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排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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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已到,司仪馆中垂柳抽嫩枝,紫竹发新笋,落花舞风,燕飞莺歌。馆里一间房内,胤辛感应到胸腹中的劲,循着主要筋脉运行数周后,缓缓将它归于胸腹,然后他睁开了眼睛。胤雪和胤月也在房内,正关切的望着他。胤辛将她们的神情看在眼中,道:“功力又增加了些,和范沧风比起来,也不知还差多少。”
胤雪看向了窗外,看着春意怏然的景色,淡淡道:“比得过比不过又有什么要紧?”胤月俏脸一仰,立刻回答道:“当然要紧了,要是辛哥哥赢得了范沧风,那他就是中都第一,甚至是青年一代的第一人了。”
胤雪移回了目光,绝世的容颜面对着妹妹,不以为然道:“将来,还不都是到疆场上厮杀,又有多大差别?”
胤月反道:“差别可大了,我听曦和说了,选将比出的第一名能做下将军,其他人只能做裨将、校尉,你说有没有差别?”
胤雪摇了摇头,对她道:“做了下将军又怎么样?”
“那还用说,当然是领很多兵,打很多胜仗,然后做将军,上将军,大将军,甚至是军侯呗。”
胤雪道:“做了军侯又能怎么样呢?”
胤月伸出玉一般的小手,摸了摸姐姐额头,道:“做了军侯能怎么样?姐姐,你不会傻了吧?居然问这个问题!谁要能做军侯,两陆七州都会知道他的大名,什么事都由他说了算,那多威风,你说能怎么样?”
胤雪轻轻拍开她的手,继续问道:“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再然后?唉,姐姐你烦不烦?你这样没完没了,谁知道再然后还能怎么样?”胤月为之气结,埋怨胤雪道。
听着她们的话,胤辛心有所感,暗暗思索着胤雪的深意。功名地位累人,古长空、叶相天等人,活着时声名如日中天,但到头来也是黄土一培。和寻常百姓相比,结果并无二至。胤辛暗道,姐姐说的虽然有理,但也太过颓丧了吧。如果没有比试,没有追求,过得再平安幸福,也不过是碌碌一生罢了,那还有多少意思。想到这里,胤辛暗暗决定,一定要在排位战中竭尽全力,力争闯进三甲。
那天下午,胤辛打败了张华,顺利的进入了前四十名。之后,他又抓紧时间,苦练了三天的武技和内功。三天后,比试虽然费力了很多,但胤辛终究还是打败了对手,进入了前二十名。取得如此成绩后,家人的反应强烈多了。特别是妹妹胤月,兴奋得如同是她自己在参加选将一般。父母兄长也很为胤辛高兴,胤雪虽然没有太多表示,但言谈之间,她隐隐还是有些高兴的。晋升前十名的比试中,对手使用的兵器是剑。胤辛没有动用龙吟剑,比试了大半个时辰后,对手内力不济了,而胤辛的劲却尽极反生,占了优势,所以,凭借一柄普通钢剑,胤辛也战胜了他,有惊无险的进入了前十名。
两天前,胤辛参加了为将五德中关于智、信、仁、忠的考核。考题中那些讨论治军、忠义、军阵、应变,以及对待百姓的问题,胤辛凭着自己多年所学,以及叶师古的传授,应答得顺畅至极。最后一题要求预测乾朝的处境,以及应对举措。据说那题是代宗皇帝亲自出的。胤辛结合祖父的话,提到内忧外患等事,再加上自己的一些见解,也答了洋洋洒洒近千言。
第二天,校场上摆了五个大擂台。选将中,排名前十的选手将在此排出武技名次。在晋升前十名的比试中,排位第六的选手被淘汰了。新的排名中,胤辛由先前的第九名上升到了第八名,原来排第八的范沧浪也成为了第七名。按照规则,在今天的比试中,胤辛的对手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无名。
擂台上,胤辛和无名相对而立。无名犹疑了一会,望着胤辛道:“真没想到,竟然会遇上你。”
这个结果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可以理解的,胤辛排第八,而无名始终占据着第三的位置,按照首位相对的规则,正好是他们俩对上的。遇到无名这样强劲的对手,自己进入前三的梦多半破裂了,胤辛内心里明白,自己多半是敌不过无名的,所以也就看得开了。于是,他平静的道:“虽然我多半不是你的对手,但还是想试一试。”
无名冷淡的神情融化了许多,道:“你说错了,今天败的很有可能是我。”
胤辛以为无名说的是反话,但他的表情是认真的,绝不是在讥讽自己,胤辛惊讶道:“怎么可能?以前的比试,你都是在几招之内打败对手的,相比之下,我可差得远呢。”
无名看着胤辛,道:“在我眼中,你和别人不同,以后你会明白的!”胤辛不解了:我和他不过一面之缘,会有什么以后才让我明白的?
吕名扬看过无名的比试,他告诉胤辛,前面的数战中,无名都是先发制人,而且,招式还有些阴狠,令人防不胜防。比试之前,令狐勇也特别嘱咐,遇到无名,一定要小心应对。为此,他还特意传授了胤辛几式武技,专门防备阴招狠招。但出乎意料的是,比试开始后,无名采取了守势,静静的站在擂台中央,等待着胤辛的进攻。胤辛纳闷起来,拔出了没开刃的钢剑,谨慎的攻向了无名。
胤辛缓缓靠近了,突然,无名好象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变。然后,他拔出了钢剑迎上了胤辛。瞬息之间,两人相遇了。接下来,他们拳来剑往,武技剑招接连使出,精招妙式不断出现,令主考官也眼花缭乱起来,时不时便揉一揉双眼。打斗之中,胤辛心中疑惑重重:不是说无名的招式刁专阴狠吗?如今自己和他一战,怎么并不是那样呢?难道他隐藏了实力,等自己累了时再猛烈进击?想着想着,因为有了顾虑,胤辛的招式渐渐的凌乱了,让看台上的令狐勇和场边维持秩序的吕名扬都心惊不已。
“用心些!”耳边突然传来了无名的呵斥,低沉而严肃。胤辛更觉奇怪了,他立即打败自己岂不更好?为什么会好心提醒呢?这时,无名又道:“你再不用心,想打平都没得希望了!”语气上还带了几分失望。
军侯墓里,胤辛经历过了生与死的考验,如今,他的性格比以前坚毅了许多,心智也成熟了许多。听得无名再次呵斥,虽然还是疑惑,但他强迫自己不再分心,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比试之中,眼中流露出了一股不服输的气势。无名不再说话,但招式却变得更加凌厉了,全力和胤辛大战起来。
在青年一代中,范沧风不愧成名多年的高手。擂台上,排名第十的选手完全处在了下风,被范沧风的长剑划伤后,他的衣袍上红迹斑斑,更有一滴滴鲜血落在了擂台上,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范沧谰和耿彪也开始了比试。耿彪是耿秉之子,虎父无犬子,他占据了第九的位置。比试开始后,他用的是一柄大刀,范沧谰用的是自己的佩剑。不知是他不忍伤人,还是没把耿彪放在眼里,比试进行了老久,任凭耿彪如何猛攻,也没见范沧澜拔出剑来,却主要用拳脚攻击,鞘中的宝剑大多用作了防守。
令人惊讶的是,韩雯也参加了选将,并且一直保持着她第五的位置。虽然乾国历史上不乏女将,但多数都是由显贵举荐,或是随夫出征的,如此她般参加选将,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了。此刻,韩雯正和排名第六的选手打得不相上下。她所在的擂台上,不断有娇斥的声音传出,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
范沧浪最先结束了比试。比试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他和排名第四的对手打得高低难判。但不久后,对手一手持剑架住了他的剑,另一手却紧握着剑鞘,疾快的击中了范沧浪胸部,让他捂着胸口倒退了近半丈远。受此一击,范沧浪满眼愤怒,深深吸了口气后,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也以极快的速度向对手劈去。排名第四的选手没有在意范沧浪的换剑,身体微侧后便用剑斜挡。但令他惊憾,也让全场震惊的事发生了。范沧浪的佩剑如劈材般砍断了对手的剑,然后一剑斩在了他的肩上,刹那间,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一方已经重伤,比试无法再进行下去了,主考官只好宣布范沧浪获胜。
半个时辰后,范沧浪,范沧风,范沧澜,韩雯等先后战胜了对手,进入了前五。五个擂台上的比试,只剩下胤辛和无名还在激烈的打斗着。两人各展其能,奇招异式层出不穷,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有乏力的迹象。见胤辛全身心投入了比试,无名放心了许多,面色也恢复到了平常般的冷静,他时而招架,时而进攻,间杂了一些角度刁专的攻击,一刻不停的和胤辛打斗着,让胤辛不由暗暗惊讶,不知自己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
耿秉不知何时走下了看台,来到擂台旁,对正打得兴起的二人道:“再过半个时辰,如果你们还分不出胜负,这场比试就以平局论了!”
胤辛一剑斜斜斩向了无名用,无名用剑格住了这一剑,目视着胤辛道:“就看你还能不能坚持半个时辰了!”在旁人听来,他的口气狂妄无比,会认为是在威慑对手。胤辛心中明白,无名多半是希望自己和他打平的。趁这刹那的时间,他在胸腹中飞快运转了一周‘劲’,轻轻呼出口气,道:“比试了这么多场,还没有对手累得过我的,虽然你要比我厉害些,但也要当心了。”胤辛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每当感觉身体乏力时,只要快速运转一遍体内的‘劲’,内力就能立刻恢复很多。在进位前十名的比试中,对手的武技和内力都和自己不相上下,他就是凭这个优势才战胜了对手的。
无名赞赏道:“和许多武人相比,你的内功是要扎实多了,不过,现在你得小心我速战速决。当心了!”说完,他架住胤辛的剑猛然向前推去,逼得胤辛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阵脚。
胤辛吃了一惊,暗道:他怎么还这么有力,难道非得用龙吟剑才行?想了一想后,胤辛否定了刚才的想法,暗道:不行,那样即使胜了也不光彩的。于是,他仍旧用普通的钢剑和无名力战。
无名又开始进攻了,他一剑刺向了胤辛左肩,但剑到空中,竟突然改变了方向,直取胤辛右臂。他的动作奇快,完全是一气呵成,胤辛防不胜防,“嗤”的一声响,衣袖被剑洞穿了。胤辛大骇,虽然令狐勇提及过无名这一招,还教了自己如何防备,但一旦比斗起来,根本不能料到他什么时候才使出这招啊!要是他这一剑再准一点,自己岂不是输了。

耿秉亲眼目睹了这惊险的一招,轻声道:“在先前的几场比试中,无名这招已经淘汰了两名选手,今天怎么不灵了呢?那南宫家的孩子一脸惊愕,不像是有所防备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主考官向耿秉道:“大人,半个时辰到了。”耿秉望向了看台上的韩延战,见其颔首示意后,便对胤辛二人道:“好!半个时辰到,这场比试以和局论。”
前十名中,武技排位战分三天进行,第一天有五场比试同时进行,决出五位胜利者。然后,他们将在第三天抽签决定各自的对手。第二天则是第一天中失败选手之间的比试,他们中的第一名加入第三天的比试,以便同时进行三场比试。胤辛和无名打成了平手,已经凑足了六人,四名失败选手与前六名也就无缘了。但是,他们之间的排位比试仍将进行,胤辛他们也可以借此休息一天。
第三天,也是选将的最后一天,听说代宗皇帝会来观看比试,胤辛早早就来到了禁军校场。因为有皇帝到来,禁军的守戒严了许多,校场的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密布了数万将士。许多朝臣已经到来,三三两两的谈论着政事军备。整个校场气氛庄重紧然,胜比以往任何时候。
代宗皇帝到来后,所有人行跪礼完毕。在代宗授意下,耿秉宣布了前六名的比试开始。胤辛和无名、范沧风、范沧澜、范沧浪、韩雯等一起走上前来,由耿秉点出三人来抽签决定各自的对手。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胤辛却对上了范沧澜。出了这个结果,胤辛心中感叹,没想到在韩雯宴会的一席话竟然成了现实,自己还真和他做了对手。见范沧澜带着苦笑向自己望来,胤辛也只好回之无奈一笑。接下来是无名对韩雯,看到这个结果后,韩雯和她看台上的父亲的面色都凝重了起来。运气最差的就是范沧风和范沧浪了,兄弟二人竟然成了对手。不久之后,耿秉便让六人各就各位。
于是,三座擂台上,六人两两相对而立,等待各自的主考官前来。
范沧风和范沧浪兄弟二人的擂台上,范沧风眼神严厉,看着弟弟道:“沧浪,难道你自认为能够胜过我?”
范沧浪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我本就不如大哥,如果不凭承影剑,不过数十招就会败下阵来,更何况,承影剑还是大哥让给我的,这场比试大哥胜,我们就不用比了吧。”范沧风点了点头,兄弟二人也不管主考官同不同意,一前一后走下台去。
另一座擂台上,看着体态窈窕高挑,气势不弱男儿英姿的韩雯,无名的眼中竟然有杀机闪过!“你姓韩,是武相韩延战的女儿?”无名眼神犀利,话音中带着寒意问道。
见对手神色不善,而且并没有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韩雯皱起了眉头,怒道:“你问个做什么?是与不是和比武有什么影响吗?”无名语气中寒意更甚,道:“对你来说不重要,不代表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比试开始后,面对任何男子都会心生仰慕的韩雯,无名竟然毫不留手,几招之间,他手中的剑就把韩雯的手腕刺了个对穿。见无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场中观众顿时大哗,连代宗皇帝也不满的看着他。武相韩延战站在代宗身旁,见到这一幕,他更是怒容满面,恨不得立刻就杀了无名。韩雯何曾如此颜面扫地过,红着英姿娇俏的脸,羞怒的瞪了无名一眼后,握住鲜血直流的右手跑下台去了。无名不为所动,径自慢慢走下台去。
虽然无名对自己不错,比试时很有可能让了自己,但见识他如此对韩雯后,胤辛也对他有些不满了。胤辛自小随胤雪长大,心中一直就有个想法,但凡男子,惜玉怜香而心不动者是圣人,最值得敬佩;惜玉怜香而心动者是凡人,也可以理解;但不知惜玉怜香的就大大不应该了,说白了,也就禽兽一类的了。容不得胤辛多想,主考官已经来了,应该比试了。
胤辛和范沧澜开始了比试,范沧澜二十四五岁年纪,尽管他为人不好争斗,但自小时候起,范家的长辈就常让他与范沧风比试,直到现在,他还不时和范沧风过招。他所积累的经验是胤辛所不能相比的。比试中,开始时,范沧澜没有急于进攻,胤辛还能和他战个旗鼓相当。后来,他的招式渐渐变得繁复起来,钢剑映着朝阳,闪过的道道白光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除此之外,他用在剑上的力量也大了许多,让胤辛接起来颇为费力。
范沧澜一剑向着肩部刺来,速度奇快,胤辛侧身躲开,范沧澜用剑顺势横斩,胤辛改用双手握剑,加重剑上的力道迎了上去。钢剑相击后,两人将全身力量都加在了剑上,力拼之下互有进退。范沧澜面带惊容,向胤辛问道:“你是如何练的内功,不过十五六岁,竟然有不弱于我的修为!”胤辛不好明说,只是道:“因为些奇遇,最近才突然增加的。”尽管东皇绝学别人并不能练,但那是胤辛最大的秘密,是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范沧澜看了胤辛一眼,不再说什么,一侧身让开了。
见他让开之后,胤辛正想扑上去再次拼斗,却见范沧澜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然后道:“照这样打下去,我们是很难分出高下的,我自问武技能胜你一筹,但要想胜你,却也不是容易的事。这样吧,我们的内力却相差不大,不如运集全力来拼一掌,一击定输赢!”胤辛想了一想,这对自己似乎并没坏处,对于‘劲’的威猛,他是相当有自信的,于是便对范沧澜点了点头。
两人抛开了长剑,开始运集自己的毕身内力,蕴酿全力的一击。瞬息之后,胤辛感觉差不多调动了所有的内力,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范沧澜。见他如此之快,范沧澜神色更加惊讶,一会之后才对胤辛点了点头。接着,两人同时跃起,各自在空中回旋一周后,出掌向对方击去。
一声清脆的掌击声响起,两人被震得同时向后飘去。全力一拼后,胤辛感觉自己快被震得散架了,落到擂台上后,浑身乏力至极,再无丝毫力量,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几步。力拼后,范沧澜也向后飘去,落地后也是摇晃着向后退去。从他倒退的速度可以看出,过如他自己所说,他和胤辛的内力不相上下。看台上突然响起了一片惊呼,胤辛抬眼望去,范沧澜竟然从擂台上掉了下去!
居然遇到这种情况,主考官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宣布道:“这场比试南宫胤辛胜!”范文程和范文世也陪同代宗皇帝前来观看比试,他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范文程目光一冷,扫向了属僚们。
一名武官立即走了出来,上奏道:“皇上,在两位选手力拼之时,范沧澜公子离擂台边缘近了些,退相同的距离后,也就掉下擂台了,这场比武到底谁胜谁负,臣以为应该让他们再比一比。”
谏议大夫公孙贺走了出来,一脸鄙夷的看向出言的武官,道:“自古以来,比武都是下擂台者为败,老夫虽然不懂功夫,但也知道这个道理。输了就是输了,亏你还是武人,竟说出这等话来!”。
前十名将是乾朝未来的将才,代宗皇帝也重视非常,其余几项考核的答卷出来后,他都已经亲自阅览过了,所以记得胤辛姓名,听耿秉报完三对选手的姓名及擂台次序后,他便知道谁是谁了。只听他金口一开,看向耿秉道:“这场比试还是算南宫胤辛胜吧,可以宣布接下来的比试规则了。”
耿秉躬身答应后,便对胤辛等人道:“六位选手中,范沧风,南宫胤辛,无名现在可以各凭武技,争夺第一名了;等他们三人排出了名次,范沧澜和范沧浪也可以挑战他们中的后两名。当然,范沧澜不得再挑战南宫胤辛。”韩雯受伤后就离开了,前六名只剩下五人在场。
耿秉刚宣布完毕,无名就向范沧风邀战道:“就是你在预选中排第一?我想和你比一比。”范沧风却傲慢的道:“我的剑下从来没有无名无姓之人。”无名也不发怒,只是用淡淡的声音道:“我本来的姓并不比你范家差!”
范沧风不以为意,装作很感兴趣的道:“噢,是吗?”无名道:“他和我是平手,不比的话你就只能排第三了。”说完将目光转向胤辛,不再理会范沧风。范沧风神情变得残酷起来,怒声道:“好!我就和你比一比,一不小心死在我剑下,无人收尸,到了下面可别怨我!”无名还是没有理会,径直朝着擂台走去。“准备好和我一战吧!”范沧风对胤辛甩下一句话后,也向同一座擂台走去。
无名和范沧风战得惊心动魄,让校场上所有人都心潮澎湃。两人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不断用绝招攻击对方要害。从比试开始到现在,都已经数次受伤,但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比试进行了大半个时辰后,见二人拼得浑身是血,代宗皇帝不忍再看下去了,让人传了耿秉到他近前,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耿秉走下看台,来到擂台之前,对无名和范沧风道:“住手!陛下有旨,两位选手算平局,不用再比了!”无名和范沧风都狠狠的盯着对方,缓缓收剑,停了手向后退去。
“本次选将前十名中,出现了两次战平的情况,所以只分等级,不排名次。范沧风,无名,南宫胤辛为第一等;范沧澜,范沧浪,韩雯第二等……”经过代宗皇帝旨意,武相韩延战将排位站的结果定了出来。胤辛还站在场中,看完无名和范沧风的比试后,他的心震撼了,暗道:在和自己比试时,无名果然保留了不少,要是如他现在这般力拼,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这种敢拼命的对手是最可怕的。胤辛还在担忧会不会再和范沧风比试一场,这时,韩延战宣布最后结果的声音传遍了全场。听了这样的结果,他松了口气,但对无名为何要让着自己却更加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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