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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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考火星语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不仅中国在大力推广火星语,世界各国都在这么做。5年后愚公基地建成,谁有资格去,条件之一就是火星语得好。读、说、听、写得样样精通,能顺利的与火星人交流才能更好的发展愚公基地,才能更好的学到火星人的高科技与文化精品。所以尽管火星语异常的难学,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学习火星语的队伍,硬着头皮在学。这里不光有学生,占大多数的是那些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的上班族。学习火星语的绝大部分人是上不了火星的,但很多人坚信火星语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地球上人通用语言。谁学的早谁沾光。学习火星语让他们又重新看到可以出人头地的一丁点儿希望。在这样的星际大背景下,在全球学习火星语的思潮推动下,学习火星语这件事一发不可收拾。下到呀呀学语的孩童,上到年过八旬的老叟,都会冷不丁吐出几个火星人也听不明白的火星词。
火星人适时推出了火星语标准化考试,考试成绩划分为九等。一等最好,九等最次。第一次火星语全球考试定于2010年5月5日。火星人同时发布了一些火星语样卷。这样人们学习就有了参考标准,一些感觉对火星语一窍不通的人通过做样卷发现自己也能得个四、五等成绩,心中有了些底。语言是用来交流的,可现在地球上没有火星人可供交流,所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只好用考试等级来划分人们的语言水平。
火星语培训机构应运而生,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哪里有市场哪里就有骗子。北京布来客培训机构打出的广告中说:“王教授有和火星人在一起生活的经历,能与火星人流利的交流,被联合国聘为愚公基地建设的地球人代表和翻译官。有多年的火星语培训经验,并自己总结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根据地球人学习习惯编写的火星语教材被联合国授予了杰出发明奖。学期两个月,学费两万元。本期学不会者下期免费再学,报名从速,报满为止。”一看就是虚假广告竟也有不少人上当,其实王教授原本是个卖茶叶蛋的。警察捉到他的时候,问他和火星人在一起生活过是怎么回事。他说火星人买过他的茶叶蛋,还送给他一本书《火星语秘技》。看来王教授想发财已经想疯了,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糊弄,也有人利用这次办培训班的机会成了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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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亮的学校是封闭式管理,平时学生不能出校门,而且不让学生上网。这天晚上熄灯后,王天亮跳墙出去了。王天亮是去网吧上网,通过视频和梁雨欣联系。他们平时都是通过电话联系,视频的机会不多。
打开QQ后,梁雨欣已经在上面了。视频的图像不是很清,梁雨欣显得有点儿丑。或许她是因为外地紧张又有压力的生活而憔悴了许多。
王天亮:“你学习很忙吗?”
梁雨欣:“还可以,估计比你要轻松些。”
王天亮:“中国高中生的生活可没人敢比。你们上课都学点儿什么?”
梁雨欣;:“乐理知识、舞蹈、视唱、钢琴等等,课目挺多的,不过通过学习我能感觉我提高的很快。”
王天亮:“有提高就行,好好学,一天不学习赶不上**。”
梁雨欣:“你别逗了,这么老的话都能想起来。”
王天亮:“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感觉思维特活跃,很多东西都能想到,指不定那天我就创造出一项世界发明来。”
梁雨欣:“我还具有这功能,哪到时候发明出来了别忘了我的功劳。”
王天亮:“当然、当然,我的就是你的。”
梁雨欣:“&$*き§®¤☆》。”
王天亮:“咦,你刚才说的不是火星语‘晚上好’吗?”
梁雨欣:“是呀,最近我也开始学了。”
王天亮:“看来我确实是赶不上**了,不过你学这个干吗呢?你又不用高考,难道将来准备去火星发展。”
梁雨欣:“这白日梦我可不敢做,我就是想多学点儿东西。如果别人都会了而我不会,岂不是很没面子。”
王天亮:“是啊,人在江湖,学不由已。有人为了高考去学,有人为了面子去学,有人为了多卖几个茶叶蛋去学,看来火星语要一统地球了。”
梁雨欣:“得了哲学家,别一套一套的了。你还是想想这次回去如何向老师交代吧。”
王天亮:“交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跳墙出来的?”
梁雨欣:“我不知道呀。”
王天亮:“你不知道我是跳墙出来的?”
梁雨欣:“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是跳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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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亮跳墙的事是学校保安通过电子眼发现的,第二天早上王天亮跳墙进学校的时候被保安逮了个正着。章县一中对三件事抓得最紧,分别是跳墙、上网、谈恋爱。学生只要犯了其中一件都会受到严惩,而这次王天亮同时犯了三件。学校最终决定让王天亮回家反醒一星期。
王天亮在班主任的办公室等家长来领他回家。班主任正在对王天亮醇醇教导的时候,王天亮的父亲进来了,进来就是两巴掌,打在了王天亮的脸上。班主任赶紧把王天亮的父亲拉住,以免他再动手。王天亮的父亲说了些给老师添麻烦了之类的话就把王天亮领回家了。

王天亮的父亲叫王贵山,原来是章县电厂的职工。由于07年国家关停小火电,王贵山极不光荣的下岗了,政府赔给每个工人一点儿钱,等于是买断工龄。这件事对一个40来岁的人来说造成的精神上的打击与心理上伤害是可想而知的,所以王贵山把他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他经常对儿子说的一句话是:“我这辈子是完了,今后全指望你了。”
王贵山带儿子回家后对他采取的是不予理睬的态度,就是对王天亮保持沉默,把他一个人凉那儿,让他去好好想想吧。王天亮这几天日子也确实难过,学习学不进,看电视没意思,吃饭没味道。这种感觉他以前可从没有过,怎么如此难受,就像被装到了一个罐头里,浑身是劲却无处发泄。他当然也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少不更事,将来的打算,父母的辛苦,以及必须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了。
这一星期里,王贵山父子几乎没怎么说话,也就是说句例如“吃饭了”这一类的话。七天过完了,晚饭后王天亮主动走到爸爸跟前,他觉得应该跟爸爸好好谈谈了。
王天亮:“爸,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也想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怎么明白的事,你放心吧,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王贵山:“想明白了,以后该怎么做。”
王天亮:“抛开杂念以学习为主,一定要考上大学。”
王贵山:“希望你真的能明白,并且始终如一的去做,而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王天亮:“我会的。”
王贵山:“明白了就好,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将来和爸爸一样过着这样的穷苦日子。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整天为一日三餐发愁。”
王天亮想哭,但忍住了。
王贵山:“你知道那天在办公室我为什么打了你两巴掌吗?”
王天亮:“你想让我对此事记得清楚些。”
王贵山:“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些原因我现在也不打算告诉你,等你有了孩子以后你会更加明白的。好了,你去收拾一下吧,明天我把你送到学校,同时再去找你班主任谈谈。”
王天亮:“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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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亮在此后的学习中是真正的用劲了,刚开始他总是学会儿就想停下来歇会儿,精力不能始终如一的集中,每当此时他就用意志力控制自己,迫使自己静下心来,尽管这样会感到浑身难受,他也从没放弃。有一天,王天亮忽然发现自己头上有了几根白头发,估计是学习强度太大,已经导致自己气血不足了,但又能怎么样呢?放弃吗?不行,只能继续拼。不就白几根头发,当时下的决心可是“不惜一切代价争取胜利。”和梁雨欣的联系也把频率控制在非常低的水平,大约一个月两三次吧,还基本上是梁雨欣打给他的。
在二年级期末考试中学习的效果就显现出来了,王天亮考进了学校的前一百名。并且凭此成绩,到三年级王天亮顺利进入了重点班。新学期开学不久的一次班会上,班主任带着全班同学共同宣读了一份高考宣誓:“高考就如同长征,在这条道路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艰难险阻。我要竖立百倍信心,和我的同学们一道浴血奋战、奋力拼搏,克服一切困难争取最后的胜利。而我就是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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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人在互联网上开通了自己的星球网站,上面主要发布一些有关火星人和愚公基地的新闻。用户可以用火星语、汉语和英语三种语言进行浏览。愚公基地进展的还比较顺利,现阶段的工作是加固基地的支撑物,至少要让基地扛的住8级地震。基地的远期规划是非常不错的,里面有剧院、电影院、体育馆、科学研究院等高级设施,也有宜居的环境和舒适的公寓。来这里进行文化交流、体育比赛、学习进修、科学研究等等都是极理想的场所。尤其可以近距离的接触火星人,学习他们的先进文化与科技,这对每个地球人来说都是极有意义与价值的事,于是去火星逐渐成了更多地球人的梦想。
王天亮也想去火星,但他知道这样的梦想太遥远,还是先想办法把高考给解决了吧。如果能考上清华、北大这样的学校去火星或许还有点儿可能,不过章县一中的学生考清华、北大的几率是北京学生的60倍,就是说在北京一个班里可以有一个学生能上清华、北大的话,在王天亮所在的省就得在60个班里考第一名才能上清华、北大。你说差距咋就这么大。
高三的生活是异常单调的,学习以外事的就两件,吃饭、睡觉。王天亮觉得自己已经与世隔绝了,网络自从上次跳墙事件后就没再上过,报纸也很少看,地球上发生了那些事都不知道,更别说火星上的了。有好些事还是梁雨欣打电话说起来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又发生了一件怎样的特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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