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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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新其实不太懂,他不希望妈妈老是记着过去,也不认为徐逸有义务为他做这些。
他会觉得自己欠了他们。
可是徐逸说张文安也没这个义务,蒋新应该一视同仁。
蒋新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蒋新和徐逸一起走进酒吧,戴小棋道:“你们俩现在是形影不离了?”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淡淡一笑,一个有些苦,一个有些迷茫。
蒋新换了工作服出来接到张文安的电话,张文安说那边突然有事情要忙,会有一段时间,而且最近暂时不会打电话回来了,让蒋新专心考试。
蒋新觉得这就跟早有预谋一样,肯定是王老头子暗度陈仓,先把张文安骗过去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就让他留那边了。
张文安走之前蒋新就隐约有预感,现在应验了吧,蒋新真是气死自己了,当时就应该死活不放人。
“哎”,蒋新大大的叹了口气:“张文安说他暂时回不来了。”
戴小棋讽刺到:“瞧你这样,张文安不回来了,你日子就过不了了?”
蒋新想说“啊,就是,怎么了”,不过他开始学会顾虑别人的感受了,首先是徐逸的,所以他只是白了戴小棋一眼。
徐逸见蒋新失落得很,就说:“妈和爸下周就旅游回来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接他们。”以此来分散蒋新的注意力。
蒋新很为难,但是也没有立刻否定,刚好有人买酒,蒋新就去招呼客人去了。
戴小棋还不知道蒋新妈妈的事,对徐逸说:“你们已经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是啊”,虽然是个误会,但徐逸还挺乐意听这话的:“他要做的事情不能只有惦记这张文安而已,有很多事情都值得他引起重视。”
戴小棋诧异的盯着徐逸:“你说话怎么比我还深奥?”
徐逸说:“那就说直白一点,我们要把蒋新的注意力从张文安身上分散开来。”
“太阴险了。”
徐逸说:“不只是为我自己。其实你看啊,蒋新周围一直就那么几个朋友,还都是别人强贴上去的。这说明他其实不善于与人来往,但是因为有张文安他又能顺利逃避孤独。可是逃避不是办法啊,我们要帮他解决根本问题。”
戴小棋半信半疑。
徐逸补充道:“你别以为蒋新在你面前话挺多的,一般人很难与他沟通的。”
徐逸这样说,戴小棋就比较容易接受了,有点沾沾自喜地说:“原来我们不是一般人啊!”
徐逸别有用心的点点头。
戴小棋想幸好徐逸是个好人。
徐逸今天一直陪到蒋新下班,徐逸突然想起,或者是早就计划好的问蒋新:“你每天这么晚是怎么回寝室的,宿舍不关门吗?”
蒋新说:“有郭维做内应,我回去只是芝麻开门而已。”
徐逸和戴小棋听了,同时意味深长地说:“郭维真不容易啊。”
“这有什么不容易的,朋友之间才不会计较这些。”
徐逸和戴小棋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蒋新。
蒋新鄙视这两人鄙视他们,居然会用那种眼神对郭维表示同情。让他差点怀疑自己说错了。
是不是说错了?
蒋新还真的有点怀疑,郭维也又抱怨过,只是还是会帮他开门。
蒋新受不了面前这两人给的压力,故作强硬的说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嘛!”
徐逸在一旁阴笑,戴小棋知道自己犯错误了,他不该和徐逸合伙送蒋新羊入虎口的。
果然,徐逸说:“最近都开始考试了,我看你就不要半夜骚扰郭维,你可以到我那去住,反正也是你的家嘛。”

都说成蒋新的家了,戴小棋赶紧溜。
蒋新郁闷啊,挣扎啊,最后努力催眠自己说徐逸已经有作为他哥的自觉了,心眼一蒙上了徐逸的车。
回到家,徐逸给蒋新找了一床薄被子,然后准备去把客房收拾出来。蒋新抱着被子说,我喜欢睡沙发,客厅那个还挺软的。
徐逸说:“哪有人睡客厅的。”
“你管我。”
徐逸懒得跟蒋新争,两人下了楼。
蒋新经过徐逸的同意后把甜心也也抱到沙发上。
“纯白呢?”蒋新抱着甜心问。
“生病了,在兽医那。”
徐逸在客厅的角落里留了一盏灯,蒋新就躺在楼下的沙发上睡了。
可能是因为择床,蒋新半夜做了个梦。
蒋新梦到自己去爬山,和谁不是很清楚,总之走着走着就只剩他一个人了。蒋新走到一个湖边,湖里有五彩的鱼从水里跃出,**一道荧光的弧形,蒋新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奇观。
脚边有什么东西爬过,蒋新低头一看,一只类似鱼一样的生物竟然长了脚。那东西还不止一只,好几只都围着他转,爬起来的样子很笨重,但是很可爱,蒋新很喜欢。
过了会又有一只从湖里爬上来,这只长得很奇怪,蒋新想不起来他和什么动物很相似,蜥蜴?
那一只动作很敏捷地爬到蒋新面前,看着蒋新,然后突然一个纵身就朝蒋新扑了上去,吓得他立刻坐到地上。然后镜头就切换了。
蒋新看见那只凶恶的小东西面前躺着一条已经死了的鱼。
那东西嘴里迅速的咀嚼着什么,嚼完了,又从那条鱼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吃掉,然后又撕。很快那条鱼只剩下一个空骨架子。
蒋新一下子睁开眼睛,心跳很快,出了一身的汗,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
甜心还在熟睡,蒋新摸了摸小东西,然后到厨房去拿水喝。
蒋新端着杯子回来,看见窗前那棵曾经藏了蚂蚁窝的树,才想起自己可能是因为之前被吓到了,所以做这种梦的。
因为是被噩梦惊醒的,也没了什么睡意,在客厅找了些碟片,一不留神就看到天亮了。
快八点的时候蒋新见徐逸还没起来,就跑上去敲他的门。
徐逸睡眼惺忪的把门打开,说:“我发现郭维真的是不容易。”
蒋新说:“你是自讨苦吃。”
徐逸撇了撇嘴角:“我下去给烤点面包,你洗脸了没?”
蒋新摇摇头。
“那你弄好了就下来吧。”
徐逸下楼去了,蒋新去洗了个脸,回来的时候经过徐逸的房间,很想进去**一眼。于是他就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徐逸的房间和蒋新想象的差距不大,很整洁,也很空旷。床很大,衣柜很宏伟,桌子很宽敞,上面却只有一台电脑、车钥匙,还有一本翻开的杂志。
蒋新走过去看了一眼那杂志,上面写的正好是张文安写的那个心脏病。
蒋新觉得张文安还挺先进的,研究的是现在的科学杂志刊登的热门。徐逸也不错,什么东西他都会去看。
徐逸在楼下喊了,蒋新下楼去吃早餐。
考试的那段时间,郭维除了考试就是坐在教室里复习,偶尔也会关心一下蒋新。而蒋新基本就活动在学校酒吧和徐逸家三点一线上。
对他来说唯一和平时不同的只有接不到张文安的电话。
忙碌并不会影响蒋新对张文安的挂念,只是现在蒋新觉得,住在徐逸家里,心头也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张文安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知道自己已经变了一些,他在慢慢成长,向张文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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