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绮旎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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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雷每天上地里干活的时候都会绕过几道弯,绕到梦莹的房前屋后走过,踮着脚尖瞅一瞅院子里面是否会突然出现那个肤光胜雪,双目似水,双手交叉在胯前,小蛮腰扭个不停的小美人。
虽然他也知道,梦莹在城里,很难得回来一趟,但他总想哪一天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在自己面前,牵着自己的手喊一声:“雷子哥........”
郑雷好几次蹲在吴家的院门前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吴江海那副不带生气的脸,连“江海叔”也没来得及喊就给吼了回去。
郑雷有些烦自己,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心里尽是些不干净的。他就时常蹲在地上教大黄立正、稍息,大黄是郑家养的看门狗,自小的时候就陪着他,大黄有时被逼得急了,有时也会轻轻地咬上一口,不过一般都只是在郑雷的裤腿边留下口水,然后汪汪地叫着离开,不过一忽儿仍然会跑来继续和郑雷嬉闹。
后山上,郑雷拉着梦儿的手跑着,跳着,挖空心思地,郑雷把自己所知道的笑话都讲了个遍,逗得梦儿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发出好听的回荡,恨不得把这一刻留至永恒的郑雷轻轻地伸出手,悄然地挽上梦儿那倩巧的小蛮腰,感觉内心的热度,一时间哑然的气氛很尴尬,看着精致面孔上泛出的淡淡迷茫,郑雷的手慢慢地从她的肩上滑到了腰部,醉人的晚风轻轻吹来,树叶沙沙地响,树上和草丛里的虫子在低声吟唱,山上的月光柔柔地照过来,把一切都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美,不禁有一种心襟荡漾的感觉。
他抱住她,把她揽在怀里,俯下身,开始轻轻地吻她,从额头、眼睛、鼻子、脸颊一直吻到嘴巴、脖子,双手在她身上不停地爱抚。梦儿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郑雷轻轻地把她放在草地上,进出女人身体的最深处,一时间整片后山都生起一股绮旎之气来,终于快感将他们彻底淹没,沉入了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中。
郑雷醒来后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个梦,留下的只是满内裤的湿渍,赶紧在趁哥哥嫂嫂没看见的时候在盆子里胡乱搓了几把。
郑雷三天没到吴家院子门口去候着了,吴江海每次早上准时开门,正要开口大吼准备再次吓跑那如乞丐一般的“准女婿”时,才发觉门口只有一只叫春的猫。
这几天,郑雷没好意思再到吴家大院去,只好在家看爷爷留给他的《三国演义》,以前看故事情节,觉得里面打得热闹,刘、关、张才是好汉,曹阿瞒是不折不扣的大奸臣,现在捧起这本书才发现厚重的书香中漂出另一丝意味来。
山里的草长枯了,朵朵野花也渐次凋零。又该到秋种的季节了,老郑头叫郑雷到县城里去买种子。
吴家集离县城只有十多公里,一大早,郑雷就骑上嫂嫂陪嫁的永久牌自行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城里。看看时间才早上八点过,种子公司的大门还没开,他只好掉头往城中心转去。
山县不大,横竖四条大街,东大街、正西街、大北街、南大道而矣,不知是谁取的名字,虽然没什么特色,但十分好记。
正西街是政府首脑们驻地,高楼大厦,门庭威严,山城虽穷,可官老爷们却把办公楼修出了引领时代潮流的气息,几个政府首脑机关的办公楼必须在街面登梯而上才能进入,上任书记虽然早被“双规”,据说查清楚在县城建设中贪污受贿被判了十六年,但他说的话老百姓多还记得:“政府就得有政府的样,要让老百姓在街面上抬头才能看见,领导就是应该让老百姓来仰视的”。这一点山城的领导们记得了,做到了,老百姓不但记得老书记说的话,还常常想起他的好来,在老百姓的心里,一届书记什么也没做,县城里泥泞遍布,下雨天转一下县城也会弄得连背上都是泥,县城还是砖木结构的房子,一届的书记是众所周知的清官,老百姓吃的用的还是那老样,上一届的书记虽贪了不少,可把县城搞上来了,整个西南省,现在的山县也是顶呱呱的,据来山县检查工作的省领导说,山县的政府首脑机关建得很有特色的,在全省也是首屈一指的,还准备让其他地方共享这个经验,有气势,能体现政府角色的威严。何况即便是老书记拿了那么多钱装进自己的腰包,可那是国家的,管小老百姓啥事呢,日子还得照样过,再者说来谁知道下面的书记还会不会贪得更厉害呢。

县城的大北街是居民街,多是小摊小贩摆摊设点的门市,大北街的尽头是山县的看守所,里面关的是些还没被宣判的犯罪嫌疑人和被治安挽留的不良分子,那条街很狭长,给人一种很严肃、不敢仰视的庄严;
南大道是学生街,是县城的大多数中学、高中、重点班、补习班、培训班的集聚地,这几年县城越来越重视教育,准备打造教育强县的目标,县上的头头们也把这事当成一项政绩工程来抓,南大道的街面、绿化、灯光、建筑的设计都是一流的,用官面话来说就是打造莘莘学子的成长摇篮,吴梦莹读书的山县中学就在那里,在全省也是赫赫有名的重点中学之一;
东大街是商业街,车水马龙,莺歌燕舞,鱼龙混杂,十分热闹,郑雷今天要找的种子公司正是在这条大街上。
鬼使神差地,郑雷推着自行车转到了南大道。今天是周末,南大道过往人流很多,郑雷眼睛一直在大街搜寻着那熟悉的身影,看着过往的红男绿女,郑雷有些心不在焉,心中忐忑地看着时髦的少年,郑雷再次审视了自己,干净的体恤,合身而被洗得半白的牛仔裤,运动鞋,干净的面容,自我感觉还不错,郑雷笑笑,来到山县中学大门口。
“学生证!”守门的大妈的声音甚是威严。
“大妈,麻烦您帮我找一下吴梦莹。”
“哪个班的?”大妈仔细地审视了一番郑雷,这才问。
郑雷有些傻眼,说实话,这么久还真不知道她在哪个班,郑雷有些憎恨自己的粗心。
“大妈,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好吗?我不知道他在哪个班,她是我妹子。”他急得头上直冒汗。
“去,去,学校这么大,我哪儿去给你叫去,你以为你妹子是大明星,很出名啊。”大妈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演凤辣子的料,一句话让郑雷只得悻悻而归。
灰溜溜地推着自行车离开南大道,郑雷无精打采地向种子公司走去。
繁华的东大街与南大道不可同日而语,若果南大道是青涩而不谙事事的少女的话,东大街就是成熟而高贵的少妇,富贵,迷人,间或街上闪过露出白晰的大腿的春色更让这条大街充满诱惑。
街面上茶房与音乐KTV同在,麻将声和间或地狱般的嚎叫同在,大道边上到处是裸露着半解酥胸的美女广告,总是那么吸引着骚动的郑雷。商贩叫卖声、音像市场某歌星嗲嗲的呤唱声时不时钻入郑雷的耳朵,让郑雷有些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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