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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尊道:“如是她们还在房,岂不是被你这两刀,取了性命。”
青衫人冷冷说道:“这两个丫头,没有大用,但败坏事情的能力,确实很强,留下她们,有害无益,只可惜,她们不在房中,在下这两刀未能杀死她们。”
彭尊怒道:“咱们说好的,要生擒两人,你为什么下此毒手?”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彭尊,如果不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立刻可以取你之命。”
彭尊道:“老夫倒是不信,你那几把飞刀,真能伤了老夫?”
青衫人道:“姓彭的,你可要试试?”
只听窗外传入另一个青衫人的声音道:“算了,老二,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室内青衣人冷哼一声,行近木榻,拔下两柄飞刀,一晃双肩,人已穿窗而出。
彭尊行出窗外,五个随来的青衫人,都已走的不见了影儿。
这情形,使得彭尊既是愠怒,又是尴尬,回顾了一眼,高声说道:“诸位都不在了?”
但却不闻回应之声。
这表示,那些人,真的丢下他一个走了。
彭尊呆呆的站了一阵,确定无人在时,才放步而去。
垦角暗影中闪出一个很小的人影,冷冷一笑,紧迫彭尊身后而百。
是顽童唐啸,天下最好追踪高手。
且说岳秀回到了亲王府中,直趋书房。
七王爷身着长袍,正在秉烛看书。
岳秀缓步而入,七王爷笑一笑,站起身子,道:“兄弟回来了?”
岳秀微一躬身,道:“大哥,还没有睡吗?”
七王爷道:“我心中一直思索几件事,不知该如何应付,想和兄弟谈谈。”
岳秀道:“什么事?”
七王爷道:“一是他念及兄弟之情,提出一些疑问,要我答复;一是,他心中对我的疑窦已深,可能立刻赐死。”
岳秀道:“大哥的意思呢?”
七王爷道:“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赐死于否,老实说,我已不放在心上了。”
岳秀道:“大哥的意思是……”
七王爷道:“我是说,关于你们这一次,和我同来京城,我才能保住性命,安然无恙,但如我身遭不幸,那自然无余力照顾你们了”
岳秀笑一笑道:“大哥,这些人,都是血性汉子,他们既随大哥而来,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这一点,大哥倒是不用多想了。”
七王爷笑道:“兄弟说的也是,不过,你们也该准备一下,万一我身遭不测之祸,你们也可以早些行动了。”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大哥不是准备带兄弟同入皇宫苑吗?”
七王爷道:“我想了很久,觉着此事有很大的不妥,所以……”
岳秀接道:“所以,大哥又改变了心意,对吗?”
七王爷苦笑一下,道:“说的是啊!我觉着,如若皇兄有意谋我,带着诸位同往,不但救不了我,而且,也连累了你们;如若他无意谋我,带你们同往,岂不是引起他的怀疑吗?”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大哥,还有一个可能,皇兄是否想过了?”
七王爷道:“什么可能?”
岳秀道:“如是皇兄无意谋你,但另有人要从中加害,那将如何?”
七王爷一怔,道:“这个嘛?就有些麻烦了。”
岳秀道:“所以,大哥最好能带小弟同往。”
七王爷沉吟不语。
岳秀道:“大哥,就是你那位皇兄加害你吧,难道你真的要束手待毙?”
七王爷道:“如是我不愿束手就毙,又将如何?”
岳秀道:“可以据实陈明内情。”
七王爷道:“说了,只怕我那皇兄也不会相信。”
岳秀道:“他如不信,那只有一个法子了。”
七王爷道:“什么法子?”
岳秀道:“走!咱们闯出皇宫,逃得性命,再设法陈明冤情。”
七王爷道:“这个,不大妥当吧!”
岳秀道:“大哥,两全其美的事,本就不多,何况此来,关系着一国命运,你不脱身自保,皇帝岂不是永远被人控制了么!”
七王爷摇摇头,长叹不语。
岳秀道:“聪明不过帝王,也许是他早已发觉了自己处境的尴尬,只是无法摆脱。”
七王爷道:“这倒有可能。”
岳秀道:“如若咱们从中插手,也许可以助他解去本身之危。”
七王爷叹息一声,道:“好吧!除你之外,还有些什么人去?”
岳秀道:“除我之外,还有谭云和杨姑娘,三人同往。”
七王爷道:“带个女孩子。”
岳秀道:“这个,玉燕同意装扮一个小厮,紧随王爷。”
岳秀道:“咱们要清君侧,保大明,用心可比日月,只好不拘小下。
七王爷一掌拍在木案上,道:“对,就这样!”
语声一顿,道:“兄弟,你们只有三个人,我又不会武功,力量是不是单薄了些?”
片刻间,口气全变,显然是已下了决心。岳秀道:“看宫内苑,如要到了用武功的境界,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了。”
七王爷笑一笑道:“兄弟,只要我们能心安理得,死而无憾,你算算看应该如何?”
岳秀微微一笑,道:“玉燕扮作你随身小厮,我和谭云扮作两近卫,但咱们不知道皇宫中的规矩,我们是否能和大哥同样的进入皇宫内院。”
七王爷道:“这个么?大约只能到内院门外,皇上在哪里召见我,这就很难说了。”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玉燕是随身小厮,能够进去吗?”
七王爷道:“玉燕也许可以,不过,她无法进入我应召的殿内。”
岳秀道:“大哥,如若遇上了什么凶险,想法子传出消息。”
七王爷笑一笑,道:“试试看吧!看我能不能有传出消息的机会了。”
三人计议停当,分别安歇。
第二天,岳秀、谭云,都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改扮。
果然,中午时,一个太监,轻车简从而至,传下了圣旨要七王爷申初进宫。
七王爷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所以,心中很坦然,按时带几人进入了皇宫内院。
召见七王爷的地方,在养心殿内。岳秀和谭云被阻于养心殿外的侍卫班房,杨玉燕算是跟到了养心殿外。
岳秀和谭云被指定坐在班房内两张木椅上,两个带刀的侍卫,看守着两人。
一个守在了班房门口,一个却坐在两人对面。
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两双眼睛,却盯注那岳秀打量。
谭云轻轻咳了一声,拱手说道:“兄台,高名大姓啊?”
那侍卫三十五六的年纪,腰中挂着一把黄金把柄的单刀,这是专供内宫值班侍卫们使用的金柄刀。
冷冷一笑,那侍卫反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谭云嗯了一声,道:“兄弟言西早。”
把一个谭字,分成了姓名。
那侍卫目光上下交错,打量了谭云一阵,冷冷说道:“你习的什么功夫?”
谭云道:“兄弟嘛!练的是螳螂功?”
那侍卫嗯了一声,道:“螳螂功,这个在下还未听过。”
谭云微微一笑,道:“螳螂功,就是专以防守为主的武功,兄弟随七王爷巡视江南,兄弟这武功,就常用得上了。”
那侍卫笑一笑,道:“用在何处?”
谭云道:“王爷遇上了强盗,兄弟来一招螳螂当车,就可以把他们给挡回去了。”
那侍卫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
谭云话题一转,道:“兄台贵姓啊?”
那侍卫道:“兄弟田青。”
突然问,一声轻咳,传了过来。
这是岳秀等和七王爷早已约好的信号,听得谭云神情一变,霍然站起身子。
田青紧随着站起身子,道:“你要干什么?”
谭云道:“兄弟想出去瞧瞧。”
田青道:“这是什么地方,算上你们七王爷,进门来也要按规矩行事,你怎么能放肆。”
谭云道:“没有法子,兄弟要出去,总不能让我在这房子里……”
突然伸手一指,点了田青的**道。
他动作快速,又事出突然,田青连手也未及扬起,**道已被点中。
岳秀在谭云出手的同时,已像鬼魅般飘了出去,指风如箭,点中那站在班房门外的侍卫,随手抱入班房。
谭云低声道:“岳兄,可要闯进去吗?”
岳秀道:“不闯也不行了。”
口中说话,人已展开身法,只欺到养心殿前。
只见两个小太监,手执拂尘,站在殿门口处。
杨玉燕扮的小厮,站在殿外一角,满脸惶沧,似无计可施。
岳秀身法奇异,身子闪了两闪,人已到殿门口处。
两个小太监发觉人影乍现,已到身前,同时一挥手中拂尘,击了过去,口中说道:
“大胆匪徒,敢惊圣驾,侍卫何在,给我拿下。”
两柄拂尘,散出一片锐风,有如撒网一般,兜头罩下。
岳秀手各发一掌,道:“两位公公,都是大会家子,丝拂尘上力道很猛。”
两个小太监,自忖这合手一击,足可抵挡住第一流的高手冲入殿中,但却偏偏未阻住岳秀。
两个小太监,转身欲追时,谭云已及时而至,道:“两位公公,何不留下来,陪在下几招。”
两个小太监霍然回身,只见谭云背着双手,站在四尺开外。
左首小太监冷哼一声,道:“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们可是朱毅的从卫?”
谭云道:“不错,咱们是七王爷的从卫……”
小太监道:“朱毅死定了,在当今眼皮子下,他竟敢如此胡闹,那还得了,单是这一桩罪名,就够他受了。”
谭云笑一笑道:“看两人适才一击的手法,颇有高明之处,倒也不像是自幼净身入宫的人。”
右首小太监怒道:“满口胡言。”
呼的一掌,拍了过去。
左首小太监,拂尘挥支,已然攻来了两招。
岳秀轻轻松松地闪了过去,但谭云却觉出这拂尘力道奇重,迫的连连退避,才算让过。
杨玉燕也被挡在殿外,右手中早已暗中扣了两枚蜂翼镖,等待情势的变化。
谭云的用心只在缠住两个小太监,使他们无法入殿去对付岳秀。
且说岳秀冲入内殿,只见敞殿后壁前,龙凤案上,坐着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人。
在那黄袍人的身侧,站着两个二十四五岁的太监。
每个太监的手中,都执着一柄拂尘。
龙凤案前,一张锦墩上,坐着七王爷。
这情形很明显,那居中而坐的,正是大明皇帝,但那两个太监,紧靠在皇帝身侧而立,站的距离似乎是太近了一些。
岳秀感觉到,四道逼人的目光,直射过来,抬头看去,只见那四道目光,正是由两个太监的目光中发出。
忽然间,岳秀内心中生出了强烈的警惕之心。
突然间,向前欺进了两步,逼到了七王爷的身侧。
两个太监,只把四道目光投注在岳秀的脸上,但却忍住了没有开口。
龙凤案后的中年人,竟然也有着很意外的沉着,望也未望岳秀一眼,却低声对朱毅说道:“七弟,这些奏折,都对你不利,我虽是九五之尊,但也无法太过袒护着你。”
朱毅道:“这个,臣弟不敢,不过,这些奏折,由何而来,还望皇兄明察。”
黄袍中年人笑一笑,道:“我把你召在养心殿中,就是我对这些奏折,也有些怀疑,希望你能有所辩解。”
第二十二回皇宫喋血
朱毅一欠身,道:“臣弟感谢皇兄不斩大恩……”
黄袍中年人接道:“不斩你是因人无罪,你如身犯国法,我一样按律治罪。”
朱毅道:“皇兄明察,弟如若确有触犯国法之处,愿受制裁。”
黄袍中年人沉吟了一阵,道:“奏折上述说甚详,你私自收养了不少死士,而且,暗中还蓄养了一批军队。”
朱毅叹口气,道:“皇兄明察,臣弟确无其事。”
黄袍中年人道:“那很好,你写一份奏折来,将这些年你经略江南的详细经过,一一述明,朕自定夺。”
朱毅道:“臣弟谢过吾万岁。”
黄袍中年人放下了手中奏折,抬头望了岳秀一眼,道:“这人是谁?”
朱毅呆了一呆,道:“是臣弟的亲近从卫。”
这时,殿门外面,正传进来兵刃相击之声,似是打斗的十分激烈。
岳秀急行一行,拜伏于地,道:“草民岳秀,叩见吾皇。”
黄袍中年人道:“你好大胆子,竟敢私闯皇宫内苑,不要命了吗?”
只听见两个太监齐声喝道:“死!”
喝声中,两人齐齐挥袖,两道金色,闪电一般,打向岳秀。
对两个太监,岳秀早已有了戒备,双手一招,竟然把两道金芒接住。
那是两柄金色的短剑,每一双不过**寸长。
岳秀缓缓举起手中两把金剑,道:“两位公公,好凌利的剑势。”

黄袍中年人目中神光微闪,但却没有出言喝问。
这时,两个太监,突然一抬腿,竟然从龙凤案上跨越而过,直欺到岳秀身前,冷冷说道:“胆大匪徒,皇谕赐死,竟敢抗命,不怕祸连九族吗?”
岳秀仍然跪在地上,但两手接下的两把金剑,却是若有意,若无意的分指在两个太监的小腹大**,笑一笑,道:“士为知己者死,七王爷视草民为知己之交,草民此番进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左首太监冷哼一声,道:“你是朱毅的死士了。”
岳秀道:“七王爷勤政爱民,在江南颇有美誉,什么人参奏他蓄养死士……”
左首太监厉声喝道:“国家大事,岂是你这等江湖匪徒妄言参与的吗?”
岳秀道:“原来如此,两位公公,也是来自江湖?”
左首太监怒道:“胡说八道,我们已经进入宫中十余年……”
岳秀笑一笑,道:“两位公公的声音和常人无异,那证明了两位入宫之时,并未净身。”两个太监脸色同时一变,两柄拂尘,刷的一胄,击了下来。
岳秀微微一仰身子,跪在地上的身躯,忽然间闪开五尺,避开一击,道:“两位可是因在下直言无隐,恼羞成怒了?”
太监,不再答话,两柄拂尘,展开了激烈的攻势。
岳秀人已挺身而起,施展突**斩脉的手法,使得两位太监的招术变化,完全对挡回去。
不大工夫,双方已动手数十回合。
朱毅轻轻咳了一声,道:“王兄,臣弟该死……”
黄袍中年一挥手,阻止了朱毅的话,接道:“你这位近卫很能干……”
但闻一声闷哼,谭云施出了谭家的绝技排云掌,逼开两个守住殿门的小太监,带着杨玉燕冲了进去。
原来,守在殿门口处的两个小太监,一个被谭云的掌力所伤,跌摔在大殿之中。
岳秀和两个太监连斗数十回,仍不闻皇上和七王爷喝止之声,心中已有七分明白,掌势一变,展开反击。
两个太监但见人影闪转,各自中了一指。
当的一声轻响,拂尘跌落实地。
紧接着,人也倒摔在地上。
岳秀缓行几步,整衣拜倒,道:“草民冒犯皇驾,恭请赐罪。”
黄衣中年大汉,脸上是一片严肃之色,但却没有怒意,神情冷肃,缓缓说道:“他们死了吗?”
他没有说出什么人,但岳秀和七王爷都听得出,那是问两个太监。
回顾了两个太监一眼,岳秀缓缓说道:“两位公公,都没有死,只是被草民点了**道。”
黄衣中年人淡淡一笑道:“他们能听,能说吗?”
岳秀道:“他们神志未乱,记忆仍存。”
黄衣人淡淡一笑,道:“养心殿不能见血,要他们沉的自然一些。”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岳秀哪还有不明白之理,右一抬,点了两个太监的死**。
叩了一个头,岳秀缓缓说道:“草民斗胆,点了两位公公的死**。”
黄衣中年人道:“内苑有很高明的大夫,起死回生!”
岳秀接道:“气绝多时,就算大罗金仙,也无法救活公公了。”
黄衣中年人哦一声,抬头一掠谭云和杨玉燕,道:“那两位是……”
七王爷道:“也是臣弟的近卫。”
黄衣中年人笑一笑,道:“奏折上说你蓄养死士,看来倒不是空**来风的事,你这些近卫亲随,果都是很高明的人物。”
天威难测,几句说的七王爷一头冷汗淋漓而下。
轻撩长袍,拜伏于地,七王爷急急说道:“皇兄赐罪。”
人证明确,七王爷似是已自知有口难辩了。
这时,谭云已把两个小小太监也点了**道,静静的垂手一侧。
杨王燕紧随在谭云身后,垂首而立。
养心殿中一片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沉默了一阵,黄衣中年才一挥手,道:“你起来。”
这时,一阵紧钟急哨,传入殿中。
七王爷膝虽离地,但却躬身在龙凤案前,道:“臣民有下情上奏。”
黄衣人笑一笑,道:“七弟不用多心,朕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这时,养心殿外,步履声沓杂,缭乱,似是有不少人到了养心殿刚。
岳秀经过这一阵思虑,心中已有了主意,只觉今日事,如不能一举澄清,那就对七王爷埋下了杀身之祸,也许会对整个武林埋伏下一次杀戮劫难。
心中念转,人却突然抬起头来,两道眼神,直逼在黄衣人的脸上,缓缓说道:“布衣草民,有事启奏吾皇。”
黄衣人只觉岳秀双目中神光如电,想到他制服两个太监的武功,不禁心头微生凛然。
聪明莫过帝王,此情此景之下,黄衣人忽然带起了笑容,道:“你!有什么事?”
岳秀道:“草民等一非王府死士,也不是七王爷重金礼聘的侍卫高手。”
黄衣人点点头,道:“你们在七王府的身份是……”
岳秀接道:“咱们是受人之邀,进入王府,对付一批出没无常的江湖人物罢了。”
黄衣人道:“你说仔细一些。”
岳秀道:“养心殿外,已被人重重围困,只怕已不许草民禀奏皇卜了”
黄衣人望望两个太监的尸体一眼,道:“你杀了人,只怕他们不会放过你了。”
岳秀道:“草民如不愿束手就缚呢?”
黄衣人道:“除了侍卫宫中人外,还有很多要替他们报仇的人。”
岳秀道:“草民甚觉奇怪,这些太监,怎么会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黄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如是内苑之中,没有几个武功高明的人物,如何能支使侍卫宫中人。”
岳秀心中暗道:“原来,他是有意造成两股平衡的势力,看来,他对这两股势力,似乎是都已无法掌握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养心殿外,云集了宫中内外高手,草民一旦被擒,难免是一个死罪了?”
黄衣人道:“你人敢入内宫,想必是一身胆了。”
岳秀道:“草民胆深,只是不敢触犯大明杀人偿命的律条。”
黄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如是出手自卫,可恕无罪。”
岳秀道:“草民领旨。”
这时,已有两个身着青衫,腰系黄带,一个手执长剑,一个执单刀的老者,缓缓步入殿门,遥遥一礼,道:“侍卫宫,副总领,旁昆、梁德安,叩见万岁。”
黄衣人笑一笑,道:“朕和七弟叙话,你们来此作甚,退出殿去。”
左手执剑的旁昆,回顾了梁德安,低声道:“梁兄,咱们是否该退出去?”
梁德安低声道:“皇上分明已受了要挟,咱出其不意,先把他们制服,岂不是大功一件。”
旁昆道:“兄弟也有此感。”
但闻岳秀说道:“草民等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只因不愿坐视大明山河,落于宵小……”
手执长剑的旁昆,突然大喝一声,飞身而起,连人带剑,直对岳秀扑了过去。
人还未到,长剑已然化作了寒芒,点向岳秀的后背。
岳秀跪在地上,并未站起,身子倏然间,向旁侧闪开四尺。
旁昆一剑击空,脚落实地,岳秀已挺身站了起来,冷冷说道:“阁下好卑下的手段。”
旁昆道:“你混入皇宫内苑,图谋不轨,人人得而诛之,在下杀了你为国除害,就算是手段毒辣一些,有何不可?”
岳秀淡淡一笑,道:“在下怎没有听到过皇上的令谕?”
旁昆道:“咱们久在侍卫营中,只要一见皇上的手势,神色,即可知晓,自然用不着他龙谕手诏了。”
岳秀回顾了那黄衣人一眼,只见他端然而坐,神色如常,谁也不知他用心何在?当真是天威难测。
谭云和杨玉燕,在室外时,和人打斗的十分激烈,但两人进入了养心殿后,目睹四海崇敬的大明天子竟也不敢轻易出手。
测不出龙心喜怒,岳秀只好自作主张,望了旁昆和粱德安一眼,冷冷说道:“两位听着,两位决非在下之敌,但在圣驾之前,在下不愿伤人,如是两位逼的在下别无选择,那就很难说了。”
旁昆冷笑一声,道:“大胆匪徒,狂妄已极,我先生擒于你,打入天牢,再行文州府,诛灭九族。”
喝声中,连劈三剑。
这三剑很快速,但见剑光闪闪,流星飞芒一般,直卷过来。
岳秀避开了三剑之后,忽然间,展开了反击,右手一探,五指已扣住了旁昆的右腕,一震一甩,竟把旁昆的长剑,夺了过来,健腕回翻,长剑已然逼在旁昆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你想死,还是要活。”
梁德安举起了手中单刀,却不敢向前逼进。
岳秀一面在折腾旁昆,但最重要的还是看看皇帝的态度,他如真的不要自己杀人,自会下令拦阻。
其实,岳秀也没有杀人的打算,左手疾出,点了旁昆的**道,右手却把夺的长剑,还入旁昆身旁的剑鞘之中。
岳秀对梁德安冷冷说道:“我点了他的**道,阁下能任侍卫宫的副总统领,想必极为精通点**之术了。”
梁德安道:“你意怎样?”
岳秀笑一笑,道;“如阁下解开了他的**道,我就束手就缚,任你处置。”
梁德安冷冷说道:“希望阁下不要变卦。”
连出三掌,拍了旁昆三处**道。
但见旁昆流现出痛苦之色,头上也见了汗水。
梁德安怔了一怔,急急把旁昆平放地上,施展推宫过**法。
岳秀倒是言而有信,袖手旁观。
推拿了一刻工夫,不但未能解了旁昆的**道,反而造成了旁昆更大的痛苦。
梁德安看的清楚,旁昆是在咬咬牙苦撑,没有叫出声来。
岳秀淡淡一笑,道:“梁副统领,别再做作了,你整治得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梁德安举手拭去脸上的汗水,道:“你用的什么手法?”
岳秀道:“别问我什么手法,只问阁下要不要履行诺言。”
梁德安抬头望了龙凤案后的皇帝一眼,看他神情肃然一语不发,当真是天威难测,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岳秀突然飞起一脚,踢的旁昆身子翻了两次,但旁昆经此一踢,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敢情,这一脚踢活了他的**道。
梁德安低着头,未说一句话,转身向外行去。
皇帝未喝止,岳秀未拦阻,任他出殿而去。
旁昆**道虽然被点,但他神志一直很清明,岳秀和梁德安的谈话,他一直听得很清楚,所以,紧随梁德安身后而去。
七王爷低声说过:“兄弟,你在圣驾之前,和人动手相搏,还不快向圣上请罪。”
岳秀微微一皱眉头,转身拜伏于地,道:“草民岳秀,请圣上恕罪。”
黄衣人笑一笑,道:“起来,起来,你处置的很好,武功高明,又不暴虐,在江湖上,你是一位仁侠,如是用于国家,那是一位安邦定国的大臣了。”
岳秀道:“七王爷春风化雨,草民常承教诲,才有此小成。”
黄衣人回顾了七王爷一眼,道:“七弟,这样好的人才,为什么不推荐给我……”
轻轻咳了一声,又道;“岳秀,你愿意入朝为官吗?”
岳秀道:“草民疏懒惯了,不习官场规矩,而且,无意仕途。”
黄袍人啊了一声,道:“岳秀,你这一身武功文才,埋没于田园之中,岂不是可惜的很吗?”
岳秀道:“草民修习的是丹道之术,讲究的独善其身,实不能在朝效命,万岁明鉴。”
黄衣人叹息一声,道:“七弟,士为知己者死,你有这样一位知己高人,好叫我羡慕。”
这也许是由衷之言,轻轻吁一口气,对岳秀说道:“你不愿入仕,我也不勉强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这个皇帝有多大的权利,我能给一个江湖人些什么?让我查查看,我要赏你一件东西。”
岳秀道:“谢过万岁。”
黄衣人一挥手,道:“你们在殿外面候着,我要和七弟商讨一些事情,不过,不要离远,七弟招忌很多,参他的奏折,不下十本之多,你们守在近身,便于保护。”
身为一国之君,说出此等之言,内心中的痛苦,实已形诸于外了。
岳秀拜伏于地,道:“草民等在圣驾之前伤人,罪该万死。”
黄衣人叹口气,道:“恕你无罪,去吧!”
岳秀再拜起身,正待离去,黄衣人突然一扬手,道:“岳秀,接住。”
岳秀伸手接住,凝目望去,竟然是一块绿色佩玉。
这佩玉泽如翠,不见一点杂质,入手之后,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一面雕龙,一面刻凤。七王爷道:“岳秀,还不快谢厚赐。”
岳秀心中暗道:这块玉虽然名贵,但在富有四海的君主之手,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心中念转,人已依言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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