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约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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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8月20号,王天亮接到了北京一所重点大学的通知书,虽然不是清华、北大,但能去北京王天亮就心满意足了。走的前一天,他一个人到街上去散步,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有一种陌生感,从而让他生出许多联想。这就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吗,这是我走了十几年的路吗,将来我会再回到这里度过我的下半辈子吗,留在我身边的会是梁雨欣吗,如果我不是出生在这里,我又会在那里度过这十几年呢,而这里的一切是否仅仅是一个梦,那么我会在什么地方醒来呢。“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一切都那么虚幻,一切又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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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6号,王天亮和父亲一起坐火车来到了北京,他和父亲都是第一次来北京。王天亮一出火车站就看到了学校的接站牌,令他更加高兴的是梁雨欣也来了。梁雨欣看到王天亮后马上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王天亮心花怒放,王贵山发出儿大不由爹的感叹。两年的北京生活让梁雨欣变得更加洋气而脱俗,那种气质和味道在章县是无论如何培养不出来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有一方人味道。
王天亮一行三人坐着学校的车来到了学校,接下来就是交学费、找寝室、体检等。王贵山在寝室整理东西,梁雨欣跟着王天亮跑前跑后办理着各种入学手续。王天亮由于坐了一夜的火车感到头有点儿晕,似乎火车行驶的“咯噔”声还在耳旁继续,脑筋还在火车上放着,没有跟着自己下来。梁雨欣却是非常兴奋,脸上始终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像来这里上大学的不是王天亮,而是梁雨欣。
中午王天亮想要请梁雨欣去饭店吃饭,梁雨欣不同意,她对王天亮说:“你刚来北京还不知道,北京的饭店贵的很,我们还是去学校食堂打点饭吃吧。这里的食堂饭菜还是比较可口的。”
学生食堂人声鼎沸,桌子上一片狼藉,原来王天亮认为大学食堂应该井然有序、桌子上也会干干净净的,谁知还不如他高中的食堂。很多高中生都把大学想象成了天堂,看来大学是地地道道的俗世。王天亮由于晕车,食堂的环境也不怎么好,他没吃几口饭就不想吃。王贵山和梁雨欣胃口倒还可以,香喷喷的吃了一顿。吃过饭后王贵山去天亮寝室睡觉,王天亮带着梁雨欣在校园逛。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说,却一时又不知说些什么。他们在一颗很大的梧桐树下的一条石凳上坐了下来。
王天亮:“雨欣,你也应该从那所音乐学校毕业了吧。”
梁雨欣:“是的,我6月份就毕业了,当时怕影响你的高考就没告诉你。”
王天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和唱片公司签约了吗?”
梁雨欣:“签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还没有。我现在做着两份工,一个是给有钱人家的小孩做钢琴家教,一个是到歌厅唱歌。”
王天亮:“是吗,感觉怎么样?”
梁雨欣:“一片叶子落在河面上的感觉。”
王天亮:“漂。”
梁雨欣:“我以前也经常听人说到这个词,什么‘漂在北京’‘京漂一族’,那时对这个词还没什么感觉,在北京生活不是挺好的吗,干吗用‘漂’这个词,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这个词意思。”
王天亮:“不要太悲观了吗,干什么事都不容易,都不会一帆风顺的。毕竟北京机会还是比较多的,说不定不久就有公司和你签约了。”
梁雨欣:“谢谢你,我会努力的。况且做歌星一直以来就是我的梦,我喜欢那种感觉‘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的打动,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
王天亮:“你会成功的,相信自己。只是到时候别把我忘了就行,要记得‘我一直在你心中’。”
梁雨欣焉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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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火星语仍旧是必修课目,王天亮本来以为可以脱离苦海了,这下还得硬着头皮去学。而且学校规定火星语过了四等才给你颁发毕业证。王天亮心想如果有的同学根本就不想去火星,那他花费了巨大精力学了些一知半解的火星语又有什么用呢?比如有的同学学的是临床医学,他又不是去给外星人看病,他干吗也要学火星语?
大学的火星语课程难度比高中的加大了很多,一下上了一个很大的台阶。王天亮学习起来感到非常的棘手,他甚至有过放弃学习火星语的念头。不就是领不到毕业证吗,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和精力去学点儿真正有用的东西。在第一次期末考试时,王天亮的火星语这门课不出所料的没及格,对此他本来没什么感觉,只是去交那50元的补考费的时候有点儿心疼。他的思想可能也因为那50元钱转变了过来,看在50元钱的份上,得好好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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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亮通过博客、QQ、电子邮件、电话等和一些高中的同学保持着联系,他经常去浏览同学们的博客,一些同学的博客做得图文并茂很是不错。有的同学的大学地处郊区,有山有水、非常幽静。不像王天亮的大学,地处闹市,天天车水马龙没一点儿学习气氛。有的同学的大学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的某个书院。那所学校古典与现代交相辉映,文脉千年不绝,确实是块风水宝地,这令王天亮羡慕不已。人都是喜欢相互比较的,都觉得别处的生活要比自己这里的好。其实很多同学也很羡慕王天亮的学校,不过一切都是想象中的,现实是现实梦是梦,但人们有做梦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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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的暑假让王天亮心情开朗的一件事是梁雨欣参加了一个省电视台举办的选秀节目。节目的名字叫“高级歌星”,选手们可以在舞台上充分展示自己的歌技与舞技来获得评委和观众的投票,得票最高的就可获得冠军称号,前十名可获得“高级歌星”奖牌。节目一星期一次,王天亮每次都要发几十条短信来支持梁雨欣。有一次他还到现场去给梁雨欣加油,参加了梁雨欣的粉丝团,梁雨欣的粉丝叫“雨滴”。不过由于梁雨欣排练太紧,这次他们没能见上一面。
令王天亮意想不到和极度兴奋的是梁雨欣竟然高歌猛进一路过关斩将闯到了决赛,决赛当天,王天亮和梁雨欣的几个老同学在章县组织了粉丝团,他们到章县的大街上去以各种形式给梁雨欣拉票,发动老乡支持梁雨欣。
王天亮和几位老同学在一起观看了“高级歌星”的决赛,结果梁雨欣以几百票的差距屈居亚军,这让王天亮痛哭流涕,不是因为没得冠军而哭,而是为了得了亚军高兴的哭。决赛结束后十分钟,王天亮接到了梁雨欣的电话,梁雨欣告诉王天亮这是她比赛后打的第二个电话,第一个打给了她的妈妈。王天亮心中升起一股美意,不过他也听出来了梁雨欣刚刚哭过,现在还在抽泣。
王天亮:“雨欣,我为你感到高兴,在我心中你是那么的能干,永远不服输,永远的NO.1。”
梁雨欣:“是吗,我也觉得自己可优秀了,不过只有你夸我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行。我的信心都是你给的,你可能都不知道你对我是多么的重要。”
王天亮:“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鼓励你。可我心里又是那么的担心你,你走的这条路是那么的艰难,竞争是那么的大,你完全有可能永远都成功不了。”
梁雨欣:“其实我也什么都想过,如果有一天这条路我走不下去了,真的失败了,我就回家卖烤红薯。到时候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王天亮:“我不陪你去,‘当官不为民做主,再会回家卖红薯。’你又不是官。”
梁雨欣:“你去不去?”
王天亮:“不去。”
梁雨欣:“你不去我就绑架你。”
王天亮:“那我就调天兵天将来拿你,把你圧到华山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梁雨欣:“来呀,来呀。我去请斗战胜佛出山,看谁更厉害。”
这样经典的时刻,他们怎么还是这样的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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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欣很快就和一家唱片公司签约了,她是在有意向的三家公司中选了一家。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梁雨欣的日程排得可真满。她要出唱片、代言产品、做广告、和歌迷见面等等。她经常坐着飞机从一座城市飞到另一座,还得时不时出国。每天早上醒来都在不同的宾馆里,她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能确定现在自己在什么地方。梁雨欣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式都来了个彻底改变,她也说不清是更混乱了还是更有序了。不过对梁雨欣来说这也是厚积薄发了。
生产一个好的礼花需要几十道工序,要做不同类型的火药,还要用到纸、泥浆、引线等,最后把火药装到炮身里密封好,再运送到很远的燃放地点。时机到了,点火让礼花绚丽的绽放。人们惊羡礼花在夜空中刹那的光彩而不知其背后的辛酸,礼花在升空之后也只有绚丽至死而无法再次掌控自己命运。
(诸位看官,有票的捧个票场,没票的捧个人场,荣欣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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