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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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回答,她放心地长出一口气,紧接着她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地板上轻轻伸个懒腰。我默默地看着她那起伏的曲线,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心甘情愿地跟着我,真的是让人非常自豪。
当她发觉我在欣赏她时,她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骄傲和满足聚集在一起的微笑。
“你去把我的行李拿进来,我先去看看我的房间。”她大声说完话后,就蹦蹦跳跳地走进我的卧室。
我怔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的房间已经易主,它现在是冯嫣的房间了。
阿姨忽然在书房露出头,对我不停地招着手,等我走进书房后,她小声地问道:“安全,她父亲到底知不知道她要住在这里?”
我沉吟了一下,回答道:“阿姨,她是被她父亲赶出家门的,她父亲已经不认她了,根本就不在乎她住在那里。明天,等到了明天,你就会在报纸上看到她父亲的声明,声明同她断绝父女关系。”
阿姨吃惊地问道:“什么?这是真的吗?”
“阿姨,这是真的,不过你别问她这件事情,以免她伤心。”回答后,我就赶紧躲了出去,留下阿姨自己在那里吃惊、发愣,也不知我这么说,能不能帮冯嫣挡住一些来自阿姨的烦恼。
在门口拎起衣箱,走进冯嫣的房间后,我发现她正躺在大床上傻笑着,当她看见我进来时,脸立刻就变红了。我本能地猜到,她刚才一定是在想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知在她的幻想中,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几年,到底有几个孩子?
当她意识到我可能猜出她的想法时,她恼怒地问道:“你为什么进我的房间不敲门?”
我冷哼了一声:“你人是我的,房间自然也是我的,进我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要敲门?”
她从床上跳下来,大声反驳道:“不对,你说错了,我不是你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你是我的。”
“对呀,我刚才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你的,你是我的。”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气势汹汹地逼了上来,我一眼就看到阿姨说过的那个信封,立刻拿起它说:“慢着,我先把这些钱交给阿姨。”她闻声之下,立刻换上一张笑脸,随我走出房间,想看看我怎么对阿姨交代这些钱。
来到书房,阿姨已经找出一卷被褥,正在放倒的沙发上面铺着它,我们两人赶紧抢上前去,同阿姨一起动手摆放被褥,很快,就在阿姨的推辞声中,完成了铺床的任务。
我从衣袋里拿出那个装钱的信封说:“阿姨,我把你当作亲妈看待,才把工资上交,作为我们的生活费。”
阿姨犹豫着推辞说:“我们娘俩现在是租你的房子,怎么能收你的钱做生活费。”
我立刻责备道:“阿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我就说过,我是把李凡当作亲哥哥,把你当作亲妈来看待,你要是张口闭口地说租房子,就白费我的一番孝心了。”
“好,我知道你的孝心,不再提租房了。我手里有一点钱,再过几天李馨也要发工资,用来做生活费足够了,暂时用不到你的钱,你的钱先自己收着。”
我好笑地摇摇头:“阿姨呀,你既然知道我的孝心,为什么还要这样见外,难道你想让李馨养活我们四个人?就算李馨有那个能力,我也不能让她那样做,要是那样,我这张脸往那放?”
冯嫣在一边帮腔说:“成阿姨,你就收下吧,只有他出钱养活我,我才能住得安心。”
成阿姨也许是被我们说动了,也许是同情冯嫣,想给冯嫣一个面子,她接过钱,点点头说:“好,既然连冯嫣都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以后我们四口人,就算是一家人了。”
我抬手假装擦着汗,开着玩笑说:“阿姨,你刚才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照顾我,不想让我吃你做的饭了。”
阿姨瞪着眼睛,佯作愤怒地质问道:“那你是把阿姨当保姆了?”
我做个鬼脸说:“阿姨,你不知道,对我们来说,去市场买菜,然后再回来做饭,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几天还可以,要是长期这样下去,能让人发疯。”
阿姨又瞪了我一眼,她忽然说道:“李馨都快下班了,怎么还没有来?”
“阿姨,你说谁还没有来?”
“前几天家里的电视不是坏了么,李馨怕我在家寂寞,正好这几天她们那个对外联络处完成一个项目,发了一点奖金,她说今天中午要去买个电视,下午就会送来,可你看都快到四点了,送电视的还没有来。”阿姨叹口气责备道:“这孩子也真是的,不看电视照样能过日子,好好的,为什么要买电视?刚发了一点钱,就开始乱花了,也不知道节省。”
随着阿姨的话声,我的眼前又出现了电视被砸的那一幕,就是二毛临走时的那一棍,不但打碎了电视,还把我从李馨未婚夫的位置上砸了下来。再看看阿姨,她口里虽然在责备李馨,可她脸上的笑意,却在对我夸耀李馨的孝顺和体贴,述说着阿姨收到这份礼物的欣慰。
送电视的还真不抗念叨,阿姨刚说完不久,门口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我走过去打开它之后,钱勇那兴奋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安先生,来了一个送货车,送货人说李小姐买的电视送来了。”
“好,麻烦你了,让他送上来。”关上对讲机之后,我回头对冯嫣说道:“你看没看见钱勇那张兴奋的脸,想不到你刚来不大一会,就让好几个人改变了心情。”
她观察了我一会,才回答道:“我给人们带来快乐,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门铃被按响了,我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他的脚边放着一个电视的包装箱。他大声问道:“这里是11楼B座,户主叫安全,对不对?”

我回答说:“不错,我就是。把电视递给我,我自己搬进去。”他掏出一个单据说:“请在这里签字。”
我签字后,伸手接住他递过来的电视箱子,走到客厅原来放电视地方的前面放下,冯嫣也在我后面把门关上了。
电视很快就被我们拿出来,摆在原来放电视的位置上,电视不大,功能也不多,只是最普通的那种,看来李馨的奖金也没有得到多少。冯嫣在箱子里面拿出一张票据,她惊讶地叫道:“这电视还不到一千块钱!”
阿姨忍不住开口说道:“一千块还少吗?穷人家三个月的伙食费都用不了一千块。”
冯嫣疑问道:“阿姨,你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有那么穷的人家,三个月的伙食费还不到一千?我们美女帮出去吃饭,最少也得上千,一千元钱只够我们吃一顿饭的。”
阿姨叹口气不说话了,我知道,阿姨经历过的事情恐怕比这还惨,她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其实,她就是说出来,冯嫣也不会理解的,因为双方的生活环境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阿姨惊讶地问道:“真是怪事,李馨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安全,你已经通知李馨你回来了?”
我摇头回答说:“没有,我就是通知,也只会往家里打电话通知阿姨你。”
阿姨一边嘟囔着,一边向门口走去,等她打开门后,她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你要找谁?”
“阿姨,我以前是安先生的手下,听说他回来了,我来看看他。”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很快,我就把它同我记忆中的声音匹配起来,这个声音是冯雪原来的助理吕东云的。
“快请进,安全在家。”阿姨慌乱地让着客,估计这是阿姨第一次看到姚大宝以外的人来拜访。
冯嫣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逼视在我的脸上。在她的目光照射下,我都要晕了,吕东云为什么要拜访我,虽然以前冯雪曾经说过,暂时不给我配助理和秘书,让我用她的,可我却从来没有给她们下过命令,吕东云这句手下,虽然贴点边,但还是太勉强了。
无奈之下,我用目光迎了上去,冯嫣气鼓鼓地站在我身边,用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来客。
吕东云一边换鞋,一边客气道:“阿姨,听说冯小姐也住在这,我给她带来一点小礼物,你先帮她收起来。”
我的眼睛立刻就盯上她手里拎着的盒子,竟然是海参干品礼盒,盒边还印着特大、野生等字样。
阿姨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盒子,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我,她已经意识到这份礼物的贵重,竟然是不敢代我们收下来。
冯嫣同我对视一眼,她的怒气已经消失了,感情是她已经明白过来,吕东云名义上是来看我,实际上是来看她的。因为她刚才在一楼的招兵买马行动,已经惊动了消息灵通人士,所以那些不甘寂寞的人,准备借这个机会来投靠冯嫣,特别是原属于冯雪系列的高层,投靠的心情更是迫切。
冯嫣笑着打起了招呼:“原来是吕姐来了,多谢你的礼物,我听说海参有美容的功效,我正想试试哪。阿姨,你先帮我把礼物收起来。”她生在冯家,怎么会把一盒海参放在眼里,之所以收下这份礼物,纯粹是为了安吕东云的心。我坏坏地想到,假如吕东云明天看到冯志刚的声明,她会不会后悔今天来投靠冯嫣?
吕东云声音变甜了,而且是甜得发腻,她亲热地说:“三小姐太客气了,我以前就想去看你,可我听雪莲姐说,你又要上学,又要管家,实在是太忙了,我怕影响你,才忍住没去。这回可好了,又能拜访老上司,又能看见三小姐。”
阿姨接过吕东云手里的海参盒,向厨房走去,冯嫣高兴地挽住吕东云的手说:“好久没有看见吕姐了,快进来坐下,我们慢慢地聊天。”吕东云微笑着对我点点头,顺着冯嫣的拉势,坐在了她身边。
冯嫣不愧是管理过冯家,知道一些事情,只听她笑眯眯地问道:“吕姐,听说要把你调到子公司去任经理,是那个子公司?”
吕东云苦着脸回答说:“其实,不管是调去那个子公司任经理都可以,虽然职权降了很多,可毕竟是自己独当一面,也勉强说得过去了。可是现在,却把我挂在那里了,名义上还是大小姐的助理,但大小姐已经出国,不再管集团的事情了,我这个助理还有什么用?我和明明每天都无所事事,真的是好难受。”我想了一下,明白过来,她口中的明明是冯雪的秘书蔡明明。
冯嫣好笑地说:“吕姐,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需要你干活,却给你发工资,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
吕东云哀求道:“三小姐,别开我的玩笑了,你跟大小姐的关系最好,大小姐不管我们了,我们只有跟着你才有出头之日。”
门铃又响了,阿姨在厨房探出头说:“安全,你去看看是谁来了?在这个钟点,应该不是李馨。”
阿姨竟然学乖了,把开门的事情让给我,以免再遇到无法做主的事情。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的果然不是李馨,是一个东方集团总公司的主管,我虽然见过他几面,但却不知道他的姓名和部门。
他的手上拎着两瓶酒,殷勤地看着我,在酒这方面我懂得不多,可看那精美的包装,再参考吕东云的礼物,我相信这两瓶酒的价值也不低。
他陪着笑脸说:“安先生,当我知道跟你是邻居时,我就天天想来看你,没想到我的愿望今天才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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