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联邦的幸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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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轻云侧头看向刘愈艾,那仍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仿佛那个老头说得不是他。
“哦?”刘愈艾笑笑道:“是那次么?我都不记得了……”这话说得委实过分,死得又不是他的亲人,他自是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那一次是你们的错吧,”倒是李英琼说话了,那次是她作为代表又和这些平民谈判,但那些平民却显得很不合作,事实上在当时他们除了制造麻烦之外实是没什么对舰上有意义的行为,甚至那次还险些酿成了变故,说来还是刘愈艾下了雷霆手段把事情给镇压了下去,其中对错当真是谁也说不好了。李英琼道:“事实是你们的无理取闹使事情进一步地激化,现在却说什么是我们的错?”
老人皮皱开地笑了:“我没说那次的事,我说得是那次这位小哥打死了这孩子的父母,不是一个,是两个,父母全部都死了……”
“哦?那又怎么样,想要同情吗?”刘愈艾道:“别说他们死了,就是活过来了我也照样再杀一遍!”倒不是他说狠话,只是他委实是给那孩子仇恨地眼光给气的。
“刘愈艾!”李英琼小声地叫了他的名字,但语气却很重,带了点提醒。
周轻云俯过身在余英男耳旁私语道:“好了,有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在这儿浪费时间么?”
余英男大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她当然知道了,周轻云是不愿事态扩大,并且想保住那个孩子一命,才说的这么一番话。但她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深究下去,的确,关系到这么多的一批难民,理智上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比较好,再说了,和那么一个说来还挺惹人同情的小孩计较,也实不是个事,反道会让人为难,便道:“好了,”她用臂揽了刘愈艾一下,像是在为他息火道:“我们还有正事,忙完了再说,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她当真是会说话,且还说得滴水不露,叫刘愈艾听着心里一阵舒服。
几个人快步地离开了,但刘愈艾却是记住了那些目光,仇恨的目光。他心下发狠,怎么可能让这么一批人活下去?!可想来却又是想不出个办法,只得将之一切暂时压在心里。
好容易到了那间病房。由于李文秀的事先准备,那个冒着谢缨名字的人处了一间独屋地病房,由此也可见李文秀的办事能力,非是如此,周轻云又怎么会拿她当自己的副手。
谢缨正在病床上看着一份电子杂志,一转眼,却是一连串地人进来了,有男有女,当她目光看到刘愈艾时却是一震,她当然认识刘愈艾,刘愈艾也认出她来了,军训场上地那个一身藏青色军大衣,戴着遮挡了三分之一面孔的大墨镜的美女少尉军官,刘愈艾又怎么会轻易地忘却,小样,不带眼镜就认不出你了?当然,若是个男的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刘愈艾此时已经记不得那个叫唐龙的教官了。
两人均是一怔,只是谢缨心里怀着别一样的心思,刘愈艾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余英男做了个手势。
诸有功立时会意,他略一点头,毕半归大年就出去了,门一关,左右一站,就如两尊门神一般。
谢缨苦笑了下,道:“是什么事?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余英男踌躇了一下,她向边上看去,周轻云会意,她倒是有办法,竟是从自己口袋里翻了翻,摸出了一张照片,拍到了谢缨的面前。
照片上是两个女孩儿,一个大些,十三四岁的年纪,有着一双清冷的目光,一张精致的面庞,瓜子的面孔很是秀气,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能干的女孩。另一个在她身边的女孩小一点,约摸岁的样子,扎了一对牛角小辫儿,一脸说不出的甜美可爱,两个女孩眉宇之间有些相似,一看就能猜出,她们八成是对姐儿俩。
“这是什么意思?”谢缨显然是有些糊涂了。
“你不认得她们?”周轻云带着丝得色说道,那狐狸般地笑容让谢缨觉得自己似是已经掉入了陷阱,她想了又想,但她的确是不认识那两个小女孩,又怎么能想得明白!?
“我真的不认得她们,”她迟疑了一下,道:“也许我曾经见过,但记不得了,”说到这儿,她也知道如此是说不过去的,事情定然不是那么简单,索性道:“好了,不要兜圈子了,有什么就说吧,我也想知道,我一个成天躺在这儿的人哪里犯了法了。”
余英男笑了,她虽然没见过那张照片,却也能猜出那照片中人是谁,道:“你真的猜不出来么?我想你最好还是再想一想。”
“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有什么事就说吧。”谢缨有些不耐烦了,她怎么说也是一个联邦军的少尉,虽说陆军的上尉都不如一个空舰军的少尉,但怎么说表面的礼节也要有啊,哪有如此连讽带讥地,拿少尉不当军官的。
余英男的嘴角挂起了一抹高深莫测地笑意,道:“我刚刚撕了你的病历,不用惊讶作为本舰的最高长官,我有权看你的资料,当然,也许我不该撕你的病历,但我确信,你已经用不上它了。”她再度把那张照片向谢缨面前推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谢缨神色一紧,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下子白了,但她还不敢确定,所以兀自着嘴硬。
余英男眉毛上扬着,此时的小妮子模样儿多少有些小人得志,却更是俏皮可爱了,只听她咯咯笑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屎克螂不恶心,到现在了你还要死撑?”
谢缨索性不理她了,她沉静地像个死人,这让余英男有些气急败坏。
周轻云笑了,她拍拍余英男的小香肩,安抚她一下,道:“你说你叫谢缨?”
谢缨心中一顿,只觉天地都旋转起来了,她终于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此时她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白得像个死人,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显得发白,她张嘴,一双嘴唇分开少许,一阵地蠕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轻云笑意更甚了,再度道:“病历上说,你父亲叫谢山?是联邦上校?啧,官可真大,说实在的,这真是吓到我了哩。”
谢缨双手抚脸,过了一会儿放下,此时,她的脸色好多了,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但谁都知道,她这是放开了,不在乎了,就象一些小偷,被点破了之后反而不复之前的紧张了,反正就这么着了,你想怎么着看着办吧。
她还笑了,却是带点了自嘲:“真是……都不知道该项说什么好了呢,那么,你们想怎么办吧,不过想要我说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你真的不说?”余英男问,一双眸子亮晶晶地,好不可爱——地掏出了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缨笑得几乎坐了起来:“不是吧,你也太土了,你该不是以为用枪就能让我说了?”
“你若是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不会开枪那你就错了。”余英男冷冷地道。
谢缨也是真不在乎道:“那你开枪吧……”
她言犹未落,余英男就开枪了,“咻”地一声,一道光线射出,直没入谢缨的左手腕,那只手腕顿时洞穿了一个大洞,一股焦臭立时发出,由于那光束过烫,伤口肌肉已经全部坏死,谢缨竟是没感觉出多大地痛楚,她举起那只手,只一动,伤口断开,只余一小截皮肉连着吊在她的手臂上,谢缨叹了一气:“你还真开枪?”她笑了,苦笑:“可我真的不能说,事实上,我纵然说了那又有什么用?你们又能作什么?你们也不会说出去,一天到晚在心里装着一个秘密却又不能说,不是我说,你们自己也该知道那滋味并不好,又何必再来逼我呢?”
余英男只道了一个字:“说!”她又开了枪,却是没有再打人了,那道光直接擦过谢缨的头,“滋”地没入谢缨脑后的墙上,着弹点顿时焦糊了一片,谢缨头发上有几根秀发都糊住断了,一时间,这间小屋内满是一股子的焦糊味。
谢缨轻蔑地看她一眼,却是不说话。
余英男气得又要开枪,这回却是给周轻云给拦住了:“你不是真想开枪打死她吧?”
谢缨笑了道:“拿把枪就想让我开口?那我不是太没品了?多少来点狠的,不然我说了你们还要小瞧我。”到了此时,她的态度竟是颇有些嚣张。
刘愈艾上前了一步,他的眼睛有点放光,早在军训操场上他就注意谢缨了,对这个强悍地女人他是记忆深刻之到了极点,虽说一直以来还没什么机会意淫,但现在却是又勾起了他潜藏地。“也许我有办法……”他说,只是这次他实在是没有掩饰住他裸的,那副猪哥样子任谁都知道他想要干的是什么样的下流事儿。
李英琼眉头一皱,心下顿时不快,想也不想,挥起玉掌就在他头上拍下去。“叭!”李英琼喝道:“你个死小鬼,就是不学好,想什么呢,做死!”
刘愈艾吃了这一掌,却是怒道:“我这不是帮忙么,还怪我?”此时的他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当足了自己是大人,如何受得了被李英琼当小孩一般对待。
李英琼却是不当一回事地笑骂道:“这种事又不是一个人可以做,诸队长随便一个手下不都比你强?”说到这,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脸瞬时红了。
刘愈艾却叫她说中了心底,他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孩,纵然实际上他不是,但年龄和生理上已经是改变不了的,说到本钱,那几个特战队的彪形大汉的确是比他强多了。
却在这时,那谢缨忽然向刘愈艾道:“你是叫刘愈艾吧,没想到你也上了这艘舰。”
刘愈艾却是一奇,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
谢缨一怔,道:“是啊?”
“那你也不知道外面的事?”不是刘愈艾自夸,他现在怎么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了。
“知道一点说——那么说来,你就是那个像恶魔一般残忍嗜杀的小孩?”谢缨怔了怔,她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
刘愈艾的脸色虽然难看,谢缨却是恍然大悟了,轻轻道:“难怪了,上面要我杀你……”她声音虽小,却仍是让众人听了个分明。

“什么?”刘愈艾仿佛被电到了一样。
余英男也震动了,听到了这句话,她忽然想起了杨瑾和她说得话。
“长官你当然不知道,刘愈艾小时候和我们一样进了地球童军学校,那时他身体很好,性格也很善良,但三年后,也就是他六岁时,学校安排了一次体检,那次之后他就得了病,没人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有三次他就要被人道毁灭了,但他撑过来了,他之所以撑过来不是他有多强,只是他想知道是谁想杀他,他只是不甘心,你知道,我们地球童军出来的都是孤儿,我们没有亲戚朋友,更谈不上得罪人,但为什么却有人要刘愈艾的命呢?所有人都不信他,事实上没人信他,为此他曾痛苦的两次想自杀,全是我拦下来的!除了我,因为我看见他把医生的药倒掉之后身体才开始好转的,我知道,他知道,那个医生有问题,但我们不说,我们也不能说,直到那个人走。从那以后,刘愈艾就变了,他像疯了一样折磨自己,你们觉得他那是强?错了,他只是在自虐而已,他从来没有停止对自己的虐待,他身上永远开着重力增福器,你是不是觉得他的肌肉很硬?哈哈,一天到晚地绷着当然硬拉,但你也一定知道,这是在透支生命,只是,我没想到,他也没想到,原来他自己虐待自己还不够,你们却也来帮他的忙?真是好心啊,哼!”
杨瑾的话历历在目,余英男心中一跳,不是吧,是真的?真有人要杀他?杀一个小孩?一个千千万万人中极为平常的一个小孩?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了杨瑾说的话,“他只是怀疑,”杨瑾表情有些黯淡:“他觉得应该是他的亲人,或者说是他可能中的父亲想杀他,天,我不该说的,我怎么把他的事给说出来了?”
难道真的是有一个所谓的刘愈艾的亲人想要抹掉刘愈艾存在的这个事实吗?
谢缨有些惊讶,“你不知道?不是吧,上面说你已经警觉了,知道有人要杀你的事,你装什么惊讶。”
刘愈艾突然跳起来,蹦上了她的床,一把提起她的衣领,厉声喝道:“那,那你知道,是谁!是谁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我做了什么事,还是我的存在得罪了什么人?”
谢缨没说话,但刘愈艾却是一掌就挥了下来,搧出了老大一个嘴巴。
“唔!”谢缨痛得发出了呻吟,嘴角顿时溢出血来,那张俏脸立时高高地肿起,好似个馒头一般,可见刘愈艾下手之重。
“说不说!”刘愈艾大喝,这个长期以来一直围在他心里的问题让他费尽了心神,可以说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是别的原因,就是这个莫名其妙地想杀他的人,的确,用正常的逻辑,怎么也想不出是谁想要杀他。
但谢缨仍是不答。
“叭”地又是一个嘴巴。刘愈艾下手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怜香惜玉,记记都是重手,以他那一把能捏断人臂骨的手劲又是何等地了得。
这一记确实是太重了,谢缨的口鼻都出了血,不仅如此,所有人都看见了,谢缨这回从嘴里吐出的是两颗白白地牙齿。
李英琼受不住了,她扑上前,抱住刘愈艾,平常她是决计不会这样做的,但现在却是顾不得了,猛地发力,连拉带扯地把他拖下来了。
“刘愈艾,”余英男也过来劝他了,她是知道这事的,心中不自觉却是对刘愈艾的同情,道:“小心点,你这样会条死她的……”打死了,就什么也问不到了。
周轻云也给这个消息震到了,好奇道:“为什么,是什么人要杀刘愈艾?”在她心里,刘愈艾纵然不是好人,但也算得上是个小孩,是什么人让一个陆军少尉去杀一个小孩?本来想问一个迷,却是越问迷越多,她心下也有些纳闷,不知怎么了,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怎么都跟他刘愈艾有关?
刘愈艾却是冷静了下来,他几个深呼吸,放松了下来,李英琼这才松开他。
刘愈艾喘了几口气,再度上前。
李英琼怕他再施重手忙跟上来。
但刘愈艾这次没有再动手,他紧盯着谢缨,双目中充满了斗志,忽然一笑,道:“你喜欢玩,我们就来玩,你不想说,我就让你说,你信不信?”他声音柔和,却是哪里像在审问犯人,反到是像与极亲密的朋友进行,就连声音中都带着笑意。
谢缨本不惧他,但被他这么盯着,又听着他那近乎温柔的声音,不知怎的,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起来。
“让我猜猜,”刘愈艾道:“你刚刚说上峰?太棒了,我想我至少知道了那个要杀我的人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谢缨不由嗤之一笑,道:“不系(是)吧,你就猜到这一点?”
“但他显然不能明令地杀我,他怎么也要找个理由来杀我?那么,他给你的命令一定是暗示,那个人暗示让你找机会杀了我,要让我死于正常地意外,对不对?”
谢缨脸色变了,这的确是一个魔鬼,怎也想不到他能联想到这么多,竟然还给他牛皮乍对了!一时间,她身上竟是急出了一身的汗。
刘愈艾笑了:“你出汗了?紧张?”他咯咯地笑了,这时的刘愈艾的确像个变态,虽然他从没正常过,但至少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地失态,他忽然伸过头,在谢缨脸上舔了下:“这是你害怕的味道?我再猜猜,你说不能说?是因为你一说就要被灭口,那么一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势力?嘿嘿,联邦的高层的确够黑暗地。不过我想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你的家人,一定也被他们控制?对吧?”
谢缨脸色苍白,表情已然麻木了。
刘愈艾收住了笑,道:“那个人是不是我父亲?”
谢缨一怔:“什么?”她显然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其它人却是明白了,原来刘愈艾竟是怀疑那个想杀他的人是他的父亲,这委实是有些骇人听闻,叫人难以相信,但你若细细那么一想,却也是不无他的道理,纵然是歪理他也是一种理,也难怪刘愈艾会做出如是之想。
“关于这点,我不知道。”谢缨如是说,她感到好累好累,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我曾听说……”刘愈艾继续道:“联邦军内部有一个很有趣地游戏,好像是叫什么替换的游戏,现在看来这个游戏有两种玩法,一种,让那个有本事但却不讨人喜欢的出点什么意外,再找一个听话的老实的有资历的用那个倒霉蛋的名字借他的功劳升职,嘻嘻,名字没变,但人换一个,真是不错的想法。另一个……找一个志愿的,先工作去立功,等到了一定时候,让那个真正的身份顶回来,不用再苦熬哪怕一天,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你是第几种?不要我猜了么?”
李英琼,周轻云,余英男三人面面相觑,她们都是谢山死时的在场人员,她们自然清楚地听到了谢山说得那些话。
谢山不由露出了欣慰地笑容,过了会道:“轻云的父亲是联邦正牌的将军,底子足,人缘又好,还是军人世家,她自己心又细,不会轻易得罪人,英男你知道么,你做事是好,但你也太能干了,像你这样的人才不是上面那些忌贤妒能的老头子们所能容下的,能干的人……像地球童军学校出来的,不是一个顶一个的能干……可……可他们……有几个能上位的?没有……一个也没有,那些公告出来的都是假的,你……只要查……就能查出……来,他们都是顶那些死人的功劳……冒名的……这些黑暗……嘿嘿……咳咳……我不说你……能知道……咳咳……”
往事一幕幕回放在她们心里,不知不觉,已经汗湿了后背。
谢缨忽然笑了,只是她原本的花容月貌已经扭曲地丑陋不堪了,她笑道:“好好,你金(真)聪明,但你木(不)吃(知)道,聪明的人系(是)……活不长的……”她忽然伸手,用她那只好手从刘愈艾身上掏出了他的镭射光枪。怎么说她也是真打真拼爬上少尉之职的,身上又岂能没有一点材料?
刘愈艾心中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怎么?现在杀我么?”他嘴里说着,却在暗地里提升力量,逐渐地绷紧他身上的肌肉,好随时做出反应。
谢缨将枪死死抵在刘愈艾头上,她脸上神色复杂,原本心中万无一失地秘密却叫这个少年一桩桩一件件地给道破了,心中自然是恨他恨得要死,更别说被他一通毒打和羞辱。
如此突然地变化快得迅雷不及掩耳,待到大家明白过来,余英男几个已然是花容色变了。
李英琼道:“放下枪,我们没说一定要杀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了,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谢缨笑了她用枪用力一顶刘愈艾,将刘愈艾逼退。
“你们这群笨蛋……”她说,脸上出现一股怜悯之色,好像倒霉却不是她,而是她对面的众人,忽然回转过枪口,众人心中一惊,已然明白几分,却是来不及阻止了,只听,“滋哧——”一声,那支镭射光枪的枪口对着谢缨的下巴,自下而上,开火了。一道光从下巴向上射出,再从大脑头顶飞出。
谢缨仍躺在那张床上,手松了,枪从手上没落,“咕咚”一声掉在地上。她的头顶向上徐徐地冒着轻烟,已经死得透透了。如此却也利落,至少是不用受苦了。
“她竟然……”周轻云兀自有些不敢相信。
刘愈艾捡起地上的枪插回他腰间的枪袋,忽然道:“有一点她说得不错。”
“什么?”李英琼一怔,却是余英男道:“就是她说得这件事我们不能说出去。”
李英琼奇道:“可话说回来,她可是什么也没说啊。”
这倒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是刘愈艾猜出来的,谢缨本人却还真是什么都没说。
“这才可怕啊。”
刘愈艾笑了道:“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却因为我们猜出了一切,她就选择了自杀,是因为她知道,对上面那些人来说,杀人,只要怀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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