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星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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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的秋天,王天亮在菜市场卖肉已经有一年了,他参加了火星人组织的火星语考试和赴火星愚公基地的人员的资格考试。这次考试王天亮知道自己没戏,他就抱着是去玩的心态去考的,就当锻炼锻炼自己,体验一把火星人的考试是怎么回事。火星语的考试选择题比较多,他大部分都不会,就瞎蒙答案。作文写的应该是单词乱用、语句不通。反正是肯定过不了的。考试后的第二天王天亮照常早起卖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谁知几天后王天亮上网查成绩时他的分数还是前几名,这就奇怪了,难道是他蒙的那些答案都对了,还有这样的好事。王天亮也不管那么多了,积极准备面试,争取能获得去火星的资格。不过面试估计不会这么幸运了,上帝怎么一儿会就能照顾你两次。果然面试时王天亮感觉没怎么听懂火星人说的是什么,自己也乱答一气,看火星人的表情,估计给自己的评价是“驴嘴不对马尾”。去火星是真的彻底没戏了,所以面试一出来王天亮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这狗屁火星语,再也别让我学它了。
而事情终于还是仍旧在朝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王天亮的面试成绩仍然排在前面。这下给王天亮带来的可不再是高兴,而是疑惑。王天亮心想难道是这次来考试的人都太笨了,而显出我的成绩最好,这不应该,比自己聪明的人多的是;难道是考试成绩搞错了,把加别人的成绩算到了我的头上,这似乎也不太可能;难道,难道是有人从中作弊,故意把我的成绩提高。这种可能性倒是有,那会是谁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能作弊的大概只有火星人,而我在火星人里面没有熟人呀?……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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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个菜市场卖肉的成绩是如此的高,这事引起了许多记者的好奇。记者很快就调查出王天亮竟还是一所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这事很快在社会上引起了大范围的议论讨论争论。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去卖肉竟究是不是人才的浪费,中国的人才是多了不是少了,大学是多了还是少了,上大学到底还值不值,肉的价格是不是贵了,肉为什么贵了等等问题。而王天亮也在议论的旋涡中知名度和人气骤增。而当人们确定他就是梁雨欣的男朋友时,王天亮已经到了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的地步。这样的知名度又给去火星的成绩上加了不少分,最终他竟是以总成绩第一名获得的去火星的名额。后来人们在谈到这批去火星的人时,都是说王天亮这批去火星的人怎么怎么样,而不是说第三批如何如何,王天亮成了这批人的代号。梁雨欣是第一批的第一名,而王天亮是第三批的第一名,并且他俩又是唯一去火星的夫妻档,这足以让人们构想出无数个在火星上发生的浪漫故事。
2017年1月,火星网站上发布了一个消息说,第一批去火星的人本来该回地球了,但他们集体请求再延长一年,火星人同意了,而且如果他们愿意可以延长至两年。看来那批人在火星生活的挺快活,都乐不思蜀了。这倒打消了王天亮的一个担心,他怕他刚到火星,梁雨欣就得回地球了,那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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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13日,第三批怀揣火星梦的人就要实现他们的梦想了。凤凰号火星飞船离开地面的那一刻,飞船仓里的人们发出兴高采烈的欢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对王天亮而言能去火星真的就如同获得了一次新生。他曾多次想过自己可能会在菜市场终其一生了,当然也想过和小红结婚了生活会是什么样,自己也不准备去求大富大贵了,就做好一个普通人平平凡凡、平平安安过一生也挺不错的。而这一刻生活为他展开了多彩的一面,让他可以告别平凡去开创辉煌的人生,他从小就想去火星的梦就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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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在火星的着陆点离愚公基地不远,人们下了飞船看到是一个封闭的通道,大约有200米长,3米高,3米宽。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关着的大门。当人们走到门跟前的时候,门自动的开了。这里是愚公基地的一个高台之上,一眼望去可以把愚公基地尽收眼底。现在正是基地的白天,光线很好,绿草、鲜花、河流、小鸟都清晰可见。还有那极富艺术气质的建筑,和网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王天亮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已经来到了火星。基地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从而显得异常静谧。这里确实是个工作、学习、散心、娱乐、旅游的好地方。
高台上还有几位火星人,看样子是来接他们的。不过这些火星人的皮肤却是银白色的,像金属一样。这时一个像是小头目的火星人说话了:“欢迎到火星来,地球人。我叫里曼,是负责迎接你们的火星机器人。为了让你们尽快的适应火星的生活,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必须要听从我的安排。”看来这些不是火星人,只火星人根据自己的样子做出来的机器人。

里曼扫视了一遍来的地球人,接着说道:“现在我给你们每人一个编号,在这里你们没有名字,只能使用编号。听明白了吗?”众人一时无语。
里曼:“看来你们还不太适应,那好吧。先干活吧。”
地球人甲:“干活,干什么活。”
里曼:“先把行李放下,跟我来,到了就知道了。”
地球人都互相看了看,地球人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所知道的火星人的礼节不是这样子的吧。”
里曼满眼怒火的盯着地球人乙,猛的掏出一只奇怪的枪,一枪把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燃着了。一些地球人发出了尖叫。里曼:“你如果不想和这块石头一样的话,就听我的。”
这里似乎不是地球人的地盘,地球人都赶忙把行礼放在了地上。这批地球人跟着里曼沿台阶从高台下来,来到了一个足球场上,刚在在高台上看这个足球时场觉得建得非常漂亮,有空的时候来这里踢踢足球,也是一种不错的娱乐享受。可现在人们却感到如此压抑,谁也不知道火星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前景无法确定。人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时候是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人做的一切努力就是想掌控住自己的命运,扼住命运的咽喉,而结果却总是被命运抛弃,到最后发现命运还在人家手里。果然不好的直觉马上成了残酷的现实,里曼让大家干的活是背麻袋,足球场这头放了一堆麻袋要背到那头去,一趟大约一百米。每人背50袋,谁背完谁去吃饭,背不完一直背。为了照顾女性,男人背80公斤的袋子,女人只背50公斤的。王天亮心想80公斤,那可是160斤呀,这如何背的动,但事至如今,不背可能不行。160斤,非把自己压死不可。在别人的帮助下王天亮咬着牙把麻袋背到自己肩上,他惊奇于自己竟能背得起来,背在身上也没觉得有80公斤重。怎么回事,难道是这种极端的条件激发了自己无限的潜能,以前看到过许多网站的文章都提出过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观点,难道那些观点都是真的。王天亮突然想起,这是在火星,重力加速度只相当于地球的0.37.也就是说80公斤的东西只相当于地球上30公斤的东西所产生的力。30公斤也够呛,刚开始王天亮是每背完一趟歇一会儿,后来在背一趟的过程中就得停下来歇好几次。在几个火星机器人的看管下,在几只火枪的威慑下,王天亮这批人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背呀,背呀。可事情竟究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呢?王天亮累的要死的时候也没停止想这个问题。是火星机器人发生政变了,火星人被控制了,而我们跟着成了牺牲品?还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所有的地球人都被蒙在鼓里,而火星人就是幕后的主角?真相?竟究什么是真相?谁设的局?谁在欺骗谁?美丽的火星梦,刹那间碎了,一切又乱了。
火星机器人不让互相帮忙,每个人都得自己背完50袋。一些人累得吐血,最慢的一个人背完用的时间是6小时49分。吃饭的时候人们已经没有力气去抱怨饭菜的质量差了。吃过饭,里曼给每个人都编了号,王天亮是8631。又给每个人分配了寝室与床铺,一个人一个房间。像是监狱,不允许私自交谈。而自己从地球带来的行李现在都不准要,由火星机器人统一保管着,将来谁表现的好可以给谁。不过什么是表现好,似乎又是火星机器人说了算。衣服都得穿统一发放的蓝色工作服,不准穿自己带的衣服。每天的工作就是到足球场背麻袋,每个人的工作量按计件算,每人每天需要背50袋,背完后可以在场边休息也可以围着足球场跑步,就是不能出足球场。工作以外的事只有两件,去食堂吃饭和去寝室睡觉,而且没有节假日。王天亮这批人的生活便又浓缩成了三点一线,麻袋场—食堂—寝室。王天亮感觉自己是一块烧红的铁被一盆冷水咣叽浇了下来。地球上最优秀的一批人在火星上享受到了包身工的待遇。
这批地球人在火星愚公基地这么辛勤的工作按说应该给基地做了很大的贡献吧,其实是这样的,他们今天是把麻袋从左边背到右边,明天则是把麻袋从右边背到左边。辛苦劳累的工作不仅看不到任何希望,而且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火星机器人这葫芦里卖的药可够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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