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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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遥跟随将士们一起打了几次小战役,亲身体会了立马横刀、冲锋陷阵的激动人心的场面
无与伦比的刺激感应,让李逍遥几天几夜都兴奋不已,睡不着觉。每天都在营中走动,盼望着所有的行动,时刻都能赶上。
所以,哪位将军何时出行?将要去往何处?李逍遥大致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主动地上前打听并要求随行。
营中大大小小的将士们几乎都认得这个胆大如斗的年轻人,无不喜爱这个活泼可爱、帅气的小伙子,都愿意和他说话、拉家常。
闪狼经过精心治疗,伤势基本痊愈了。
李逍遥经常来看望他,和他无话不说。
闪狼从心里面感激、敬佩他,就把自己经过怎样地磨难?受尽了怎样的遭遇?又是怎么加入到闯王的队伍中的?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说到伤心处,久违的泪水,竟会潸然泪下。
连年的征战,早已磨练了铁石心肠的,没想到在一个小孩子面前竟然表现得如此脆弱,想起来,闪狼就有些不好意思。
谁让自己如此的喜欢他呢!天生的投缘,发自内心的崇敬。
闪狼坦诚不公地讲述自己的一切,以及自己对当今局势的看法,当问到李逍遥的情况时,李逍遥吞吞吐吐讲不明白。
闪狼没有往深层次想,以为是对方有难言之隐,不想说出来,也就没在刨根问底。
与属下将士们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李逍遥,完全没意识到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地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一切。
这人就是扬风将军,心里面有说不出的反感,看着就别扭,没有任何理由。
扬风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与李逍遥较劲,从第一眼就开始了。
当刘提纯大帅告诉自己想要精心培养李逍遥时,扬风说不清楚自己是处于何目的?
心里酸酸的感觉,是嫉妒吗?是气愤吗?是羡慕吗?好像都有一点,又好像都不是的。
人不敢受自己的主观意识判断,其往往结果是偏激的、是错误的。
扬风将军左看右看,总觉得李逍遥是一个手法高明的清廷奸细,其目的是探听消息,刺探情报。
极有可能是朝廷的鹰犬,伺机消灭这一只反清的队伍,解除心头之患。
所有的人都被假象迷惑了,没有一点防患的措施,营中所有的事情都对它开放,这不是要命的吗?
所有的怀疑都是自己的猜测,拿不出一点证据,也不好对大帅刘提纯讲起,只能闷在心里,默默地算计着将如何除掉对方,又不露出一丝痕迹。
就是在等一个机会,借刀杀人的计划早已考虑周全了。
怀里揣刀子——居心不良。
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以为聪明,可没想到,闪狼也注意上了扬风将军的一举一动。
老江湖焉有不知道的事情,看到扬风看李逍遥的眼神不对,知道这位将军多心了,无端的怀疑人了。
怀揣雪人——令人寒心。
闪狼不好说明和解释,一来是他级别比自己高,二来李逍遥的确说不清楚自己的所有经历。
不过大帅挺喜欢他的,闪狼这才有所放心,只要在营中,李逍遥就安全了,起码没有生命之忧。
这段时间,刘进忠一直待在在书房里,不愿出门,阴沉着脸;捋着山羊胡子,踱步。
前几日,羽箭、幻剑哥俩率领残兵败将回来交差,死伤将近五百人。
载剑没好意思回来,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去了。
刘进忠安慰了哥俩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挂在心上,并反复追问载剑的下落。
着急、爱怜的神情令哥俩十分感动,心里埋怨载剑是否多疑,辜负了大人的心意。
殊不知刘进忠是个当面诵善佛,背后念死咒——阳奉阴违的人。
心里恨得吐血,表面上还是不漏声色。
自己呕心沥血,苦心经营的这只生力军,暴露无疑。
朝廷肯定有所察觉,吉凶祸福是顺治老儿说了算,自己只能静观其变。
想挂印退隐山林吧!又实在是舍不得现在的荣华富贵。
山高皇帝远,在这里的一亩三地上,自己说了算,一往情深的安逸舒适的生活,习惯了,过出了滋味和品位。
再回到贫穷的时候,想起来就可怕。
粗茶淡饭,布衣寒舍,每日为了填饱肚子劳累奔波,实在是比做恶梦还可怕。饿的滋味刻骨铭心,和死的感受一样,令自己不寒而栗。
鹞鹰抓麻雀——突然袭击。
刘进忠原想暗中捞足捞够了资本,做原始积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捞一把就此收手。
再做一个外表老老实实的安分守纪的人,想想以前自己做的一些事情,实在是不够厚道。
卖主求荣,脊梁骨快要被人戳窜了。
人活在世上,名声是要有的。
有时候,脸面是要精心维护的,如果不小心受到伤害,更要及时的修补。
这一次行动失败了,更要命的是,朝廷肯定也看出了自己的意思。
虽然说双方心照不宣的都明白各自的想法,只是都不说明。
窗户纸不要捅破了,油灯也不要拨的太亮了,暗中,双方都好做事。
今天,自己率先打破了这种平衡,朝廷一定有所行动,从此以后定会限制自己的权限。
鹞鹰拴在憋腿上——想飞也飞不了。
哎!饭桶的自尊心最敏感,最要强。
载剑,你这个蠢才,坏我大事。等老子安定下来,回头一定收拾你,胡思乱想了几天,茶饭无味了几日。
这一天,兵士来报:“大人,外面有人求见。”刘进忠正在心烦,回手把茶杯摔个粉碎:“不见!滚出去。”兵士吓得慌忙退出去。
门外响起来一串尖细的笑声:“刘大人,是不是手下人办事不利?惹得大人不高兴呢?”刘进忠就怕听到这种声音,心里面不免心乱一阵,老熟人了。
知道是朝廷派来的人来了。
动作好快呀!不给自己时间考虑和应对的措施。
他妈的,派谁来不好,派个太监来熏陶自己,不吉利呀!刘进忠最怕这种人,待得时间长了,沾满了晦气,让人总想起墓里的气味。
说不清原因,和正常人不一样。
像毒蛇一样,随时攻击对方,毒杀猎物,死死地缠绕猎物。
刘进忠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压迫的自己快透不过气来。
该死的东西,闷骚、自恋的老狐狸。
门外的士兵不敢阻拦,只能看着任由进出。
对闯进来的人,刘进忠僵硬地笑了几声,毕恭毕敬地施礼:“公公辛苦了!何事惊动您老人家亲自来临呢?招呼一声,属下一定鞍前马后地赶到。”
孔文博到不客气,径直走到虎皮椅子坐下,翘起来二郎腿一摇一晃,笑而不答心自闲。
饶有兴趣地环顾屋里的四周,就是不看刘进忠,
刘进忠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毕竟心中有鬼,心虚。
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合适,盘算着将怎样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刘进忠看着对方的表情,晃着眼晕,只好端起茶杯双手伸着:“请公公喝茶,暖和暖和身子,这鬼天气,贼冷!”
孔文博这才收回自己的二郎腿,站起来,接过茶杯:“怎敢劳驾大人亲自动手呢!这不是吓破了本公公的贼胆吗?”
刘进忠听出了话外音,一语双关,说明朝廷已经知道了此事,慌忙赔笑:“公公说笑了,能给公公端茶倒水,那是下官的荣幸,求之不得的差事。”
忐忑不安,朝廷是何用意?截至到目前,还猜测不到。
钦差李定国坐镇重庆,全权处理湖南、湖北、四川三省会的一切军机事物。
顺治下定决心:消除战乱,灭绝隐患。
尽快的恢复农业生产,能早一点为朝廷供应军粮。
肥沃的田地,因战火连年不断,闲置了一二十年,想起来就觉得太可惜了。

天下的粮仓,现在竟然没有一粒粮食,还需要朝廷连年调拨。
费时费力不说,主要是百姓还怨声载道,辱骂朝廷朝廷发起的战火,让闯王和张献忠的余党,有机可乘。
死灰复燃更可怕!为了避免再引起其他谣言,顺治采用了洪承畴的建议,经深思熟虑后制定一整套方针政策。
其主要精髓是:以汉人制服汉人。
这样的话多少能化解矛盾,尽量避免针锋相对的局面,减少屠杀的场面。
前期,对于降将,封官加爵,满足一切要求。
一律拉拢利用,让他们全力剿灭剩余的贼党。
因为朝廷还腾不出手来,没有过多精力和财力,整治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本来,李定国制定的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
大幕拉开了,舞台的角色,争相登上表演。
所有的演员,都是池中之物,等所有的人都游进来,就可以任由自己宰杀了,烹制佳肴来慢慢享受。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这时候,有人出来搅乱局面,浑水摸鱼。
千算万算不如命运地安排,难道说贼党还未到剿灭的时候?余威任存吗?
李定国接到消息,财宝被人抢劫了。
春梦正浓时,被人破坏了,惊醒时分,万分恼火。
立刻撒开兵马去暗中增援,想挽回不利的局面。
然而,黄瓜菜早已凉了,只闻到硝烟弥漫的血腥味。
连续几日,李定国派出多路密探,去详细打听是何方兵马干的好事?
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得知是刘进忠的兵马是,吃惊不小。
军中安插有探子,没有接到调动军队的消息。
这个吃里扒外的贼子,胃口不小呀!竟然私下养着军队,想拥兵自重呀!
为自己刨食,贪的无量的东西,就不怕胀破了肚子。
思虑再三,决定一方面上报给朝廷知道此事,一方面委派监军孔文博亲自到刘进忠麾下。
一来是特讨厌,皇帝派来的这个监视自己的太监;二来是可以限制刘进忠的权利。
今后,即使出了差错,有人替自己遮挡,也好有推脱的说辞。
一石二鸟的作用,不得不防。
身边总卧着一匹恶狼,简直是防不胜防。
孔文博是个蝮蛇口中草,蝎子尾后针的小人,好财好色。
胆大心细,喜欢天马行空,独自一人行走。
空虚的心灵充满了邪气,一肚子坏水,像一个幽灵飘荡。
李定国也不敢得罪他,任由他到处捞财。
顺治不放心自己,李定国知道这里面的意思。
明白皇帝老子的含义,眼下,自己只是一盘菜,有的味道的小菜。
等失去了作用了,就该凉在一边了,早晚就是两个字“馊了”,菜的下场就是倒掉。
刽子手咧嘴——笑里藏刀。
孔文博深知这里面的奥秘,也不点透其中的玄机。
朝廷正在用人之机,不会轻易痛下杀手,是个蠢货也要暂时留着。
眯着眼睛,说道:“刘将军可听说,前些时,有一对运粮的人马被劫吗?”
刘进忠忙躬身答道:“属下听人说起此事,并没有在意,兵荒马乱的,强盗肆意横行。强盗所为,属下正要严察此事呢!”
孔文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批粮草是夏玉峰守将魏圣浒将军差办的。这年头,能点粮食不容易呀!圣上知道后,大为恼火。命令李定国大人严查此事,这次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
刘进忠伸着脖子,仔细听着下文。“特意命我督促刘进忠将军和秦克辉二位将军,商讨如何共同剿灭贼寇,夺回粮草。”
刘进忠知道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派个秦克辉总兵来挟制自己,对自己有所防范。
哎!到时候,还不是卸磨杀驴。得过且过,活一天说一天。
刘进忠连忙答道:“属下全力配合秦将军绞杀贼寇,挽回我大清朝的尊严。”
“希望刘将军早作安排,尽快出兵围剿。贼寇已流窜到了巫山县附近,依靠天然屏障盘踞在那里。”孔文博再三嘱咐贼寇的安身之地。
“三天后,准时出发。”刘进忠献殷勤说道。
蝎子战蜈蚣——以毒攻毒。
双方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角色,揣着明白装糊涂。
孔文博站起身准备告辞,弥勒佛的脸——笑眯眯的说道:“听别人说,刘大人有一件家传的宝物,能否让洒家开开眼呀?”
刘进忠牙里冒凉气,好像心头肉被人剜去一块,心疼得不得了。
心想:这个鬼东西还一直惦记着呢!这方砚台为宋端操手,宝物好得不得了。
是刘进忠费尽心机,使用欺骗的手段从重庆一家富商手里得到的。
当年,自己跟随张献忠屠城时特意榨取的。
张允富商为了保全全家的性命,主动献出来的。
刘进忠第一眼看到此物时,就想霸占独吞,眼红的很,真是垂涎欲滴。
为了严守秘密,下令屠杀了张允一家老少一百来口,又命人割下头颅跑到张献忠面前邀功请赏,因此受到张献忠的大力赞许。
事后想起来,自己也觉得有的过分了,太损人利己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孔文博提起此事,消息是如何泄密的?
刘进忠心里掂量了许久,只好亲自进书房拿出来。
离京前,孔文博无意之间听人说起:刘进忠有一方宝砚,甚是罕见。
早就想一睹为快,最好能得到它为妙,一直以来,苦没有机会。
这一次,是绝佳的时候。这个老家伙会不会舍得拿出来呢?没有把握,就是顺嘴一说。没料到,还真能诈出来。
刘进忠双手捧着一个木盒,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严丝合缝,递给孔文博。
在书房里,老泪纵横,爱惜地抚摸着,摧心剖肝的感觉无语言表。
没办法,对方掌握着自己的把柄,活着最重要,如果有机会再夺回来。
孔文博一层层打开后,见到木盒里面放着一方古砚台。
孔文博也是行家,双眼一刻不停地盯着。
一块螺纹歙石,形状酷似飞龙升腾的样子。
石韵苍老凝重,透着灵光,凝聚着书卷的含义。
砚台右侧是宋朝苏轼的行书书铭,刻得非常漂亮洒脱。
矮扁的字体像是一个个蛤蟆入水,栩栩如生,美不胜收,这是正面。
孔文博爱不释手,马上想知道反面是什么画面,怕双手玷污了灵光,抬头看了一眼水盆。
刘进忠马上明白。吩咐手下人打水,准备香炉熏香驱寒气。
等孔文博洗完手,熏干以后,才小心谨慎地翻过观看。
纵横交错排列着十八个眼柱,有点想琥珀的样子,里面融汇着岁月的精华——雾水。
轻轻摇动一下,雾起水舞,天然绝配,价值连城。
孔文博一连惊叹:“好!妙!绝!奇!美!”
刘进忠心里不是个味,还不得不说:“既然大人喜欢,砚台就送给大人玩耍。”
孔文博看了又看:“这可是刘将军的宝物,洒家怎好拿走呢!”明知是打劫的,还要装斯文。
“大人是丹青高手,正好宝物找到了主人。这是奇遇呀!大人如果不收,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之意吗?”刘进忠心里不停的骂着,你这个瘟神,无耻的狗东西。
一番假惺惺的推让后,孔文博终于收下了砚台:“多谢了,洒家不好意思夺取了大人的心爱之物,过段时间,洒家欣赏完以后,再送回来。”
又是一番客气之后,孔文博才起身告辞:“出兵之事,不可耽搁,圣上已知道这事,以后将军可要小心呀!不要再辜负了圣上的旨意。”
刘进忠听完万分感谢,宝物换来了皇上真实的意思,哎!耗子给猫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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