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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吟雪的双目中泪光涌现,道:“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是真的,江大哥言出衷诚,如论你们之美,当今美女,恐已无人能够及得了。”
“是不是绝世美女,我们并不放在心上……”吟雪说,“我们习练天狐神功,知道合籍双修是天狐神功中最高的境界,听说,不但可以延年益寿,永保青春,而且,也可能攀登仙界,长生不老……”
江枫呆了一呆,道:“谁告诉你这些事情?”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叶雪道:“我和霜妹练了十几年的天狐神功,心灵上也有了这种感觉!”
“仙道无凭……”江枫道:“羽化登仙,**飞升,只是一种传说,江湖奇人中,以张三丰追求仙业最为具体,积极,但也没有留下可资考证的仙迹,吟雪,你如心存此念,只怕大大的失望了。”
“江大哥,我不要追求仙业!……”吟霜笑道:“我只要快乐充实的活个几十年也就够了,我要生儿育女,养两个娃娃,过过当娘的瘾头,可是,我们练的武功,隐隐有采补的技巧,那还能嫁作常人媳妇吗?……”
“只要你不存心害人,就不会伤人……”江枫道:“天狐神功虽然诡异,但却无妨,嫁了人一样可以过正常的日子……”
“那多麻烦呀!闺房私情,还要处处小心……”吟霜道:“岂不是太辛苦了,我看哪!
还是跟着你这只大狐狸比较安全,也免得失足成错,造恨人间,小狐女配上大狐狸,那就天下太平了。”
“江大哥,不要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我们开始练习狐神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是你的人了,我们见你的时日虽短,可是你已经在我们心中成长了十年,你该知道:天狐神功,会使人早熟。
娘虽然是传授我们武功的人,但她涉入不深,还体会不出狐心相印,技艺相吸的天狐武功神髓……!”
“想不到,你们已达到了这等境界,江大哥倒是失敬了。”
吟霸道:“我不信你真的瞧不出来,你只是存心逃避罢了,江大哥,你究竟在怕什么呢?
我们的爹娘不是已经给了你明确的表示吗?
张姨也不反对我们委身相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已齐备,也不算有愧伦常圣德,你就委屈点,免去洞房花烛那一道俗礼吧!”
突然掀开棉被,钻入被窝,娇躯如蛇般,缠了上去。
她豪放大胆,尤过吟雪。
吟雪看着吟霜的纵情恣放,竟然是全无顾忌,微笑如花的道:“霜妹,你怎么不用点狐媚手段,让江大哥品评一下。……”
“你瞪着一对大眼睛,看的那么入神,我纵有千百手段,也有些施不出来呀!……”吟霜道:“小妹我功力虽深,可还是头一次接近男人……”
“原来是还有点害羞……”吟雪笑道:“那就让姐姐帮你一把,江大哥,酒肉和尚把你送来这里,偏偏你又晕迷不醒,害得我们两姐妹一夜未曾合眼,为了查验你的伤势,看遍了你全身每一寸地方,想一想,我们确也无法再嫁别人,这不能怪我们,是天意,在劫难逃啊!”
她自言自语着,也钻入了被窝之中。
二女热情洋溢,极尽娇柔,把江枫折腾得热血沸烧,**奔放。
但二女却又紧守着最后一关,蓬门不肯为君开。
她们未经人道:男女相拥,亲吻抚摸,觉着十分好玩,但江枫这个苦,可就吃的大了,被二女撩逗的欲火难禁,却又不便强迫二女就范,当真是受尽了欲火焚身之苦,还得咬着牙克制自己……
(哈哈……)
二女都是大行家,江枫又不便施展出天狐武功,平息欲念,也不能施展异术诱对方,真是进退不得,急出了一头大汗。
也许是张四姑早已经隐身在暗中观看,也许是她这危急时刻正巧赶了回来。
只听张四姑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好了,丫头们,起来吧!
要懂得适可而止,再这样折腾下去,你们的江大哥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二女冷静下来,发觉了江枫红似火,全身热的烫人,不禁吃了一惊,匆匆起身下床,刚理好满头乱发和折皱的衣服,张四姑已推门而入。
看了江枫咬牙而卧的神态一眼,再看看二女形貌、神情,张四始心中一动,暗道:“三个小风流,在床上扭成一团,竟然能不及于乱,保持清白,简直是有点神乎其说,如非我亲眼看到,实难相信。”
雪、霜二女回顾了张四姑一眼,齐齐躬身一礼,道:“张姨,江大哥好像病了。”脸儿飞红的跑了出去。
绝!跑出去就算了,吟霜特别回头,一下子带上了房门。
张四姑心中忖道:“人小鬼大!……”
人却一**坐在江枫的床沿上,道:“你中的一步倒,那是**药物中最厉害的一种,药效奇速,而且晕迷的时间又长,好像要十二个时辰才会药性消退,完全清醒,你好像提前醒了过来。”
江枫点点头,神情却十分怪异。
张四姑微微一笑,道:“你们三个纠缠了近一个时辰,两个丫头,仍是完壁,这一点君子之风,大姐倒是不能不佩服了。”
伸出细巧的玉手,按在江枫的头上,道:“好烫啊!霜丫头没有骗我,兄弟,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被她们整惨了……”江枫欲言又止。
张四姑皱皱眉头,道:“说呀!怎么回事?两个丫头帮你检查伤势,裸身洗浴,就算身为人妻,也不过如此罢了,你们狐哥狐妹,一脉相承,我看,你就收了她们吧!先让她们安心工作,拒挡强敌,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她们都告诉我了,我也明白无法推拒了,所以,才被她们闹成了这个样子?”江枫苦笑一下,接道:“大姐,不要碰我,我被她引动心火,真气岔经,再闹下去,真要一命鸣呼了。”
张四姑是何等经验丰富的人,何况江枫那副被欲火焚烧的情景,立刻心中明白,叹口气,道:“你如此自苦,还不忍逼诱她们献身,大姐十分感动,这大概就叫作盗亦有道吧!
幸好大姐来的及时,我会救你的……”
江枫眼红如火,望着张四姑默然不语,但神情向却流现出无比的感激。
张四姑宽衣解带,尽去了全身的束缚。
她虽是已届中年,但仍然玉肌雪肤,曲线玲拢,**的完美,如二十许人。
江枫掀起了棉被,张四姑鱼一般滑入了被中……
第十一回黑天鹅寻仇险丧命
七宝和尚在风雪小馆中见到江枫,却又是华灯初上的入夜时候。
张四姑带着吟雪、吟霜张罗出一桌子美味佳肴。
但一席客,也就只有六个人。
欧阳昭夫妇之外,就是江枫和七宝和尚,唯一的外宾是老叫化钱缺带来的秦八公。
张四姑似是忙活的很高兴,怪的是吟雪、吟霜也笑的十分开心。
罗兰拍拍旁侧的木椅子,道:“四姑坐下来吧!”
张四姑笑一笑,拉着吟雪和吟霜缓步入席,道:“老叫化,四热炒四冷盘,六个大菜,十四道全上了桌子,今天我要你的脑满肠肥顺着嘴角流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馋嘴。”
“放心!放心!老叫化保证是吃到盘子见底,这可是一生中难得遇上几次的仙会,胀破肚皮,老叫化也只好认命了。”
雪、霜二女情怀初开,狐性展露,笑的如花解语,如玉生香,使得初睹玉容的秦八公看的痴了,暗道:“世上竟有如此动人的美女,洛阳居的四季花婢,也是望尘莫及了。”
“钱叔叔,我们正在跟张姨学她的烹任手法,可不要一次吃伤了,我们学会了,会常常的请你吃的……”吟雪微笑:“钱叔叔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是大吃客,我们还要钱叔叔品评一下我们的手艺。”
“不害羞的丫头,你们张姨是易牙术的天才,加上多年试练、体会,才有今日成就……”罗兰说,“普通的青菜萝卜,到了她的手中,也会变出可口佳肴,岂是三五年能有成就的?”
“我可没有你说那大本领,调料不全,谁也无法做出来可口美味……”张四姑笑道:
“别小看吟雪、吟霜,她们的聪慧。悟性,出了人意料之外,罗兰,后生可畏呀!再过个三两个月,我就没有东西教她们了。”
江枫听得心头一跳,急急接道:“大师,我想知道:你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大和尚佛法精深,坐那里七情不动,直到江枫问上他,才开口说道:“和尚一直在暗中保护,见你进入梅花厅,不见出来,就进去把你**来,交给了张姑娘,才知道你中了江湖上最厉害的**药物:‘一步倒’,如非张姑娘见多识广,瞧出药物来历,那就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了?”
“处处留心皆学问……”江枫说,“我想不到他临去之际,会突然撒出一把迷香……”
仔细的说出了事情经过,接道:“大家请用点心思想想,那神秘人物究竟是谁?我们先来喝酒,我敬诸位一杯。”
一种沉重,无形的压力,使得大家的酒兴都提不起来,佳肴美味,也无心品尝,匆匆的吃过一顿酒饭。
雪、霜二女收拾了残席、碗筷,送上一壶香茗,坐在张四姑的身后。
她们知机适变,心知此刻是研商大计的辰光,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我们夫妇久居深山大泽,对江湖中的人人事事,全不了解……”欧阳昭说,“只怕无法提供一得之愚了!”
“江湖上,还有那一个门派中的高手,有此独行其是本钱……”江枫说,“能和内宫一系中人,平行论交。”
“如是江老弟说的不错,就证明了他们早有勾结,和尚想不出那一个门派,会有这么一位人物。”
“老叫化二十年明查暗访,细数武林高人,实在找不出这位神秘客人的身份,真叫人大费思量了。”
“一步倒**药物,出在巫山神女峰明月观中,……”张四姑说,“江湖中非人人可得,但能取到此药的人,却也不在少数,就目前江湖下的形势而言,能挥手撤毒,迷倒江枫这等身手的人物,应该不多,各大门派已然没落,连自保都有些力不从心,纵有几位高手,内宫一系中人,也未必会和他们合作,诸位,何不想想天马总堂中的高手呢?”
“高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内宫中人,处处和天马堂中人争夺地盘。权势……”七宝和尚道:“自是有可能和天马总堂中人,早有勾结了?”
“对!放眼江湖,已经没有了他们可以争斗的对手……”江枫道:“那就只有窝里反,自相残杀了?”
“大有可能……”老叫化说,“问题是什么人?天马总堂,群魔汇聚,倒是有不少这样的高手!”
“一般人手,也不会使内宫一系中人,折节下交,所以,那个人身份必高……”江枫道:“天马堂有三**长老,七十二位护法,这些人不会是内宫中人结交的对象,除此之外,还有总堂主和四位副总堂主,总堂主大权在握,自不会勾结外人,四位副总堂主……”
“江兄弟,你对天马堂的情形,似是很清楚啊!……”钱缺说,“但不知是否知道四位副总堂主的姓名?”
“一个碰巧的机会,使我对天马堂的内情,了解不少……”江枫道:“四大副总堂主是天马行空司徒艺……”
“此人精通相马,驯马之术……”钱缺接道:“武功也十分高明,但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想不到,竟然被天马总堂罗致,当了副总堂主!”
“第二位叫金凤凰申雪君……”江枫道:“听说她的绝技是十凤齐飞……”
“无人能在十凤齐飞下,全身而退……”张四姑接了口道:“称为绝技,当之无愧……”
“对!当年四大凶煞垂涎申雪君的美色,曾联手伏击,准备把她生擒回去,但却伤在了一凤齐飞之下……”七宝和尚说,“后来,四大凶煞在九华在会上伤在金丹书生的大罗掌下,这位巾帼女豪,应该是白道中人,怎会当了天马堂的副总堂主呢?”
“自那一战之后,申雪君就未在江湖上出现过,江湖多变,被罗致入天马堂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就老叫化子所知,当年申雪君单念金丹书生,好事难偕,翻目相向,两人还大打出手,拼了一场,申雪君受伤逸走,不知所终,原来,进入了天马堂中。”
江枫道:“第三位天虚子,出身武当……”
“他算是武当叛徒……”钱缺说,“但剑术上的造诣,却是一代奇才,原因是,他能把武当剑法中弃之不用的惨酷剑招,混入施展……”
“江某可以肯定,那个神秘人物不会是他,他没有那么高大的身材,何况,也能听得出他的声音,余下的一位副总堂主,叫一掌招魂万方。”
“也是一位大魔头,老叫化子认识他,这个人善恶难定,杀人全凭喜怒为之,也许就是他了!”
“不会……”七宝和尚道:“第一,万方远不够这个份量,要内宫中人和他平行论交,第二,万方到过洛阳居,对天马堂表现出一片忠心,第三,如果是他,绝对逃不过江老弟的法眼。”
江枫点点头。
“江兄弟,这四大副总堂主,你都说出来了,但总堂主是谁呢?”张四姑道:“这总用不着保密他的身份吧!”
“小弟是真不知道……”江枫道:“为了不让他们动疑,小弟没有追问,不过,这件事,应该不是太难!”
“别看的很容易,天马堂中人,都知道有一位总堂主,但知道总堂主是谁的人?就未必很多了……”张四姑微笑道:“你想想看嘛,那人能把几位副总堂主一一的说给你听,但却不提一句总堂主的姓名……”
“大姐的意思可是说,他们也不知道?……”江枫神情肃然他说。
“我是这样想,知道了,他早就说出来了,他能仔细地告诉你天马的事情,”张四姑说,“分明是在讨好你,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征服了他,但我可以肯定他有求于你。”
江枫愣住了。
“张姑娘的分析,应该不错,那个总堂主神秘的很……”七宝和尚笑道:“这件事很快就可能求证。”
“唉!看起来,我江枫还是太嫩了!”
“别太自谦,你可以读书万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张四姑嫣然笑道:“但江湖经验,却是要点点滴滴地累积起来,我们都有很多地方不如你,但都愿以心中所知补你的不足,也愿意为你付出任何的牺牲代价,希望我这些坦然直言,不会伤害到你。”
“不会的,大姐,小弟受教良多。”
欧阳昭哈哈一笑,道:“汇涓滴而成大河,江老弟,不管那位总堂主是什么人,但他绝不会和内宫一系中人勾结!”
江枫点点头,道:“对!如果是天马堂中人,可能是福寿院中的六大楼主之一了。”
“六大楼主……”钱缺奇道:“那里又冒出来了六大楼主?”
“是的!天马总堂中有座福寿院,里面分为六大搂,各有楼主一人,所以,他们六个人和四位副总堂主才是天马堂中真正的主脑人物……”江枫说,“我不知道六大楼主是什么人物,但必然是江湖中的巨凶老魔,有些事,总堂主似是也不能独断独行,必需要召集六大楼主和四位副总堂主会商之后,才能决定。”
“这就大有可能了,……”七宝和尚道:“不管六大楼主受到如何的崇敬,身份如何尊高,但他们并无实权……”
“那就假定神秘人是六大楼主之一,咱们也用不着揭穿这件事情,……”罗兰道:“我们的目的是,挑起他们的互相杀戮,天马堂中实力如此强大,足可和内宫一系中人放手一战,有一个奸细在其中作祟,那就使内宫中人掌握一些先机!”
“用敌人的力量,打击敌人,这个策略订的高明……”张四姑说,“我们已散播罗网,希望能尽快收到效用,让他们猜忌日深,拼杀更烈,水浅鱼自现,到他们主持的人物出动,大慨就可以找出真正的首脑了,现在,该听听老叫化和秦八公有些什么收获了?”
江枫点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向钱缺的身上。
“老叫化的消息不好,所以,不太敢提出报告,秦兄聚集的实力,近日也无法扩张,江湖大局,形如一池死水,复生之机,恐怕要全看江老弟的进展了!……”
“别说的这么无奈,此刻形势,比起三个月前,形如天壤之别……”七宝和尚道:“把你知道的据实说出来就是。”
“对!没有一番震动江湖人心的作为,就很难聚集起一股力量,……”欧阳昭道:“我们早已有决心孤军奋战,没有聚集起后援之力,并不意外,钱兄,用不着难过,也不用有所避忌,只管把事实说出来。”
“对!老叫化已尽了心力,但少林。武当,两大支持武林正义的主力,似已完全被渗透,控制,他们如派出人手助战,只怕反会是我们的敌人……”
江枫点点头,笑道:“传承的规律。授艺的法则,如不能大幅更变,中原武林,必将日趋没落,钱前辈不用为此感伤,我们这番行动,虽是为武林正义奋战,也是为一些变改催生,但不知此刻已聚集在长安的有多少人手?”
“我看这要秦兄说明了,……”钱缺道:“不过,可能会让诸位大失所望了。”
秦八公长长吁一口气,道:“包括各大门派中人,聚集在长安的,有七十九名,不过,能和钱兄并列的高手,勉强可以算出两个,一个是少林寺的铁佛大师,一个是武当门下的青鹤道长,余下七十名人手,大约有三十名可以派上用场,其他的,也只能摇旗呐喊,壮壮声势。”

“人数不少啊!钱兄,三十名可用之手,就由钱兄负责,编作三队,由铁佛大师、青鹤道长和秦兄各率一队,眼下无事可作,找一个适当的地方,要他们习练武功,……”江枫说,“如有需要时,兄弟再通知诸位行动。”
“老叫化教领台命。”
秦八公接道:“秦某人立刻带他们离开长安城内,我和钱兄早已找好一处隐密所在,暂时栖隐此地,一面候命效力,一面再设法招罗人手。”
“好!就这么决定了,……”江枫道:“钱兄、秦兄,先行请回吧!”
钱缺、秦八公站起身子,辞离而去。
七宝和尚道:“我和尚代替江兄弟送客。”紧在两人身后而去。
“勿怪江湖上听不到一点反对的风声,看来,他们这一番征服江湖的布署,十分精密,……”张四姑道:“统治得也很严谨,……”
江枫接道:“这些人用于对敌,自不可恃,但在大局形成对峙局面时,他们登高一呼,或可使为敌所用的力量,有所觉醒。”
张四姑道:“这件事,你安排得很好,目下最重要的事,是我和吟雪、吟霜,应该如何行动?我选的那个地方,距离洛阳居不远,如果开一家茶楼酒馆,我相信可以吸引不少洛阳居的客人,不过,也将会引起不断的纷争。”
“为什么?……”欧阳昭奇道:“可是怕招惹起洛阳居的注意吗?”
“这只是原因之一……”张四姑道:“但最重要的还是一对宝贝女儿,秦八公来此作客,就引起他两眼发直,如果要她们当炉卖酒,提壶冲茶,相信很快就会引动长安城的游蜂狂蝶,我们没有洛阳居那么大的气势,这纠纷还能少得了么?”
欧阳昭望了二女一眼,点点头,道:“四姑啊!才跟你出去三天,怎么两个丫头就变了样子?”
“父母的遗传啊!爹英俊,娘美艳,生出女儿,兼得了两人之长,再加上天狐武艺,怎会不风情万种,惹入迷惑……”张四姑道:“用不着洛阳居的人来找麻烦,我看,每天就闹得头晕脑胀了,江枫啊!你作个决定吧!这件事该怎么办?”
江枫望望二女,发觉她们眉梢、眼角间风采飘荡,那股迷人的味道:是男人都应该无法抗拒,不禁叹息一声,道:“大姐既然不愿抛头露面,我看得改变个方法了。”
罗兰也发觉了,二女媚态横生,就算敛收起天狐武功,单是这天生丽质散发出的魅力,就叫人难能抗拒了,心头亦为之震动,忖道:“两个丫头怎么了,这两三天的工夫,已情怀开动,风情飘飞,但仔细察看,发觉二女仍属完壁,这究竟是怎回事呢?”
“四姑,你真是教导有方啊!我教她们练了十几年的天狐武功,就不如你这两三天的训练,真是成就惊人啊!”罗兰有点心疼,也有佩服地说。
“怎么能怪到张姨的头上……”吟雪说,“还不是娘教导之功,过去,我们蛰伏深,每天见到的就是爹娘两个,就算已习成天狐的技艺,也是无法发挥啊!”
“是嘛!长安城中那么多红男绿女,自然会引发出我们争胜之心,……”吟霜说,“这就如山洪暴发,就一发难收了。”
罗兰淡淡一笑,道:“反正,娘不如张姨就是,早知如此,该早些把你们交给张姨,也许早成气候了。”
张四姑只有苦笑,憋了一腔怒火,一股脑儿发在了江枫的头上,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情,可没有要你改变方法,大姐认命了,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说吧!你准备怎么办?”
对张四姑江枫心中有一份深深的傀咎,她确实为江枫在燃烧自己,敬重过份,就变成有点怕了,点点头,道:“好!千错万错,错在小弟一人,大局平定之后,小弟以性命向大姐请罪,要我死、要我活,只凭大姐一句,小弟知道:我亏欠你的太多了。”
“怎么?你在诚心呕我吗?……”张四姑余怒未息的说。
“不!小弟言出衷诚,绝无一字虚假……”
江枫的双目中蕴含了泪光,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这不是天狐技艺,而是至情至性的流露。
“张姨!你把江大哥骂哭了,……”吟雪黯然说道:“他是身负重任的英雄,你不能这样折磨他呀。”
“张姨!你想骂人,就骂我跟姐吧!骂的不消气,打我们一顿也行,别再怪江大哥了,他好害怕你生气呀!”
张四姑怔住了,她绝未想到江枫对她用情是如此之深,心中那份感动,真到了情甘效死的境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笑道:“张姨那里是怪他,我是请命啊!他是主帅,要张姨去死,张姨也难说个不字啊。”
罗兰也有着意外的感觉,天狐传入,怎会有如此深思厚情。
这就是人性,任何精绝的技艺,也无法改变的人性。
这也使欧阳昭和罗兰对江枫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大姐,天狐武功,虽然**诡异,但那只是它的外表,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反而是情真意重,倍于常人,天狐夫人的后期为人,可为佐证……”
“不要说了,看你平常潇洒不群,一副不在乎的样字,似乎是天塌了,也不关你的事,……”张四姑说,“怎知道是纸札的人,几句话就会热泪盈眶,一个大男人,也不害羞啊!以后,我再不会跟你抬杠了。”
她数说江枫,但自己的眼泪却像下雨似的滴滴嗒嗒向下滚落。
“四姑,你是女中豪杰,我是从未见你哭过,今天实在开眼界了,……”欧阳昭大笑道:“江兄弟,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可是不能哭啊。”
“既然出了丑,干脆就大哭一场吧!……”张四姑大笑起来,笑声和泪水混在一起,看上去别具情趣。
罗兰取出手帕,拭着张四姑滚落的泪水,道:“我明白你心中委屈,哭吧!哭出你心中所有的爱和恨。”
“我已经没有恨了……”张四姑说,“罗兰,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这一生中真的已再无遗憾。”
罗兰回顾了欧阳昭一眼,默然无语。
“看什么?……”欧阳昭大声说道:“你如是有了三长两短,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这句话,我想了几十年,今天总算听到了……”罗兰微笑如花地说,“你没有事就找我吵架、气我,呕我,其实,我心中很明白,你情深如海,可是你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呢?要不是江兄弟和四姑这一闹,也逼不出你这句话来,千万句甜言蜜语,也没有这句话来的踏实。”
“你呢?……”欧阳昭道:“我是说出来,……”
“问的好!你死了,我绝不独生,花容月貌,为君赏,……”罗兰笑道:“携手共青鸾。”
“这才是神仙眷属,上穷碧落下黄泉,阴阳无阻隔。”
欧阳昭放声大笑。
“爹!我们呢?”
吟雪双目深注欧阳昭。
“你们……”欧阳昭果了一呆,道:“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死?”
“我们死了,也就罢了……”吟雪道:“我是说江大哥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欧阳昭道:“这个,这个……罗兰你说呀?”
“问问江兄弟吧!”
江枫心头震动,但却又无法开口。
“要我问什么呢?江兄弟,这丫头真把我问糊涂了?”
张四姑微微一笑,接道:“两个丫头的心意我清楚。”
“好!你清楚,你就说出来吧!……”欧阳昭道:“我可是瞎子摸象,摸不到头脑何在?”
“两个丫头要你一句话,……”张四姑道:“也在要江枫的承诺。”
“这个……”欧阳昭有点明白了,苦笑一下,道:“我看,就由你四姑作主了,她们也是你的徒弟,我看,我和兰儿就全权委托了。”
张四姑看看罗兰,道:“罗兰,你有什么意见?”
“我……我不知道:妻从夫意,就由你作主吧!”
张四姑吁一口气,看看吟雪、吟霜,道:“你们呢?”
“也由张姨作主。”二女齐声回答。
张四姑的目光盯注江枫的脸上,道:“兄弟,你可有什么高见?”
“只有—个……”江枫道:“大姐吩咐下来,小弟无不从命,但一切都要等江湖上大事已定之后,才能算数,如果我不幸战死了,那就一切作罢。”
“江大哥,你死了,我们也不能活下去……”吟霜道:“你活着,随便做什么,我们都不会管你,但你死了,我们希望和你并棺墓**……”
不重生前重死后,二女用情的深刻,也不让父母专美了。
张四姑道:“好!由此刻起,你们就是江枫的人,生为武林效命,大局安定后,再论婚姻,张姨保证江枫一定堂堂正正的娶你们,但我可不保证你们是排行第几?”
“大家都知道天狐神功妖媚惑人……”吟雪道:“却不知道天狐武功邪中有正,娘只口述,没有练过,不知道一旦它情有所钟,就会终身不渝,但外在表现的仍然是烟视媚行,贞节在寸心之间。”
“好了,老子已经明白你们的心意……”欧阳昭道:“但婚嫁的日子不完,现在用不着改口称呼吧!”
“那就不是天狐弟子了……”江枫道:“天狐武功重实质,不重外表。”
只听一声重重的咳嗽,七宝和尚大步行了进来,道:“诸位的家务事,谈完了吧!”
欧阳昭笑道:“你和尚可是在背后偷听啊!”
“我和尚如说没有听到,不但你们不信,连我和尚自己也不相信……”
“你听到多少?出家人戒打诳言,可要实话实说啊……”张四姑叮上一句。
“该听到的,我和尚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和尚一转头,全都忘了。”
“那最好!大和尚,你是位有道高僧,现在,我们想听听你对敌之策。”吟雪几句话扭转了话题。
“对!和尚也正要谈谈这件事情,开酒楼茶馆这档事,就此作罢,两位姑娘绝代风华,很快会引起敌人注意。”
“大和尚有何良策……”江枫道:“我们不宜再取守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该展开一阵凌厉的攻势,使他们阵脚自乱。”
“不错!所以要展开狙杀,和尚的看法是以内宫一系中人为主,逼他们全力投入……”
七宝大师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计划。
那是一种严密的布署狙击,一波不成,一波再起,选定了对象,就非要杀死不可。
酒肉和尚的狙杀计划,虽是连环出手,层层阻绝,但投入的人力并非很多,主要的执行人是雪、霜二女。
张四姑和罗兰或前或后,猝施杀手,一击之后,立刻撤走,绝不恋战,算是第一助手,再下来,就由欧阳昭和七宝和尚联手,必杀无赦,扛枫殿后一击……。
但七宝和尚并非主张滥杀,狙杀的一定是第一流高手,先作选定,再作布置,而且由张四姑策订出多样的传达方式,选择狙杀的对象,却由江枫和七宝和尚决定。
当真是标准的以毒攻毒,以寡狙众的策略。
张四姑精湛的易容手法,可使一个人瞬息间身份改变,容貌易形,二女已是大有心得,在长安城中这等繁华人多的地方,最为适用。
二女初当大任,一副跃跃欲试的心情,吟雪娇媚一笑,道:“和尚伯伯,早一点选个狙杀对象啊!侄女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是叼!我们立下功劳,就炒几样可口小莱请你喝酒……”吟霜说,“希望你每天都喝的飘飘欲仙。”
“小丫头……”欧阳昭道:“伤禽怒击,困兽反扑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的凌厉反击,愈是高手,气息愈长,反击也最可怕,你们觉着那是好玩哪!”
“令尊说的不错……”七宝和尚目注二女缓缓说道:“未确定一击能够毙敌时,更要特别小心,强敌垂死的反击,不可逞强硬接,能闪避,最好闪避,有些人受伤后,会装作诈死,引人上当。”
“那就有他们的苦头吃了……”吟雪笑道:“天狐武功中有很多惩制奸、诈的手法,专对付阴险邪恶的人……”
“怎么?狐性十疑,制敌百变,这一篇天狐技艺总纲你们也学过了?”江枫望了二女一眼,道:“精通此术,天下无处不可去得,你们……”
“我和姐天生丽质,又得了爹和娘的聪慧遗传,是天生的狐门弟子……”吟霜娇声笑道:“天狐门十疑,百变,技艺浩瀚,壮阔千里,可也得承继有人啊!姐和我当仁不让,挑起了发扬光大的重任,江哥哥,你可知道娘传了我们这一篇天狐技艺总纲之后,我们有些什么感觉?”
七宝和尚忽然发觉了吟霜说话神情语气,配合着一张樱桃小口的嘴形变化,特别突出了那红嫩的双唇之美,那一声江哥哥,更是撒出了一把娇媚,醉人若酒,连定力高强的大和尚,也生起了亲亲那张嘴,死而何憾的感觉……。
罗兰定定神,喝道:“二丫头,你在干什么?大和尚是长辈,怎可目无尊长?”
“我只是借和尚伯伯深厚的禅功、定力,试试看,我的天狐功力,到了什么境界。”吟霜道:“对不住了,和尚伯伯。过一天我请你喝酒,给你赔罪……。”
七宝和尚苦笑一下,道:“我不知道你们江大哥的感觉如何?但我和尚却真有点应付不来,虽未心神荡漾,却已绮念横生,丫头们,下不为例,大和尚这点道行,罩不住啊!”
江枫笑道:“惑心术媚波四溢,而且,能集于一点展现,让七宝大师低头,应该已登上了八成境界,真是难为你们了。”
“唉!江老弟,这怎得了啊!儿大不由爷,……”欧阳昭无限感慨地说,“这两个女儿,我可以不要,可是你以后要怎么忍受?万紫千红春无限,香风千晨引蝶飞,练武功练到了这种境界,真要一醉解干愁了。”
口气之间大为同情这位未来的女婿。
“江枫已是天狐门掌门,……”罗兰笑道:“可没有你这样的小心眼。”
“四季花婢,歌坛青凤,个个都是人间尤物……”张四姑笑道:“江枫还不是应付的头头是道,欧阳大哥,你不用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了!”
“爹!真的不用担心……”吟雪道:“武林大局,恢复了宁静之后,爹讨厌我们这种样子,我们会把武功散去,那就成了标准的深闺弱女,处处依靠丈夫的小媳妇了。”
“大丫头,这种话,不可随便出口,……”罗兰道:“习练过天狐武功的人,一旦散去功力,你可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吗?”
“知道,如鱼失水,如花凋零,会变的枯萎失色,……”吟雪黯然的说。
“这又太严重了,……”欧阳昭爱女之心,顿然高涨,接道:“荣、枯之间,竞有天壤之别,难道就没有中庸之道么?”
“没有……”江枫笑:“所以,她们不能散去功力,只有更上层楼,进入上乘境界。”
“女儿的事,由她们自拿主意吧!……”罗兰道:“老实说,她们的武功成就,早已不在你我之下,说到对敌的手段、心机,我们已有不如,你我已尽了教养的责任,用不着再为她们操心了。”
“对对对,大和尚,有没有兴致喝一杯……”
欧阳昭突然感觉到他的看法、论点,和这些年轻人的思想、作法,有着一段相当的距离。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走!喝酒去。”大和尚站起了身子。
“我去帮你们作两个下酒的小菜……”张四姑也站起来,跟着两人离去。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江枫叹口气,道:“虽然是情势逼人,但我们的行事方法,确也有一点叛经离道:勿怪欧阳前辈有些看不惯了。”
“没法子啊!北学的正宗武功,讲究的是堂堂正正的做人,一板一眼的做事……”罗兰笑道:“现在已经好多了,过去啊!那种一丝不苟的性格,像一只装满了盐水的大酱缸,不管你是山珍海味,都把你淹成酱菜。”
江枫笑一笑,目光一掠雪、霜二女,道:“说说看,你们对天狐武功总纲,已有了多少成就?”
“娘传我们天狐武功,只说不练,我们虽然已把口决心法,深印心中,但总觉缺少了一些什么?……”吟雪说,“有些技艺,必需器具辅助,才能发挥。我和霜妹研究摸索,虽然找出了一些代用器具,但却有着不够犀利的感觉。”
“不错,欲善其中,利其器……”江枫道:“现在呢?”
“自和张姨见面之后,情况大为改善……”吟霜看了母亲一眼,接道:“张姨的江湖阅历丰富,又精通各种小巧异术,和天狐百变技艺,若有一脉相通之势。经她指点,我们已打造了十几处精巧、犀利的辅助器具,已在苦练,相信可以派上用场了。”
江枫也不追问二女详情,微微一笑道:“精通百变技艺,可节省了不少气力,说到四姑的武功,却和天狐功艺相近,她的五行遁术,移花接木,更是独步江湖的奇技,你们学过没有?”
“张姨一点也不藏私,认真的倾囊相授、只是我和霜妹太笨了,练到现在。五行遁术,还没有登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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