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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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奢华荒诞的贵族生活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加的享受,那么这五年老管家便让李善水刻骨铭心地感受到“虐待”这个词汇的所蕴含真正的双重意味,他一直认为老管家可能是因为在拜纳姆家族的童年受过刺激的阴影,在如今有这一个名正言顺的锻炼自己的借口,当然,用通俗的话语来说,就是在一个无比光明的理由的掩饰下,对自己进行前所未有的摧残
在决定接受老管家以前享受过的贵族式培训的那一天起,李善水就清晰的记得自已因为全身浮肿而躺在床上的次数高达数十次,至于昏迷,天啊,可怜可怜我们年幼的贵族少爷吧,李善水都不愿意去回忆了,正当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老管家那恒古不变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少爷……”依旧是单调而且毫无情趣的声音。
“好吧,老朗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起床,”李善水放弃了糊弄老管家的想法,他可不想再被老管家用那被斗气渲染成白色的手掌在自己身体上游荡,尽管能够缓解自己的疼痛,但是,想起老管家那干枯的身体,李善水不想让自己的取向向着断袖的方向转变,尽管在贵族的圈子里这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从床上爬起来的李善水显露出那近乎完美的曲线,这也是这几年来让他感觉到被老朗度摧残后得到的唯一好处,起码让自己原本单薄的身体如今有着前世穿着泳装走台步的的健美肌肉,这也是他躺在床上默默安慰自己的唯一理由。
“那么,我亲爱的老朗度,现在的你,是否做好了继续摧残你家少爷的准备呢?”李善水的语气里带着是个人都听得出来的浓浓的怨气。
仿佛没有神经的老管家微微笑着,“我的少爷,我希望你能够去接受你最忠心而且注定最强大的骑士,卡西。”
默默的穿着衣服的李善水疑惑的问道:“难道你在这些年已经释放完了在以前悲惨时光所产生的阴影吗?”
“我想凭借少爷现在的实力,已经不需要进行所谓的基本锻炼了。”老管家改变了一如既往的回答。
“那么,老管家,我现在的实力,在你看来到了瓶颈了吗?”李善水转过身,“既然如此,你能够告诉我,我的实力在这个世界是否足够自保?”
老管家微笑着没有回答。
看来自己的确遇到门槛了,不过所谓门槛,过去了便是门,过不去就成了槛。自己能够迈过这武道这条路上第一道槛吗?
永不停歇的风依旧在雅琴海上面吼叫地飞舞着,一眼望过去,就只能看见海浪在狂风的侵略下冲击着海滩,扑打着形成一片片白沫。
炊烟袅袅升起,在老管家准备晚餐的空闲时间李善水难得的去看一直在海里练剑的卡西,自从单独接受老管家的知道开始,李善水的时间基本在床上度过,直到看见那把巨剑来的呼啸声,才发现原来自己第一位骑士已经拥有不下于甚至远超自己的资本。
人的感觉总是很奇妙,一直沉寂在自己剑道的卡西停止了千篇一律的挥剑动作,转过头看着注定是自己更随一辈子的主人,看着向着自己奔跑过来的卡西,李善水暗自感叹这些年来老管家的对于他的洗脑看来很成功,这个孩子已经成为一个最忠心的骑士了,不过,对于老管家所说的最强大,李善水暂时还没有发现。
“吾主荣光。”单膝跪在李善水的面前。
“同样庇护着你,我的骑士。”李善水单手按着卡西的额头,“你是我的兄弟。”
没有特意关注因为他最后那句话而激动不已的卡西,李善水转身向着炊烟升起的方向行走而去,强行按捺住自己激动心情的卡西没有忘记属于骑士的责任,连忙起身紧紧跟随在李善水身后。
不可否认的是,在煽动人心这方面,李善水绝对可以让身后的卡西为自己抛头颅洒热血,但是见识到卡西父亲沃特沃斯的强大,尽管有很大部分是通过武器所表现出来的,可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恐怕他也无法拥有与之相对的蓝色美人,而且,经过这些年的接触,李善水并不愿意单纯的卡西为了所谓的骑士精神而白白送命,当然,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生命,那又另当别论了。

老管家依旧在村口等候着自己的少爷,而那些路过的渔民在这些年来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从这奇怪的三个人搬进这个小渔村开始的好奇猜测,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可以充分的看出其实最底层的劳动人民其实拥有者最强悍的适应能力,只要让他们能够生活下去,他们不会介意让贵族凌驾于自己之上,甚至永远保存对贵族的敬畏之心。但是贵族的贪婪其实是永远不会被满足,能够被满足的就不是贵族了,介于此,不肯放弃原本属于自己安逸奢华的生活,恐怕这才是导致李善水不得不离开公爵府邸的唯一原因。
老管家为李善水准备的依旧是简单而又丰盛的晚餐,当卡西像往常一样准备到厨房接受属于自己的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份刚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时,李善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卡西,你就陪主人我进行最后的晚餐吧。”李善水淡淡的语气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缓缓的单膝跪在李善水的面前,“我的主人,不知道你的骑士,卡西在什么方面丧失了骑士的准则,希望你能够在我临死前给予我一个回答。”
李善水顿时哭笑不得,“我好像没有让你为原本就属于我的晚餐付出宝贵的生命吧?我的卡西骑士。”
“被主人所驱逐是一个骑士的侮辱,只有用属于骑士本身鲜血才能够洗刷。”卡西坚定地捍卫属于他的骑士尊严。
“好了,我的卡西骑士,收起你那骑士尊严吧,我只是想和你一起享受一次晚餐而已。”
老管家在李善水的注视下将自己想对少爷的劝告从新吞进喉咙里,但是从他的表情看起来,他骑士对于李善水这样破坏贵族的礼仪很难受。
“主人,不知道……”卡西对于最后的晚餐有着很大的疑问。
“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在大陆进行属于我自己的游历。”李善水解释着卡西心中的疑惑。
“吾主荣光,我会用生命守护你。”刚刚起身的卡西又跪了下来。
“我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骑士,我是说属于我自己的游历,仅仅是我一个人。”
“捍卫主人的安全,是一个骑士最基本的责任之一。”单纯的卡西有着属于自己的固执。
“你的实力达到你父亲的程度了吗?”李善水淡淡的询问,“还是你觉得你有足够的资格承担起蓝色美人给予他人的诱惑。难道你想因为蓝色美人将自己的主人置于危险之中?”
跪在地上的卡西感到无比羞愧,单纯的他觉得如果因为自己的实力不足导致主人的安全受到威胁,那是一个骑士最大的耻辱。
“贪婪是原罪,所以世间的人们需要我的拯救。”李善水悲天悯人的感慨着,“所以,我的骑士,现在的你,拥有足够的实力,才是你最基本的使命。”
这次的晚餐可能是卡西骑士有生以来感觉最难让自己胃接受的食物,他第一次为自己的不够努力而深深内疚,看来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守护主人,需要请求老管家对自己进行更加强的训练了。噢,天啦,可怜我们单纯的卡西骑士吧,为了所谓的骑士精神,他不得不步入李善水的后尘……
在这样异常的环境下享受完晚餐的李善水回到自己的房间,仅仅剩下卡西和老管家在大厅默默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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