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喂，你好点了没有？”刘川宇离开后,华平探扶着尹金凤说道。
“小华，这是……”张茂生对尹金凤的表现颇感奇怪，他也以为尹金凤是跟着华平探一起来的警察呢，“这个女的……上面怎么派了这么两个雏鸟来……”，当然，这个话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没事……”华平探说道：“可能是突然看到了那种血腥场面所以……麻烦你叫人扶她下去休息一下。”
“啊……好的。”张茂生回头叫来了两个警察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尹金凤搀扶着下楼去了。
华平探回到了现场，戴上了白手套，当他再次看到那具尸体时，他又皱了皱眉头,按下了呕吐的冲动,他仔细地观察起来。
尸体躺倒在地上，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头的方向冲着计算机的显示器，一旁的实验台上有一滩血污，台下的落地柜门有一道巴掌宽的明显的血迹，计算机的显示器上也有不过要少一些，尸体下的地上也有一大滩血迹,断掉的颈部触目惊心。
“死者的身份知道吗？”华平探说道。
“根据保安的提供的信息，这个人应该是在这里工作的科学家曹其民，是一个院士。”张茂生说道。
华平探从西服胸部的口袋里拿出了金笔，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在尸体旁边蹲下开始了检查。
“男性的尸体，从皮肤的衰老程度看，年龄在六十岁左右。”华平探说道：“尸体已冷，全身僵硬，死亡时间至少在六个小时以上了,从血液凝固的程度看,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早上的九点二十，也就是说死亡时间最晚也在凌晨三点二十之前，最早在昨晚九点半之后。”
“嗯……”张茂生同意。
“初步来看，并没有发现别的伤痕，”华平探说道：“从颈部截面的平整度，颈部的皮肤没有其它伤痕看来，死者是被一刀便斩下头颅，从而死于非命。”
“一刀便斩下头颅？”张茂生惊奇道：“不会吧！”
“只是推测而已，”华平探说道：“凶器不一定是刀，但可以肯定，是一把分量不轻的锋利武器，现在还不可下定论。”
接着，他在尸体穿着的衣服上开始搜索起来，白大褂的口袋里面有一串钥匙，在裤子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钱包，把钱包打开，里面装着一些钱，银行卡，身份证，执照之类的证件，这是一个普通的钱包。
华平探把东西都放了回去，然后站了起来，看看尸体周围的环境，地面上除了血迹之外很干净，实验台下的落地柜门关得很严，台面上有一滩血污，塑钢窗户的玻璃上也有零星的几点血迹，除了血迹之外，玻璃很干净，透光很好，这些窗户都是从里面锁着的，室内屋顶的灯开着。
接着，他走到门口，这面墙壁只有靠近屋顶的地方有一扇小窗户，并且是不可开启的那种死窗户，而这个实验室的门是一个防盗门。
“张所长，”华平探说道：“报案的保安呢？能不能请他来让我问几个问题？”
“啊，好的，没有问题，他就在下面的传达室。”张茂生说道：“这就把他叫上来。”
“不用了，”华平探说道：“我去问他好了，对了，一会儿要来的还有一些做收集证据物品以及做法医工作的人，在他们到来之前，这里的现场要保护好，知道吗？”
“好的，没有问题。”
正当两人准备下楼的时候，重案组的周组长带着重案组的几名队员和刑侦技术队的人赶到了这里。
双方一见面，周组长就上来问道：“小华，你先来的吧？有什么发现？”
“周叔叔，你们来了，”华平探说道：“很惨，是一具无头尸……”
“真是无头尸？”周组长说道：“接到报案的时候我们还将信将疑呢。”
说完他走进实验室，接着，他紧锁着眉头一脸沉痛地走了出来。
“里面有些蹊跷之处，我现在正要去询问这里的保安呢，周叔叔你要一块去吗？”华平探说道：“这里剩下的工作交给他们就行了。”
“嗯，也好，”周组长对他的手下说道：“你们进去先做调查取证，结束以后叫法医进来收尸，知道吗？”
“是！”
“好了，走吧。”周组长说道：“先把你前面的发现告诉我吧。”
“好，是这样的……”华平探脱下了手套，打开自己的小本子，一边对周组长说自己的发现，一边把它们都记录在本子上。
就这样一边说一边走，一会的功夫，他们来到了一楼的传达室，因为报案者就在里面，所以这里也有一个民警站岗。
到了传达室的时候华平探也说完了，大伙进入了传达室。
“在这种地方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凶案,”周组长恨恨道：“这种人必须早日抓获。”
“这是这里的保安小姜，那是保安老管，”张茂生指着坐在那边板凳上的两个人说道：“就是他们两人报的案。”
华平探打量了一下二人，小姜大概不到三十，中等身材，相貌憨厚老实，老管四十来岁，身材矮小干瘦，从两人的表情来看，都呆坐在原地，看来还没有完全定下神来。
“你们是老管和小姜吗？”华平探找了个板凳坐下来问道：“问你们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仔细地回答。”
“……”两人一言不发。
“喂！”周组长大吼了一声！
“啊！？”那两个人的“魂魄”似乎这一下才从外太空回来，“怎……怎么了？”
“哎……”周组长探了一口气：“看来这两个人吓得不轻啊，他们能提供足够的线索吗？”
“你们不要慌，”华平探说道：“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们，希望你们能仔细地回答。”
“啊……好的，长官，你问吧。”老管战战兢兢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察走到了传达室的门外，对原来站岗的警察说道：“兄弟，看你站了这么久，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啊，好的，好的。”那个警察连声谢谢之后离开了岗位。
“……呵……”这个警察把帽檐稍微拉低了一点，嘴角微微一扬。
“呵，都说了不用紧张，”华平探拿着金笔和自己的小本子，说道：“你们是什么时间，怎么发现尸体的？”
“具体的时间记忆不清楚了，”老管回忆了一下，说道：“不过我们是八点半之后起床开门的，这里因为是放假期间，九点半才上班，发现的时间估计是八点五十左右。”
“对，”小姜说道：“我们起床之后一般都要在大楼的门口洗漱，然后活动活动身体，就是在活动的时候发现曹院士的实验室的灯还亮着，我们以为曹院士忙通宵了，就商量着上来提醒曹院士注意休息，没想到……”
“然后呢？”华平探说道：“据说你们发现实验室的门是从里面锁的？”
“是啊，”老管说道：“当时我们敲门叫曹院士，但是没有回应，我还以为曹院士就在里面睡觉呢，但是小姜说曹院士快六十岁的人了，通宵工作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我们就用钥匙开门，就是这个时候发现的。”
“哦？”周组长说道。
“因为这种防盗门如果从里面上了锁的话，”小姜解释道：“在外面要开门的话，钥匙要多转一圈，当时我们还觉得很奇怪呢。”
“然后……”老管的眼身变得恐怖了起来，“然后我们就发现……曹院士的尸体……没……没有……头……”
“你们怎么知道是曹院士的尸体？”华平探问道，“尸体已经没有头了。”
“哎呀,不用想也知道啊……”看着老管说不下去，小姜接着说道：“近一段时间曹院士总是一个人留下来加班工作，工作到很晚，我们保安都睡觉了他才离开，昨天晚上大下雨，我去检查各个实验室和房间的门窗是否关好的时候的还跟他说过话呢，当时这栋楼里面已经没有别人了，检查完以后，我就锁上了入楼的大门，回传达室睡觉了。”
“……你见到曹院士的时候是几点？”华平探立刻问道。
“啊……”小姜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十二点吧……”
“曹院士平时为人怎么样？”华平探问道：“有没有什么仇家？”
“没听说有仇家，”小姜说道：“曹院士可是出了名的好人，为人谦虚，说话又客气，脾气也好。”
“你们发现尸体后，有没有动过实验室里得东西？”华平探继续问道。
“当然没有了，”小姜的脸上又浮现起了惊恐的神色：“当时吓得我们俩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哪里还有胆子去碰别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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