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如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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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匹高头大马之上下来一人,阴沉沉的目无表情,抬头望了一眼门楼牌匾,马鞭一指:“就是这家了,今日在此休息,明天一早在赶路属下慌忙跑前跑后,重新打扫房间铺上自带的被褥,几名壮汉咬牙切齿地卸下几个大皮箱。
老板娘海鳗特别留心注意着这帮人的一举一动,多瞟几眼皮箱,眉目间一缩,开心一笑:“小二,还不赶快招呼贵客,财神爷到了,热情一点。”妖娆的身子带动着翘起的臀部,一摇三摆走出柜台。惹来一串串火辣辣、贪婪、献媚的眼神,响起一阵火爆的掌声和惊叫声:“老板娘,好身段,嫁给俺好吗?俺有的是钱,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珍珠宝玉随意穿戴。啊哈哈哈······”放肆的起哄声,口哨声震耳欲聋。
来人不动声色,旁若无人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一会儿,下人出来吩咐小二:“没有召唤,不许走进这间屋子。老爷喜欢清静,不要轻易打扰,切记。”小二鞠躬点头应允,心想:“到了晚上,一锅烩,现在你拽吧!摆架子,到时候两个姿势:不是扁担直,就是虾米曲,由老子说了算。”放眼当今武林,没有几人能了解此人的来历,他半截已不是人了,是鬼?神魔?
夜深了,喧嚣声也安静了。深秋的风挟着初冬的寒气持着地刮着,店外两串灯笼闪着发昏的红光,墨色里独自在摆动、颤栗。空荡荡的大厅、走廊被屋外的灯光映的一明一暗,繁茂的树枝树叶的影子清晰地印在墙上、地上、桌椅之上,风动影晃,仿佛一切都有生命似的在扭动。
海鳗花枝招展的从自己房间出来,一到晚上,精神特别旺盛,白天的人物从脑子里一一筛过;哪个有钱,哪个有宝,哪个有用;哪个是无能之辈都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眯着眼睛,闪着幽光,海鳗慢腾腾地来到一房门前,一缕缕漆黑的发髻无声地垂落下来。
房门自行打开:“想进来吗?那还磨蹭什么。”两句话惊得海鳗一大跳,不是害怕而是吃惊:“客官,小女子只是过来问问老爷有什么需求,打扰了爷的休息,请爷不要责怪俺。”嘴里说着,眼睛凝视往里窥看。屋里漆黑一片,床上盘坐一人,闭目养神,右手托一颗心。海鳗绝顶聪明,无师自通,受鳗鱼攻击对手的启示,另立门派练就了一身奇功。
屋里之人左手一指微动,海鳗是何等聪明,自己的头发刚一摆动,脚底一抹一滑化解对手的功力,身后走廊上的扶手:“咚哗”被打得粉碎。屋内之人鼻子哼了一声,把心放回自己的肚子里,睁眼观看。海鳗趁着间隙等看清楚屋里的景象时,惊得一身冷汗。自己练就了夜视眼,瞅着清楚:黑暗中那人面色直白,如吊死鬼一样狰狞吓人。手上沾着绿色的粘液,一点一滴地流着。海鳗忙匆匆离开是非之门,心里念叨:“这是什么东西?何方妖魔?竟拿着自己的心脏在玩,真是吓着老娘了。”屋里之人没动抬手一指,房门关上,心里也惊奇不少:“天地之下能躲过自己一击的人物屈指可数,这个妇人是谁?想干什么?看来自己的事情先方放再说,先弄明白这里的情况再走不迟。”
天刚黑,海游魂便忙起来:沐浴更衣点香熏草,搽脂抹粉,描眉画唇;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打扮着,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对着镜子精心地搭配着。镜子里面出现一位丰腴的美人,嫣然一笑:“小子,看你多有福气,能娶上我这样的老婆,赔上金山银山的嫁妆;还这么漂亮迷人体贴,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

等一切收拾利索,已接近半夜了。海游魂一路碎步来到房门前,运起抬手一推,门轻微地响了一下开了;进屋回身关上房门,满心欢喜地来到床前。李逍遥正在床上打坐练功,天外来客传授的功夫太深奥了,自己一直无法领会其中的精髓,单就是吐纳运气已是不易,汗流浃背了。
如何能融进云雾奇功里,李逍遥尝试各种方法,均无法收发自如地吐纳胸中之气。雄鹰地翅膀——练出来的,雄心壮志销难进,惹得旁人笑热魔。自己是那块料吗?不会是摘一个丢一个吧?李逍遥听见动静猛地惊醒,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海游魂袒胸露腹的拿出手帕:“年纪轻轻的,练哪门子邪功,姐姐看得心疼。来,转过来头,让姐姐给你擦擦汗。”一股薰衣草的味道沁人心脾。李逍遥惊得跳下床:“你想干什么?怎么能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你还不敢快出去。”见李逍遥一脸窘相和惊慌失措的神情。海游魂开心的咯咯咯咯直笑,腰都直不起来了。李逍遥的一举一动,都让海游魂瞧得万分的舒心愉快,说不清有多么喜欢对方,渴望能马上入怀缠绵,紧紧地依附在那宽阔健壮的肩膀之上。海游魂笑眯眯地说:“瞧你慌得,本姑娘又不会吃了你。你看姑娘我漂亮吗?你喜欢我吗?我有的是金银财宝,娶我为妻能让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我想好了,我们一起到海外买一个岛屿安度余生,一起看水光山色,看日出观海啸,水天一色美景。这里太不安全了,动荡的局势谁也看不清,你在这里我不放心,跟我在一起你就安全到家了。我嫁给你好吗?”李逍遥脸红脖子粗,气的结结巴巴的:“你,你,你无耻,脸皮真厚。”海游魂浑身发颤乐呆了,指着李逍遥说:“你真是我的最爱,今生我跟定你了,我稀罕你才大胆的表白,何须无耻。我对你一见钟情,以身相许何须皮厚。你就是提着水晶灯笼,也找不到天地下这么美的事。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切事情我都随你,日后感情一定深。本姑娘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配你绝对是绰绰有余,我的脸皮厚吗?那就让我亲个够嘛。”一双柠檬眼闪着泪光,摄魂术紧紧地罩住李逍遥的面部。李逍遥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隐隐约约有一丝意识快一点离开此地,脚迈步动,只能静静地听着对方说话。海游魂富有煽情的话语,丝丝柔柔地灌进李逍遥的脑海里,逐渐地控制着对方的意志。戏子的眼泪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海游魂快乐疯了,再过一会儿,就要达到目的了。有的亟不可待了,蜂吃蜜——恬(舔)不知耻(刺)。屋外一声巨响打断了海游魂的功力,李逍遥如大梦初醒,白毛汗流着不停,运功打出一掌。海游魂轻松躲过:“还有些蛮力吗!”海鳗一声接一声地招呼着她:“这个骚娘们,关键之处竟坏美事。今天就到这里,回头再找你。”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李逍遥紧张地戒备着,心里恼怒自己地无能:怎么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庸才,蠢才,笨蛋······
水清则见毫毛,心清则见天理。昨夜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太阳照常升起,嘈杂之声响来,开门见客生意上门。在短短的几天里,陆陆续续又住进来许多人,空荡的角落也被挤满了。海鳗招呼小二挂出客满的牌子,每日进出的客人都带着家伙。大家视乎心照不宣地忙着寻找东西,拐弯抹角地打听消息,但是谁都不信任对方,也许心中有数;也许心中无数,看得出来都是一些心硬手黑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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