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有道是色胆包天。金兆不需要肖之借给胆子都蠢蠢欲动，如果肖之再借给他个胆子，就无法无天了。
吃着苹果，两人聊得投机。肖之拿出笼络人心的手腕来，温情脉脉地说：“哎，小金哪，你跟着关某人不离左右，今后他姓关的再跟那些个小娘们厮混，你可要给我透个信。”
金兆想说：我没有给你透信，你不是也知道了吗？话到嘴边，想了想没敢说出来。
肖之张开红嘴白牙，充满感性诱惑地咬了一口苹果，慢慢嚼着说：“那小娘们自从被我打了，倒好像是老实了。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可是，那个老东西并没有消停。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出来。哼！如今网上怎么说他们的？工资基本不动抽烟基本靠送老婆基本不用……”
金兆轻轻地笑起来。他每天跟着关处长，像个跟屁虫似的，他不需要感觉就知道关处长起码跟三个女人有染。戴贝蕾帽的晴儿算一个，肖之打过的小璇儿算一个，最近又有一个叫什么郝思思的妖艳女人也没有逃过金兆的眼睛。只是他拿定主意不能马上、全部跟肖之说出来。说不说，说多少要看火侯。火侯不到，说多了只会在关处长面前暴露了自己。到头来，他们还做他们的夫妻，自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但是，他也不打算把什么都瞒得严严实实，那样就显得跟肖之太外了。肖之对他来说，就像一条胖胖的河豚，他知道河豚有毒，搞不好会让人送命。可是，河豚给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金兆没有尝过河豚的滋味，他常常心中揣测：人都说拚死吃河豚！这个让人舍得性命的家伙究竟是个啥味道呢？
金兆觉得肖之对他的若隐若现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让人有一种吸食鸦片一样的罪恶快感。他知道肖之给他打开的是一道堕落之门，可是自由下坠的眩晕在他的想象中是迷人的。
“小金哪，你在听我说话吗？”
肖之准确地捕捉到金兆眼睛里走神的刹那间。
金兆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肖老师，你真厉害。你好像能把男人看穿似的。”
“所以呀，有什么事千万别给我打马虎眼。”
金兆说：“肖老师，要说我知道什么不说给您，那岂不辜负了您一向对我的关照。但是，要是听到风就是雨，把那些个捕风捉影的事传到您的耳朵里来，不也是对不起您不是？”
肖之像狗嗅到了什么味道似的把脸上弄出了许多褶子。有一种脸皮打皱的宽脸狗，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就是她此时的模样。
金兆说：“肖老师，您这一阴下脸来，我可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肖之咬着牙花：“你说。”
金兆说：“也许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我看见有个喜欢戴贝蕾帽的女人经常到关处长办公室去。她叫什么晴儿。”
肖之说：“你还看到了些什么？”
金兆知道那些有根有据的情况是打死不能说的。如果说了，肖之闹将起来，关处长一听细节就知道谁是告密者了。所以金兆只是含糊其词地说：“我只是胡乱猜测罢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两人之间的秘密哪能让我在一旁看着呢。您说是吧？”
肖之问：“你说的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
金兆回答：“是个体户，跑单帮的。经常来找关处长批钢材，倒买倒卖。”
肖之鼻子里哼哼，脸上阴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哎呀，小金哪，我的头又疼了。”她夸张地把手中没吃完的苹果伸出老远，一只手捂住半边脸，眼睛里真的是泪水涔涔了。
金兆慌忙把她手中的苹果摘下来，放在茶几上。看见肖之那付雨打梨花的样子，金兆的心里呯呯地跳得不行。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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