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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真的屈服,只凭这一战,也无法使她效力。”
大家都不太明白江枫的解释?
但张四姑心中清楚,这只是第一关,如不能男女合体,江枫无法真征服她。过一天,她就会清醒过来,江枫情孽缠身,已然尝到痛苦,也不能再惹麻烦了。
天狐武功的可怕处,在以情换情,以心换心,江枫有多少情爱分舍呢?
张四姑没有追问,大家更不会问了,这种事,不是人人都能问的。
一阵尖锐的竹哨声,传入耳际,大和尚脸色微变,冲出大殿。
夏天同和三大楼主,紧随而出,申雪君十凤入手,也跟了出去。
白天化之死,有了更明白的一个启示,那位神秘教主已存了赶尽杀绝之心。
这就激起了夏天同等的拼死之心,既然已无生路,能杀一个敌人够本,杀两个算赚了。
“是!”江枫道:“九个魔女主持的天魔消魂大阵,只去其一,还有八个魔女,我恐怕抗不住啊!”
“看你笑的可爱迷人……”张四姑道:“手足不动,难道是内力比拼?”
“是!双方各以术法对抗,这中间就不是男女情爱那回事了。”
江枫道:“她以术诱我,我以术惑她,双方全力施展,就形成内力比斗,僵持不下,刚才,小弟已全力以赴,这些魔女的功力,非同小可。”
“这么说,她们如以八对一……”
“小弟准输无赢了。”
张四姑紧张了,道:“雪、霜二女帮你呢?”
“该有胜算,只不过,她们一动手,就在阵中放毒……”江枫道:“那就难作预估了。”
但见青凤急急奔入大殿,道:“张姨,蓝凤传来讯息,那位教主,已经集聚人手,准备出动……”目光一掠躺在大殿的魔女,接道:“这里有书信一封,要张姨亲自拆阅。”
青凤由贴身处,取出一封密函,交给了张四姑。
书上字迹很草,想是很急促之下写成。
内容也很简单,但却十分令人震动。
教主似是另有理伏,守口如瓶,无人知晓,晚辈尽力而为,请留心阵前变化。
果然是阴险无比。
张四姑撕碎书信,竟然,没有传阅江枫。
“信上说些什么?”江枫低声询问。
“蓝凤要我们留心阵前变化,好像是那位教主另有埋伏,连蓝凤也不清楚。”张四姑竟有点急燥了。
一个天魔消魂阵,已经无法对付,另有理伏,如何不叫指挥全军的张四姑心慌意乱。
“大姐,把人手集中这里吧?这座荒庙四周,平坦、荒凉,是一片很好的战场。”
“事实上,只怕我们也走不了啦!”张四姑道:“我去招呼欧阳昭夫妇,和雪、霜二女,稍作布置,大概,这里就是决战之地了。”
“张姨,我呢?”青凤道:“去和蓝凤会合?还是留在这里?”
张四姑沉吟了一阵,道:“留这里吧!就在大殿左右,选一处隐身的地方,发挥所长,抽冷子伤敌,不要正面出手,……”张四姑道,“青凤,多多珍重自己,梅花已经战死,雪、霜入魔,张姨再也禁不起一次的伤害了。”
青凤呆住了,雪、霜、梅花,都是她最关心的人,但此刻形势紧急,张四姑没有说,青凤也忍下未问。
历尽沧桑少女心,使青凤有着超越年龄的克制工夫。
张四姑说完话,转身离去。
望着张四姑的背影,青凤举手拭去双目中流出的泪水。
一只手伸出过来,紧紧握着了青凤的玉腕,耳际间响起了江枫的声音,道:“青凤,听大姐的话,好好的珍惜自己,为夫的,也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
青凤缓缓转过身子,偎入了江枫的怀中,道:“江郎,怎么会这样呢?梅花姐姐,一心向善,上天为什么不给她一条自新之路?
雪、霜两位妹子,有如仙露明珠,是那么纯洁无邪,又怎会沦入魔道?”
“雪、霜入魔,是为了帮助我,求功心切,练了魔功,入魔道,很难自禁……”江枫道:“青凤,此时此刻,是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我力能所及,我会全力以赴,江郎,血溅黄沙情不尽,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不要逞一时豪强,轻身涉险。青凤,你要留下性命陪我。”
青凤点点头,道:“我们要尽一切能力,把雪、霜两位妹子救出魔道,所以,江郎,你也要多多保重,你要明白,你如身有不测,这一切的生生死死,都变的没有意义了,雪、霜两位对你用情之深,已不是山盟海誓所能表达,贱妾可为江郎生,可为江郎死,但贱妾自知不如雪、霜多情!你知道吗?
吟雪为了要激发出你驭剑的潜力,曾准备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诱因,她想的,已不是郎情妾意,而是关心你,处处为你打算,默默的奉献出自己”
“我知道……”江枫痛苦他说:“所以,我没有丝毫责怪她们的意思,我只想救她们,千死……”
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被青凤一张樱桃小口,堵住又紧又密。
“对不住啦,打搅了两位,可是,我没有很多时间等下去了。”
“蓝凤!”
青凤急急脱出了江枫的怀抱,转头看去。
只见蓝凤倚门而立,低垂着螓首。
大有撞破好事,人咎甚深的感觉。
“我不要江枫说出不吉利的话来,青凤解释道:“来不及用手捂他嘴巴了!”
蓝凤抬起头来,笑一笑,道:“挥剑玩命,血雨腥风,小拥片刻,稍疏情怀,也可减少江郎一些紧张压力,没有什么不好啊!”
“双方已短兵相接,你怎会有空来此?”江枫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变化?”
“是!”蓝凤道:“张姨指示我来此见你,禀报军情。”
江枫突然一伸手,拉过蓝凤,拥入怀中,道:“快些说吧!我要尽快的和他们一决胜负!我不能再拖延时日了,我心中好急好急,蓝凤,快帮我想法子吧?”
他心中想着雪、霜入魔之危,要早些着手施救才好。
“是的!对方也很焦急……”蓝凤道:“天王门、天后宫逃回的弟子,说出了事情的经过,那位平日难测高深的教主,竟也有些神色震动了。
事实上,连我也听得有些吃惊,杀人的只是两个少女,美艳不可方物,却又飘忽莫可预测。
埋伏这座荒庙四周的高手,几乎被她们杀光,七八十个高手啊!没有人能够还击,连天后宫三大宫主和天王门住,也全数就戮了,她们是不是雪、霜两位妹子?”
“是啊!蓝凤,她们入魔了,我们要救她们,快想法子,杀了那位教主,再晚就麻烦了,蓝凤,你要快些想办法呀!”
江枫紧抱蓝凤,眼眶中满含泪水,心中的焦急,全溢言表,那种乞求的神色,完全是一副稚气未脱的依赖表情。
蓝凤忽然感觉紧抱自己的情郎,像个孩子,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般,是那么全心全意的依赖于自己。
这时刻,似乎已不是论兵定谋能使他平静下来。
何况,江枫这些动作激起女性潜在的一种母爱。
蓝凤心中情爱激动,取出绢帕,拭着江枫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声说道:“不要哭嘛!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帮助你。……”
忽然间想到青凤在侧,顿觉羞意袭心。
她实在是个很保守的女人。
偷眼看去,大殿中空无一人,不知何时,青凤已悄然离去。
蓝凤暗暗吁一口气,接道:“那位教主,不像是个江湖人,阴沉多疑,却又处事果决,他借酒装疯……”
江枫吃了一惊,人也忽然清醒过来,放开蓝凤问道:“他怎么样?”
蓝凤微微一笑,道:“怎么了嘛?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
“他是不是对你不规矩啊?”
“放心了,身心俱属江郎有,此生不作出的云…”蓝凤道:“但他说的话,却是充满着诱惑,尤其对我这样的女人。”
“他说些什么?”
“他说,我是统率大军的将才,江湖人立名杨万,组帮结盟,只能算是小局面……”蓝风道:“如能统兵十万,驰骋于疆场之上,运筹幄幄,决胜千里,纵横四海,逐鹿中原,才能真正的一展将才抱负。
这正是我昔日梦寐以求的事,我熟读战策法,希望有一天能虎帐点将,征战万里,不让巾帼前贤,专美于前,只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全被你破坏了。”蓝风道:“如今是雄心尽消,只期望退居深闺,洗手作羹汤,日日为君忙,作个缝衣煮饭的小妇人了。”
江枫神情肃然的沉吟了一阵,道:“这个人果然厉害,识人有术,又能投其所好,勿怪夏天同、白天化、秋离花等江湖上的一流人物,也被他**于掌股之上,但他真能给你十万大军,让你统领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多问?我已瞧出他存心不良……,”蓝凤道:“担心他计诱不成,出手动强,全付心思,都在暗作戒备。”
“他能降服夏天同,役使黄天王,制收秋离花……”江枫道:“你如何是他敌手?”
“我也许不是他的敌手,但我一定要试试,……”蓝凤道:“我是那种不到黄河不甘心的女人,就算他制服了我,江郎,也不会让他趁心如愿,沾污到你的……”
蓝凤没有说下去,她不能自己定位,江枫给她什么名份,她不知道。
“老婆!”
江枫低声说出蓝风在他心中的地位。
蓝凤微微一笑,道:“自那日被你引诱上床,我巳了悟到处身环境的凶险可怖,此机密一旦外泄,黄天王不会是杀我了事,他一定会先得到我身体。”
所以,我已先在口中藏了一颗奇毒的药物;只要咬破外层,立刻就毒发身死,轻薄我,亲我一下也让他毒性攻心。”
江枫道:“这实在太危险了,快些把它丢掉。”
“还不是时候,等那位教主就戮,武林重归宁静,再让你一睹药性之毒,这是我的保身灵符,有了这颗毒药,我才能心无所惧地和他们周旋……”举手理一下飘浮的长发,接道:
“教主阴沉的叫人无法预测,那一日,他目光中**奔放,见妾身冷若冰霜,竟能克制欲念,没有动强,只此一桩,就不是一般江湖人能够做到。
等到天后宫的三大宫主和黄天王的噩耗传到,他竟然派我来,和你商量,只要你肯罢手,息去这场纷争,他愿意化干戈,撤离中原。
他虽然故作镇静,但我已瞧出他心中微有惊慌,不过,这个人,不能信任。”
江枫道:“对!不一举歼灭他们,不能住手,也无法使江湖平静下来。”
“也无法安心的帮助吟雪、吟霜两位妹子脱离魔境……”蓝凤道:“但那位教主诡诈,我也无法预测天魔消魂大阵之后,他还有什么阴谋鬼计?不过,一定会有。”
“乘势一击,除去教主,不能改变,……”
“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出奇制胜……”蓝凤低声的说出她的计划。
江枫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第二十八回江少侠计劝雪霜女
一处古木参天的密林,看不出任何异状。
林外是一片旷野,视野辽阔。
这时已是子夜时分,月黑风高,方圆数里之内,没有丝毫动静。
静的很出奇,更有些怪异!
倏地,一条人影疾奔而来,由远而近,身法之快,看出是个轻功已臻极高境界的年轻女子。
当年轻女子奔近林外时,立即收住奔势,朗声道:“天后宫蓝凤!”
原来,她竟是奉神秘教主之命,去见江枫传话的蓝凤呢。
就在她朗声报出身份的同时,四条人影无声无息地自林内掠出,身法之矫捷,绝不在蓝凤之下。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正是神秘教主身边的黑衣刀手!
四名黑衣刀手认清是蓝凤无讹,便齐向她一抱拳,转身又隐入林内,显然他们是负责担任警戒的。
蓝凤毫不迟疑,通行无阻地进入林内。
古木参天,林内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但蓝凤内功深厚,运起夜视自力,能将眼前景物看的一清二楚。
深入十余文,只见密林深处,辟出方圆数丈的一块空地,四周树木草藤尽被清除。
空地中央,停置一顶形态特殊的黑色大轿,四周分立四名戴着面具的黑衣大汉,及八名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的冶艳女子。
大轿的形式异于中原,长约一丈,宽大尺,顶高丈二,前后轿杆各长八尺。杆的前端装有锋利铁矛。
前面以黑色布帘代门,其他三面均有小窗,里面垂挂黑布帘,从内可探视四周一切。
整个大轿呈现一片黑色,大概是为了便于夜间行动吧?偏偏这八名冶艳女子,穿着却份外显眼、招摇。
坐在轿内的,想必就是那位神秘教主了!
蓝凤对教主执礼甚恭,距离一支外站定,双手一抱拳,恭声道:“属下谨向教主复行!”
轿内传出个深沉的声音,问道:“你见过江枫了?”
“回教主,属下已见过他本人。”

“他怎么说?”
蓝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向前,道:“江枫已同意,属下带回他的亲笔密函,请教主过目。”
“拿来我看。”“是!”
蓝凤刚要举步向前,一名冶艳女子已走来,从她手上接过密函,显然不让蓝凤接近大轿。
由此可见,这位神秘教主性情多疑,除了四名黑衣劲装大汉及这八名女子,连蓝凤也不大信任。
冶艳女子走回轿前,掀开轿门布帘,将密函从帘缝中递了进去。
这封密函是江枫亲笔所写,但也是蓝凤献的计。
信上虽仅寥寥数语,但简单明了,表明接受神秘教主化解干戈的建议。
轿内的神秘教主看黑密函,似乎很满意,连夸两声“很好,很好。”接着问道:“他没有为难你?”
“没有。”蓝凤恭声回答:“属下一去就表明来意,他们倒还遵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神秘教主“嗯”了一声,道:“把你去见江枫的情形说一遍,要详细些,巨细无遗。”
“是!”蓝凤唯命是从,从容不迫道:“属下去时,即被他们负责戒备的人认出截住,虽经属下表明是奉命往见江枫,仍被他们搜身后,始押入荒庙大殿。
当时一干人正在大吃大喝,由张四姑在问明属下来意后,似乎不便擅自作主,便将我带往后面的方丈室。
方丈室外戒备森严,原来江枫受了伤……”
轿内的神秘教主打断她的话,似对江枫受伤很重视,关切地问:“受的什么伤?”
蓝凤微微一怔,答道:“属下不知道,不过,看情形像是练功操之过急,有些走火入魔迹象。”
神秘教主“哦?”了一声,没有追问下去。
“继续说!”
“是!”蓝凤接下去说:“江枫对属下这不速之客颇觉惊讶,经张四姑向他附耳说明我的来意后,他很果断当下即毫不犹豫地一回答应。
属下见他答应的太过爽快,不免有些起疑,耽心他口是心非,便表示口说无凭,要求他亲笔函复,让我揣回复命。
想不到他竟未拒绝,立即要张四姑去取纸笔,趁着方丈室里没有第三者在场,交待了属下一番话……”
说到此处,像是有所顾忌,突然欲言又止起来。
神秘教主沉声喝问:“为什么不说下去?”
“这……”蓝凤迟疑了一下,郑重其事道:“江枫再三交待,此事关系重大,除了教主之外,绝不能让任何人得知。”
神秘教主不悦地冷冷一哼,道:“在场的任何一人,我都信得过,有话尽管直说,不必顾忌!”
蓝凤为难道:“可是,属下已答应江枫……”
“哼!”神秘教主怒声道:“好,你就进轿来吧!”
“是!”
蓝凤正中下怀,恭应了一声,向大轿走去。
既由教主亲口下令,守在轿前的两名黑衣劲装大汉,及四名冶艳女子均未拦阻。
否则,任何人如擅自接近天轿五尺之内,必遭截杀!
蓝凤虽有点紧张,仍能力持镇定,从容不迫地走到轿前,仲手一掀深垂的黑布帘。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蓝凤从袖管内抽出暗藏的翠玉刀,连人带刀扑进了轿内。
翠玉刀是江枫的随身兵刃,怎会交给蓝凤?
原来,这位蓝风正是江枫所乔扮!
蓝凤颇有自知之明,绝对无力一举搏杀神秘教主,即使近在咫尺也出不了手,所以她向江枫献出一计,若欲除此罪魁祸首,只有效法荆柯刺秦王,来个“图穷匕现”这个搏杀计划,不仅须冒极大危险,而且是孤注一掷,万一失手,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即使顺利得手,也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那么执行这个任务的人,想必抱定必死决心,岂不形同死士?
但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良机,错过今夜,再想诛此巨奸,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未正面与那神秘教主接触过,不知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根据蓝凤的估计,只可用“高深莫测”来形容。
在场的人之中,吟雪、吟霜最具杀伤力,而且身材与蓝凤相似,又尽得张四姑易容术的真传,应是冒充蓝凤回去复命,伺机接近神规教主,执行搏杀计划的最适当人选。
不过,江枫不愿她们以身涉险。
他所顾忌的,并非怕她们失手,而是耽心这两个少女一旦杀红了眼,凶性大发,将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除了吟雪和吟霜,青凤无此能耐,张四姑、罗兰都没有把握能一击搏杀那神秘教主,最后由江枫自告奋勇,当仁不让地向张四姑请命,自愿冒充蓝凤去见神秘教主。
江枫是昂藏六尺之躯的男子,如何能乔扮蓝凤?
这个问题难不到他,从“传真记”上习得的“缩骨术”,不但可以随心所欲改变体型,更能以“变音功”模仿蓝风的口音,而且维妙维肖,几可乱真。
加上张四姑巧夺天工的易容术,江枫就成了蓝凤。
江枫这出其不意的一击,真可说是雷霆万钧,疾如流星,任何轿内的神秘教主武功再高,也会措手不及。
不料他突袭的,竟然是一顶空轿!
江枫情知不妙,虽在极度惊异之下,反应仍然极快,立时左掌疾发,藉那一股反震之力,全身暴退而出。
几乎是在同时,轿内的上下左右和后方,弹出数十把利刃,交叉刺向中间。
如果江枫不时及时暴退出轿外,必被刺扎成肉酱。
好险!
江枫真是千钧一发下,死里逃生。
四名黑衣劲装大汉,及八名年轻女子的反应也不慢,只见人影翻飞,各据一方,已将江枫团团围住。
他们未及出手,忽听轿内发出一阵狂笑。
江枫不禁暗觉诧异不已,分明是一顶空轿,这狂笑声又是从何处传出?
但他随即明白了,轿顶高达丈二,想必顶部设有夹层,暗藏玄机,神秘教主显然是藏身在轿顶夹层内。
这一着实大出意料之外。
当然不能怪蓝凤,她哪会想到神秘教主似有先见之明,随时随地都不忘严密防范。
笑声一落,便听神秘教主冷声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能把蓝凤乔扮得如此维妙维肖,这样的易容术确实高明。
尤其,你能具有这份胆识和身手,实在令我衷心佩服!如果不出我所料,大概你就是张四姑吧?”
江枫心里暗笑,忖道:“你这老奸巨猾,居然也看走了眼!”
这也难怪,张四姑的易容术享誉武林多年,至今无出其右。更何况,即使神秘教主怀疑这蓝凤是任何人乔扮,甚至猜到罗兰,或是雪、霜两姐妹,也绝不会想到是男扮女装的江枫。
江枫置之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默默注视着轿顶。
他已可确定,轿顶另有玄机,神秘教主就藏身其中,才逃过他致命一击。
现在江枫暗自盘算,包围的这批男女并不看在眼里,神秘教主也不足为惧,问题是,如果他再次奋不顾身飞扑一击,手中的翠玉刀是否能贯穿轿顶……
念犹未了,又听轿顶内发出神秘教主的声音,说道:“张四姑,你不用枉费心机,虽然你手执翠玉刀,无坚不摧,但要想一刀击穿这轿顶,恐怕你将大失所望了!哈哈……”
妙啊,他认定了眼前的蓝凤是张四姑乔扮!
但他能料事如神,一语道破江枫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足见也不是个省油之灯。
换言之,他有恃无恐,看准翠玉刀破不了精钢打造的轿顶,伤不了他。
江枫仍然保持沉默,眼光流转,见十二名男女严阵以待,蠢蠢欲动,只待神秘教主一声令下,立时群起而攻。
神秘教主又道:“不过我也很失望,派蓝凤去跟你们谈判,原以为江枫一定会跟踪她来此,想不到来的竟然是你!”
江枫终于开了金口:“你希望来的是江枫?”
神秘教主道:“如果不是为了他,我何必劳师动众,邀来小西天雷音寺四大神魔助阵,还动用九魔女……”
江枫接口讥道:“我好像只见到八个!”
神秘教主嘿然冷笑道:“不错,我虽损失了一名魔女,但这八人已足够江枫那小子消受了!”
江枫笑问:“如此说来,你的一切安排和布置,都是冲着江枫而来罗?”
神秘教主沉声道:“所以你不必当替死鬼!”
江枫道:“但我已经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神秘教主道:“眼前你只有两个选择,降或死!本座正值用人之际,如果张姑娘愿意屈就,天后宫,天马堂或天王门,任由你择一主持,否则嘛……”
江枫淡然一笑,道:“那就死定了?”
神秘教主表示婉惜道:“啧啧啧,张四姑的易容术,堪称独步武林,名满天下。我要置你于死地,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甚至不须亲自动手,不过,说实在的,我真不愿你的易容妙术从此成为绝响呢。”
江枫冷冷一哼,道:“我今夜来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为武林除害,虽死何憾!”
神秘教主有恃无恐道:“问题是你杀得了我吗?”
江枫已暗自运足真力,目光环顾了全场一眼,突然双足一蹬,飞身直向轿顶射去。
只见人影翻飞,四大神魔已飞身拦截,各自凌空发掌。
四股掌力合而为一,形成一股狂飙怒飓,威力好不骇人!
江枫奋不顾身,拼着强大掌力的迎面击来,像流星般射向大轿,刀人合一,全力向轿顶一击。
翠玉刀无坚不摧,轿顶纵是精钢打造,也必将迎刃而破,藏身其中的神秘教主哪能幸免,必死无疑。
可惜江枫根本没有机会,一挥翠玉刀的锋芒,距离尚差两尺,就见轿顶四周排列整齐的小洞中,发射出无数毒针,仿佛满天飞雨,朝向江枫迎面疾射而来。
江枫大惊,急忙凌空以左掌拍出一股“无相罡气”,将迎面射来的一蓬毒针震落,同时一提真气,身形拔起两支有余,凌空一个“鹞子翻身”暴退出三丈开外,落足在众男女布成的包围圈外。
“哼!”江枫不屑道:“想不到你所仗恃的,只不过是些鬼域伎俩!”
轿内发出神秘教主的狞笑,反唇相讥道:“难道你用的诡计,妄图搏杀本座,又是什么光明正大行径?”
江枫顿时哑口无言。
对方说的没错,这种搏杀计划,本来就不登大雅,井非各凭真才实学一决生死。
神秘教主得理不饶人,哈哈一笑道:“这点雕虫小技,根本伤不到你,只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
否则,你要连这个都应付不了,竟敢冒充蓝凤,跑来打算行刺本座,那就未免太不自量力啦!”
江枫心念一动,用激将法道:“你既如此自负,何不现身出来,跟我一对一,各凭所学来个生死之斗!你敢吗?”
“杀鸡焉用牛刀,相座没有亲自动手的必要。”神秘教主不有所动,话锋一转道:“张四姑,无论你是自告奋勇,或是他们派你来搏杀我,想来你已抱定必死的决心。
以你享誉武林多年的声望,甘为死士,实在是大材小用,连我都为你叫屈,实在太犯不着……”
江枫冷哼道:“你不必挑拨离间!”
“我说的是事实!”神秘教主从容不迫道:“譬如说吧,我一直以天后宫,天王门和天马堂的人跟你们周旋,不到最后关头,我是绝不会轻易出动主力的。
虽然,这三方面的人马,如今几乎已伤亡殆尽,事实上,你们却帮了我个大忙,因为他们夜郎自大,我早已准备消灭这三方面的力量。”
江枫冷冷地问:“你是借刀杀人?”
“不错!”神秘教主回答的很干脆。
江枫目光一扫,见十二名男女一字排开,形成一堵人墙阻在他面前,又问:“这些人就是你所谓的主力?”
神秘教主道:“他们虽是本座的死土,但并非我的真正主力。
刚才我已说过,不到最后关头,我是绝不会轻易出动主力的。”
“你认为现在还不是最后关头?”江枫似已听出对方的话中另有玄机。
神秘教主郑重道:“不是!”
江枫“哦?”了一声,试探地问道:“那么,你所谓的最后关头是指何时?”
“王见王的时刻!”神秘教主加重了语气。
江枫笑问:“你指的是江枫?”
“不错!”神秘教主道:“江枫视我为近二十年来,暗中控制整个武林,在江湖中兴风作浪的罪魁祸首。
我却视他为当年‘武林三圣’借尸还魂,破坏我整个大局的唯一阻力,只要除掉他,其他人根本微不足道,包括你张四姑在内!”
好狂妄的口气!
但这也说明了他心目中,唯一的顾忌就是江枫。
显然,这位神秘教主似巳知道,江枫是“武林三圣”唯一的传人。
换句话说,江枫已深得“三圣”真传,而且,是集三人所长于一身,成了神秘教主真正的劲敌。
一时之间,江枫真不知该引以为傲,还是心有戚戚。
“你是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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