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爱情是一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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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寻觅觅,竭力在寻找一丝感情的安慰,逝去的凄惨的美。即使回忆是一杯毒酒,也让人甘之如饴。不能或不敢再放纵自己的感情,生怕会再受伤,把自己破碎的心包裹起来,渐渐就成了闪耀的珍珠,也许里面只是虚空,却永远散发着温柔而又圣洁的光芒,那样虚幻,那样遥不可及,那样让人黯然**。只能包裹,不能触及,虽然让人痛苦,却是生命的一部分。
幻刃一个人坐在内室,夜是那么静,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竭力想在回忆中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人生来就是孤独的,他会永远孤独下去吗?他的初恋,昔日美丽而娴静的花丽妃,昨天鲜明地进入了他的梦中,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她了。在梦中她依然是那么清丽可人,他看到她伏在桌上幽幽地哭泣,那么柔弱,惹人怜爱,似乎在怨恨他。他在梦中感到很惶恐,也很内疚,难道她真的还爱自己吗?要是那样,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然而梦醒之后房间还是那么寂静,他依然是孤单一个人,花丽妃冰冷的语调、深情又冷漠的的眼神,决绝的转身又重新进入他的脑中,提醒他刚才的梦不过是他的自我安慰而已。也许花丽妃真的那么无力,真的怨恨过他,真的爱上了他,但那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已,她不可能全心全意爱他,她始终是一个冷静的的人,或者说一个冷酷的人,也许她曾视他为唯一的依靠,甚至每天都牵挂着他,但那是建立在他能考中进士这个美梦的基础上。
他曾在参军后给花丽妃写过几封信,但没有回音,她已认定他是一个用情不专的人,因为他在她面前跟另一个女同学亲近,或者认为他太无能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连,又或者她只想报复他,以此来伤害他的自尊。她虽然深爱他,却不敢跨越那条无形的界线,他了解她的无望的爱,首先撤离,让她可以轻松地不再爱他,果然她无声地离开了。他知道她会这样做的,虽然他们很少说话,可是他了解她的想法,就像他了解他自己一样。
幻刃也曾想过是不是他做错了,花丽妃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她又能怎么样呢?可过了这么多年,他的这个想法已经改变。他已经看透了世人,人们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好,花丽妃表面上如冬月那样澄澈,其实只是一个俗人,一个偏见很深的人,她不是他的知己。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她以一个上等人的眼光蔑视他,视他如草芥,她不过是一个和他无关的人而已。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凄艳的幻梦。

他在攻破大散关、攻克奉州后,向朝廷上表请求委任他的属下镇守攻克的州郡,朝廷不仅准奏,还同意任命他为山南西道招讨使。他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征讨金虹城辖下的每一座城市,包括刺史霍凤郎所管辖的那个城市,霍凤郎是花丽妃的夫君,再过几天他也许就会见到花丽妃。
幻刃看到了被带进大厅的花丽妃,还是那么清丽不可方物,还是那么孤傲。看到是他,花丽妃开始有些惊愕,但是马上冷静下来,头朝一边不再看他。幻刃心想她从来没有打算跟他做朋友,甚至是一般朋友,对他只是冷漠,记忆中那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微笑他是永远不会看不到了。虽然如此,她的冷漠正像她的微笑一样永远都是那么迷人,他不想她的美被破坏,他不能让她知道他杀了她的夫君和她的孩子。他还是做件好事吧。
幻刃说道:“你放心,我会放了你的家人。
花丽妃道:“谢谢。”
幻刃道:“晚上睡个好觉,明天我带你去见你的家人。”
花丽妃没有作声,幻刃拿起桌上的的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花丽妃说:“明天你就要走了,让我们干了这一杯吧。”花丽妃没有拒绝,喝了那杯酒。
幻刃回到卧室后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他以后永远不能再见到花丽妃了。也许花丽妃应该感谢他,他给她喝了那杯毒酒,让她在睡眠中毫无痛苦地死去,他没有让她知道她的的夫君和孩子已先她而死。
美好的东西永远像那天边的彩霞一样,可望而不可及,她不过是他的梦想的附着体而已。“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她虽然消失了,可她就像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的音乐一样永远萦绕在她耳旁,虚幻的青色的山峰就是她——他心目中高不可攀的神女峰。
可是他的心开始变得空虚,虚空,是谁让他成为一个孤独者,是谁让他成为一个赌徒,是谁让他成为一个多情而又绝情的人呢?
枯木一样的心,萧瑟的人生。
谁会在乎他,他又会在乎谁?一切的过往只是空虚,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他的人生难道永远像阴霾的天空一样吗?
谎言,一切都是谎言,为什么要用虚伪的谎言来掩饰残酷的真实,为什么要用飘渺的谎言来安慰自己?自欺欺人有用吗?
这个世界本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已成为一个半兽人,谁也拦不住他!
幻刃拿起了他的剑,舞起了海啸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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