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不待江枫说完,神秘教主已接口道:“张四姑,不必把话扯远了,我的话已经说得报清楚,你是聪明人,不相信你会听不懂。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由你自行选择,究竟是生或死。”
江枫刚才本想恢复真面目,引出对方现身决一死战,但听他这一说,临时改变了主意,故意问道:“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更明白些?”
“好吧!”神秘教主勉为其难道:“我的意思是说,尽管你胆识过人,勇气可嘉,但他们不过视你为死士而已。就像我有的死土一样,仅凭一股愚勇愚忠,唯命是从,不顾自己生命只求达成任务。
但我对你的看法不同,凭你张四姑的一切,不应当作一个死士来用,那何异暴珍天物。
如果你愿归顺,你不但可以发挥所长,大展雄才,而且我保证你是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口气岂不像帝王?
江枫忖道:“原来你想收买张四姑哦?那可打错了主意!”
口上却说:“如果我不接受呢?”
神秘教主冷声道:“那实在很可惜……不过,我会成全你的死志!”
江枫道:“我可以告诉你,凭眼前这批来自魔教的孽障,加上林内布置的三十名黑衣刀手,全部动手也奈何不了我,只不过是让我手中翠玉刀多沾上些血腥罢了。除非你亲自现身出手,才有与我全力一搏的机会。”
“这个不用你操心。”神秘教主狞笑道:“我知道,你跟江枫渊源极深,且有特殊交情,杀了你,不怕他不来,到时候我自会跟他一决生死的。”
江枫闻言心中一怔,暗忖道:“难道他已知道我与张四姑的不寻常关系?”
神秘教主似已不耐烦了,催问道:“张四姑,你拿定了主意没有?”
江枫心念一转,忽道:“如果江枫此刻出现呢?”
神秘教主毫不犹豫道:“本座正好领教三圣传他的绝世武学!”
“好!”
江枫一声大喝,身形暴长,将借自蓝风的那身劲装撑得破裂开来,连那伪装胸乳的两团棉花也弹出。
接着一伸手,揭去脸上人皮面具,顿时恢复了本来真面目。
“江枫!”这是发自轿内的惊呼。
显然,神秘教主做梦也未想到,乔扮蓝凤的并非张四姑,而是他心目中的正点子——江枫!
这也难怪,“缩骨术”虽能使体型缩小,但要练成随心所欲,变昂藏七尺之躯为女儿身,至少得花上一甲子的苦练,才能达到那种不可思议的至高化境。
对方女将中,虽然是武功堪与张四姑相提并论者,个个都能乔扮蓝凤,执行此一搏杀计划。
但若沦机智,胆识,尤其是巧夺天工的易容术,那就非张四姑莫属,绝不作第二人想了。
所以,神秘教主一察觉回来复命的不是蓝风,就认定了是张四姑所乔扮。
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人竟是江枫!
顿时,四男八女如临大敌,迅速移形换位,摆出了阵式,挡在轿前严阵以待。
江枫衣衫尽裂,全身仅留一条短内裤犹属完整,手握翠玉刀,昂然挑战道:“现在该你现身了!”
神秘教主稍一迟疑,便朗声下令:“雷音寺助阵的四大神魔,八魔女立即退出林外,林内的三十六刀手也不得介入,由本座与江枫一对一决一死战,违者格杀勿论!”
“是!”严阵以待的男女齐声恭应,立时撤阵退出了林外。
这一着,倒大出江枫意料之外,想不到这种神秘教主竟颇有英雄气概,似不愿仗人多势众取胜,以免落人话柄,胜之不武。
难道神秘教主有恃无恐,真有必胜的把握?
或者是另有诡计……
江枫正在揣摸对方的居心突闻一声爆响,轿顶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突然绽开,现出一个身长不及四尺的青衣老者。
如果不是白发苍苍,长须及胸,看上去就像个十来岁的儿童。
莫非始终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神秘教主,竟然是个侏儒?
江枫惊魂未定,已听神秘教主沉声道:“江枫,现在我们是一对一的局面,虽然你们的人可能又掩近林外接应,但你不必指望他们支援。
我已下令住何人不得介入,违者格杀勿论,同样也包括你们的人在内。
如果有任何人妄图闯入林来,相信四大神魔,八位魔女,以及三十六刀手,绝对有能力严格执行我的命令。
所以,今在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你我可以放手一搏了!”
两次搏杀未成,险遭轿内机关暗算,已使江枫有所警惕,哪敢掉以轻心。
尤其令他耽心的,是张四姑等人,绝不会听他的劝阻,任由他独力执行这个搏杀计划,很可能果如神秘教主所料,早已悄然跟踪而来,掩近林外伺机闯入接应。
如此一来,势必跟对方的人展开一场恶战。
小西天雷音寺的四大魔神,八位魔女,加上三十六位黑衣刀手,实力极为可观,绝不可小视。
就凭刚才四男八女拦截江枫的身手,即可窥出一般。
更何况,他们个个形同死土,只求杀敌,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
相形之下,以张四姑为首的这方面,如今加入了夏天同,三大楼主,申雪君,刁鹏等生力军,实力也不弱。尤其,欧阳吟雪、吟霜两姐妹已与杀手无异,拼斗起来的狼劲更令人咋舌。
但杀敌一千,我伤八百,却不是江枫所愿见到的。
江枫之所以同意蓝凤的献计,并且自告奋勇,决心独力前往密林搏杀那神秘教主,正是基于这层顾虑。
因此,他必须速战速决,一举解决对方,绝不能拖泥带水,使双方的人在林外展开激战。
只要解决了神秘教主,树倒猢狲散,其他人便不足为患了。
江枫主意既定,不由地冷笑道:“既然如此,你还站在轿顶上干嘛?”
神秘教主道:“我在等你进攻呀!哈哈”
江枫不屑地冷冷一哼,讥道:“你是想仗恃轿内设的机关消息护身?”
神秘教主毫不隐讳道;
“不错!你怕了吗?”
此人果然老奸巨猾,非但不为所激,反而将了江枫一军。
江枫有些迟疑了。
他不是怕,而是心中起了疑念,怀疑站在轿顶上的“侏儒”,究竟是不是神秘教主本人。
根据蓝凤的描述,神秘教主的体型属于瘦长型,而眼前的这人却身高不及四尺。
即使神秘教主也练成了缩骨术,但他此刻毫无展露的必要。
除非是他不甘示弱,也露出一手给江枫瞧,或者别有居心。
所以,江枫虽有一举歼敌的杀手锏却不敢轻举妄动,以防对方有诈。万一这个人不是神秘教主,杀了他也没用,反而打草惊蛇,使真的教主有所警惕,再出手时威力虽不减,效果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
说不定,上前这个侏儒根本不是神秘教主本人,只不过用他为饵,诱使江枫使出杀手锏,以便冷眼旁观,思出破解之道。
双方都是当今武林绝世高手,一交手即可立判生死,先机并不重要,成败完全决于致命的一击。
念及于此,江枫不得不谨慎了。
江枫淡然一笑道:“鬼域伎俩,何足为俱!”便昂然举步向大桥走去。
现在没有任何人拦截,江枫表面上毫不在乎,其实更小心翼翼,暗自全神戒备。
当地接近大轿前时,突闻“飕飕”两声,轿杆前端的铁矛,直向他疾射而来。
江枫身形一拔而起,避开两支铁予的同时,人已飞扑向轿顶上的神秘教主。
“卟喳”一声,神秘教主的身子向下降落人轿内,绽开的四片轿顶也同时合拢,恢复了原状。
江机身在凌空,这种情势之下,必然收势不及,势必顺势连刀带人攻向轿顶。
但习自“传真记”上的武功,几乎全是不可思议的奇艺特技,完全不合常理,甚至超越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举例来说,双方交手时,一方被逼入死角,分明绝无还击的可能,却能在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出手,攻对方个措手不及,反败为胜。
江枫一见神秘教主降入轿内,已然情知有异,左掌疾出,发出一股无形掌力,硬生生收住扑势,借那反震之力,身形冲天而起。
几乎是同时,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整个大轿发生了爆炸,声势好不骇人!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刹时火光冲天,方圆十丈之内的树木全倒,不是折断,就是连根拔起。
爆炸的威力确实惊人!
对方不惜以身为饵,诱使江枫攻向大轿,企图来个同归于尽。
显然是志在必得,决心置江枫于死地。
这个计谋不但够狠,够毒,也相当高明。
由此可见,神秘教主果然工于心计,诡计多端,他命蓝凤前往传话,其实只是个幌子,似有先见之明,料知江枫必会不惜冒险,跟踪复命的蓝凤回来,与他决一生死。
不料乔扮蓝凤的却是个女子。
神秘教主自作聪明,判断这女子必是张四姑,才没有掣动机关,引爆装置轿内的炸药。
当然,这座大轿是专为江枫而设,正点子未到,杀其他任何人都不必小题大做,更何况他并不想杀张四姑。
更重要的是,这也是他出奇制胜的杀手铜,只能用一次。除了对付江枫,实无必要再用。
想不到乔扮蓝凤的女子,竟然是练就缩骨术的江枫。
神秘教主虽感意外和惊异,却很沉得住气,故作英雄气慨,命四男八大退出林外后,诱使江枫飞身攻近大轿,始引发爆炸,以免那十二名男女遭到池鱼之殃。
但是,为了炸死江枫,神秘教主竟不借以身相殉,这个代价来免太大了吧?
这是不太可能的。
显而易见,这株儒只是个死土,绝不可能是那神秘教主本人!
江枫可真命大,在强烈爆炸之时,仗三圣所传神功护体,被震飞出林外,仅只背部受了些的伤,竟然逃过一劫。
当他摔跌地上时,掩近林外伺机而动的张四姑等人,这时纷纷现身,一拥而上。
首先赶到的是大和尚,一见全身形同**的江枫,不由地大吃一惊,忙不迭上前蹲下,扶起他急问:“江老弟,你要紧吗?”
江枫惊魂甫定,强自一笑道:“还不致于要大和尚为我超度哦。”
张四姑也赶到了近前,惊问:“怎么啦?”
江枫苦笑道:“那神秘教主确实高明,我们反而中了他的诡计!”
“哦?”张四姑闻言一怔,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见到他了?”
江枫道:“见到了,但不是他本人!”
大和尚惊诧道:“也是替身?”
江枫微微去了下头,急问:“你们没有见到退出林外的那批人?”
张四姑一脸困惑道:“我们掩近这里时,不知林内的情况,不敢贸然轻举妄动,只好各自隐藏身形,按兵不劝,打算必要时冲进林内接应。
可是,刚才忽见十几名男女匆匆退出,不知为什么,连散布四周的二、三十名黑衣刀手,也跟他们仓皇撤走了。
我们虽觉情况有异,但仍不便采取行动,过了一会儿,就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江枫轻叹一声,道:“这次我们又失算了,我能大难不死,真算是命大!”
欧阳昭一赶来就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枫又叹了口气道:“回去再说吧。”
回到古庙,当江枫说出一切后,听得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尤其是蓝凤,忍不住泪光闪动道:“我,我真的不知情,想不到教主是利用我……”

张四姑在旁轻拍她两下肩膀,安抚道:“这不是你的错,只怪我们低估了那位诡计多端的神秘教主。”
蓝凤自责道:“可是,这个刺杀计划是我出的哦。”
江枫笑了笑,道:“你的主意确实不错,否则我也不会同意。就像张四姑刚才所说,问题出在我们低估了对手,那位神秘教主确实厉害,如同下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他却能看出三步。”
老叫化不禁忧形于色道:“那我们下一步棋,又该怎么走呢?”
张四姑道:“今夜虽然他们只牺牲一个替死鬼,双方都没有造成伤亡。现在的形势,是敌暗我明。除非神秘教主心有不甘,主动找上我们,我们要找他就更困难了。”
不愧是女中豪杰,颇具大将之风,虽在劣势下,仍然保持沉着冷静。
张四姑顿了一下,接着道:“如今之计,我们唯有按兵不动,静待对方找上门来,不过,可以想象到如对方没有稳操胜算的把握,绝不敢再轻举妄动。
因此,趁着双方暂时休兵的空挡,我们必须加紧练成一两样能速成的独特武功。因为下一次的遭遇,很可能就是双方生死存亡的最后决战。”
“不错!”大和尚接道:“张四姑所言极是,我们不但要加紧练功,更要加强戒备,以防对方随时突袭,甚至倾巢大举来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时罗兰已为江枫背上的伤处敷上了药,道:“今夜你很辛苦,先去禅房歇歇,其他的事由我们来商议。”
江枫毫不在乎道:“这点的伤算不了什么,我还挺得住。”
“不要逞强了。”张四姑道:“你是我们的支柱,更是武林重见天日的希望,可不能倒下哦!”
江枫对张四姑言听计从,听她这么一说,果然不再坚持,先行去了后面的禅房。
灼伤不算太严重,但伤在背部,这可苦了江枫,不能仰睡,只好伏卧。
这一夜,他不但在费心机,白忙一场,而且险些把命送掉,实在很不划算。
对方只不过损失一顶大轿,及一个不知来历,甚至姓名都不详的侏儒。
也许,连蓝凤都从未见过此人。
除了三十位黑衣刀手,四大神通使者,加上神秘教主亲自统率的一批死士之外,很可能尚有一支不为人知的奇兵,像今夜伪装他的侏儒就是其中之一。
相反的,江枫他们的实力,几乎已全部亮相。唯一尚未曝光的,只是他个人未曾施展的“杀手锏”而已。
幸好今夜面对那侏儒,及时察觉形势有异,怀疑对方不是神秘教主本人,未将杀手锏使出,否则就毫无保留,必要时也拿不出制敌的本钱了。
所谓的“杀手锏”,便是剑术上至高境界的“驭剑之术”,连张四姑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江枫已经练成,却始终尚无机会一展绝技。
当年三圣似有先见之明,料知幕后控制天下武林的神秘人必是武功盖世,具有超人智慧,与过人心机的厉害角色,否则那能把整个江湖控制了这么多年。
因此他们再三告诫江枫,除非是面对那神秘人物决一死战时,绝不可轻易施展出驭剑之术。
江枫确实做到了,历经数次激烈恶战,他都未以驭剑之术取胜。
即使今夜到了一决生死的关头,由于突然怀疑那侏儒并非神秘教主本人,仍能及时收住去势,未以驭剑之术攻向侏儒。
此刻回想起来,当时江枫若真施展出驭剑之术,翠玉刀激发出的冷芒疾如闪电,不待那侏儒启动机括,就已引发了强烈爆炸。
而驭剑之术是人剑合一,在那种飞扑疾射的惊人快速之下,江枫绝对收势不及,根本毫无选命的机会。
他可真是命大!
念及于此,江枫不禁犹有余悸,暗叫了声:“好险啊!”
就在他暗自庆幸时,张四姑走了进来。
江枫伏在禅榻上,虽未看到进来的是谁,但他从脚步声中已能分辨出来:“是张四姑吗?”
张四姑应了一声,走到禅榻边侧身坐下,关心地问道:“很痛吗?”
江枫笑道:“痛是不太痛,只是睡觉不大方便,这样伏着比较舒服些。”
顿了顿,急切问道:“商议出结果了吗?”
张四姑微微把头一点,神情凝重道:“刚才听蓝凤说,神秘教主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连她也无法知道,而他对我们的实力却了如指掌……”
江枫接口道:“如果他以为我已被炸死呢?”
“不可能的。”张四妨判断道:“当时那神秘教主,一定藏在附近,暗中监视。
甚至伪装混迹在那批黑衣刀手中,以便就近随时发号施令,必要时紧急应变,自然看到了一切。”
“那他至少知道我受了灼伤。”江枫说。
张四姑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神秘教主视你第一号敌人,由今夜的诡计更可看出,他是不惜任何代价,非置你于死地不可,否则寝食难安。
如果他知道你未被炸死,仅只是受到灼伤,无论你的伤势是否严重,很可能趁你伤势未愈前,不顾一切大举来犯。所以我刚才把所有的人手,分为两班轮流担任戒备,以免仓促应敌措手不及。”
“对!”江枫道:“他们很可能会来个孤注一掷。不过,照今夜的情形看,蓝凤并未提到过那伪装神秘教主的侏儒,突然冒了出来,是否意味着除了蓝风知道的人之外,神秘教主尚隐藏了实力,另有一支伏兵?”
张四姑点点头道:“这个我们也想到了,据老叫化说,照你刚才所描述的形貌,今夜出现的那个侏儒,极可能是当年的关东五奇之一……”
“关东五奇?”江枫茫然问:“他们是什么人?”
张四姑道:“大约一甲子前,关东朱家寨在江湖上颇负盛名,尤其在关东一带,更是称霸一方。
寨主姓朱名汝,人称紫面金刚,身高七尺四,名符其实是个金刚。
他仗着体型异于常人练的是外家功夫,传说曾有一拳毙虎,双手抓起活人两脚,撕裂成两片之威。
这家伙嗜酒好色,性情又暴躁,人人敬鬼神而远之,哪有人家敢把女儿嫁给他。但他娶不到老婆,干脆用抢的,被他看中关内金大户的千金,央媒提亲不成,就亲自上门抢了回去成亲。
金大户慑于他的威势,敢怒而不敢言,明知告到了官府也救不回女儿,只好忍气吞声。
后来不惜重金,请了几位武功极高的江湖人出面,打算逼朱汝把他女儿放回。
结果那几个江湖人物到了朱家来,竟是肉包子打狗,落个有去无回。从此以后,金大户非但不敢再试,反而被迫交出全部家财当他女儿的嫁妆。
这一来,吓得金大户赶快变卖家产,举家连夜逃走,不幸都在途中遇到拦截,全家十余口悉遭毒手,无一幸免。
金大小姐尚不知情,日夜盼望家里派人来营救,以致积忧成疾,一病不起,不久就香消玉殒了。
朱汝好色本性不改,陆续又抢回了不少良家妇女当老婆。而且他立下个‘家法’,半年之内不怀身孕,那就格杀勿治……”
江枫忍不住愤声叫道。
“哪有这种跋扈的人!”
“他就是这种人!”张四姑接下去道:“六年之内,他一连抢回十二个老婆,偏偏没有一个老婆的肚皮挣气,所以十二个无辜的女子、全被他一一处死。
等到抢回第十三个老婆,这女子总算命不该绝,第二个月就怀了孕。朱汝喜出望外,把那女子视若皇母娘娘般看待,不惜代价大批采购天下珍药补品,甚至派人潜入皇宫,盗出皇后服用的补药,让那女子安胎补身。
那女子怀胎足足十三个月,才一举产下五个男婴。照理说,望子心切的朱汝,一胎得五子,岂不是天大的喜事?其实不然,大概他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产下的五个男婴,竟然全是畸形儿!”
江枫不禁笑问:“那他不是气疯了?”
张四姑道:“那还用说,朱汝一气之下,一掌击毙了五个婴儿的母亲,并且一脚踢死了接生婆,吓得一旁协助的妇人和丫环,当场都昏死了过去。
但虎毒不食子,那五个男孩虽是畸形儿,毕竟是朱汝的亲骨肉。本想把他们全摔死,以免被人背后骂他缺德事做多了,才会得到报应,却又于心不忍,只好留下五条小命,雇了奶娘回来抚养。
五个男孩虽天生畸型,其貌不扬,但却生来就是练武的材料、三岁就成天舞枪弄棒,拳打脚踢。
朱汝看在眼里,总算聊慰于心,便亲自传授他们五兄弟武功,打下了基础后,旦又重金礼聘中原的武术名家,前往关东教练。
他们真是天赋异能,无论什么武功,一学就会,通常人家要练上三五年功夫,五兄弟只须一年半载就练成,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
仅仅十几年,他们就先后掏光了近百位名师的箱底看家本领,老叫化之所以知道这些,因为当年受聘去关东朱家寨的名师中,有一位是他的师叔。
朱汝这五个宝贝儿子,到了二十岁,身高仍不足四尺。在他们欢度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朱汝突告中风不治,当夜就一命归西。
从此以后,朱家寨便由五兄弟继承。
由于他们武功远超过父亲,使朱家寨的声势更盛‘关东五奇’之名也传了关来,甚至远及中原。
出其父,必有其子,关东五奇的好色,比朱汝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妙的是他们娶不到老婆,也学父亲用抢的。有一次,他们五兄弟都看中一个江湖卖艺的年轻姑娘,抢回去你争我夺,以致大打出手。
那姑娘趁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时,伺机逃之夭夭,五兄弟及时发觉追了出寨,结果却一去不返,从此不知他们五人的去向……”
江枫忽问:“大姐,老叫化有没有说,那是发生在多久前的事?”
张四姑道:“大约不到二十年吧。”
“这就是了!”江枫道:“二十年前,正是神秘教主暗中策划控制天下武林之时,说不定那江湖卖艺的姑娘,就是奉命请出那五兄弟,使他们一路进入中原,落入圈套受到控制呢。”
张四姑醍醐灌顶,失声叫道:“对啊!这一点我们竟然没有想到,如此看来,关东五奇一定全受神秘教主控制了。”
江枫笑了笑,更正道:“现在只剩四奇啦。”
张四姑正色道:“不管剩下了几奇,今夜企图跟你同归于尽的那个侏儒,应是关东五奇之一大概错不了。
问题就在这里,他们被控制了近二十年,一旦派出就甘心受神秘教主驱使,不惜牺牲生命,形同死士,这种视死如归的作风,实在很可怕。
因为,对手武功再高,目的都是制敌于死,保全自己的生命。
而这种人却不顾一切,只求完成置对方于死的任务,根本不在乎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遇上这种玩命的家伙,我们不得不防,却又防不胜防,真教人好不心烦。”
江枫轻描淡写道:“这有什么好烦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话不是这么说,你大慨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张四姑轻叹一声,忧心忡忡道:“我所耽心的,是万一对方重施故技,下次又派出个死士冒充神秘教主,一接近你,不等交手就引发藏在身上的炸药,决心跟你同归于尽,使你连逃开的机会都没有,哪你怎么办?”
江枫沉思不语。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