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嗯……”华平探想了一下，问道：“在你们报案，到警方到达这里之前，有什么人进入过这幢大楼或者在这附近徘徊吗？”
“这个嘛……老管，你说呢？”小姜说道。
“啊……没有，肯定没有，”老管说道：“我们在大楼门口休息了半晌才会过神来，然后我守在这里，小姜去报案，这段时间没人进大楼。”
“你守在门口？”华平探说道：“这幢楼还有别的入口吗？”
“只有这里，”老管说道：“而且，昨天小姜巡夜的时间检查过所有的窗户，全都锁好了的。”
“是啊，”小姜接着说道：“我们每天晚上等别人都下班后都要检查所有的门窗，全部都关好了我们才能下班。”
“那你们把大门锁了，那曹院士不是出不去了吗？”周组长问道。
“哦，曹院士有这幢大楼的钥匙，”小姜说道：“本来这个钥匙只有学校的后勤部和各幢大楼的传达室才有，不过曹院士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经常把我们叫起来帮他开门，后来在他的拜托下，我们给他又配了一把。”
“那么那一间实验室的门钥匙都在谁手上呢？”华平探问道。
“在那间实验室里工作的有四个科学家和他们的助手，钥匙就是那四个科学家有，还有我们传达室有，还有就是学校的后勤部了。”
“你们早上要拖地吗？”华平探问道。
“啊？”小姜对华平探的问题稍微有点意外：“啊，不，我们不负责卫生，负责卫生的有专门的人，他们要中午和傍晚才来打扫卫生。”
“那么，昨天晚上你们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东西吗？”华平探继续问道。
“嗯……”小姜想了想，说道：“没有，老管，你呢？”
“嗯……”老管想了一下，“没有，一切正常啊。”
“哦……”华平探站起来，将本子和金笔收好后说道：“好的，谢谢你们，有问题的话我会再问你们的。”
“好的……好的。”
华平探、周组长还有张茂生走出了传达室，华平探提出再去一下现场，于是三人又朝楼上走去。
“啊……”刚刚主动接替别人站岗的那个警察“啊”了一声，然后对大楼门口的一个警察招手道：“这位同志，我去上个厕所，顶我站一下好吗？”
“哦个警察爽快地答应了，然后走了过来。
“好的，谢谢啊，真不好意思……太谢谢了。”这个警察捂着肚子朝楼上去了。
……
“嘶……周组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小华啊……咱们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
“啊？”华平探说道：“什么？说吧。”
“以我的经验感觉看来……说不定这会是一幢无头案哪……”周组长说道。
“哦？为什么？”华平探微微一笑。
“我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张茂生所长说道：“从两个门卫的口中得到口供来看，这完全就是一桩密室杀人的案子哪！”
“就是，门窗都是关好的，这个实验室没有别的出口，而且门还是从里面上的锁。”周组长摇了摇头说道：“这完全就是……唉……”
“匪夷所思……”张茂生附和道：“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华平探说道：“先上去吧，到了现场再说。”
“嗯，好。”
几人通过楼梯和过道回到了现场，技术人员还在做证据证物的收集工作和现场技术检测。
“这个案子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华平探又戴上了白手套，把门拉到了与墙成九十度的位置。
“这种防盗门内侧的锁是圆形的，通过扭动进行开门和从里面反锁的操作，”华平探比划了一下，以做示范，这种钢制门板的面积比门框的范围要大一些，你们看。”
他把门推到了即将关闭的位置，果然这样，防盗门挡住了门框的一部分，这样的设计是为了防止窃贼撬锁舌。
“这样的话，便不可能通过用线加上皮带的方法扭动里面的圆形把手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华平探说道：“一般的因为和地面之间有一个缝隙，如果手法够纯熟的话可能用细线加上皮带的方法把门从里面锁上，但是现在的防盗门在地面上也有门框，而且门板会遮住门框的一部分，所以，不可能在使用这样的方法了。”
“嗯……”周组长说道：“有道理。”
“的确是这样……”张茂生点着头说道，他的心里可是一惊：“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是蛮厉害的嘛，我说上面怎么会让他来处理这样的命案……”
“这是一点，”华平探叫过来一个技术检测的人员：“打扰一下，这里的窗户你们都检查过了吗？是不是都是从里面锁上的？”
“是的。”那个技术人员说道：“所有的窗户都是从里面锁好的。”
“……真的是这样……”华平探说道。
“这真是密室杀人哪……”周组长说道：“嘶……奇了怪了……”
“密室杀人案很少见啊，”张茂生说道：“我在这里当了多年派出所的所长，从来没遇到过，而且这么匪夷所思。”
“这里就有一个疑问了，”华平探摸了摸下巴，说道：“周组长，你遇到过多少次密室杀人案件？”
“密室杀人案不太常见，”周组长说道：“但是也遇到过一些，可没有一个像这起案件如此……”
“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做成密室的这个现在还不能结论，”华平探看着那句无头的尸体，说道：“我的问题是，在您遇到过的密室杀人案中，罪犯为什么要做成密室杀人的形式？”
“那还用说，”周组长说道：“做成密室，让警方排除他杀的可能，将案子定性为自杀，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啊。”
“是的，做密室一般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华平探说道：“那么您想想，这起案件的密室看上去是很成功了，但是杀人凶手的目的达到了吗？或者说凶手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做的密室？”
“嘶……”周组长眉头一皱，领悟到了什么，说道：“是啊，你这么一说，是很奇怪，死者被砍掉了脑袋，血弄得到处都是，脑袋也找不到，这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是自杀嘛！”
“那……”张茂生也百思不得其解：“那凶手做这个密室……岂不是完全多此一举？”
“那会不会是这样的?”周组长想了想，说道：“凶手故意做成密室，让我们把目光集中到拥有实验室钥匙的人身上？”
“不可能，”华平探摇摇头说道：“如果凶手想让我们把目光集中到拥有实验室钥匙的人身上，那么他应该从外面反锁房门，这样才能达到目的，而且手段更加简单，可是，房门却是从里面上锁的，这不但更加复杂，而且无法达到目的,因为从里面锁这个门不需要钥匙,而钥匙扭动锁孔也没有办法作成从里面锁门的效果,如果凶手真的是这个目的的话,绝不会这么做.”
“那么……”张茂生说道：“会不会是像有些电视上的一样，凶手极度自信，做这样的密室为了挑战警察的智商？”
“那是电视剧，当然，不排除有这种变态存在的可能性……”华平探扫视了一下实验室,说道：“但是很难相信，做这么精巧的密室只是为了跟警察玩智力游戏，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好了，这是第一个疑点，”华平探继续说道：“现在案件才刚刚开始，我们先提出问题，以后再解答。”
“其次，就是这具尸体，”华平探看着无头尸说道：“周叔叔，张所长，你们看，这是一具无头尸，根据你们的经验或者常理判断，凶手把人家的脑袋砍下来，通常是为什么？”
“通常来说嘛，”周组长说道：“凶手把人肢解的话是想化整为零，让人无法发现尸体，或者发现了残肢之后无法确认死者身份，把人的头颅砍下来也是为了模糊死者的身份，为自己的逃匿或者下一步的行动争取时间。”
“这……”周组长眉头一皱，领悟到了什么：“小华，你的意思是……”
“对，”华平探说道：“这里是上海大学物理实验大楼的分子物理实验室，而且能留到这么晚的人一定就是曹院士，况且尸体身上的钱包并没有被搜走，钱包里的身份证也还在……”
“原来是这样！”张茂生也反应了过来，忍不住插嘴道：“凶手将死者的头颅斩下，完全无法起到掩藏死者身份的目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将死者的头颅斩下并且带走呢？无法理解！”
“这也是……对了，”周组长说道：“会不会是死者并不是曹院士，而是别的人为了什么目的而带走了曹院士，并且留下另外一个人的无头尸体，给尸体穿上白大褂，把钱包证件放在他的身上，让我们认为死者就是曹院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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