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一夜,那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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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铃声终于在耳边响起,阳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厂门,以夸张的姿势长吁一口气。
正是华灯初上时,下班高峰期。柔和洁白的灯光淡淡洒下,为来来往往的人群披上一层华纱。阳少在拥挤着近万女孩子的街道上挤来挤去,闻着一路香风,感受着身体碰撞传来的柔软,因上班而产生的压抑感一泄而空,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哎哟,柔柔软软的声音顺耳传来。阳少侧身一看,旁边的一个女孩子似乎右脚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正弯下腰。眼光滑过女孩欣长的弧线,阳少伸出了援助之手将女孩掺了起来。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谢谢先生。”圆润的细语伴着一阵清香充盈了两人不到一米的空间。好甜的声音,好闻的香味,阳少的心一下子像跑了一万米急速跳动。这次看来运气不错,等下就跟这个MM去喝杯咖啡探讨一下人生的高度深度,嘿嘿……
人很多,光线有一点暗。扑眼而来是一头黑黑的长发,修长的细眉下长长的睫毛低垂,淡蓝的眼球似蒙着一层薄雾。女孩好像还没有从痛楚中回过神来,依旧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长发扑散遮蔽了大半个脸庞。阳少大为失望,没事头发长这么长做什么,洗发水也要钱的嘛,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太奢侈啊。
阳少轻咳了一声,弄弄衣领,刚想说小意思要不要去对面咖啡厅坐坐休息一下。女孩已经侧身轻轻弯腰,小手晃晃婷婷消失在人群中。望着只留下一阵香风的婀娜背影,阳少合上大张的嘴巴,叹一口气,意兴索然。再不想挤来挤去,快步走回住地。冲个热水澡,听听歌,心情好很多。阳少一边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随着音乐的节奏全身摆动。身体开始发热,头发也差不多干了,熄灯上床睡觉。可是有点怪,平时很快就能入睡但今天却睡不着了。怎么会老是闻到那股清香,听到那圆润的声音,看到那只雾一般的眼睛。不断重复,阳少起身开灯,却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只好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N次数羊之后,阳少终于迷迷糊糊地入睡。
离阳少几十米的一个旅馆,长发女子正左手靠着胸口,手心成抓状,右手慢慢自左手到空中划动。一缕绿线浮现空中,慢慢飘进阳少房间钻进阳少额头,渐渐消失不见。迷糊中的阳少又听到声音,闻到香味,看到眼睛。抿了抿嘴唇,阳少发出呢喃,美人……极品……呵呵……只是这次他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将怀中的枕头搂得更紧一些。
阳光刺痛了阳少的眼睛,擦拭掉嘴唇的口水,阳少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一下钟,09:12。迟到了,阳少脑子嗡了一下,这是这个月第三次。看一下闹钟,设定在19:12。阳少苦笑了一下,匆匆洗漱赶往车间。

一上午阳少都打不起精神,生产报表拿了两次还不知道做什么,漂亮的品检MM也没心思去玩笑。都怪那女的,难道我爱上她了,怎么会这样以前没有过啊?阳少摇了摇头,我虽然有点花可是不会为了一朵花放弃全世界啊。何况我女朋友对我这么好。唉运气背!眼皮忽地跳闪得历害,阳少知道大事不好,这次跑不过了,但愿罚得轻一点。果然,下午上班时组长拿着一张单子递给阳少,阳少接过来一看,罚款200元。阳少又看了一下,没看花。便问组长,怎么要这么多,组长笑咪咪的说,前两次没罚你你要心里有数啊?阳少挤出一个笑脸,能不能通融下。组长说,我也没办法,你自己跟课长去说吧。
怀着打鼓的心情阳少敲开了新上任课长的办公室。头发微秃的课长正在打电话,嗯啊了好一阵后挂了电话问阳少有什么事。阳少清了一下噪子,说了一下来龙去脉,希望课长开恩少罚一点。
第一次迟到是因为雷打得太大雨下得太猛,没睡好,是吧。阳少点点头。其实那天阳少是看时装秀看到深夜。
第二次是隔壁夫妻打架房间声音不好,吵得你睡不着是吧。阳少点点头,其实那天是因为夫妻上演真人秀忘记开音乐阳少听到怎能睡着?
第三次,是调错了手机,没起来是吧。阳少又点点头,直想红颜祸水啊越红颜越祸水啊!
正笑咪咪地通过水晶球看着阳少一举一动的长发少女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稍一思索,少女便找到了源头,敢骂本姑娘,我就给你加点料。少女伸手往水晶里课长头上一点,又往自己胸口一拉。阳少和光头只觉得看对方都极不顺眼。课长说,事不过三,没得说,要么你就走人,都像你这样我还怎么当领导?阳少说,你要我走我就走啊,你算老几啊?课长一听更是火高三丈,马上叫阳少走人不走就叫保安。阳少最讨厌别人威胁,说了一声你叫啊我好怕。课长气得浑身抖动起身就出了办公室。
少女嘻嘻一笑收了水晶球消失不见。出了办公室的门被风一吹阳少清醒了过来,我不像我啊,冒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阳少赶紧去跟课长求情。可课长早不知道去哪里了。走进车间便接到人事的通知他被解雇,七天之后过来结工资。看着身后的厂,两年的光阴,阳少心里酸酸的像口里的红酒。
点跟烟慢慢平息心情,阳少知道这次是真的打包了,走就走哪里没饭吃啊,只是最近所有的事情都透着一股怪气,看来哪天有空要去山上看看大师问问究竟。山上风景好,山上有MM,等着我来泡,哼着自编的小调,阳少又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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