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云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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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银铃般的声音随着一道火红身影飘进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厅。一个雪白胡须拖地的老人正聚精会神小心翼翼地在宣纸上勾勒线条,闻声一惊,一滴硕大的墨汁便鞋滴在了刚画好的小鸟头上。哎,五爷爷,你画的什么啊黑黑的一团后面长着一个鸟身,不过好有创意好后现代主义哦,五爷爷你越来越高深莫测,我对你的佩服也是越来越五体投地。老人嘣的一下在少女身上敲了一个爆粟,苦笑着摇摇头,随即表情严素起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少女。少女盼了一个鬼脸吐吐舌头,却也没再说话,从身上拿出水晶球。好,阿蛮你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这次你做得很好。老人收起水晶球目送少女走出大厅,转身走到一幅巨大的白色九尾狐面前。点了一柱清香,拜了一拜。随后身形一晃出现在一个黑黑的密室里。密室里盘坐的11个老者同时睁开了眼睛。“老五,事情怎么样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人问。“大长老,请看。”老五的手上浮起一个水晶球,以他为中心,所以长老都围了过来。水晶球光芒亮起,阳少身影浮现,一道绿丝钻进他的额头。密室里一阵沉默,良久之后,大长老扫了一眼众人开口说道:“这个人接受的神丝最多最快,我们的时间不多就选他吧。”余下一十一个人一起郑重点头。“老五,你去通知圣女我们的决定,传承圣狐,保护圣女和圣种的安全。”“是,大长老”老五慢慢退出密室。
来,小猴子给你QQ糖,小燕子给你泡泡糖,阿蛮一边往自己身上的包包里掏糖一边招呼蜂拥在她身边的小孩。此刻她的长发已经扎起,绑了一个马尾缀着一朵小红花。嘘,阿蛮修长的中指在嘴唇上一竖,小孩子们全部闭上嘴诧异地看着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阿蛮问。其中一个小孩子的耳朵抖动了几下,说:“阿蛮姐姐,好像是从圣女姐姐房子传来的。”阿蛮新月般的细眉下眼球360度快速旋转,看来是有大事情,阿蛮把手里的包身边的小孩手里一塞闪现在圣女房间门口。刚好看到五长老的背影进入圣女房间。轻轻地把耳朵贴在门上,阿为时屏声静息等待五长老说话,好久之后没有声音。又听了一阵,还是没有声音。肯定是放了静声结界,不过这也难不到我。流苏,开。阿蛮的手往额头一指,一个红绿相间的图案闪现在阿蛮的双眼中间。闭上眼,雪白的房间映射进阿蛮的脑海,房间只一张床,一个蒲团。什么都是雪一样的白,如果不是里面有着一个女孩,你绝对不全相信那是21世纪女孩子的房间。房间里,五长老和圣女相对,一个分毫毕现的狐狸图案正涌进圣女的额头。收回流苏,阿蛮睁开眼,又出现在小孩子中间。“阿蛮姐姐,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忽然想起了一招法术所以去练习了一下”。阿蛮心不在焉地回答。圣女已经接受了圣狐传承,魅狐应该也要马上产生。只要我再加把劲这个位置非我莫属,阿蛮心里暗暗想道。
青云山什么时候有的并不知道,青云庙什么时候有的并不知道,反正是好久以前。山并不高,庙并不大,却很有名。青云山分前山和后山。从前山到后山要过一条贴着峭壁挨着悬崖蜿蜒几百米的小径,很险,所以后山风景虽大好,却很少人去。方圆几百里都流传着一名话,青云山上青云寺,青云观里参天机。
过去的青云观只有一个哑子住在上面,守着两间破庙。几年前的一天,一个自称青云上人的老道人,阳少口里的大师来到了这里,在后山搭了一个草棚并在大门前写了这那名话作为门联。没过多久,青云观就火了起来好多大人物都在这里上香,几年之后就已经鸟枪换大炮,今非昔比了。到如今,人已是道骨仙风庙已是金碧辉煌。地方出了青云志,并准备申请国家AAAAA级风景区。

阳少坐在道观门口,看着门前来来往往的人上香,礼拜。然后去旁边的参机殿打坐听经。之后捐上一定的功德求得一张自已想要的符。阳少倒是没这么多心思,他认识老道差不多三年,来这座城市没多久,一天工作之余来了兴头,就爬上后山去看传说中的仙鹤,仙鹤没看着,看到了一间棚子。推门进去,看见了一个老道。就讨水解渴,问东问西。老道也没生分,和他倒是谈得来,阳少也觉得老道很有深度愿意听他讲些去里雾里的东西。一来二去,老道成了大师,施主成了阳少。两人熟了,熟了就不再神秘。所以阳少也没觉得有多神。
休憩得差不多,阳少起身走进大门,往功德箱里塞了一张十元钞票,又对着庙观中间的仙风道骨的道人像作了一揖,怎么说也是大师和朋友要给点面子吗。前身紧贴峭壁,抓着钉在峭壁上的铁索,很快阳少通过小径走到了大师门前。推开门,阳少径自走了进去,看见大师正弯腰收拾东西,一个包裹在床上。
“大师,你要走了,你要去哪里,我还有话要跟你讲,我还要听你说经呢。我们还能再见吗?”阳少的话有点急乱。大师直身,转头微笑看着阳少:“来时来,去时去。一切自然而然。”这不是等于没说吗?阳少心想。
几年来,阳少基本上每个月都来这里呆上一天,因为大师屋里很舒服像夏天泡在湖水里,什么东西都不会想起,往往在大师讲经声里,阳少沉睡过去。阳少也没有不好意思,脸皮厚嘛。现在大师要走,阳少自是百般不愿,可腿长在大师身上。“那个,啊,大师,要不我请你吃饭,也算是为你送行好吗?”阳少对大师说。本来阳少是想大师为自己卜一卦,上半年阳少太不顺,最近的事又有点怪。因此想问一问前程。大师的卦可是灵得很,可是太不巧刚想说大师又要走了。阳少有点沮丧。“阳少,你如心中有事,直说无妨,我们交往多年何必执着虚俗。”大师边说边示意阳少坐下。阳少喜从心来,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说了好一阵。
大师听完后,闭上双眼,静立不动。阳光从门隙穿进,微风带着山间的清香扑进阳少鼻间。仰望大师古朴面容,阳少焦虑荡然无存,也合上眼。“你是大善之人,一切无妨,道法自然,一切随心就好。”阳少闻声开眼,与大师四目相对。大师眼里忽然精光四射,阳少一阵迷糊,心神飘飘荡荡,像全身泡在温热牛奶里,发出呻吟。不知过了多久,阳少回过神来,大师已跨着布包站在他身前。一只白鹤在门外轻轻拍着翅膀。摸摸阳少的头,大师出门跨上白鹤,飞向空中。
阳少睁大眼睛,看着大师道袍飘逸,看着仙鹤挥动翅膀,眼泪还没流出来又逼了回去。难道我在做梦,阳少使劲跺脚,石头震动传来巨大痛楚。牛人啊!阳少狂叫一声,想起了一首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浑然不知眼泪何时流满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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