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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姑十分小心,不仅以雄黄酒配人清水中要大家洗了个澡,还泡了四瓶雄黄酒,要四人各带一瓶,而且,在宿住之处,也撒了很多的雄黄粉。这么一折腾,天已大亮了。
江枫迫不及待地道:“大姐,该走了,天已大亮,咱们还要找人啊!”
“去哪里找!……”张四姑笑道:“大白天对咱们有利无害,何况,蛊毒之物,还未备齐。”
“还有什么呢?……”江枫道:“大姐,可真是沉得住气啊!”
谈话之间,梅花和吟雪手中捧着缝制的护耳、口罩,一脸愁苦的行了进来。
张四姑笑一笑道:“看你们愁眉苦睑的样子,是担心师父啊!
还是担心你们的江哥哥?”
梅花低下头,没有回答。
吟雪却低声道:“张姨,让我也去好不好?”
“不行!……”接口的是江枫:“乖乖地守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他紧绷着一张睑,吟雪不敢抗辩了,却举手拭去流出的眼泪。
张四姑拍拍吟雪,取过护耳、口罩,道:“这中间都夹有雄黄粉,接近万蛊门中人时,再戴起来。”
“只不知万蛊门中人,现在何处?……”
江枫看着张四姑,希望能得到回答。
但见人影一闪,一个头戴毡帽的灰衣人,冲入室中,接道:“张姨,幸未辱命,长安城这么多客栈,他们不住,却窝到城北徐家墓园里,两个看墓园的老人,也被他们困了起来,……”
突然挥动小手,接道:“什么味道啊!你们喝酒了?”
“好极了,吟霜大功一件,%”张四姑道:“快去换衣服,好好睡一觉,等张姨回来……”
回来了怎么样,张四姑没有说,吟霜也没有问。
大和尚、邓飞都在场,吟霜也无法向江大哥撒娇,取下毡帽,嫣然一笑道:“我真的很饿了,两位姐姐,陪我去吃东西吧!”
牵着吟雪和梅花退了出去。
“名师出高徒啊!两个丫头,已被你在短短几月中,调教长大了……”大和尚笑道:
“咱们也该出动了吧!”
邓飞道:“我带路,徐家墓园离这里有十几里路,走慢点,到那里太阳也该出来了。”
徐家墓园,古柏森森,周围不见人家,是一处很荒凉的地方。
墓园一角,一株高大的古柏下,有两间瓦舍。
江枫、七宝和尚已潜近瓦舍窗下。
张四姑和邓飞分守在瓦舍前后。
只听室中传来了争辩之声,却听不懂说的什么。
大和尚伸出三个指头,表示室中有三个人。
江枫点点头,道:“你替我掠阵。”
戴上护耳、口罩,一脚踢开本门,闪身而入。
两个身着麻衣,面目黝黑的人,各抱着一个形如葫芦之物,鬼影子谭麟,坐在两人对面,正在争论。
三个人都有着不错的武功,反应亦快,江枫破门而人,他们已急急挺身而起。
但江枫更快,双手挥动,大道青芒,激射而出,两个麻衣人闪避不及,全中要害,手中两个葫芦,也跌落地上,蓬然作响。
谭麟本已转身攻向江枫,但却回身一扑,两双手急急按住了两个葫芦的塞子。
江枫的动作快极了,身子一侧,右手已按在谭麟的顶门之上。
“杀了我,这方圆数十里的人畜,都将遭殃……”谭麟道:“这两个铜葫芦中,有数百只活蛊,飞行快速,再好的武功,也无法阻止它用的肆虐。”
事实上,江枫并无杀他之心。
大和尚、张四姑、邓飞相继人室,看两个麻衣人,咽喉、眉心、前肩处,各中一截柏枝,全是要害所在,而且深入数寸,无怪两人连声音也未发出,就气绝而逝。
邓飞暗暗吁口气,忖道:“这才是真正的高明武功,摘叶伤敌,飞花取命。”
江枫展露出真正的武功,大和尚也看的暗暗敬佩,忖道:“自己出手,绝难达到如此干净俐落的境界。”
“谭麟,要杀你,你现在早已没命……”大和尚道:“你也不会有拔掉寨子的机会。”
“这位兄台的身手,确实高明,我谭某生平仅见,不过,你们也许不知道这活蛊的厉害。”
“正要向你请教……”
江枫掌上内力突出,谭麟突觉全身无力,双手垂落,离开了葫芦。
张四姑急行一步,把两只护耳取下,套在铜葫芦口的盖子上,邓飞却一把拖过谭麟,顺手点了谭麟两处**道。
江枫道:“邓兄,交给你了,问问他蛊毒的事。”
“是!……”邓飞冷冷说道:“谭麟,希望你合作,我不会多问!”
这时,江枫等都已取下护耳口罩。
“魔眼邓飞……”谭麟道:“你不是在洛阳居中作总管吗?难道天马堂真的和天后宫干上了?”
“天后宫、天王门、天马堂,全是天字排名……”七宝和尚道:“这一个天宇一定代表了什么?”
“天后宫就是内宫了……”江枫目注邓飞向道:“内宫的大宫主听说原是天王门门主的夫人,夫妻两人却分掌了两个门户,是不是真的闹翻了?”
“这件事诡秘难测……”邓飞道:“是真是假大概连梅花也搞不清楚?”
“先问蛊毒的事吧!……”张四姑望着江枫笑道:“想了解天后宫的事,何不向大姐请教?连梅花也不会比我知道的多。”
江枫点点头。
邓飞右手一沉,食、中二指,已按在谭麟的右眼眶上,冷冷说道:“你有种说谎,那就要说的天衣无缝,只要我们听出破绽,就先挖掉这只眼睛,你还有左眼、双手、两只脚,咱们慢慢来,你谭麟自信能忍受挖眼、断肢的痛苦,那就不用回答了。”
江枫听得心头一震,忖道:“阵前杀敌,挥刀取命,杀它个横尸遍野,我大概还不会手软,像这样挖眼断肢,大整活人的手段,我绝对下不了手。”
“三位要问什么?可以问了。”
邓飞食、中二指已压入了谭麟眼眶三分,别说当事人了,就是局外人也看得出来,这是真的下手,绝非虚声恫吓。
“知道的我一定说……”谭以也真的怕了,挖掉两只眼睛,不但人会残废,那种痛苦,也将是极难忍受。
张四姑看了谭麟一眼,道:“先说这两个铜葫芦中的活蛊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金蚕蛊,……”谭麟道:“事实上,我没有着到过,这东西,不是练蛊的人,绝不能见,名叫金蚕,实则会飞,其性凶残,见人就咬,就是猛犬飞禽,遇上了也难幸免。
据说是活蛊中最可怕的一种,因为它体型细小,飞行快速,能够钻入人体,这些都是听他们说的。”
“你们准备夜间放出,……”张四姑道:“难道本身就不怕伤害吗?”
“练蛊人自然不怕……”谭麟道:
“而且,他们有一种药物可以使飞蛊不敢近身,只不过药效只有四个时辰,过时无效。”
“是外擦还是内服……”七宝和尚道:“药物是否还在两人身上?”
“应该还在,是装在瓷瓶中的药水……”谭以道:“只要擦在身上少许,四个时辰内,飞蛊就不敢近身。”
七宝和尚立刻动手,果然在两人身上搜出了两个瓷瓶,瓶中满蓄水汁,一股淡淡的香味,由瓶中透出。
和尚倒一点在掌心瞧着,只见其色翠绿,似是由多种草药合配而成,却瞧不出是什么东西?
摇摇头叹口气,道:“和尚是瞧不出一点名堂,张姑娘精习医卜奇术,能不能看出一点门道?”
“看不出来……”张四姑道:“我学的虽是旁门左道,但对蛊术却完全外行,这种南荒毒物,不深入其地,作长时间停留研究,只怕难明其理。”
七宝和尚合上瓶塞道:“这两瓶药物,就由张姑娘收起来,找机会试试看,对别的毒物,是否也有克制作用?”
张四姑收好两个瓷瓶后,道:“谭麟,如何才能毁去这些毒物?”
“火烧,……”谭麟道:“不过,要相当的热度,才可以使它死亡,铜瓶可以耐久,但瓶口两木塞,只怕难抗火势,一旦木塞烧毁,毒物还未死去,被蛊飞了出来,在场之人,都将难逃生。”
“我们有避毒药水,……”张四姑笑道:“死于毒蛊之口,只是你一个罢了。”
“那就请张姑娘先杀了我吧!……”谭麟道:“死于活蛊之口,其苦无比。”
“你如不想死于蛊毒之下,那就自己说出来吧!……”张四姑道:“话要简短、明确。”
“说完之后呢?……”谭麟道:“是不是就放了我?”
“你没讨价的本钱,谭麟……”
邓飞右手加力,谭麟眼眶皆裂,流出鲜血。
“我说,我说……”谭麟道:“三宫主以万两黄金的代价,约请了万蛊门中人施放蛊毒,小可因通晓南荒土语,就派任使者。”
“那是说,天后宫中人,还未和万蛊门直接交往了?……”张四姑道:“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和万蛊门中人接得上头?”
“那地方僻处深山,以各种蛊毒设防,不会南荒土语,绝难接近……”谭麟道:“事实上万蛊门中的人数不多,他们就南荒土人中选出可造之才,引进万蛊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投靠的。”
“有没有女弟子?……”张四姑道:“她们是不是长的和死的两个人一样难看?”
“不是,……”谭麟道:“不知道什么原因,万蛊门中的女弟子,个个如花似玉,肤色白里透红,男的却十之七八,都长的又黑又壮。”
张四姑道:“这么说来,你在万蛊门中,玩的一定很开心了!”
“想到她们一身是蛊,小可哪有这个胆子……”谭麟道:“娇娃有毒、玫瑰多刺,我只能饱饱眼福,就算有一亲芳泽的机会,也不敢轻易尝试!”
张四姑看了江枫一眼,道:“小心啊!就我所知,南荒确有一族水摆夷人,男人生的大都粗壮黝黑,女的却细皮白肉,娇嫩如花。分布在南荒十万大山之中,她们喜爱干净,常常脱光衣服,在涧溪中戏水作耍。
她们虽不是万蛊门中人,但俘掳情郎的手段,却很可怕,会在饮食中暗放一种蛊药,再配制一种抑制的药物,让你服用,你只要离开她们,蛊毒就会发作,那可不是一般的解毒药物能够治疗啦!”
话是说给大家听,但目光却一直在江枫脸上打转,把江枫脸都看红了。
“不错……”谭麟道:“水摆夷只是一个统称,族内又分卡钦、卡瓦等十几个族类,其中有两三个族,都会用蛊。
但那只是普通的用蛊手法,你只要小心饮食,就可以预防,但万蛊门,却是专门玩蛊的人。
他们炼制蛊药,饲养活蛊,终日和蛊毒为伍,据说炼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能把活蛊藏在身上,挥手投足,就可放蛊伤人。”
“再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我虽未去过南荒,但我对万蛊门却有一些认识,你最好据实回答,不知道的,就不要勉强,随口胡诌……”张四姑道:“除了这两个人外,是否可能还有别的人跟来?”
“这倒没有,不过,这两人都是万蛊门中的役蛊高手,他们跟我进来中原,是受了门主之命……”谭麟道:“如若久不南归,万蛊门中人一定会找来此地……”
“胡说,中原如此广大,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邓兄,……”谭麟打断了邓飞的话,接道:“他们有一种很奇怪的能力,能追踪到他们的人,虽然遥隔万里,形势陌生,但他们却有追索的能力……”
“如果这些人已经死了……”七宝和尚道:“他们也能找到吗?”
“他们能万里追索,这些人是死是活,都不是很重要了……”
“把尸体烧了,……”江枫道:“他们是否还有追踪的能力?”
“这个……”谭群沉吟了一阵,道:“应该可以……”
“简直胡说八道,”邓飞冷冷接道:“间关万里,山河阻隔尸体火化成灰,他们凭什么能够找到?”
“这个,谭某人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邓飞道:“你通消息给他们,把你也给宰了,那就天下太平。”
说宰就宰,左手握拳,准备击下。
“等一等……”张四姑拦住了邓飞,道:“他们追踪的不是人。是蛊……”
“蛊也被烧死了……”江枫道:“难道烧化成灰的蛊,还能复活?”
“我该说的清楚些,……”张四姑道:“他们用蛊术追踪,至于如何一个追法,那就非我能知了!”
“大姐,这是你的揣测了?”
“我也会追踪术……”张四姑笑道:“稍动手脚,就不怕他流窜千里,不过,我的追踪能力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内追不上,那就任人逍遥了,所以,我相信他们有追索万里的能力。”
“张姑娘说的对!他们是蛊术追踪……”谭麟目光一掠两尸体,道:“他们来时,常在途中停下来,撒一些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你看到过没有……”张四姑道:“相隔多少距离?”
“我仔细的看过,但看不出什么东西……”谭麟道:“大概相距五十里左右吧,但如涉水而过时,河两岸都动手脚,好像是一种粉末,混入土中,就不见痕迹了。”
“他们也能追索敌人……”江枫道:“我杀死他们,他们的人会不会长追我呢?”
“应该不会……”谭出道:“他们连放蛊都来不及,不可能在少侠身上动什么手脚。”
张四姑笑道:“江枫,放了谭麟吧!”
江枫道:“好!大姐替他求情,小弟焉敢不准,邓飞,放了他!”
邓飞叹息一声,道:“你听听,谭麟,这就是正、邪不同之处,你小子运气实在不错。”
张四姑拍拍谭麟的肩头,道:“你可以走了。”
“我……我……”
谭麟站起身子,却没有离开。
“怎么?是不是想留下点东西再走!”邓飞冷冷地说。
“我的武功,是不是被废了?”谭麟看看江枫,道:“我现在全身无力,整个人都不对劲,放了我,我也逃不过天后宫中人的追杀!”

江枫微微一笑,右手挥动,拍了谭麟三处**位,道:“现在可以走了。”
谭麟运气一试,果然武功尽复,立刻躬一礼,道:“小可待告退,不杀之恩,永铭肺腑,记着,在铜葫芦口处,再加一圈护铁再烧,蛊毒可怕,不可大意。”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鬼影子狡诈的很……”邓飞道:“这样放了他,我担心是纵虎归山。”
“放心吧!邓兄,我会掌握住他的行踪,……”张四姑笑道:“他如回到三宫主那里,我们再抓回来,还可以问出不少机密,那时候,再杀他不迟。”
“张姑娘之能,我和尚一真的心服了,……”提起两个铜葫芦接道:“我去处理蛊毒……”
“入土为安,我去埋了这两具尸体。”
邓飞抓起两具尸体,向外行去。
“大姐,今后,咱们该如何行动?”
江枫一把拖过张四姑,揽入怀中。
张四姑任他轻薄一阵,才推开江枫道:“你明天一早动身,赶往蒿山少林寺去。”
“为什么?……”江枫奇道:
“快刀斩乱麻,何不先把三宫主这股力量消灭?”
“我越想越不对了……”张四姑道:“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天马堂,也不是天王门和天后宫!”
“那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江枫,不用对罗兰他们解说什么,……”张四姑道:“有些事说出来徒乱人意,你只管下命令就行了,而且,你只带三个人去。”
“那三个人?”
“大和尚和两个小狐女。”
“大姐呢?……”江枫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去?”
“我和梅花还要留在长安,只是由明转暗……”张四姑道:“要欧阳昭和罗兰召集了老叫化钱缺一批人,遁入终南山中,借机会由两人传授武功,这样可以让他们责有专司,也可以使我们多一些可用的人,我会找机会和青凤连络,请她在暗中帮忙,等我长安事了,我会去找你们。”
江枫道:“第一,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少林寺?少林寺早已经被天王门、天马堂所统治,第二,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一旦有我意外变化,我要跟谁商量?”
张四姑说:“第一,我不信少林寺会被完全征眼,他们有千年传统,经过了无数的风浪,早已经有了应变的谋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可能会有奇遇。
因为,真正的武技精华,还是在少林寺中,单是七十二种绝技,就可以让世上最聪明的人,一辈子也学不全,……”张四姑接道:“第二,大和尚的经验、阅历,胜我十倍,他说佩服我,只是称赞我的左道技艺,如论料敌断事之能,他绝不在我之下。
第三,两个小狐女和你走在一起,脱开了我和罗兰夫妇的视线,足够你应付了,你还怕旅途寂寞吗?”
“大姐,我……”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张四姑道:“两个小狐女已经是你的人了,她们的爹娘也已允婚,何况,天狐夫人有意培养你的邪气,你很容易乱性,忍不住就吃了她们吧!”
“这……”江枫苦笑一下,道:
“姨娘传我的内功确实有点邪门,我兼习无相神功,才能勉强克制,要不然,我真的可能成了色中饿鬼,所以,我希望大姐能跟我同去。”
“不行!我要留在长安、找出真相,至少也要查出一点眉目,两个小狐女很认真的转授我天狐武功,我学的技艺和天狐武功有点类似,所以,很快发觉了,天狐武功曲径通幽,不过,天狐夫人传给罗兰的已经过滤,乱性部分,减至最低,这就是两个小狐女,能守住最后一关的原因,传给你的,大概是全盘相授了。
所以,你那么深厚的内功,却不能克制自己,‘惑心术’挑逗起别人的情焰欲火、自己也一样把持不住。
我想,这是天狐夫人有意的造就,使你的‘惑心术’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大姐不能抗拒你的魅力,大概是天下很多女人也不能够抗拒得了。
我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罗兰,她已经把天狐媚笑炼人化境,自己还认为未习天狐武功,主搏杀技巧而言她是没有练习,但却不自觉的练成了天狐媚笑,你吃了两个小狐女,会使你更加警惕。
我已经警告过罗兰,要她小心谨慎,她又有爱笑的毛病,真是冤家路窄,你也要给我留心一些才行……”
“大姐不提,小弟也不敢乱说,罗兰笑起来,真的还有些像姨娘重生,不过,小弟相信还可以克制自己……”
“别自信,小情郎,平常当然不会有事,我怕她不自觉的对你展现天狐媚笑,你又不自主以‘惑心术’和她对抗,双方较上了劲,你能自持得住么?”张四姑叹口气又道:“如果罗兰抗拒不住,投怀送抱,你怎么办?”
江枫顿觉心底处泛开出一股寒意,点点头,道:“对!一施展‘惑心术’,我的自制能力就大为减弱,一旦如此,那真是天下大乱了……”
“多少恨事,都是欲引起,罗兰心地纯真,胸无城府,一旦动情泛滥,就会率性而为,除了自绝一死,不会遏止,小情郎,你要特别小心啊!尽量避免和罗兰单独相处。”
“是是是!小弟记下了……”,江枫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大姐赐于小弟的大多了,教我作人,为我作事,我……”
“不必惭咎,不是你,大姐这一生大概也品尝不到作女人的滋味,再说,我学这一身技艺,如不施展出来,埋入黄土和草木同朽,岂不是太可惜了,……”张四姑笑一笑,道:
“听我的话,明天就动身赶往少林寺去,有大和尚运筹帷幄,我相信会有收获,遇上机缘,让两个小狐女同沐少林绝艺,日后真到决战时刻,武林三圣传授你的武功,未必有克敌致胜的把握。
小情郎,人要明白,能为你分担千钧重任的,两个小狐女是最重要的人物,天狐技艺,使她们提早开窍,十几岁的小丫头,机警灵巧,比起当年大姐我尤有过之。”
“小弟受命,明天一早动身。”
只听步履之声传来,邓飞行入瓦舍笑道:“有一个丈多深的土坑,省了我不少的手脚,我把土坑填满石土,又移植青草在上,我不相信能有人找到他们的尸体。”
“和尚找到了一个汀铁铺……”七宝大师声到人到,说:“花了五两银子,租用顿饭辰光,乖乖,可真是烈火熊熊啊!两个铜葫芦化成流汗,和尚才离开那里,就算是铁铸的活蛊,也该尸骨不存了。”
“根好,咱们回去吧!……”江枫道:“大师,明天一早,你还要跟我赶赴嵩山。”
大和尚微微一笑,道:“不错!那里是武学根源,和尚不相信少林寺会被完全征眼,虎隐山岗,龙潜深渊,他们正在等你!”
“比起张姑娘,和尚自知有所不及……”
“好了,大和尚,别把我捧得太高……”张四姑道:“你们一行四个人,明天一早就走!”
“那两个可是雪、霜二女?”
张四姑点点头。
“佩眼!佩眼!……”七宝大师道:“点将用兵,无不恰到好处,上少林,本应该由你张姑娘陪江老弟去,但和尚自知担不起留下来的重来大任,只好拣点轻巧事干啦!”
江枫奇道:“你也赞成雪、霜同去?”
“是啊!放眼当今武林,除了你和老弟具有速成技艺的才能之外,还有谁能比得雪、霜两位姑娘的吸收才慧……”七宝和尚说,“张姑娘的技艺,博杂万端,两位美人,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已能登堂入室,驾轻就熟。”
江枫心中有点不服气,笑一笑,道:“大和尚,你可知道大姐为什么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少林寺吗?”
“好像是要查明一些事情吧!至于什么事?和尚就说不上来了。”
“唉!勿怪大姐一直对你赞不绝口,你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邓飞看了江枫一眼,欲言又止。
“邓兄,不要焦虑,江枫早有了安排……”张四姑说,“明天,大家一起离开长安。”
邓飞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
“老邓啊!你这个总管,能不能带走银子?”
“大师要多少?邓某人凑凑看,三五万两,大概拿得出来。”
“不够!不够!……”大和尚笑道:“有好多,就拿走好多,以后,大家的日子,就靠这一票活下去了。”
“我明白了……”邓飞道:“回长安,我就下手,我想连偷带抢,应该有个三四十万两吧!”
“走!那就快回长安……”江枫道:“就请大师帮邓兄一把,三宫主如果发现阻止,那就大开杀戒。”
“有了江老弟这句话,咱们就是名正言顺的那银子了,和尚全力以赴。”
第十九回汴京城访医得真言
大和尚戴上假发,穿了一件老羊皮的大袄,赶了一辆双套蓬车,健马快车,奔驰在东上的大道中。
江枫很舒服的躺在马车上,两个小狐女,分在他左右两侧。
两个小美人高兴极了,车中就热闹的不能看啦!
她们忽然躺下去,忽然坐起来,一会儿像扭股糖似缠在江大哥的身上,一会儿投怀送抱,撒尽娇媚……。
反正是已有名分,再说车篷低垂,既可挡风,外面的人也瞧不到。
江枫是闭着眼睛享受,暗里却默运无相神功,克制**,两个小美人未曾沾过雨露情,和心中情郎亲吻拥抱,耳鬓厮磨,觉着非常好玩哪,但江大哥却被挑逗的十分辛苦,当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张四姑和欧阳昭、江枫等一起出城,离城五里,分道而行,老叫化钱缺带路,以欧阳昭夫妇为首的数十人直奔终南山去。
梅花和张四姑却易容折回,重入长安。
三宫主发觉到情况怪异,江枫等已走了一个时辰。
原来,张四姑早有设计,大家分批潜离洛阳居,走的是风平浪静,草木不惊。
但最严重的是邓飞带走了洛阳居所有的银钱,包括赌场的本钱,银号的存款,连酒馆的买菜钱也未留下。
三宫主下令追索江枫等人的行踪,事实上,只是虚张声势,没有人敢认真去追查,因为真的追上了,绝对保不住性命。
少林寺,位于嵩山少室峰的北麓,建于北魏孝文帝时代,因达摩祖师住持少林寺,传留下武技精华。
现在,江枫已到了少林寺的门外面。
表面上看去,少林并没有什么改变,大门口处,仍有当值的僧侣守护,只是太静了一些,静的不见一个香客。
七宝大师穿着俗家衣着,雪、霜二妹却改着了男装,扮作江枫的随身小厮。
江枫身着锦缎长袍,大摇大摆地向寺中行去。
两个守山门的中年和尚,对江枫直闯入寺的举动,有些奇怪,好多年没有这种事了,两人移步阻拦时,江枫已进了寺门。
但二僧身法奇快,一个转身飞跃,已挡在了江枫身前,显示出相当厚实的武功基础。
江枫一抱拳,道:“两位大师父请了!……”
两个和尚,都在三十四左右,那是一般学武人的黄金时间,功力、体能都到了最佳状态,一色的灰布僧袍,显示两人身份相若,属于同一等级。
两个人本想怒声责问,但江枫彬彬有礼的神态,反使两个和尚微微一怔,还未来及质问,江枫又抢先开了口。
“本官南下公干,久闻少林寺的大名,特地抽出一日空暇来此瞻仰一番,请两位大师父,代为传报方丈,本官在此恭候回话。”
不但是官,而且是京官,南下公干,特地抽一日时间,这说明了绝不会多留,可能是大概的看看就走,话虽说的婉转,但官腔官调,软中有硬。
两个和尚心中盘算了一番,互相对望一眼,由左首灰衣僧人说道:“你是京里来的?”
“不错!”江枫道:“本官住职兵部,大师父可要看看本官的公干文件……”
“不用!不用!”两个和尚显然是没有阅历的人,似是被江枫给唬住了。
当然,江枫的气势,也颇有作官的架式,大和尚身着黑色长袍,身躯修伟,腰束紫带,还系了一把宝石镶柄的腰刀。
吟雪、吟霜已长的婷婷玉立,扮两个随身小厮,有如书中仙童,再加江枫锦袍虎啸,那份气氛,确给人一种公侯王子的感觉。
但闻左首的和尚说道:“大人请稍候片刻,小僧立刻通报方丈,但只不知要如何上禀?”
虽是没有阅历、经验,但却颇有智略。
“本官姓风,任职兵部兵马司……”
“原来是风大人,小僧去去就来……”转身快步而去。
“奇怪啊!……”七宝和尚望着留下的一个和尚,道:“这少林寺乃佛门名刹,一向香客众多,任人朝拜,怎么现在……。”
“入乡随俗……”江枫喝住了七宝和尚道:“像少林林这样的佛门圣地,自然有他们的规矩。”
“大人恕罪,小人多嘴了……”
七宝和尚一面回答,一面躬身行礼。
两个人演起戏来,还真的有模有样,两个小狐女也具演戏的天才,不但忍住了没有笑,而且,紧绷着两张睑,心中似是大感不满。
看看四人神情,灰衣僧人无法不解释了,笑一笑,道:“这位管家,……”
望着七宝和尚接道:“少林寺本来是任人出入,拜佛晋香,只是去年有批人伪装香客,大闹少林寺,伤了我们不少师兄弟,也死伤了很多无辜的香客,所以,就开始对香客稍作盘查,事实上,自那次事件之后,香客自动日渐减少。”
“原来如此……”
江枫负手四顾,不再理会灰衣僧人,心中却暗暗忖道:“看来,他们对官府中人还心存顾忌,还真被大和尚给料中了。”
但见传报的灰衣僧人飞奔而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披黄色袈裟的高大和尚。
江枫端足架子,望着那黄衣和尚,却不开口。
黄衣僧人倒诚心诚意迎客,一停下就合掌当胸,道:“贫僧,知客僧司善,不知大人驾到,未能远迎。”
“不用客气……”江枫一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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