以前我儿子——就是幺妹她三哥养过一条黄狗就叫阿黄,但是它却为了救我儿子死了,后来我们又抱回这条狗,便也管叫它做阿黄了。”
杜千道:“哦,原来是这样的。”
四娘匆匆出门去,杜千跟着出去。
来到隔壁的客栈厨房。杜千仍未能一下子适应那里太暗的光线,即使这样,杜千凭感觉就可以判断出厨房里四娘的女儿是个小美人,杜千的眼不由得看定了。阿黄欢快地在四娘前后乱转,还不时过来嗅嗅杜千。
四娘道:“幺妹吗?娘刚去了柴房。”
幺妹道:“哦,要拿柴?我帮你拿去。”
四娘道:“不是,是今天新来的这个伙计,我带他看他住的地方。”
幺妹冷眼打量着杜千道:“古善人也舍得招伙计?”
四娘道:“哪里,我想他要不坑不蒙骗,就不是古大善人了,阿千,要知道在南桥镇,说‘善人’是反话呢!”
杜千道:“四娘说得是,我爹病了,走投无路之下,老娘向古善人借了二两银子给爹看病抓药,爹的病还没好,古善人就叫庄客来催还钱了,娘一急却急出病来,无奈之下,我只好以佣抵债了。”
四娘道:“可怜哪。”
三人边说话边走出厨房,阿黄又过来嗅了嗅杜千,接着摇头摆尾地跟着四娘和幺妹出去了。
……
转出柴房,来到客栈后院。杜千见旁边有个小门,不知什么用途,觉得很奇怪,就问四娘道:“诶,四娘,请问这门里是关着什么的?”
四娘道:“哦,没关什么。是客栈的后门,拐出去也可通衙前街的,是专门用作运柴米和杂物进来的。”
杜千道:“哦。”
四娘道:“怎么了?”
杜千道:“没有,随便问问吧。”
四娘道:“没事就好,来,帮我先把米淘了。”
杜千道:“哎。”
从此,杜千就在古今客栈里帮佣工了。而这个后门,就是杜千救樊瑞、放他进来的那道门。
一晃已是半月有余,杜千在客栈帮工也逐渐适应,林先生、四娘等也很喜欢这个听话勤谨的小伙计。
但杜千的内心仍日夜牵挂着父亲的老气喘病。这天杜千老早干好了一天的活,古大善人又叫了林先生去庄上未回,杜千眼见天色尚早,便与四娘打了个招呼说想回家看看父亲,四娘见他事事做妥,也不好回绝,只嘱咐他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杜千揣了干粮,带上阿黄,一路小跑赶回家去。二十七、八里地,他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杜千回到家,见父亲的病仍然没有起色,心中黯然。父亲却开导他说: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不要作损人利己的事;而且人的寿夭穷通,都是命里注定的,千万不要逆天行事。叫杜千以后不要再辛辛苦苦跑五十里地回来看他,安心去帮一年佣,明年再作打算。
杜千听了父亲一席话,心里稍觉轻松一点,见家里与月前无甚差别,便辞别父亲,趁着夜色,连夜赶回南桥镇。
路过诸葛坳时,杜千见有一个公子,骑着匹白马,在小树林里打转,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迷路了。这个诸葛坳,出了名的路不是路、林不是林,盘山弯路多、小径迂回复杂,就是诸葛武侯布的八阵图也不过如此,所以本地人把这段山坳叫做诸葛坳。
那公子在这里兜兜转转,忙乎了半个下午仍走不出这片树林,现在见有人来,十分高兴,打马前来问讯道:“大哥,我迷路了,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杜千道:“公子是外地人吧?外地人来这里没有不迷路的,这里叫诸葛坳。”
公子道:“哦?果然比得上诸葛孔明的八卦阵,怎么转了老半天,还是在这里的?”
杜千道:“诸葛坳这里只有里把地,但路不是路、林不是林,公子,我边带你走边告诉你吧。”
公子喜道:“哦,好啊。”
杜千道:“这里本来极少人行,你见到地上那明明是路的,但那却只是迷路的人绕圈子踩出来的,所以说路不是路;这片林子原来全是野生的,高矮大小疏密参差不等,后来本地人为了认路,间杂种了一路的黄杨树,所以说林不是林。其实你只要沿着黄杨树走,就可以走出诸葛坳的了。”
公子道:“原来是这样,那天色已黑了,大哥你怎么认树?”
杜千笑道:“你不见和我一起来的狗吗?有了阿黄带路,就是瞎子也不怕。”
公子大笑道:“看我转糊涂了。”
二人说着走过一段路,便见远处有火光人影。
杜千指着远处道:“那些人都是来找公子的吧?”
公子道:“应该是我的伴当吧。”遂打马向前,大声叫道:“我在这里。”
那公子的七、八个从人正焦急万分,忽见公子从林子里跑出来,都欢喜嚷道:“好了,大官人找着了。”
公子笑道:“我追那中箭的兔子,进了林子迷了路,幸亏见到这位大哥,带我走出这个树林,原来这里叫诸葛坳。”又笑着对杜千说道:“我姓柴名进,是沧州横海郡人氏,绰号小旋风。”
杜千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了一下马上的大官人,只见他面容俊秀,脸色慈和,双眉入鬓,目若朗星,齿白唇红,锦衣玉带,好一表人才!杜千不禁暗暗喝彩。
柴进从人中夹杂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手持摺扇,一身白衣,垂手立在一旁。
柴进奇道:“这位公子是何人?有事要找柴进吗?”
书生道:“小生姓王名伦,本地小王庄人氏,绰号白衣秀士,适才路逢贵介,他们正急于寻找大官人,只可惜小生虽知诸葛坳难走,但从未进过诸葛坳,故尔正与贵介商议如何进坳寻找大官人,幸喜大官人无恙出来。”
柴进笑道:“哦,有劳费心了,柴某在此多谢。”
王伦陪笑道:“不客气。”
柴进又对杜千道:“这位兄弟尊姓大名、何方人氏?”
杜千抱拳道:“小人姓杜名千,本地人氏,因家贫父亲多病,借下债只好替人帮佣偿还。”
柴进道:“哦,杜兄弟还是个孝子,失敬失敬!”
杜千道:“人贫不能志短,没奈何只好老老实实做一年,明年再作打算吧。”
柴进叫从人取二十两银来,捧给杜千道:“杜兄弟,区区二十两银作见面礼,不成敬意。”
杜千斩钉截铁地推辞道:“大官人请勿介意,杜千虽穷,且本领低微,但家有遗训,却是不受赠银的!”
柴进道:“敬佩!杜兄弟这个朋友,柴进交定了,兄弟明年帮佣期届满,是必来沧州一行,柴进倒履相迎。”
杜千道:“如有便当,自应拜访大官人的。”
柴进道:“一言为定。诶,对了,杜兄弟是要赶回沂州南桥镇吧?我们也顺路的,又有备用马匹,不如一起骑马回去,省点脚力也快点呢。杜兄弟意下如何?”
杜千道:“若如此,杜某恭敬不如从命。打挠大官人了。”
柴进道:“客气了,王公子也是同路的吗?如果是的话,一同趁月色明亮骑马做伴吧。”
王伦道:“好,王某求之不得呢。”
柴进的从人牵来两匹健马,王伦、杜千攀鞍上马,三人并辔而行,边走边聊。
一路上,杜千方才得知,这位二十多岁姓柴的大官人,原来正是大周柴世宗的嫡派子孙,因陈桥让位之功,太祖武德皇帝赐与丹书铁券,世袭罔替。到了这柴进,专一爱好结交天下英雄好汉,也喜欢游山玩水、打猎骑射。柴进这次来沂州,是来山东给姑母祝寿的,在沂水蒙山玩了个够,已准备明日回沧州了,谁知临走前一天,在这里认识了两个新朋友,因此,十分高兴,话也说得特别多。他详细问了杜千和王伦所学的本领,知道杜千虽也学过拳脚,刀枪棍棒都耍得几套,而本领一般,尤喜为人耿直老实,忠肝义胆的;王伦则颇有文才,春闱院试中了举人,正准备应今年秋闱,这次去南桥镇也是想在那里读书会友,以期秋日一展胸中所学;他也曾学过武术,以用剑为主,可说是文武兼修吧。一说到应考科举,王伦竟滔滔不绝的,但也几乎没有杜千的事了。
柴进道:“现在科场改了三年一试,机会也就少了。”
王伦道:“举子十年寒窗苦读,唯望换回一朝金榜题名。若凭实力应试,我倒不惧他,最怕有人背后做手脚,那即使你有通天本领,也是无从施展的。”
柴进道:“那也是。为应今年秋闱,王公子将如何打算?”
王伦道:“南桥学子中有七人闻名遐迩,被誉为‘南桥七子’,区区不才,正是七子之首。小生这次往镇上去,正想将一间祖屋改作七子雅聚的书房,便可与本地学子一起切磋交流了。”
柴进道:“这可是个好主意呢。”
王伦道:“是的,我们小民百姓,要想图个好前程,唯有仕途,而这首先要过科场一关,所以,在考试前有这样一个地方作交流雅聚,大家都踊跃欢迎的。”
柴进道:“没错。”
王伦又道:“我们南桥七子已商定,大家同进退,如果其他士子愿意参加进来,我们也欢迎的。”
柴进道:“这不是结盟了吗?”
王伦道:“是的呀!”
柴进笑道:“那跟江湖上的好汉们歃血为盟没什么分别呀!”
王伦也笑道:“那由得它吧,反正明天一早我们即誓盟了。”
这正是:欲中科场凭本事,非关盟誓可成功。到底柴进听了王伦的话怎么回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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