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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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多相思花满树
爱恨情仇与谁能相诉
怎料世事破折折
只叹今生问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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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怎么进永乐公馆来的?”一大清早我便被汶波的声音吵醒,连忙起身走出房间,只见汶波穿着便装,手中一把玄天斧指向一个从走廊走过的女子,那女子穿着水红色印花绸衫,白底红花褶边长裙,外面套着一层透明薄纱,脸上淡淡的妆衬得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十分明亮,一点朱唇更是让人百无聊赖,与昨晚那个俘虏判若两人。“月儿,殊不知你女儿装远比那夜行衣来得清新客人啊!”我调侃道。“月儿给王爷问安!王爷取笑月儿了,若不是王爷妙手仁心帮月儿解除禁锢,怕是如今月儿仍是乌邦家的一条狗罢了。”风月福了福身,道。“三师兄,这位就是你们昨天抓回来的探子,怎么过了一天就不认识了?”我打趣汶波道。只见汶波双目呆滞,嘴巴张得久久何不拢去,手中的天玄斧险些掉到地上砸到自己的脚。“扑哧!”只听见风月淡淡一笑。“月儿,你去前厅候着,我呆会洗漱完毕便正式引你与他们认识!”我说着,便朝房内走去。“王爷若是不嫌弃月儿守拙,月儿愿意服侍王爷梳化。”风月忙说道,这话让一旁的汶波彻底傻眼。“好吧,那就劳烦月儿了。”说着月儿便随着我踏如房门。
“你们知不知道?”汶波刚到前厅便向着汶轩嚷嚷道。“知道什么?”汶轩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汶波。“汶波大哥,我们要知道什么?”云飞也诧异的问道。“就是昨天的那个,那个刺客啊!”汶波激动得一下不知怎的结巴起来。“那刺客怎么了?”汶轩听闻刺客二字,怕是我出什么事。“刺客在这里呢,没怎么,只是变了个样子!”我见汶波再被追问下去以后铁定会烙下口吃的病根,忙带着风月出来给他解围。“这位?”汶轩目瞪口呆,“啊?”云飞同样露出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月儿见过汶波,汶轩,云飞,三位大人。”风月福了福身。“月儿姑娘请起!”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好了,你们听好,我现在正式给月儿一个身份。”我安抚吵杂的他们。“为什么还要给月儿一个身份?”汶波问道。“乌邦纳吉派到我这里的探子不见了,你觉得他会置之不理吗?而给月儿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是为了月儿的安全,更是为了不让乌邦纳吉借题发挥。”听到我的解释,汶波点了点头。“她叫萧风月,跟慕云飞一起,称为风云二使。月儿是风云左使,云飞是风云右使,跟你们云阳四仙平起平坐。你们记住了?”我说道。他们点点头,“月儿见过三位哥哥,以后月儿还有诸多不懂之处,望几位哥哥提点!”月儿忙给他们请安。“请起请起,既然天云都这么说了,你就是咱兄弟的月儿妹子,月儿有事我们当哥哥自然不可坐视不理!”汶波忙上前扶起风月。“好了,月儿,跟他们把你知道的关于乌邦家的事情说说吧!”
“圣旨到,云阳王杜天云接旨。”话音刚落,布公公那雌雄难辨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涌进永安公馆。“圣上有旨,云阳王杜天云免跪接旨。”布公公再次吆喝道。“云阳王杜天云听宣。”众人抱拳行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阳王杜天云,精通医理琴律,为人刚直不阿,可谓德才兼备,今适逢太子年幼,须人教导,云阳王乃不二人选,特封云阳王杜天云,正一品士大夫,兼太子太傅,另朕特许其不用参与早朝,赏赐黄金万两,白银三十万两。钦此谢恩!”“愿大和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道。“恭喜王爷这次又加官进爵!”布公公谄笑道。“布公公有礼了,这是天云一点小意思。”说着我往他手中塞了一张银票。他眯着眼,确定上面写着五万两没错之后,眼睛立刻笑成月牙,眼角的粉黛窸窸窣窣的往下落。“快点把东西搬进来,别让王爷老候着呀!”他翘着兰花指对着那些搬东西的小太监指指点点。“王爷,这圣旨奴才已传达到了,另外皇上还要老臣告诉你,说今天未时到太子所处的景阳宫一叙,到时奴才会命轿子提前在此等候的。”布鲁图说着,示意那些搬东西的小太监全部退下去。“王爷,那奴才先告辞了!”说罢便朝门外退去。“有劳布公公了,公公慢走!”我抱拳道。
“天云,你这身份还真是一天换一个!”汶轩打趣道。“应该说是见皇帝一次换一次吧!”汶波冷不丁凑上一句。这两家伙的意思我哪里会不知道,别人可能会觉得他们指我能抓住皇帝的心,从而赢得皇帝欢心,而他们的意思,绝对是想说我趁着跟皇帝见面的机会,跟皇帝套近乎,攀亲热。我暗运灵流,挥出两波正好打在他们身上,那波形顿时将他们包裹住,悬浮在半空中。“我叫你们两个再乱说话!”拍拍手,算是教训他们两个家伙。“天云啊,师兄错了,你别这样嘛!”汶波见使用真劲都无法冲破这灵波的束缚,知道我来真的了,赶忙求饶。“小师弟,开个玩笑嘛,你别认真啊!”汶轩的表情更是可笑,让站在一旁的风月都忍不住“扑哧”起来。“你们两个就给我在上面先呆着吧!月儿,云飞,你们跟我进来!”说着他们两个便跟着我走进后厅,全然不顾在空中吵闹的两人。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云飞问道。“云飞,你已跟在我身边些许时日了,无论是本生灵流强度和操控灵流的能力都有长足的进步,而月儿虽然刚刚才加入,但是她天生武功底子比你扎实,所以这次才叫你们风云二使一起出动,你们的目标是搜集乌邦纳吉府邸全部异常灵流的情报。”我细细说道。“为何王爷会觉得丞相府邸会有异常的乱流?”云飞问道。“我想是因为我身上原本存在的乱流让王爷想了什么。”月儿说道。“嗯,正如月儿所说,我曾经两次感觉到异常的灵流刺得我生生作痛,第一次是在城乡府邸的茶杯上,而第二次则是在乌邦娜织那里,所以我怀疑城乡府邸的人大多都被这种乱流感染,而这幕后,很可能隐藏着另外一个阴谋。”我用十分郑重的口气说道,并一再强调此次任务十分危险,要万分小心。“风云二使定不辜负王爷所望。”说罢,二人腾起,消失在空中。我站在原地,在心中默念,此行你们千万千万要小心啊!
“天云,放我下来啊!”汶波用几近求饶的声音呼喊着。“看你们以后还敢再乱说不!”我没好气的说道。“嘿嘿,师兄弟开个玩笑吗!”汶轩嬉皮笑脸的。“砰!”我手指一弹,那灵波仿佛蒸发一般,消失在空中。他们两个顿时失去了悬浮力,汶轩倒还好,一个翻腾稳稳站在地上,而汶波则措手不及,重重的摔到地上。“月儿和风云呢?”汶轩发现那两个人不见了,便问道。“他们被我派去监视丞相府邸去了!”我说道。“啊?可是月儿刚刚从乌邦纳吉那边投靠过来,你让云飞跟她一起去,如果月儿倒打一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汶轩说道。“我自然是想到这一点,所以现在我也有任务派给你们!”我背着手,朝门外走去。“马上就要未时了,那轿子怕是也要来了,汶波,汶轩,你们现在马上跟在月儿和云飞后面,见机行事!”看着空中的太阳,谁有知道这烈日之下,有什么阴谋正在蔓延开来呢!“是,城主!”说罢他们也腾空而起。有汶波和汶轩跟着,我放心多了。想想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需要操太多心,还是洗洗脸,换身衣裳,准备去景阳宫,第一次以太子太傅的身份出现,可不能丢脸!于是趁着没人,一溜烟冲进房间,颇有以前在云阳时,玩得尽兴忘了时间偷偷溜回家的那种感觉。
“王爷,布公公带着轿子在门外等候了!”婢女在门外叫道。“知道了,告诉他我马上就出来!”我赶忙将腰带扣好,对着镜子把领口,缎带,下摆处都弄整齐。“王爷今日可谓真正的风流倜傥啊!”见我出来,布公公忙不迭的恭维道。“怎么,王爷我平时都不风流倜傥了?”我故意刺他道。“哎哟,你瞧奴才这张嘴,王爷的英姿那是奴才这张嘴评断得出来的!”他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可不想给太子的第一课便迟到!”说着,布公公帮我拉起轿帘,我坐了上去。“起轿!”轿子缓缓升起,慢慢移动起来。

景阳宫,皇后乌邦娜织正带着小太子在花园中玩耍,自上次小太子眼见近身宫女被杀后,曾一度变得沉默寡言,好在小太子颇依赖其母后,在太医们的压惊秘药和乌邦娜织的精心开导下才渐渐恢复以往的活泼。
“禀皇后娘娘,杜太傅到了,此时正在景阳宫大厅内等候。”太监传达道。“哀家知道了,还请太傅大人稍等片刻,哀家这便带太子过去。”说罢,摆摆手示意太监下去,转头对小太子玩耍的地方说道“齐丰,太傅大人到了。”小太子听闻此语,忽地从花丛中窜了出来。“真的吗,母后娘娘,太傅大人来了吗?”他兴奋的叫道。自梦庭苑一见,小太子仿佛迷上了杜天云那亲切和蔼的笑容,还有那悠扬缠绵的琴声,而且皇宫大内虽能人异士奇多,但从未有一个如杜天云般受父皇器重,任命为太子太傅,所以小太子也很好奇,这杜天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同于养心殿,永乐宫馆,景阳宫显得温柔,和谐,有灵气,无论是宫阙围墙,还是花草树木,都给人一种生机盎然之感。一个手执折扇摇曳于胸前的男子,在一幅锦鲤惜春图前细细端详着,折扇的吊穗跟着摇摆的节奏回旋,仿佛水面微微的涟漪。“杜太傅,娜织这厢有礼了!”乌邦娜织的声音略带娇嗔的在我背后响起,一个激灵将我从缕缕思绪中拉了出来。“皇后娘娘这可使不得啊!”只见乌邦娜织先行向我行礼,我知道皇宫大内都知我乃皇帝面前红人,但这皇后对下臣行礼,却着实让我受不起啊。“日后先生便是我家齐丰的老师,便是我乌邦娜织的老师,先生受娜织大礼,自是应该!”听闻乌邦娜织这一言,我知道这礼怕是拒绝不了,盛情之下实则难却。“皇后娘娘既然如此屈尊下贵礼遇在下,可见在皇后心中,太子是何等重要啊!”我拜礼道。“齐丰乃娜织十月怀胎所出,是娜织的心头肉。”乌邦娜织说着,不免深情得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太子,而小太子回应她的,仍是那最天真无邪的笑容。
“齐丰呀!”我转头对小太子说道。“先生叫齐丰有什么事?”他小跑到我面前。“看你母后陪你玩了一天了,也累了,是不是该请她回宫休息了?”我意味深长的对小太子说道。“恩!”小太子点点头,我便示意他去和乌邦娜织说。“母后娘娘,儿臣摆驾回宫歇息,谢谢您今天陪儿臣玩!”听闻小太子这番话,乌邦娜织不免心头一酸,眼泪都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但还是强忍住了。“行,母后娘娘这便回去,齐丰好好跟着太傅学习,母后娘娘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罢,乌邦娜织转头对我,我们相视而笑,礼数一番后她便回宫歇息去了。
“太傅先生!”小太子闪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怎么了?”我蹲下去,轻轻问道。“母后是不是哭了,是不是齐丰惹母后娘娘生气了?”说着,小太子眼中不免黯然。我轻轻握起他小巧光滑的手,说道“齐丰这么听话,怎么会惹母后娘娘哭呢?母后娘娘是高兴呢!”小太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大相信那是真的。“来,告诉先生,齐丰想学什么?”我换上一脸笑意看着他。“父皇告诉过齐丰,先生品行堪佳,德才兼备,不过还是琴技高超,所以要齐丰跟着先生学琴!”小太子说道。我摇摇头,轻轻握住他小小的肩膀,语气更温柔的说道“先生是问齐丰想学什么,齐丰怎么告诉先生你父皇想学什么呢?”小太子听我这么说,两只小手在胸前不停摆弄着。“齐丰还是想跟先生学琴”小太子想了半天,说道。“为什么呢?”我收回扶在他肩上的手,学着他的样子在胸前不停摆弄着。“因为父皇听到先生的琴声时笑了,齐丰已经很久没看过父皇笑了!”此话说得我心头一震,不禁抓住齐丰的小手,轻轻将他搂入怀中,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先生的手好温暖,和母后娘娘的一样,我想先生的心和母后娘娘也是一样温柔吧!”若不是亲耳听见,我定不会相信此话会是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我楞了楞,回过神唤出一旁的宫女说道“将琴搬出来!”“是!”那宫女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便下去了。我从一旁搬出木凳,将小太子抱上去坐好,这孩子聪明机灵,十分的讨我欢喜。“齐丰,先生先弹一曲,你好好听,等下先生要闻你话的!”小太子虽不知我要问些什么,但仍然闪动着大眼睛,使劲点点头。我轻坐桌前十指弦上些许拨弄,几声韵律于景阳宫中荡漾开来,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似燕雀花语柳絮飞,又似大珠小珠落玉盘。“先生琴声好好听哦,比那天晚上的还要好听。”齐丰拍手道。我起身将齐丰从木凳上牵下来,问道“齐丰能不能告诉先生,方才先生弹奏时用了哪几根琴弦呢?”小太子瞪着眼睛看着我,想了想,然后说道“七根!”声音清小,却着实震住了我,这小太子年纪虽小,但眼力竟达到如此犀利,在不经意间便能发现并牢牢记住我拨弄琴弦的位置和手法,我觉得再试他一试。“那齐丰要不要来试试?”我问道。“好啊好啊!”没等我把他扶上位,他便自个爬了上去,那双小手在琴面上有种莫名的力不从心感。他学着我的模样,在琴面上断断续续的拨弄出三三两两个音节,手法虽生疏,但是音节却还是正确,实不像初次接触琴弦一般。“好玩吗?”我见他津津有味的把玩着琴弦,便在一旁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细品一口,香气四溢。“好玩,真好玩!”小太子一脸笑意,兴致盎然。
“嘭!”琴弦断裂的声音炸开在空气中,残弦自然卷成弯曲的怪异形状。小太子被突如其来的炸响吓得目瞪口呆,我也未想到琴弦竟然会如此脆弱,一时措手不及。“哇!”齐丰回过神,便大哭起来。我见状忙过去将他抱了起来,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齐丰不哭,乖!只是一根琴弦断了,不怕不怕!”“太傅大人,太子殿下这是?”门口的侍卫听闻太子殿下哭声,忙赶了进来。“太子抚琴,琴弦忽断,太子殿下只是被吓着了,我正安抚他呢,尔等不必声张,更不必劳烦皇后娘娘知道!”我脸色稍微严肃,那侍卫知晓我是何意,没有多说什么便退下了。
“先生,齐丰……齐丰不是故意要把琴弄坏的。”听到小家伙哭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我不禁哑然失笑。“傻孩子,琴弦断了,可以再接回来,先生不会责骂齐丰的!”我温和的说道。齐丰看着两节弯曲得不成样子的琴弦,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齐丰不相信先生?”我笑着问道,齐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那先生表演给齐丰看看!”说着,我双手运气,掌心为热,集灵力于食指,中指之间,撩起已断的琴弦夹于两指,原本弯曲琴弦立刻变得笔直。随着双手逐渐靠拢,琴弦在那一刻仿佛无限拉长了一般,断裂的地方纠结在一起,不断的缠绕,凝聚。小太子看这一幕看呆了,待阵阵白光褪去,原本断掉的琴弦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面前。“先生,这太神奇了!”小家伙回过神来一阵惊呼。我轻轻摸着他的头,说道“这琴是修好了,但是先生要告诉齐丰的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齐丰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流泪,知道吗?”齐丰点点头,我笑了笑。
“嗖!”一只黑箭从窗户角落飞了出来,直奔太子而去。见太子无法躲闪,我便只好扑了过去,死死挡在太子面前。我能感觉到硬物从我背后**的痛觉,但伤口处顿时麻木,忽而又仿佛万蚁啃噬一般难受。“先生!先生!”齐丰拼命的喊着,我想答应他,但是意识却仿佛如流水一般,一去不返。“有刺客,有刺客!”齐丰朝门外喊着,侍卫们立刻赶了进来,见我倒在地上,地上已经有些许斑驳的黑血。“齐……齐丰,记住先生告诉过你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用最后的力气说着。“齐丰知道……齐……齐丰没有……没有哭!”他颤颤的说道,我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头“乖了!”说罢,便似沉沉睡去一般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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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发了十万字了,虽然情况不够理想,但是也不算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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