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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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但却冷冽的西北风吹在裸露的脸上犹如刀子,它在连绵不断的刺激着人们的神经,天上的娥眉月也被它伙同天上的薄云撩拨的时隐时现。
天空从夜幕初降的灰蒙蒙到华灯初上的漆黑如墨再到月牙的隐现,时间其实也只是偷偷溜走了20多分钟,同一片天空,同一块土地,同样是三个人,不同的是,从两个成年人加一个孩子变成两个成年人加一位少年,地点也从街道边转移到了铁道边,还有一点不同就是这两个成年人微微清醒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大雪拽着他们衣领拖到铁道边的时候,火车的鸣叫和噪音把他们略微惊醒了一些。或许是衣裤被粗糙坑洼的路面磨破进而破了皮肉的时候,疼痛和自己鲜血使他们醒目了一些。又或许是此时他们面前的少年那冷彻心扉的目光和那毫无半点人类感**彩的声音让他们如坠冰窟。
“你们有两个选择1.我亲自索回你们俩今天的欠债2.自己现在就去躺到铁轨上等着火车的到来,一旦选择不得反悔,没有第三个选择,我奉劝两位还是选第二个比较好。给你们两分钟考虑!”
月儿虽然调皮的藏在了薄云里,使大地又回归到了黑暗的怀抱,但是这两个人还是看到大雪的眼睛射出犹如实质般的光芒,这目光犹如冰冷嗜血的恶狼在伺机择人而噬,再加上机械般无情的声音,使他们毛骨悚然,气势上首先弱了几分,感觉天愈发冷了,风也愈发大了。
他们两人彼此看了看对方,刚才虽然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但看到大雪是一个人,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即使从大雪身上感受到强烈的危险性,感受到看他们如同看着尸体一样的目光,但是他们觉得大雪毕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竟敢如此大言不惭,顿时为自己刚才表现出来的胆怯恼怒,心里想道:“我们俩毕竟是吃铁路这碗饭的,扒火车,偷货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怕你这个杂种!”想罢,他们同时举起拳头向大雪扑来。
月儿此时也露出了他的一丝容颜,向大地洒下了些许银光,似乎在警示着大雪,恶人来了,要小心。又像是想亲眼目睹这两个禽兽到底会遭什么报应。
大雪看到他们俩同时冲过来的时候,他微微一笑,有股意料之中或是阴谋得逞的味道。笑容与眼神相配,有股异常诡异的感觉。大雪不退反进闪身迎向了那个离他较近的人,此人正是刚才那个用板砖打大表弟的家伙,看着拳头近了,大雪左臂一拨迎向了他的右拳,他的右拳打到了空处,进而使他身体一个趔趄失去了重心。大雪在左臂一拨之后,同时闪电般挥出右拳击向板砖男的喉结,他此时刻意减轻了许多力道,使这一拳并没有对板砖男形成致命伤害。板砖男闷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只能闷哼此时他已经发不出叫声了,紧接着大雪右肘击打在他的心脏和右肺之间,只听到“嘭”的一声之后,板砖男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击打在胸部正中这一下所形成的剧烈震荡,一般会让人心脏和呼吸停顿30秒左右,大雪的所使用的招数都是招招致命的狠招,要不是刻意减轻力度,板砖男在第一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另一个人在近身的同时,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这位少年三拳两脚击倒在地,捂着脖子在地上打滚,就像被割断气管待宰的肉猪,不管怎么用力呼吸也吸不到空气,那绝望的表情,那无助的动作,惊得他头皮发麻,他暗道了一声,今天撞到铁板了!硬生生的刹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身向铁道上跑去。
此时火车的汽笛声已经异常洪亮的在他们耳边响起,携带者万钧的冲力向这边而来,似乎在告诫凡是敢阻挡它脚步的东西都逃不出被毁灭的命运。
向着铁路逃跑这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打算跑过迎面而来的火车轨道,如果大雪没追上,那么火车将阻挡住他的脚步,使自己逃出生天,君子报仇十年太晚,马上叫上几个人再卷土重来。如果大雪也跑过铁道追上了他,那么列车也同样阻挡着大雪,使自己的同伴可以从容逃脱回来再救自己。不管是这两种情况的任何一种都是对自己十分有利有利,他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都有些飘飘然了,飘得腿都软了,他倒在了地上,就在他再有一米就要踏上铁轨逃出生天之时,他却倒在了地上,肩膀和头正好架在了铁轨上,眼看着就要试验一下是自己头硬还是火车头硬。直到此时他还没有想到那个有能力让他望风而逃的人,怎么不追他,怎么会放任他逃走。
人的愿望是美好的,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大雪看到他逃跑的时候,的确没有追他,反而又露出了他那反差极大的笑容,然后躬身随意捡了块从枕木下被轧挤出来的石头,就在他堪堪逃离的时候,石头远远的击向了他的腿窝,真正的特种兵也好,杀手也好,他们并不是只用刀枪炸弹作为武器,如果你是只用那些,那么恭喜你,你已经离死亡不远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真正的特种兵或杀手,他们自己本身就是一件杀人兵器,他们的四肢,头,膝盖甚至是肩膀和后背都能置人于死地,自然他们手中的一切,就算是再普通的东西也都能成为致命武器。

然而这块石头只是击向了他的腿窝,由于打出速度太快,甚至在他倒地的瞬间没有感到疼痛,他撑着胳膊想起身离开铁轨,离开这个死亡之地,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像死神的右手一样来拘魂索命,依然把他按到了铁轨之上,他扭着头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火车头,绝望的看着滚滚而来的铁轮子,亡魂皆冒,浑身抽搐,下体的不受控制的流出了腥臭之物。
他疯狂的大叫着求饶,死命的挣扎着想摆脱这只手,然而这只手仿佛重若千钧,不管他如何用力也没能摆脱,他终于认命了,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睛,脑子里瞬间充满了在这短暂一生中的种种往事。
此时天上的娥眉月也仿佛害怕了似的蒙上了云纱,盖住了自己的脸,大地又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等了一会,听到火车的驶过的声音,他绝的死也没什么可怕地,竟然没有预想到的那般疼痛,只是感觉吹过脸庞的风变的大了许多,和那列车在他身上经过时带来巨大而又规律的“哐当”声。他突然意识到不对,他感受到身后的那只右手正在拉着他,使他身体反弓所带来的疼痛。猛地这开自己的双眼,立刻看到面前仿佛距离只有1厘米的火车轮子,感受到鼻尖吹过像刀子一样被火车带起的寒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那个年轻人,确切的说是年轻恶魔在最后时刻并没有杀他,但这个人已经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火车行驶了过去,天上的月亮又露了出来,那娥眉月的形状就仿佛是露出了一只眼睛,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偷偷的用一只眼睛看一眼刚才那个禽兽怎么样了。
这时候大雪那仿佛恒古不变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过,除了那两个选择之外,没有其他选择,你如果想选择2,那你一会自己爬过来就好,但不是现在。”他仿佛说着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仿佛只是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仿佛这个已经被吓得只剩半条命的人像路边的杂草一样无足轻重。这个失禁男心底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心脏里的血液渐渐凝成了冰,裤裆里的尿液结的冰自然也没感觉到。
大雪说着皱了皱眉头,看了失禁男裆部一眼,拽着他衣领又来到板砖男跟前,冷漠的看着这个爬在地上,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喉结,一只手按在地上奋力往前挪动着的人。
板砖男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看着大雪仿佛掐着一只小鸡一样掐着自己的同伴迎向了火车,是的是小鸡,一只无力的挣扎着的小鸡,一只主人可以随时夺取其生命的小鸡,由于他是在旁观着整件事情的发生,所以他的感受更震撼,对他内心的冲击也更猛烈。由于角度的关系,当他看到火车从他同伴的头肩轧过的时候,他马上想到傍晚的时候他们俩是怎么虐待那个小孩的生命,是怎样的心态,他立刻感受到自己此时就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跟他来个角色互换,是的,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们就如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甚至连那个孩子都不如,确切的说更像一只蚂蚁,像一只蚂蚁一样随时可以捏死。他恐惧,他后悔,他咒骂自己活该现世报。由于对生命的眷恋,他用一只手和两条腿不顾一切的爬,然而这个梦魇般的少年此时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听到这个少年用那一成不变的语调,平静的说道“我销毁过很多人的生命,但我从来不**人的生命,是的你们没有听错,就是销毁而不是杀死,我销毁的不光是他们的生命,还有他们的罪恶和他们所欠的债务,所以不能用杀死这两个字,而必须用销毁这两个字。而对你们我不得不破这个戒,在我眼中只有亲人朋友或者是敌人,而敌人是要被毁灭的存在,然而你们却给我弟弟留下了一线生机,我也会暂时不把你们列入必须毁灭的范畴,你们应该向满天神佛,向耶稣基督祈祷我弟弟还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否则你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而我现在或是接下来所做的事只是向你们索要一点利息。”
听到这冷漠而又冷血的言语,两人身不由己的开始颤抖,仿佛整个身体的血液都要被冻结。即使是刚刚路过的列车发出的声响也没有丝毫影响到这声音进入穿透他们的耳朵。
大雪弯腰把他们两个的钱包拿了出来,抽出他们的身份证说道:“首先我先认识一下你们,以防这世上又多了两个无名鬼魂,身份证我先暂时留在我这里,希望不要发生我去找你们的情况!”板砖男立刻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你们是跑不掉的,只要我表弟死了,我会立刻找到你们,并立即杀死。”
(终于写完这一章了,最近有了点状态,码字也不是太困难了,但临近年底公司事情也多了起来,不得已传的晚了点,我是很认真努力的在写这本书,同时也享受其中,希望给点支持鼓励,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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