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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后天的训练,就是一种武功,一种把本身魅力完全发挥的武功,它不算正派的武学,但却是一种非常有效,实用的工夫“惑心术”。
它具有对抗“****”和“内媚术”的力量。
而梅花姑娘就是习过内媚术和“****”,很有成就的漂亮女人。
所以,梅花姑娘在洛阳居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她发觉的可疑男人,就很难逃过她的媚力迷惑,不是吐露真言,就是拜服在石榴裙下……
但梅花姑娘是冷酷的,恶毒而多情的,被她征服的男人,不是被暗中处决,就是被悄然送走……。
那些人都是武林中的人物,至于一般的商旅客人,除了慕名指定梅花姑娘陪酒之外,梅花是尽量逃避,逃避不了,也摆出了一幅冷若冰霜的面孔,使人很难亲近,顶多能敬敬酒,碰碰手,说几句俏皮话,过过干瘾……。
但遇上了江枫,梅花竟然有点把持不住。
当然,这就像两个大老千碰上了头,大家各凭道行出千,输的一方,一定会尽出所有,输得很惨。
梅花感觉到情形有点不对,因为,她在陪客人喝酒时,竟然心神不定,偏巧今夜的客人,又是官府中人,也是他们不能开罪的人。
她被客人纠缠,却又一脑子田玉的影像在晃动,无法冷静的应付,这就便宜了那位客人,搂搂抱抱,上下其手,大大被折腾了一阵,梅花逆来顺受,只好闭上双目,把对方幻想成田玉,任其轻浮。
这就羡煞了旁观的客人,认为梅花今晚上冰河解冻,刘师爷的艳福不浅。
刘师爷是长安府的刑名文案,在长安也算是很有权势的人物。
梅花用了最大的耐力,忍受到酒宴终了。立刻如渴鹦奔泉,回到梅花厅中,掩上房门,行入密室,点起灯火,解开了田玉的**道。
“我相信你……”悔花伸出纤巧的玉手,握住了田玉左手,柔媚地笑道,“你只是听他们说起我,就能画出了那幅很像我的画像,真的叫人感动……”缓缓偎入了田玉的怀中。
田玉似是很胆小,美人入怀,他竟然不敢用手去抱,反倒是梅花的右手,伸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田玉的肩头。
“田玉,你不是很喜欢我么?为什么不抱住我……”
“我不敢,我不知道还要多少黄金……”
梅花娇媚一笑,道:“田玉,你真是傻得可爱,梅花姑娘的身体,岂是黄金能买得到的?”
“黄金也不成啊!那要……”
“唉!田玉,你是真的不懂呢?还是在故意装作……”梅花尽量使声音变得温柔。
“我被你吓怕了……”田玉说,“你可以出手点我的睡**,也可以出手点我的死**……”
“原来你担心我会杀了你……梅花娇媚一笑,道,“不会的,现在,就是你骗了我,我也舍不得杀你了。”
她虽有强者的姿态,但内心中却已经彻底的溃败,她已完全屈服在江枫的魅力下。
江枫开始反击,梅花已完全失去了自制的能力,她宽衣解带,全力奉献了自己。
梅花迷失了,十几年修炼的内媚术,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就在密室的小床上,睡熟了过去……。
醒来时,已腊烛成灰,开启的密室木门,隐隐透入了天光。
敢情天色已亮。
梅花震惊极子,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急急一跃下床,才发觉全身未着寸缕。
她忽然发觉了自己的**,竟是如此的美丽,曲线玲珑,冰肤玉肌,不禁生出了一股自惜自怜的心情……。
脑际间又泛现出田玉的影子,那带着稚气的英挺男人,一宵情丝,竟然深深的盘居在她的心里。
她缓缓穿上衣服,掩上密室,步出了梅花厅。
这里是她迎客陪酒的地方,那座密室,是她逼问口供,处置敌人的所在,不是她的卧室。
梅花从没有在那密室中休息过,昨夜,也是第一次,睡那张小小的木床。
晨风拂面,随时都花香浮动,只是清晨的花气,更觉逼人……”
梅花伸展了一双臂,摆动一下柳腰,顿觉精神一爽。
“是梅花姑娘么?”梅花心神一震,转头看去,只见总管邓飞正缓步行了过来,一对碧光闪动的魔眼,不停的上下打量,似是要从梅花的身上,捕捉住一些什么?
“总管早啊!……”梅花镇静一下心神,挤出一脸笑容,道,“小婢昨夜侍客,多饮了几杯酒,竟在梅花厅中睡熟,刚刚醒来,正准备回房休息。”
“你吃醉酒了……”邓飞低声说道:“四季花婢中,属你的成就最高、怎会被人灌醉呢?”
梅花神色一冷,道:“总管对我了解多少呢?偶而放量,多饮了几杯酒,也不算什么大事啊!”
邓飞脸色一变,冷冷说道:“看来,我这个总管,实在是管不了什么?你们平常对我的敬畏,全都是装出来的,是吗?”
梅花道:“总管既是如此来想,小婢也是无可奈何了!”
神情冷淡,确然没有把总管看在眼中。
“梅花,你好大的胆子……”韩霸突然出现,大步行了过来,道,“顶撞总管,该当何罪?”
梅花抬头瞧瞧韩霸,冷然一笑,道:“韩副总管,是专门管理我们的顶头上司了?”
韩霸道:“你们连总管都不放在眼中,那里还会把我这个副总管摆在心上。”
“我们听命行事,可是也要有一个限度……”梅花道,“事实上,你们只是保护我们的人,你们的责任,是维护洛阳居的安全,使客人往来,都能平安无事,使这里能顺利营业,至于管理我们四季花婢,老实说,你们还不够这个身份!”
“看来,这里复杂得很……”邓飞说,“我受命为洛阳居总管时,授有全权,负责洛阳居中的事务,当然,也包括管理所有的人。”
“不错,洛阳居的人,是由你总管指挥,那些人包括了男、女侍应,镖手、工人,但你却管不到四季花婢……”
梅花微微一笑又道:“我们来自内宫,根本是另一个系统,我们来这里,是帮你们的忙,应该是贵宾的身份,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不过,总管可以请示啊!你会很快得到答复。”
韩霸心中一动,忖道:“这个组合果然各有系统,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哪一个阶层合而为一……。”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冷冷说道:“梅花,也许,我和总管都是后期投效的人物,不是你们正统弟子,但洛阳居是一个单位,总该有一个领导人物,所谓天无二日,如若都像你梅花姑娘一样,超然于外,独树一帜,成何体统?”
梅花点点头,道:“说的有理,所以,我们已尽量和你们配合,平日我们对总管和你韩副总管表现的敬意,大概还过得去吧!此刻,没有外人,把彼此的身份说个明白、以后,大家才能处的更为和睦。”
韩霸无法作主了,回头望着邓飞。
邓飞叹口气,道:“我会问明白这件事情,早知这洛阳居中的总管,是这样一个窝囊的角色,邓某人也不会接受这个工作了。”
“总管也不用妄自菲薄,那些镖手,都是优秀的正统弟子,……”梅花说,“那些侍应伙计,也都有着相当高明的身手,这些力量,足可以抵上武林中一个中等门户。”
“你年纪不大,对江湖中的事务倒是知道的很多啊!……”韩霸冷厉的脸上,泛起难得一见的笑容,接道:“此后,还望姑娘多多合作。”
“我会的……”梅花微笑道:“像过去一样,保证使你韩副总管满意。”
“好!姑娘请去休息吧!……”韩霸转向总管邓飞说道:“屑下回来时,天还未亮,却发现一个年轻人在这里走来走去,屑下把他抓住了。”
邓飞道:“问清楚他的身份?如无可疑,就放了他,如是可疑,就把他暗中处决掉了。”
“是!”
韩霸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邓飞道:“等一下,咱们一起早餐。”
“属下遵命。”
韩霸表现出了无比地恭谨。
邓飞转身而去。
韩霸也举步向前行去。
但觉微风飒然,梅花突然出现韩霸的身前。
“姑娘好高明的身手,在下自叹弗如了?”
“副总管言重了……”梅花陪上一脸微笑,道,“副总管抓了一个年轻人?”
“是啊!他天不亮就在这里转来转去,形迹十分可疑?”
“他叫什么名字?”梅花低声的问。
“我还没空问他……”韩霸奇道:“梅花姑娘怎会关心这等小事?”
“只是随便问问,……”梅花道,“他长的什么样子?”
“好像很年轻,老实说,我一下就点了他的**道,根本还没有仔细的看他一眼……”
“现在何处?”梅花急急地问。
“被我关起来了……”韩霸道,“等一下,我会去问问他,如果不是江湖中人,我就立刻放了他。”
“副总管,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这样吧!早餐之后,我派人把他送到你那里去,如果姑娘不认识,再交还给我处决他。”
“如是我认识呢?”梅花泛上了两颊羞红,垂下眼帘,不敢看向韩霸。
“那当然由姑娘发落了……”韩霸微笑说,“姑娘是我们洛阳居中的贵宾啊!”
“韩副总管,不管他是不是我认识的人,梅花都会记着你这份情意,日后,我必以千倍的恩情报偿。”
“小事一桩,在下和总管一起吃过早餐后,立刻就把人送去,包管他毫发无伤。”
梅花口齿启动,欲言又止,躬身一礼,转身行去。
情这东西,直叫人生死相许,像梅花这样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人物,一旦动了情,竟也和一般的少女一样,羞羞答答,欲语又止。
韩霸赶到邓飞的住处,邓飞已摆上了早点等候。
“韩某约请的几位朋友,都已答允来此助总管一臂之力。”
邓飞点点头,道:“都是些什么人?”
“七宝和尚……”韩霸轻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他竟然一口答应。”
邓飞似是被火烧了一下,突然跳了起来,道:“这个,不太好吧!道不同怎相为谋?七宝和尚是方方正正的人物,愿意来洛阳居,只怕是别具用心?”
“至少,他会全力和我们合作,唯总管之命是从……”韩霸说,“这些年江湖人早已经忘却本来,黑、白两道,也已经混淆不清,七宝和尚答应易容改扮,掩去和尚的身份,显然是,他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总管不妨仔细的想想,洛阳居中有那一股力量可为我们所用!搬着指头数一数,只有我们两个人,七宝和尚和他的几位朋友,愿意投效总管,至少我们在洛阳居中,可以占得稳一些,总管也有可以派上用场的心腹人了。”
“还有些什么人?”
“我没有仔细地问,不过,七宝和尚说的很明白,他们都有相当的身份,也不便以真面目投入洛阳居中,所以,他们都经过易容,或是戴上人皮面具,但他们得对总管绝对忠诚……”韩霸说,“我告诉他们说要请示总管才能决定,他们还在等我回音?不过……”
“不过什么?……”邓飞低声问道,“他们是不是附有条件?”
“条件倒是没有,但他们明白不论如何易容,也逃不过总管一双神目,他们都知道总管有过目不忘之能,有洞穿易容改扮的眼力,……”韩霸也低声回答,“他们准备和总管见面之后,自白身份。”
这顶高帽子不着痕迹,听得邓飞心中舒但至极,笑一笑,道:“这话倒是不错,天下最好的易容手法,也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韩霸道:“总管是不是同意了呢?”
“万一引狼入室,日后要我如何交代……”邓飞说,”我看这件事,还得慎重的想想。”
“杀王龙已种下大祸之因……”韩霸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建立起我们自己的力量,今日梅花姑娘那番话,总管当还记忆清楚,洛阳居小小一个据点,系统庞杂,各自为政,你真正能管的,只有我韩某一人,我对内情知道不多,但总管也好像知道的有限,我们随时有被解职拘押的可能,……”
邓飞点点头,道:“不错,不错……”
韩霸道:“我不知道总管作何打算,我是绝不甘束手就缚,到了要命的时刻,我会全力反击,能走就走,走不了,也要拼搏至死,一旦被擒,那就生不如死了!”
“嗯!……”邓飞道:“说的有理,宁可战死,不能被擒,我知道他们对待叛逆的手段,真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韩霸说,“投靠总管的人,能和我们全力合作,最为重要。”
“好吧!你带他们来,我们尽力掩护他们,但也作作最坏的打算……”
“是!……”韩霸站起身子道,“今晚上,我就带他们来见总管。”
邓飞点点头,韩霸告辞而去。
韩霸取下人皮面具,恢复了本来面目,带三分惊怯容色,推开了梅花的房门。
梅花住的地方不大,只有一房一厅,厅中小桌上,已摆好两份点心,梅花正呆呆的坐着出神,抬头见田玉面呈惊怯地的缓步行来,立刻一跃而起,先探首向门外四下瞧瞧,才顺手掩上房门,拉着田玉在木桌旁坐下。

先限惜怜的说:“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受苦了没有?”
田玉摇摇头,遭:“没有,我早晨出去散散步,不想被人一下子点中了**道,我真是太没用了。”
“唉!你连什么人点了你的**道,都没有瞧清楚吗?”
“他点的晕**,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那里还瞧到什么人点我的**道,不过,送我来这里的人,自称姓韩,他说是你的朋友,你要他救我出来。”
梅花点点头,道:“这么看来,他还是真够朋友,饿了吧!快些吃点东西,我得想想看怎么安置你?”
田玉摇扔头,道:“不用费心了,吃过东西,我就走!”
“走!”梅花呆了一呆道,“到哪里去,你要就这样离开我吗?”
自名田玉的江枫见梅花一脸惊诧之色,亦为之心中一动,忖道:“看样子这丫头真的一头栽了进去,她习过****,怎的定力竟如此之差,还是这‘惑心术’太过霸道?”
“我要回到客栈,整理行装,我不能永远留在长安。梅花……”田玉说,“嫁给我吧!
跟我回杭州去,我们在西湖岸边,盖一幢房子,那里风光明媚,尤胜长安。”
前面两句话说的似甚决绝,但后面又深情款款,梅花姑娘听得是又气又急,娇声嗔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能离开这里,如何能去杭州?”
“那该怎么办呢?……”田玉叹口气道,“总不能让我留在这里吧?”
“为什么不能?既是无法分开,我又不能跟你南下杭州,你只有留在长安了。”
“这里太危险,随时都可能被人一下杀死,我知道你可以保护我,但你总不能时时都守在我的身边吧!”
田玉流露出无限的畏惧、哀伤。
梅花两道冷厉的眼神,盯注在田玉的脸上,凝视了良久,冷厉的目光,变化出无限柔情,叹息一声,道:“唉!你怎么这样窝囊,没一点丈夫气概……”
“我只是一个贩卖绸缎的商人……”田玉说,“不是闯荡江湖的绿林好汉,但你们这洛阳居却不像一般的歌坛饭庄,好像很多人都会点**手法,那是第一流的武功,就说你吧,看上去娇弱温柔,但你却一身好武功,把我这个大男人全不放在眼中,一拍手、一投足,就能要了我的命……”
梅花忍不住嗤的一笑,道:“你呀!你还好意思自称是大男人啊……”
田玉微微一怔,道:“我不是大男人,是什么?”
“是……是处处要人怜惜,照顾的小丈夫……”梅花忽然纵体入怀,紧紧抱住了田玉,接道:“我不让你走!我舍不得离开你,我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爱上了你这绸缎贩子,而且,动了真情,田玉,留下来陪我,我受不了离别的相思痛苦……”
“那就跟我走啊!梅花,你是我见到过最好女人……”
“只是漂亮吗?”……”梅花在田玉怀中仰起了脸儿,娇媚横溢,动人极了,田玉也不禁心神一荡,赶忙吸口气,镇定下心神。
“当然,你还有很多动人之处,别的女孩子,难及万一……”田玉说,“所以,我真的希望带你回去……”梅花接道:“我真有那么多好处吗?但我总觉得抓不住你的心……”
“可能是我心里有些畏惧,有点怕你,所以,有些话,我不敢说出来……”
“你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梅花说,“我好希望你坚强起来,你可以骂我,甚至出手打我,我都不会怪你,我会学着顺从,作个要丈夫怜爱的小媳妇……”
“那就跟我走吧……”田玉果然振作了起来,接道:“他们要多少银子,我可以凄凑看,如若不够,我回去把田产房子一起卖了,只要能赎你之身,我是不惜所有。”
梅花有点感动地笑一笑,道:“傻哥哥,不是多少银子的事,而是我根本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呢?……”田玉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因为离开这里,我们都不能活下去……”
梅花默然说道:“会有很多武功高强的人追杀我们,只恐怕还没有回到杭州,我们已经没有命了?”
“你武功那么好?还有人能杀了你……”田玉道,“那些人是不是洛阳居的保镖?”
梅花缓缓站起身子,理一下鬓边散发,冷然一笑,道:“洛阳居中人,能够杀我的,大概还没有,唯一的可能人是洛阳楼的青凤……”
“她!那个轰动长安的歌女,也是那么娇娇柔柔的,这怎么可能吗?……”
梅花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能力杀我,她只是唯一的可能人选,我怕的是别人……”
她真的跌入了爱情的漩涡中,无意中透露出很多的隐秘。
“我就不懂了,除了洛阳居外,还有什么人会追杀我们,和他们全无关连啊!”田玉满脸不解的神情。
“江湖中事,你懂得太少了……”梅花叹息一声又道:“像我这样—身高明武功的人,怎会沦落在风尘中,陪酒卖笑,任人轻浮呢?我今年十九岁,却学了十二年的武功,难道作一个卖笑酒女,还要下如此大的本钱吗?”
田玉摇摇头,道:“是啊!我这里真有些想不明白呢?”
“人生难得糊涂,不要太明白,但我说的却是句句真实,我一人打不过他们,也许还能逃走!但你却是没有一点生存的机会……”梅花苦笑一下又道:“我真的爱上了你,怎能忍心害你,但我又不甘心就这样分手……”
她真的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双眉愁锁,凝神静思。
田玉道:“我也有些舍不得离开你了,这样吧!我先回客栈去,料理一下事情,明天中午我再来看你?也许,那时,我们已经想出了解决事情的好办法?”
梅花心中明白,田玉实不宜在此停留,点点头,道:“好吧!但你一定要来啊!”
“绝不会超过明日午时……”
田玉缓缓站起了身子。
“等一下……”梅花拉开妆台的抽屉,取出一叠银票,道:“这是我存的私房钱,你拿去,明天来这里,不要太小气,能在洛阳居中,找梅花姑娘陪酒的人,都是一掷千金的豪客。”
田玉呆了一呆,道:“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不行……”
“心都被你偷去了,还分的什么你我,金银财富,都是身外之物,再说,我留着这些钱,也没有什么用处,……”
梅花拉起田玉的手,把银票交到田玉的手中,接道:“带着吧!这里的花费太大,不是你负担得起,更重要的是,我要让你明白,梅花的情爱,身体,不是用金钱能够买得到的。”
田玉数了一下,十三张银票,加起来有五万三干多两银子,真是吓人一跳的大数字。愣了一下,道:“这么多,我……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好好的想想看,如何的留在长安,能让我每天看到你,快些走吧!这里不宜多留……”
梅花推着田玉离开,顺手掩上了房门。
原来,她听到传来的步履声,有人正向这边行来。
风雪小馆的地下密室中,坐满了人,七室和尚、胡萍、段九、胡元、郭天同、张四姑、吟雪、吟霜、钱缺、江枫,围坐在一张大圆桌的周围。
江枫神情肃然,目光如电的环顾了群豪一眼,道:“今晚上,我就带诸位进入洛阳居,一切按预定的计划行事,邓飞杀了王龙之后,已感受到人孤势单的压力,我相信他会接受我们的安排。”
钱缺接道:“邓飞不是平庸之辈,洛阳居中,仍有着无法估算的实力,一旦他翻脸变卦,你们岂不是陷身重围之中。”
“所以,我决定提前行动,如没有邓飞的合作,我们很难在洛阳居中立足,但也有应变的打算,如若邓飞不肯合作,那就立刻行动,杀了他取而代之……”江枫双目神光湛然,冷厉的接道:“冬婢梅花,武功之高,大出意外,可能是洛阳居中最难对付的高手之一……”
“梅花的武功,比起秋花双婢如何?”张四姑道,“咱们要谋定而后动,先要安排好对付她的办法。”
“高过秋花双婢很多,真要形成敌对之势,先要除去她……”江枫道,“不过,他们派系纷杂,所以,王龙被杀一事,到现在还无人追查,诸位混入洛阳居后,先要了解情势,定出应变策略,最好是因势利导,不要硬拼,但如,一旦动手,就要一击中的。”
“江老弟,梅花只是高手之一,即是说还有更难对付的人了,老叫化想知道,那一位是什么人物,是不是魔眼邓飞?”
“不是!钱兄身兼数家之长,邓飞已非敌手,小弟说的是歌女青凤!”
“青凤……”张四姑道:“比梅花如何?”
“还没有探出她的底于,不过,她至少应该是梅花同一级的身手,也可能更为高明。奇怪的是,青凤和四季花婢,又非同一系统的人,各自为政……”江枫苦笑一下,道:“这个组合,当真是复杂得很啊?”
七宝和尚道:“山有尽处,水有源头,他们这等作法,看上去百花耀眼目迷五色,但他给了我们很多可乘之机,以后的事,只有随机应变了,好在,大家在一起,随时可以商量。”
“对!变化难测,也无法定出尽善之策,……”江枫目光转注郭天同的身上,接道:
“韩霸的口音、举止,郭兄都熟悉了吧?”
“在下已尽了心力……”郭天同道:“只恐怕还无法学到维妙维肖。”
“大姐的人皮面具,是否已经完成?”
“你提前了两天,只有现在加工赶一下了。”张四姑笑道,“大概不会有违方命吧?”
“大姐辛苦……”江枫目光转注到钱缺的身上,接道:“秦八公是否愿意合作?”
“出入意外的顺利,老叫化发觉了江湖中人心未死,他们早有了准备,隐藏了一批很大的实力,少林、武当,都有高手参与,秦八公是领导人物之一!老叫化疗治好他的伤势,他也把老叫化引为知己,尽吐胸中之密。”
“好极了……”江枫有些振奋地道,“关洛道上如此,想来别处亦有心怀忠义的江湖同道,在暗中结合成反抗力量,吾道不孤矣!只要顺利地掌握了洛阳居,咱们就有反击的机会了,至少,可以揭开他们一层神秘外衣。”
张四姑道:“兄弟,你再把分派各人的工作说明一下,大家再作一些准备,就可以行动了,我先告退,把你要的面具赶出来。”
“大姐,小弟的心中感激,区……”
“感激我,摆在心里就好,倒是大姐有件事没有帮你办好……”张四姑叹息一声又道:
“吟雪、吟霜的快速易容手法,尚未学好……”
“张姨!好像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大概可以派上用场了……”吟雪说:“妹妹比我还聪明,应该比我学得更好些。”
张四姑微微一笑,道:“差一点就会破绽百出,颜色调错,就是使脸色和肤色大不相同,一眼就可以看出毛病……”
江枫接道:“大姐说的是,雪、霜两位姑娘,暂留大姐身侧,坐镇风雪小馆,接应八方,大姐,这又是一件很艰苦的任务啊!”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事情办不好,大姐会拿性命顶上……”张四姑的语气很平静,但字字如金玉撞击,豪气干云,听得老叫化、段九等心神震动,只觉她侠肝义胆,尤胜须眉。
但江枫明白,张四姑这番肝胆相照的豪语,包含了无尽的情爱,这位一生未侍男人的奇女子,在年过四十,青春将尽时,却遇上了江枫这个习练异术的男人,搅乱了她的心,也引燃了她深藏心底的情焰,烧的她重出江湖,情甘效命。
“大姐……”扛枫的心中有三分惭愧,七分不安地说:“这是一场豪赌,武林命脉能否延续下去,全在我们这一击之中,小弟不知道,这一战,要死伤多少的英雄豪杰,留下多少悲伤憾事……”
老叫化哈哈一笑,道:“江老弟,人生一世,草长一秋,生死等闲事,当付笑谈中,老弟,世无百岁英雄,大丈夫当留一份去思……”
“老叫化说的对,血泪酬知已,伤情付流水,夕阳无限好,何苦愁黄昏,你们坐坐,我要下厨去,作几道拿手的好菜,让诸位尽一餐之欢。”
张四姑转身而去,双目中浮动莹晶的泪珠。
这位江湖奇女子,也终于忍不住了,幽幽愁怀,无限情伤!
人生啊!竟是如此惆怅无奈。
吟雪、吟霜,看看江枫,同时站起,道:“张姨!我们帮你。”
“好啊!丫头,来学学张姨的烹饪手法,只要得我十之六七,保证能把男人拴住。”
吟雪、吟霜本是纯洁无邪的少女,但这些时日之中,张四姑却告诉了她们太多的事,使两位冰雪聪明的小姑娘了解到江湖的险恶,也使她们开始留心去观察身边的事务。
她们发觉了江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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