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见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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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小桥流水,繁花落尽,随水流。
林黛玉一袭雪衣站在通往桃园的小桥上,望着纷纷落入水中的花瓣,一时之间感触万千。不禁低吟道:
“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
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
言语之间撇有郁郁之气。这林黛玉天资聪慧,自幼饱读诗书,虽年幼多病,但胸中实有大才。但林黛玉身在官宦之家,又因性情高傲,不喜与那些俗人来往,所以才名并不为人所知。否则林家的门槛早就被无数求亲的人踏破了。只是她心中有一事困扰她多年,使得她较旁人尤为多愁善感。
林黛玉正站在桥上自哀自怜,突然看见自家的丫鬟鹦鸽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宝二爷犯傻了,竟待在我们大院前的林子里坐着,任谁劝都不离开,还说什么‘这布置林子的主人当真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五行阵’之类的疯话,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吧,”鹦鸽道。
林黛玉听到这,心中不禁一动,他口中的这宝二爷定是二舅母生的表兄,据说此人乃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外祖母又极溺爱,无人敢管,也不知是怎生个惫人物,懵懂顽童。想到这便忙随着丫鬟鹦鸽一同回去了。
还没到树林,林黛玉便听到有一人在树林内说道:“今天若见不到这位世外高人,我是怎么也不会离开的。”却听又有一下人模样的人在那劝道:“二爷,小老儿早就说过了,这林子里的树都是小人一棵一棵亲手栽的,并没有什么高人布置。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这里风凉,别吹坏了您老的身子。”
“你不要在这胡说,这林子罩着一阵雾气,从前却是没有,一定是被什么高人施了法术,你休想骗我。”那清朗的少年声音坚定地道,显然是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就在贾宝玉和众人争论间,林黛玉和丫鬟鹦鸽走进了林子。在只见一群丫鬟和几个老嬷嬷围了一个圈子,把贾宝玉和一个年老的下人围在中间。鹦鸽分开众人,让林黛玉挤了进去。
众丫鬟见黛玉进来,安静了些。
林黛玉向里一望,只见那宝玉不再理会那老仆,自顾自地蹲在地上划着什么东西。心中不禁惊奇,先不说话,只是走近细看他到底在画些什么。
只见那贾宝玉东划一下,西描一下,画的嫣然是个初具模型的五行图。只他一边划,一边口中念道:“东方曰星,其时曰春,其气曰风,风生木与骨;南方曰日,其时曰夏,其气曰阳,阴生火与气;中央曰土,土德实辅四时入出,以风雨节土益力,土生皮肌肤;西方曰月,其时曰冬,其气曰寒,寒生水与血。”
林黛玉见他每读一句,便不慌不忙地在地上划一个圆圈。双手并用,神态专著之极,其一笔一画甚有章法,仿佛瞥得其中三味。心里暗道,难道这贾宝玉竟懂五行布阵之术不成。要知道官宦人家向来尊崇儒学,视这些阴阳五行,风水相面之术为旁门左道,很少有人让子女去学这些东西。更何况听说那教贾宝玉曾拜已故得大儒黄道周为师,不知他这些又是从何学来的。
她虽是聪慧却哪里知道黄道周虽是大儒却是上至天文星相,下至地理阴阳无所不知,尤其精通数学五行之术。贾宝玉是他爱徒,自然是将这些东西都一股脑传给他了,只是这贾宝玉火候不到而已。
林黛玉心中正诧异间,突见那贾宝玉仿佛疯癫似的跳了起来,大叫道:“这原来是正反五行阵!怪不得我思考了这半天,也找不到这确切的方位。”
听到此语,林黛玉心中大惊,难道他竟然破了我这阵法。
要知道这林黛玉因自幼多病,其父林如海怕这林黛玉长不大,当时官宦富裕的人家常常会让子女拜一个和尚或道士为师,据说这样孩子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这几乎成了当时士族的一种风气。恰巧这林如海又听说昆仑山的香火很旺盛,所以带她去了昆仑山拜了一个道士为师。谁知那道士却不是常人,此是后话。而且那道士更是精通五行之术,因此林黛玉对这五行布阵之术也是深有研究,她本是聪明绝顶,此时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这京师这几日极为混乱,她刚进京就听到了义军劫法场的事情,整个京师昨夜一直宵禁。因此林黛玉今早闲来无事,便在自己院子周围的林中略施手段,布置了一个小小的正反五行阵,略作防范。不过这正反五行阵虽是林黛玉随意布置,却是小中见大,威力不凡。但这贾宝玉竟能在半日之内破去此阵,显然也是极为不凡。

突见那贾宝玉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道:“可是这正反五行阵在古书上素无记载,可这又怎么破啊。三八为木,四九为金,二七为火,不对不对,这东方雾气甚厚,分明为水。可一六为水,却在北方。奇怪奇怪啊!”说完后,又变的垂头丧气了。
林黛玉听他自言自语,说的有趣,不禁“噗哧”一笑。一抬头,便看见贾宝玉那双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禁俏脸泛红。心中暗道,这宝玉好生突唐。不过心中却并不如何恼怒。
贾宝玉见到林黛玉出现在面前,泪光点点,一颦一笑,如同西子捧心,美丽动人之极。顿时直如做梦一般,心中不禁一阵迷惑。
他中午匆匆用过饭,便朝林黛玉这边赶来。却没想到走到这林中,竟然觉得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起来。走了一会竟然走回了进树林前的地方。贾宝玉深通五行阵法,立刻就发现了蹊跷,于是又走了进去。却没想到竟然仍是没有穿过林子,又走了回去。就这样贾宝玉不死心的试了五六次,仍然走回了原地出了来。这才晓得布置这五行阵之人的厉害。要知道贾宝玉一向对自己在五行布阵方面的成就引以为豪,却没想到这布阵之人却比他高上十倍。心中不禁骇然。
不知为何,自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发现这周围的人身份性格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这些人好像和红楼梦中描述的不太一样。就如眼前的这林黛玉,虽然此时看起来和红楼梦中描述的一般高傲孤僻,多愁善感,但是自己总感觉这个女孩身上好像有着一股神秘,听那守林的老儿说这林子里只有林黛玉打扫过,难道这和她竟有关不曾。不过这些只是感觉,至于有什么神秘,还待自己以后慢慢发掘。
“小妹林黛玉,见过表哥。”林黛玉盈盈作揖道。
贾宝玉连忙上前回礼,没想到却挨的太近了,差点碰到林黛玉,吓得连忙后退。引得林黛玉又是“噗哧”一笑。突又觉得不妥,脸上飞起一道红霞。
贾宝玉见她脸上飞红,不禁色心大动。将刚才因未能破阵的颓废感觉扫然一空,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浑身不带一点凡尘俗气的绝美少女来了。
只见那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心中暗道,林黛玉的神韵当真于众人不同,只是这林黛玉却又要较那曹雪芹的红楼梦里描述得更要美的多了。贾宝玉不禁越看心里越是喜欢,不禁嘴角邪笑,露出色狼本色,两眼更是贼贼的往林黛玉身上扫。
“不知宝二爷为何待在我们前这树林里不走,树林风大,如若因此生病,让舅妈知道了,到要埋怨我了,”林黛玉看到贾宝玉站在那看着自己,仿佛笑的甚邪,不由没好气的道。
贾宝玉暗笑道,你这小妮子,脾气倒不小。忙笑着答道:“妹妹近日可安好。我本打算这几日去见妹妹,没想到今日竟误打误撞的来到妹妹门前,当真是上天的安排了。”
贾宝玉的言语本太轻薄,但他向来在女眷中厮混惯了,众人也自是见怪不怪了。林黛玉自是知道这些,也没法和他生气,但听他一口一个妹妹叫得这么亲热,心中还是有些不忿。道:“若没有事情,宝二爷还是请回吧。我们要回去了。”
贾宝玉见她好像有些不高兴,知道今天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但他那肯轻易就这么走了,不由大脑急转。林黛玉见他也不说话,眼睛骨碌碌地转,不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拂袖便要同丫鬟鹦鸽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来传话说老祖宗请贾宝玉和林黛玉晚上一起吃饭。贾宝玉心中大喜,这个老祖宗真是太可爱了,自己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林黛玉看见贾宝玉贼贼地偷看着自己,一副喜翻了心的样子。不由没来由一恼,不过随后心里却有些甜甜的,这连日来心中的郁结之气竟被解开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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