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陵弱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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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伯在渭北驻军时,幻刃、乱霆忌惮他,对朝廷很恭敬。李玉伯离开后,二人贡献渐疏,表章骄慢。烈帝返回京师后,在天策军之外,又设置几支军队,选补数万人,让诸王统领。幻刃认为烈帝扩充军队是要对付他,就勒兵扬言欲诣阙诉冤,京师士民争相逃匿山谷。烈帝命令覃王李阳周、通王李元贤等带领各军,护卫京师一带,并命李元贤到五桥驻扎。幻刃向朝廷进表说:“通王李元贤无故称兵讨臣,臣今领兵入朝请罪。”烈帝立即派使臣向李玉伯告急,但远水难救近火。幻刃引兵逼近京畿,李元贤迎战,官军败绩。
幻刃进逼京师,李元贤建议去玉鹿城避难,并自请先往告知。烈帝诏令出巡,离开京师到达渭北。乱霆上表请烈帝到赤凤城,烈帝知道乱霆不怀好意,没有答应,但他和朝臣都害怕到远方,就下诏令乱霆前来商议去留。乱霆到渭北拜见烈帝,顿首涕泣道:“方今藩臣跋扈者,不止幻刃一人。陛下若离开宗庙园陵,远巡边鄙,臣恐车驾济河,无复还期。今赤凤城兵力虽微,亦足自固。臣积聚训厉,已达五年,西距龙城不远,愿陛下惠临,以图兴复。”烈帝于是听从了乱霆的意见,到达赤凤城,把乱霆的都统府作为皇帝的行宫。幻刃进入龙城,焚烧宫室、市肆殆尽。
梁昭统上表请求烈帝迁都到银甲城,李弘昭则请烈帝到九原城去,烈帝都没有同意。乱霆移檄诸道,命令他们把资财粮食都送到赤凤城。李玉伯知道后,叹息说:“去年皇上若是听我的话,岂会有今日之患。乱霆削弱帝室,不被幻刃所擒,则为秦赤邪所虏。”上奏朝廷要与邻近各道发兵前往救援。
烈帝任命中书侍郎崔君操以同平章事衔充任武安都统。崔君操是徐秀彦的党羽,烈帝赐死徐秀彦后,乱霆劝说烈帝把他调出朝廷。崔君操暗中向秦赤邪求援,秦赤邪进表称崔君操是忠臣,不应该把他调到外地职,并扬言要派兵迎车驾到东都幽妍城。乱霆惧怕秦赤邪,重新上奏召请崔君操为宰相,派遣使臣向秦赤邪谕解,秦赤邪这才停止行动。

烈帝以宰相吕偓为赤霞城四面行营招讨使,讨伐幻刃。幻刃上表请罪,表示原意改过自新,进献帮助朝廷修缮龙城宫殿的钱财。乱霆又为幻刃求情,朝廷便不再出兵讨伐幻刃。
乱霆憎恶诸王典兵,就向朝廷上奏皇室八王想谋杀他,企图劫车驾去玉鹿城。烈帝见表大惊,召见乱霆,想向他解释。乱霆称疾不入,上表称:“诸王当自避嫌疑。陛下如果爱护他们,就请依旧制,令诸王归列王宅,妙选师傅,教以诗书,不令诸王典兵预政。”乱霆怕烈帝不依从他的意见,就带领麾下精兵包围行宫,表疏连上。烈帝不得已,下诏把诸王的将士都解散遣归故里,命令诸王回列王宅。乱霆又要求解散亲军,奏称:“殿后四军皆坊市无赖奸猾之徒,平居犹思祸变,临难必不为用,乞皆罢。”烈帝不敢不从。
通王李元贤从玉鹿城返回赤凤城,北方战事正殷,李玉伯救兵无法前来。乱霆上奏称:“自陛下即位以来,与近辅交恶,皆因诸王典兵,凶徒乐祸,致銮舆不安。臣前日奏罢兵权,实虑不测之变。今闻覃王、通王包藏祸心,愿陛下圣断不疑,制于未乱,则社稷之福。”烈帝说:“何至于是?”几天过去都没有答复。乱霆于是与枢密使雄桧矫诏发兵围列王宅,诸王披头散发,有的往墙上爬,有的登上屋顶,狂呼道:“皇上快来救我!”乱霆把覃王、通王等十几个王全部杀掉,然后向烈帝奏报说他们因谋反而被处死。
乱霆听说秦赤邪正在营建东都幽妍城宫殿,并一再上表要迎车驾去东都,极为恐惧,请求立即修复宫阙,奉皇上回龙城。烈帝任命乱霆为修宫阙使,诸道都援助资财及施工材料,乱霆亲自前往龙城察看。
幻刃、乱霆致书李玉伯,说大驾已出幸多日,乞修和好,同奖王室。又请求李玉伯派出丁匠帮助修缮宫室,李玉伯此时正在北方攻打赫连青峰和唐孤霞,无暇南顾,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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