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国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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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可孤派遣使臣进献武重霸和他家人的头颅以及他的众姬妾,龙帝亲临九原城天玄楼接受进献,下令把武重霸的姬妾全部在集市杀掉。因为龙城被武重霸烧毁,龙帝留在九原城没回去。刘徽在龙城招抚流散百姓,修缮宫室,宫室重新被建立起来,各军镇进表请求龙帝回京师。
骁卫将军宫九灵在龙城死去,他手下都将郭翔龙等率领自己的人马分别散去,杜炳君一向畏惧忌恨宫九灵,听说宫九灵死了,十分高兴,趁机排斥宫九灵的哥哥枢密使宫九幽,任他为飞龙使。杜炳君独揽大权,没人敢和他抗争,只有宫九幽多次与他争论得失,因此杜炳君十分憎恶他,宫九幽托词有病回到老家。杜炳君挟制龙帝,龙帝不能主断事务,十分厌恨杜炳君的专权,经常痛哭流涕地向身边的人抱怨。
李元博最初接受武重霸的诏书后,曾截击过护送家人的萧少卿和西门吹雪,在宫九灵的劝说下派兵随从宫九灵的忠勇军作战,后来又投降了武重霸。武重霸被平定后,余部大多投靠了他,他又大肆募兵,扩张势力,命令各将领派兵抢掠邻近各道,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其残暴程度比武重霸更甚。李元博本是凭借魔教的力量当上都统,但他势力渐强后就不再把秦赤邪放在眼里。龙帝颁发诏令招抚李元博,李元博没有理睬,不久自称皇帝,设置百官,龙帝下诏命令楚可孤讨伐李元博。
秦赤邪受到李元博的猛烈进攻,处境十分紧迫,向丹雀城都统高君弘求救,高君弘带领军队前往救援,打败了李元博,朝廷加封秦赤邪为同平章事。
忠勇军大将郭翔龙率领部队从白马城开始向西南抢掠,声称要前赴行在,所到之处平民惨遭杀害,不久到达与九原城不远的金虹城,驱逐金虹城都统,不久被龙帝封为留后。郭翔龙离开白马城时,李弘昭、周啸天、胡逞之等分别率领所部人马与他一同前去,等到占据金虹城,便任命李弘昭等人为巡内剌史,但没有派遣他们赴任。郭翔龙猜疑各将领不是真心依附,李弘昭、周啸天二人平时比较亲近,郭翔龙尤为忌恨,多次把他俩带进内室,很热情地款待他们。李弘昭、周啸天猜测说:“郭将军好言美意对待我们,是在怀疑我们,大祸快要降临了。”杜炳君秘密派人以高官厚禄去引诱李弘昭等人。李弘昭、周啸天、胡逞之等人率领几千人马逃奔到龙帝那里,杜炳君把他们都收为义子,赏赐给他们大量钱财,封他们为卫将军,和乱霆弥殇号称随驾五都将。朝廷又派遣禁卫军讨伐郭翔龙,郭翔龙放弃金虹城逃跑。
郭翔龙带领军队往东出发奔向象州,李元博派遣将领仇星、刁沙率领军队与郭翔龙会合,共同攻陷象州。郭翔龙带领人马,在各州之间辗转抢掠,又攻占义武城,自称留后,朝廷难以对他进行讨伐,便任命他为义武城都统。
李玉伯到达玉鹿城,大规模修整盔甲武器,派遣镇守榆林的将军李千川奉表文到龙帝那里,陈诉道:“有破武重霸大功,却被秦赤邪所图,仅以身免,将佐以下下三百余人全部覆没,将士皆号泣诉冤,请求报仇。臣认为朝廷至公,应当等待诏命,因此安抚手下,制止他们擅自报仇。现在恳请皇上派遣使臣审讯这件事,发兵讨伐秦赤邪,臣派遣弟弟李玉歌带领一万骑兵在大风府等候命令。”当时朝廷认为大寇刚平,为政应当宽仁一些,接到李玉伯的表文,大为吃惊,只是派遣宦官赐发褒奖李玉伯的诏书,劝二人和解。李玉伯先后共九次进呈表文,说:“秦赤邪妒功疾能,是阴险狡诈的乱臣贼子,将来必定会成为国家的祸患。恳请皇上颁发诏令削去朱全忠的官爵,臣亲自率领本道官兵对他进行讨伐,不用朝廷支给粮饷。”龙帝几次派遣宫九幽等人向李克用传达谕令,说:“朕深知爱卿冤屈,可现在事务繁多,爱卿姑且以大局为重吧。”李玉伯还是愤懑不平。当时各军镇相互攻打,朝廷不再为他们明辨是非,各军镇互相侵吞,只看实力,不再畏惧朝廷。李玉伯上奏请求任命他的弟弟李玉歌为紫烟城都统,朝廷准许了他,接着又晋升李玉伯为北疆郡王。

龙帝重返龙城,见到荆棘满城,狐兔纵横,不由得凄怆不已,此时朝廷号令能够达到的只剩下几十个州了。
杜炳君在九原城辖区招募了许多士兵,加上各级官员俸禄,开支浩繁。当时各军镇独占租税,只有很少州县上供,赏赐不能准时,军中士卒多有怨言。杜炳君担心发生变乱,又不知从何处开辟财源。铜壶城盛产池盐,都统萧正锋每年向朝廷进献三千车盐供国家调用,杜炳君上奏请求由自己兼任铜壶城辖区内盐池的榷盐使,收取所得利钱供养军队。当时,杜炳君派遣许多亲信侦探各个军镇的内情,有不归附自己的,杜炳君就准备算计他。杜炳君派养子兀叉去铜壶城任职,萧正锋对他特别优待,可是兀叉极其傲慢,全军士卒都十分愤怒。于是萧正锋历数杜炳君的罪状,谴责兀叉的放肆无礼,监军为他们讲和,兀叉逃脱走掉。兀叉回去,向杜炳君告状,劝杜炳君设法整治萧正锋。杜炳君将萧正锋调任黄鹤城都统,以黄鹤城都统庄牧武为铁鹰城都统,而将铁鹰城都统慕容天渊调任铜壶城都统,多次诏令李玉伯动用军队援助慕容天渊前赴镇所。
萧正锋不愿到黄鹤城任职,上表诉说杜炳君挑拔皇帝和臣僚不和,历数杜炳君的十大罪状。慕容天渊也上疏道:“萧正锋没有罪过,对国家有莫大的功劳,不应该草率变更。”龙帝颁诏催促慕容天渊启程,慕容天渊带领军队到达铜壶城巡内洋州,刺史谢远关闭城门不让他进入,慕容天渊只好回去。
此时锦绣城大将姣凰已将王凤池驱逐,由自己主管事务,龙帝颁诏任命姣凰为锦绣城都统。杜炳君结交锦绣城都统姣凰、赤霞城都统幻刃、洪鼎城都统秦赤邪与萧正锋相抗衡,幻刃、姣凰入朝觐见天子,力劝龙帝出兵。龙帝则表示宁可解散部分禁军,裁减开支,也不想动武。
幻刃想让朝廷讨伐李玉伯,多次派人偷偷进入龙城纵火焚烧,或者刺杀近臣,放出风声说是李玉伯干的,弄得人心惶惶,但龙帝还是不同意出兵。于是杜炳君矫诏命姣凰、幻刃掌领天策军,攻打萧正锋。
萧正锋向李玉伯请求救援,李玉伯正在报怨朝廷对谋害他的秦赤邪不治罪,就厉兵秣马准备攻打洪鼎城。李玉伯上疏说:“幻刃、姣凰与秦赤邪相互勾结,要一起消灭臣,臣不得不自救,现已集结大军,从北面讨伐幻刃、姣凰、秦赤邪,但不逼近京城,保证龙城不会受到惊扰。”龙帝接连不断地派遣使臣前往李玉伯处解释、规劝。
杜炳君派遣幻刃、姣凰率军驻扎香草苑,讨伐萧正锋,萧正锋派军抵抗,并向李玉伯告急,李玉伯带领人马往香草苑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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