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石碑下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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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从老中医那里拿到的书显然是一本手抄本。字体和他发现的无尘子的那几页手写的稿子是同一人所写。这让钟南很兴奋。他大致地看了一下这本书,发现它是后人装订的,书的中间显然有缺页,这样书中的一些关键环节就让人看不懂,难怪这老中医对金夫人之病竟是无能为力。
钟南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他得到的那几页残页,竟真的有能和这本书对上的,他心中不由暗喜。他想如果能把此书收集全,那么一定会卖个好价钱的。他和老中医约定好后,急于要走,他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真的,因为正月十五他们班一定会放假,他会让司机提前来接他,一种莫名的渴望让他有点激动,这样的感觉好久都没有过了。
正月十四下午,一辆越野车停在了院子村那老头的门前。车中有四个人,三男一女,看样子都是生意人,在村边转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老头的家。
“老人家,我们想收购点古董,您知道谁家有啊?”很客气地询问老头。
“你看我们这里穷的,还有什么古董啊?”老头对这个好象不感兴趣。
中年人递上了一支烟,老头摇了摇手,自己拿出水烟抽了起来,现在城内几乎已找不到抽水烟的人了,但是在这山中还有人在抽,老头就是这样的人,看中年人看自己的神情很奇怪,老头知道城内人没见过,所以有点卖弄地抽得很响。中年人苦笑了一下,但还是不甘心,耐心地等他抽完这一口。
看中年人还在等,老头好象感到有点过分了,“我们这村子都是外地逃荒来的,当时这里有个不少的道观,所以就在它旁边住下来,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如果有那东西,我们还用来这里吗?”
“道观?可是我们看这里没庙啊。”中年人好象有点兴趣。
“这庙本就不大,但这山川中的地都是庙内的,所以它的庙院到是很大,后来我们这些逃荒的人来后,就租种庙里的田,就叫庙院村了,后来那庙被火烧了,就又叫成了院子村。说是个村,也就几户人家,这几年,年青要么下山倒插门,要么去为人做继子,反正这里就只有我们这三户了,我是习惯了不想走,你看看那两家,和我差不多,你们是找错了地方了。”
中年人听了老头的话,心中暗喜,他们来就是要找这座庙的。因为他们从一个盗墓人口中知道了这座庙,听说当时这里的老道们很富有,所以他们就找来了。
“老人家,我们也不是一定要找到才好,今天有点晚了,能不能让我们在你这里住上一晚?”中年人小心地问道。
“你愿意就住下,不过窑洞你自己去扫。”老头答应的很痛快,山里人嘛,遇上这样的事是常有的。
中年人从车上叫来那三个人,还从车上拿来两瓶酒和一些小菜送给老头,几个和和老头一起坐在炕上喝酒,倒也热闹,老头有点高兴,就多喝了两杯,就势倒在炕头就睡了。
老头睡了后,那个年青女人留在老头家里,那三个男人则出门去找那古道观的遗址了。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找到了那庙址,除了几块石碑外还真的什么也没有。
中年人在一块石碑前停了下来,他久久的看着这石碑,因为他看出这石碑显然有人动过,石碑上字看不清楚,这时天已有些暗了,他指挥那两个年青男人把石碑抬起,下边什么也没有,那两个年青人显然有点失望,那个中年人却没有放弃,他蹲下身子,用一根小木棍小心翼翼地探测着石碑下地泥土,突然他手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感到他的木棍可能碰上了什么活的东西,他一惊,迅速站起身子,向后跳出一步,紧张地看着地面。

这时的天已全暗了,山里的夜来的早去的晚,现在正是夜长的时候,这里静得出奇,什么声音也没有,一个年青人打开了手中的手电筒,一丝微弱的光在山谷中亮了起来。但和周围山谷的一片黑暗来比,好象只是一只荧火虫跳过而已。
这时山中刮起一丝风来,慢慢那风就大起来了,山中的枯树被吹得作响,让人感到一丝的阴森,那中年人抬起头向远处望了望,见没什么异样,就又看着那石碑下的那块地方,刚才他明显的感觉到他手中的木棍好象碰到了什么东西,什么活的东西,但是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想自己是不是有了幻觉,不过他对自己很自信的,他做这一行已好多年了,一般情况下他都是谋定而后动的。可是这一次他并不是真要从墓中找出什么赔葬的东西,而是为了找一个能治病的药方,所以虽然他只是从一个同行嘴巴中听说,他还是很快来这里了。
他从身边带来的一个箱子中拿出一个圆形的带着个尾巴的东西,对着地面不停的动,看样子就象当年日本人找地雷的样子,那两个年青人这时也来了精神,凑上前去看他怎么操作,这时他心中有了一丝烦燥的感觉,他想可能今晚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他想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明天天亮了再来吧。他收了那怪仪器,让两个年青人把石碑抬回到原处,自己又拿着手电在周围照了一遍。
这一照,他却有了新的发现。
那石碑的边缘上有一圈他不认识的小草,在这隆冬的天气中竟然还保留着绿色,只是这小草很小,又是晚上,他刚才才没有注意到,他再次低下身子,这草只有小小的两片叶子,左右分开,叶了的正中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红线,他试着用手摸了一下,竟象有刃似的,他想拔下一棵来,可是竟没拔出来,而他的手上却多了一道的红印,还好,他用力不大,手并没有出血。
那两个年青人显然也看到了这奇怪的事。他们刚才抬石碑时竟没有看见,按说做他们这一行的,在动手之前对周围的情况一定会看仔细的,他们俩在动手抬石碑时也细细的看了石碑的周围,是一些灰色的有点发硬的土,绝对没有这一圈的小草,而你如果盯着这小草看,竟能看见一种血的感觉,他们不敢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中年人怎么办。
中年人心中也在不停地转着心思,他刚才没抬石碑,他不知道刚才有没有,但是他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本本是找药的,难道这草就是自己要找的那种药吗?难道是老天的暗中帮他吗?他从箱子中拿出一把剪刀,很小心在剪下几棵小草,又放回他的箱子中,带上两个年青人回到了那老头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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