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情深深与古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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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驾了车出去兜风——心里太郁闷了。爱情这虚无缥缈的东西让我活象个精神病。我不仅打了孩子,还打了护士,这也难怪他们要喂我吃药。魔鬼鱼真的好洒脱,王子换了一个又一个,那晚我真有病居然要和她谈情说爱,那样浪费时间不如躲在被窝里面睡觉。正想着想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好险!”“喂,你怎么开车的……”一个漂亮小姐伸出头向我叫到。“嗯,不好意思,刚才我喝了点小酒。”“哦,这么老实交待,要小心交警唷。”她礼貌地说到。我突然觉得这个陌路的女人就是我的救星,因为只有她让我感觉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走出。“小姐,能不能吃个饭,我们好象哪里见过。”“今天不方便吧!下次好吗?”我知道她是在敷衍,但我能说什么,我只能跟着她的车走,其实今天开车出来本来就没有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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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嘎地一声停下,她下车走进凯来大酒店,迎宾热情地招呼她坐下,里面好象有一个男人在等她,她一坐下,侍者就慌忙跑了过来,象是准备了许久似的。“先生可以上菜了吗?”“哦,现在几点了?”“八点。”男人突然象触电般地站了起来,“深,我……有…事,你先吃好吗?”看来他真的很急,连解释的时间仿佛也没有,他大步的走出了酒店……她呆坐在那,表情迷茫。我觉得这时不方便打扰她,自己要了杯香槟、两碟小菜,一个人独自享受。她开始抽泣,头垂的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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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抬起了头,因为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小姐,我是开满花的树,您今天好象不太高兴。”“嗯,……什嘛,你是开满花的树,”她睁大了眼睛,“我是情深深雨朦朦呀!”“啊,你就是情深深,怪不得……怪不得我总感觉哪里见过你,原来我们网上早见过面呀……刚才那位是谁?”“我先生。”“哦,那位就是你先生,你们俩吵架了吗?”“没有,他很忙,没有时间陪我,所以先走了。”“哦,这样的,那你也不要怪你老公,他可能真的有很多事要料理。”“他连吃个饭也不能陪我。”“可是他还是在这一直坐到你来了呀!……哦,对了,今天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来,坐这里吧,我已经点了两个菜。”“呵,那就不好意思了,没想到今天能遇见你。”“我们有缘嘛……”我又叫了几个菜。“现在和你女朋友怎么样呀?”“没怎样,女孩子都不好追的。”“呵呵,不会的,你大概方法不对吧。”“可能吧,我性子急,女孩子都不喜欢。”“你不会改。”“改,哪有那么容易,这可能是天生的。”不知为什么和她交谈我总是一本正经,不过还好——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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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家,就看见电脑屏上有这么几个字,“怎么啦,还没发过来,放我鸽子呀!”我没去理她,倒头就睡。今天还算是有所收获——见着情深深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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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不快乐只在于自己,但我却是个无法快乐的人,我活着只是为了找寻那个弃我而去的人,我很自私,自私到让爱我的人心寒,只有无私爱我的人才可能和我永远相伴,我身上独有的贵族气质让人不易亲近,总之我还是个让人也快活不起来的家伙,为了找寻那个梦中五百年前深爱过我的女人,我牺牲了很多,我对不起她,在我与她重逢之前,我注定要欠所有爱我的人,我真的难过,对不起……”日记本上又多了一页、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一大早我就做出决定,今天要去见见春的老公——魔鬼鱼的王子。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在哪,但我决定去找他,我拔通了魔鬼的电话,“嗨,魔鬼鱼,能告诉我你先前那个王子的电话吗?”“你说哪位,说清楚一点。”“就是你最爱的那个,你可以为他去卖身的那位。”“你放屁”电话被挂断。我真是晕,她还是那样的粗鲁,现在好拉,只有瞎╳╳找拉。女人就是这样,即使和你关系再好,也得尊重,唉!我也得好好改改乱说话的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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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天,除了为宝马上了个备用胎一点收获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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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我意外地接到一封E-mail,是魔鬼鱼的,她告诉我在大陆很好,一个月换一个老公,不过有件事还是要求我,“给我寄一瓶法国香水,拜托拜托了。”我回了信,“可以呀,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最爱的王子住在哪,要不从此绝交老死不相往来。”过了一个星期,信终于是来了,真是慢呀,这和她一向的作风是不相符的。“他真的是王子,住在仙德瑞拉的堡垒里。香水我已托人寄来了,你不必再去买了。”短短几个字,却带着无限忧伤。我回了信,“亲爱的小鱼,您的信我没有收到,香水已经寄出了。”我匆匆赶到巴黎最好的“香屋”为我亲爱的小鱼选了她最喜爱的“紫色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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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了两小时车,我终于来到了这座被称为仙德瑞拉的堡垒。堡垒的古老气息我不想再说,光是门上那个沉重的包着青铜的木槌就让我受不了,我知道这里的主人是很传统的,按照古老的风俗,我托起木槌重重地敲了几下。仆人应声开门。奇怪的是,他对我没有预先通报、径自来访丝毫不表示惊讶,他并不多问,也没接过我早已准备好的名片,就向我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请我到客厅里稍候,主人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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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现了,我马上反应过来,这古堡里装满了监控设备,也许我在屋外整理领带的镜头也被她瞧见了。“请坐。”说完这话就再也没别的话了。她冷漠的表情,让人无法靠近,她隔着我老远坐下,就象一位家长在训她调皮的孩子。我很想对她说,我是真的很爱你,我找寻了你五百年。可是,可是……我明白人生有很多事情是突然间发生、突然间结束的。她现在已是别人的妻子,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五百年的爱只是我一个人的,她并没有义务同我一起去兑现那个我梦中的承诺,况且——在梦中我还不遵守誓言。也许现在只是我太贪心,我想挽回我们的爱情,其实这一切已经不能,我们的爱情早已随着那棵枯死的树一同埋葬。坐了许久,一句话也没有。我起身告辞,“祝你们幸福!”我的泪就要流出来了,为了掩饰内心的痛苦我大步走出那个不属于我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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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我再也无法控制,我的心象是要炸开来似的,我真想推开窗,对着大街狂叫,把我的怨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我想大哭,哭至精神崩溃,然后到医院里好好睡上一觉……但是,这,这么理想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喝了一夜的酒,不能入睡,迷糊中,我仿佛看到自己的心,悬在天花板上,突突地跳动滴血,在作垂死挣扎,如果……我再不眠不休,不需要很久,我就会变成一具骷髅,自打那天遇见她我已经掉了整整二十六斤的肉。(我不停地吃东西甚至补品,但仍无法抵制体重的迅速下降。我服用一种叫谷维素片的镇定药,可我仍会在深夜醒来望着月空。)我的心里很乱,只有酒精才是我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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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一个多月过去了,日子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段时间我很少工作,大多数时间是陪朋友们下棋,有时也去书店看看我喜爱的诗集,有首诗,让我感到了羞愧,诗名为《一个回答》,不要向我夸耀你的才能/浅浅的溪流高声喧哗/而我爱大海/那样辽阔而又深沉/不要向我急于倾吐你的感情/让你漂亮的言词/投入时间的熔炉去燃烧/看看是砾石还是真金/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爱情/我将庄严地沉默/因为我还幼稚也还年轻/不过……/我敢肯定那是一个神圣的字/说出它时/要有诚恳的心/而为了得到它/必须用烈焰焚冶自己的灵魂……

一年过去了,又一年过去了,我无数次地来到仙德瑞拉的堡垒,但我最终没有勇气去扣响那扇沉封已久的大门。每一天我都要写六个字,“我错了原谅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珍藏的那本厚厚的记事本已翻至了最后一页。我决定明天去找她。我想问她,这五百年她究竟是怎么过的……夜里我睡不着,我总是想起那个新婚之夜,我知道她不想再见到我,也不想再和我说话,见到她我也无话可说,说什么呢,她会信吗?我是个新婚之夜都要和别的女人睡觉的男人……我,我可以当面向她忏悔,恳请她的原谅吗?(心里不断翻腾的思绪让我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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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驱车直往仙德瑞拉,一路上我在想见面后我第一句该说些什么,可是,当心爱的宝马再次来到她的门前,我竟没有勇气迈出车门,我坐在车里,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古堡,它象一道深深的峡谷挡在了我面前。我痛苦地调转车头,宝马发出嘶哑的叫声,好多话即使是当面也是无法说清的,爱她就要给她自由,我将那本写满“我错了原谅我”的记事本抛出窗外,我想如果有缘她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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