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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人道:“咱们怎未先得圣谕,只怕是有些毛病。”
周长安怒道:“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青袍人道:“见到圣旨之后。”
周长安道:“你束手就缚,咱们带你去见圣上。”
青袍人微微一笑,道:“周长安,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敢对咱家如此放肆!”
岳秀微微一笑,道:“他是否真的已明白,咱们是奉旨而来。”
周长安道:“他明白了,但他藉词狡辩。”
岳秀道:“如若咱们动手扑杀,是否有背圣意。”
周长安道:“不会,圣上已赐侯爷金凤剪,违令者斩。”
岳秀道:“那很好,唐啸,你去问问他作何打算。”
唐啸刷的一声,脱去了长衫,露出了一身疾服劲装,缓步行到了青袍人的身前,道: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是要我动手呢?还是自动认罪?”
青袍人道:“咱们侍奉两代皇帝!……”
第二十三回天香宫女
唐啸摇摇头,接道:“就是侍奉八代先皇,但也不能谋反,咱们奉谕而来,如是阁下不肯就范,那只有一途可循。”
青袍人道:“你这小娃儿横蛮无礼,敢对咱们……”
唐啸怒喝一声,突然伸手,向那青袍人抓了过去。
青袍人大袖一挥,一股暗劲,竟把唐啸掌势逼开。
唐啸嘿嘿一笑,道:“瞧不出啊!你这位老公公竟也有一身武功。”
青衫人冷冷说道:“你竟敢藐视咱们。”
唐啸哈哈一笑,道:“你们当太监的,深居内宫,很少在外面走动,怎么学得一身武功?”
青衫人怒道:“这是咱家的事情,你小子问这些事,用心何在?”
唐啸道:“我要先问个明白,才知道你是否该杀。”
青衫人冷冷喝道:“放肆。”
突然欺身攻了上来。
唐啸施开拳脚和青衫人打在一起。
两人拳来足往,一老一少,竟然打斗的十分激烈。
片刻工夫,两人已拼了二十个回合,仍然是一个不见胜败之局。
岳秀低声道:“谭兄,瞧出了这人的武功路数了吗?”
谭云道:“他武功很严谨,似是出自正大门户。”
岳秀道:“只可惜他半路学武,幼功太差,唐啸应该在三十招内胜他。”
语声甫落,突闻唐啸大喝一声,一招击在那青衣人的小腹之上。
只听那青衣人哎哟一声,抱着小腹,竟然蹲了下去。
唐啸拍拍手,道:“老公公,作太监,作了这把年纪,想来不是坏人,还是早些离开此地吧!”
大约这一拳,打得不轻,那青衫老太监,蹲下去就未再起来。
但见人影闪动,两个身穿红袍的太监装扮人物,突然出现在门前。
唐啸抬头看去,只见两个大汉,满脸横肉,胡子虽然刮得很干净,但下颚却是一片青色。
显然,这是两个冒牌太监。
唐啸拍拍手,道:“点子来了。”
两个太监一样的衣着,但左首一人,年事稍长,背上插着一把剑,冷冷说道:“什么人,敢在内苑府中打人?”
唐啸道:“我!”
佩剑太监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唐啸道:“知道。”
佩剑太监道:“你知道还敢触犯,这是灭族大罪。”
唐啸笑一笑,道:“在下无家无业的,不怕这个,你们这两个假太监,又是哪里来的,混到内苑作甚?”
这一言点穿,听得两个太监,脸上泛起了怒容。
左首佩剑人,似是身份较高一些,冷笑一声道:“给我拿下。”
右首太监应声出手,只向唐啸的右腕上抓去。
唐啸一挫腕,拍出一掌,道;“好好的大男人,偏来扮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右首太监,一语不发,只是全力抢攻。
唐啸几句话说完,他已攻出了二十余招。
动作快迅,掌力雄浑异常。
唐啸感觉到遇上了劲敌,顾不得再激笑对方,凝神拒敌。
谭云低声道:“岳兄,在下出手如何?”
岳秀道:“有劳谭兄。”
谭云缓步行了出去,一指那佩剑太监,道:“拿下来,咱们也打几招玩玩。”
左首太监冷笑一声,道:“你亮兵刃!”
右手一抬,当的一声,长剑出鞘。
但见寒光闪动,竟然是一把宝剑。
谭云忖道:“剑形古朴,分明是一件利器,如是把它抢下来,送给岳少侠,那不是如虎添翼吗?”原来,谭云用刀,不善用剑和人动手。
轻淡一笑,谭云缓缓说道:“在上就空手陪你几招如何?”
那太监怒喝一声,道:“不知死活的狂徒。”
刷地一剑,迎面劈下。
谭云闪避开,还了一拳。
这太监手中剑甚利,只要被它扫中一点,就是断臂裂肌之痛,所以,一点也不敢心存大意。
那太监似是已瞧出了谭云心中的顾忌,手中施展开来,一剑紧逼一剑的进攻过去。
马鹏一皱眉头,道:“公子,谭兄再不亮兵刃,只怕要吃大亏。”
岳秀笑一笑,道:“谭家绝技排云掌,还未用出手……”
语声未住,谭云施出排云掌法,但见掌影重重,竟把那太监的利刃封住。
这掌式乃,湘西谭家寨仗以成名,威势奇大无比。
谭云取得了优势,控制了大局之后,把擒拿手混入排云掌中,觑一个空隙,一把抓住那太监的右腕。
那太监手中空有把利剑,但却无法施展出手。
情急之下,左时一挥,拍出一掌。
谭云右手暗中加力,那太监顿觉右腕一麻,五指一松,手中利剑,跌落在实地之上。
那太监拍出的左手,到了一半,全身力道,突然消失,掌势拍出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他掌势攻出一半之后,力道消失,但却突然停了下来。
谭云右肘一收,撞了过去,那太监口中哇了一声,喷出鲜血。
松开了右手,那太监突然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谭云伏身捡起了长剑,缓缓说道:“岳侯爷,虽然持有金凤剪,但咱不愿妄杀无辜,如是有人要持强抗拒,那就不能怪咱们手下狠辣了。”
他说的声音很大,似是有意让内苑府中人,都能听到。
和唐啸动手的太监,眼看同伴被击落兵刃,失手被伤,心中一慌,被唐啸觑个空隙,拍出一掌,击中右肩。
这一击落势甚重,那太监闷哼一声,跌摔在地上。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内苑府是何等所在,怎容人如此撒野。”
这时,谭云已从那太监身上,取过剑鞘,还剑入鞘,把长剑交给了唐啸,道:“替岳兄背着,你未带阎王判,也正好先用此物拒敌。”
唐啸接过长剑,笑道:“二公子,你瞧瞧,大批人手赶来了,只怕有一场热闹的打架。”
谭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五旬左右身着紫袍的老者行来。
他身后紧跟着两个大汉,一个虎背熊腰,手中执一根摈铁棍,一个身却骨瘦如柴,背上插着双刀。
两人之后,一行而来的是十位佩着不同兵刃的太监。
严格点说,那只是些穿着太监衣着的人,凡是见过太监的人,都可以分辨出,他们这些人不是太监。
紫袍老者来势很快,眨眼间,已到了谭云和唐啸身前。
望望地上受伤的三个人,沉声道:“给我抬下去。”
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挥手,身边从人疾步而上,各自抱起一个伤者,退了下去。
紫袍人目光一掠谭云、唐啸,道:“人是两位打伤的吗?”
唐啸道:“不错啊,你是干什么的?”
紫袍人道:“老夫是内苑府中的上座领班。”
唐啸道:“咳!新鲜啊!内苑府不是和尚庙,怎么会跑出来个上座领班。”
紫袍人怒道:“你这个小娃儿,怎知深宫内苑中事。”
唐啸笑一笑道:“看你这副德性,也不像是真正的太监。”
紫袍人冷冷说道:“你放肆得很。”
岳秀突然步行了过来,一拱手道:“阁下怎么称呼?”
紫袍人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岳秀道:“区区岳秀。”
周长安道:“岳候爷,受命清理内苑后宫。”
紫袍人冷笑一声,道:“就算王爷、公卿,也没有这份权利。”
岳秀淡淡一笑,道:“王侯身份都不成,什么人才能管到内苑府?”
紫袍人道:“严格说,只有当今天子。”
岳秀道:“那很好,咱们就是奉当今天子之命而来。”
紫袍人道:“圣旨何在?”
岳秀道:“金凤剪代王意旨。”
紫袍人道:“老夫不识金凤剪,无法相信。”
岳秀肃容说道:“你们不过是狗腿哨兵,我无暇和你们多费口舌,不受命就缚,就要凭真实本领保下性命。”
紫袍人道:“老夫也正要掂掂你的斤两,看看你凭什么这大口气。”
岳秀道:“很好,你小心了,我既敢受命而来,就有收拾你们的手段。”
突扬右手,拍出一掌。
紫袍人横闪一侧,正侍出手反击,岳秀左手似是早在那时等着一样,啪地一掌,拍中了紫袍人的前胸。
这一击,力道很强,紫袍人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道:“你,你好奇怪的掌法……”
说完一句话,双手按在前胸上,蹲了下去。
他身后两个随从大汉,想不到领头的一招就伤在人家的手下,不禁为之一呆。
就在两人一怔神间,谭云、唐啸已突然发动。
谭云攻向那手执摈铁杖的高大汉子,唐啸却向那身佩双刀的矮子下手。
两人动作,快如星火,两个人还未反应,都被点中了**道。
这完全是一种巧妙的配合,谭云,唐啸以精妙的观察,适当的下手时间,对付两个强敌。
为首之人,和两个重要的人,都倒了下去,随行的十余人,顿有着失去凭藉的感觉。
轻轻吁了一口气,岳秀目光横扫了一眼,道:“放下兵刃,听侯处置,不得反抗……”
话未说完,两个穿灰衣的太监,突然大声喝道:“咱们凭什么要束手就缚,听候摆布。”
喝声中,飞身而起。
谭云、唐啸,正待飞身而起,截击两人,突见岳秀一扬右手,两点寒芒,疾飞而出。
两声惨叫传出,两个向外奔行的太监,突然倒摔在地上。
凝目望去,只见两人咽喉上,各中了一枚蜂翼镖,人已气绝而逝。
这本是杨玉燕的暗器,但到了岳秀手中,却是威力大不相同。
唐啸行了过去,由两人咽喉上取下两枚蜂翼镖。
岳秀神情严肃他说道:“在下奉命,清理内苑府,如是再有违命抗拒,必杀无赦。”
他高强的武功,和精妙的暗器手法,震住了全场,果然,竟无一人敢再妄动。
唐啸高声说道:“一个一个的给我走过来。”
余下还有八个相互望了一眼,鱼贯而来。
唐啸取下他们身上的兵刃,顺手点了他们右臂上的**道。
回顾了周长安一眼,低声道:“这些人,一大半都是真的太监,咱们要如何处置?”
周长安道:“这个交给在下处置。”
岳秀道:“唐啸,看看还有些什么人,快些出来,否则咱们就打进去了。”
唐啸应了一声,道:“内苑府中,还有些什么人,快些出来,咱们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他一连喝问数声,不见有回应之人。
岳秀道:“哦!如是无人答话,咱们搜它一下吧!”
周长安当先带路,和唐啸、谭云,一路搜了下去。
内苑不算小,也不算大,被分隔成了内外两院。
除了现身的几个人之外,后院中,都住的是货真价实的老迈太监。
但观察入微的谭云,却瞧到了很多的空位,似是有人所住,这些人,不是被调了出去,就是闻风而逃。
但他一直忍下去没有说话。
搜过内苑府,岳秀问周长安,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长安躬身说道:“侯爷折杀属下了……”
岳秀淡淡一笑,接道:“我受命太快一些,对宫中事,一窍不地,一切都要你指点才成。”
周长安道:“侯爷吩咐一声就是。”

岳秀道:“好!找他们的首脑问问口供!”
周长安行过去,把紫袍人提了过来,道:“侯爷问话,你要从实回答,侯爷奉有诏旨,可以先斩后奏,你要放聪明一点,别自讨苦吃。”
岳秀淡淡一笑,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想问你几件事。”
谭云早已拍活了紫袍人的**道,但他内腑已受重伤,已无反抗之能。
紫袍人抬头望了岳秀一眼,缓缓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岳秀道:“我想知道你奉何人之命行事?”
紫袍人道:“那就是这内苑府的首脑,这和别人无关。”
岳秀道:“哦?”
紫袍人道:“所以,你别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
唐啸怒道:“你纵是铁打铜浇,我也会让你脱一层皮下来,我不信,你不会开口。”
岳秀示意阻止了唐啸,却回顾着周长安,道:“咱们该怎么办?”
周长安道:“刑求口供。”
紫袍入怒声喝道:“周长安,老夫早就主张杀了你,但……”
周长安笑一笑,道:“为什么不杀呢?因为你作不了主,是吗?”
缓步行近了紫袍人,接道:“你记着,你没有杀了我,却犯到了我的手中。”
紫袍人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周长安一抬手,一个大耳括,掴了过去,只打得紫袍人满口鲜血,吐出了两颗牙齿。
冷然一笑,周长安缓缓说道:“你如自信能熬过严刑逼供,你就不用说话……”
抬头望着岳秀,接道:“侯爷,这人交给掌刑部如何?”
岳秀点点头,道:“咱们只要真实的口供,不论你用什么手段了。”
周长安一欠身道:“多谢侯爷。”
目光转注那紫袍人的身上,接道:“阁下听到了吗?”
紫袍人抬头望了周长安一眼,道:“你敢对我行刑?”
周长安左右开弓,打了紫袍人两个耳括子,道:“咱们试试看吧!”
这两掌打得很重,只打得紫袍人顺口流下了鲜血。
紫袍人呆了呆,未再多言。
周长安冷冷说道:“我知道你靠山来自后宫,但当今既然发动了清君侧的令谕,收拾你们内苑府,不过是开始罢了,如是,你想以后宫靠山,威胁到我们,那是痴人说梦了。”
紫袍人口舌启动,欲言又止。
周长安冷笑一声,道:“说!你们后宫的靠山是哪一个?”
紫袍人突然哈哈一笑,道:“皇后、皇妃,三宫六院,再加上三千宫女,都是咱们内苑府的靠山,你能够把她们杀完吗?”
言罢,突然一翻双目,倒了下去。
周长安伸手一把抓住了紫袍人,道:“你装死吗?”
马鹏冷冷说道:“他不是装死,而是真真的死去了。”
周长安仔细瞧去,紫袍人果然已死去!
不禁一呆,道:“侯爷,属下……”
马鹏接道:“他口中含有药物,而且是入腹即死的奇毒。”
岳秀道:“周兄,可知他们的幕后人,来自哪一宫吗?”
周长安摇摇头,道:“不知道,小的只感觉到他的靠山来自后宫。”
岳秀道:“你们常年在内宫走动,就无法知道哪一宫嫌疑最大,除了这紫袍人之外,只怕再无人知晓那幕后指令,来自何处了。”
周长安道:“这个,这个……”
岳秀微微一笑,道:“我自有道理。”
低声说出了一番计划。
谭云和周长安等,无不听得连连点头。
岳秀等一行人,暂住在内苑府中。
马鹏和谭云详细的看过了内苑府中形势,筹思对敌埋伏。
周长安和唐啸,却溜出了内宫。
这时,欧阳俊和岭南双龙,已得到知会,回到了新王府中。
唐啸带来了岳秀的令谕,把人手全都调入内宫。
七王爷也接入宫中,但岳秀却劝他和皇帝住在一起。
那是有深刻的寓意,让皇上发觉七王爷的懦弱、忠诚,也好让皇帝对他减少怀疑,保住他总领江南七省的南天王。
自然,两兄弟日久相处,又是清理宫廷内乱之际,很容易再滋生出手足情意。
这位皇帝似是也早有了打算,在养心殿,暗造了一间坚牢的秘室,近身侍卫,负责内卫保护,侍卫宫也调来了一批人手,分守在养心殿外。
岳秀早已暗中奏明了圣上,侍卫宫虽还没明目张胆的反叛,但至少,内部分成了不同的意见,用以固守某些区域可以,但决不能用作近身侍卫。
皇上微笑颔首,对岳秀表示嘉许。
岳秀亲自考察,了解了皇上的部署之后,才悄然回到了内苑府。
这时,欧阳俊、岭南双龙、杨玉燕、朱奇等,所有的人手,都集中在内苑。
天色又入黑了。
内苑府高挑着两盏风灯。
三更左右时间,一条人影突然出现在内苑府前。
那是个全身都被黑布包起来的人,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很胆大,竟然停在内苑府前,道:“哪一位值夜?”
似乎是没有直接闯入的意思。
值夜的是欧阳俊,这位浪子,已恢复他本来面目。
拱拱手,笑道:“明着叫阵。”
黑衣人道:“咱们不会上当,你们安排的饵,我们也不会吞下。”
欧阳俊看他连脸也蒙了起来,淡淡一笑,道:“阁下,你准备来挑战呢?还是探探虚实?”
黑衣人道:“都不是,在下来找一个能够作主的人……”
欧阳俊接道:“干什么?”
黑衣人道:“和他谈谈。”
欧阳俊道:“就凭你吗?”
黑衣人道:“在下自知没有这个身份,既是请你们能作主的人,自然,咱们也会有一个可以作主的人了。”
欧阳俊道:“什么人?”
黑衣人道:“这个,用不着阁下问,你就是要问,我也不会说?”
欧阳俊冷笑一声,道:“在下如是不肯为你通报呢?”
黑衣人道:“那就很遗憾,对双方都是一次大损失。”
欧阳俊笑一笑,道:“这样严重吗?”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我希望能见到你们那位侯爷。”
欧阳俊笑道:“阁下是奉命而来,在下是只管去通报,我们侯爷要不要见你,那要看你的运气了!”
黑衣人道:“好吧!你通报一声。”
欧阳俊道:“好!请稍候片刻就是了。”
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欧阳俊重又行了回来,道:“侯爷答允了见你。”
黑衣人道:“要在下进去见他吧?”
欧阳俊道:“总不能要侯爷来见你吧!”
黑衣人道:“在下只是送信,不用见侯爷了。”
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接道:“你不见我,我来见你了。”
黑衣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丰神俊秀的年轻人,缓步行了过来、黑衣人道:“你就是布衣侯?”
来人正是岳秀,笑一笑,道:“不错,阁下可是觉着在下不像?”
黑衣人道:“这里有信一封,希望侯爷能按时赴约。”
取出书信,双手捧上。
岳秀正待伸手,紧随岳秀身后的马鹏,却突然伸手接了过来,道:“小人替侯爷。”
岳秀知他心意,是恐怕书信之中有毒。
马鹏打开了书信,却不肯交给岳秀,执在手中,让岳秀瞧看。
岳秀看完了书信,点点头,道:“好!我会依时赴约。”
黑衣人两道目光,投注在马鹏的脸上,瞧了一阵,突然转身而去。
望着那黑衣人背影消失,岳秀才沉声说道:“马兄,信上有毒么?”
马鹏道:“有,很奇怪和厉害的毒药。”
岳秀道:“他不怕咱们瞧出来?”
马鹏收好书信,晃燃火摺子,把它烧去,笑道:“那是一种慢性毒药,是在信纸之上,所以,封套无毒。”
岳秀道:“中毒之后,咱们不是会立刻发觉?”
马鹏道:“除非是用毒的大行家之外,不会立刻发觉。”
岳秀道:“为什么?”
马鹏道:“这是一种可使筋骨麻痹的毒药,但中毒后,并不会立刻感觉,一个时辰之后,毒性开始发作,他约你明晚三更相会,那正是毒性完全发挥出力量的时间。”
岳秀道:“那时,是什么一个景象?”
马鹏道:“你筋骨痹软,不能对敌,只有听人宰割了。”
岳秀轻轻吁一口气,道:“想一想实在可怕,深宫内苑之中,藏着这样的用毒高手,纵然身为皇帝,也有朝不保夕危险。”
唐啸微微一笑,道:“看来,皇帝老子也是人。”
岳秀笑一笑,道:“你们现在都是带刀护卫,也是官场中人,对皇帝的大驾,要尊重一些。”
唐啸嗯了一声,一伸舌头。
岳秀沉声说道:“以后,对皇帝要敬重一些。”
谭云微微一笑,道:“侯爷,你看那封传来书信了,约你几时会面?”
岳秀道:“明夜三更!”
谭云道:“什么地方?”
岳秀道:“很意外,完全离开了皇城。”
谭云道:“没有说明什么地方么?”
岳秀笑一笑,道:“今夜到明晚,中间还有一个大白天的时间。如若他说出了地方,怕咱们先去查看。”
谭云道:“他如不肯说明,咱们也可以不去赴约。”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个中的利害得失,我已经想过,那传书人,分明来自内宫,故意要这么曲折一转,无非是障眼之法罢了,咱们难道真要三宫六院的大肆搜查不成?……”
周长安接道:“自然可以,皇上有谕,三宫六院,一样得遵守圣谕。”
岳秀道:“既然他们给了咱们一个线索,咱们就循线追查。”
周长安道:“对!”
谭云接道:“岳兄,他们会不会施用调虎离山之计?”
岳秀道:“很可能,所以,我不准备带很多人同去。”
谭云道:“侯爷准备带什么人?”
岳秀道:“谭兄,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的好,这侯爷二字,不叫也罢。”
谭云道:“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岳秀笑一笑道:“我想带着朱奇、唐啸二两个人去就行了。”
谭云道:“岳兄,带两个人,可能少了一些……”
岳秀接道:“够了,我想由唐啸和朱奇两个人,就可应付了。”
谭云低声道:“把玉燕姑娘也带去吧!有个女的,活动也方便不少。”
岳秀道:“也好,咱们也防备一下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去之后,诸位,也请悄然撤出内苑府。”
谭云道:“我们行踪何处?可是要暗中追随岳兄?”
岳秀道:“不用了,你们撤入养心殿,实力集中,以保护皇上和七王爷。”
谭云点点头,道:“也免得咱们心分数地,对敌时为人所乘。”
岳秀道:“诸位行动,务求隐秘,等我们离去之后,诸位再悄然撤走……”
目光转到马鹏的身上,接道:“马兄,养心殿建筑的极为牢固,如若诸位集中于一处,就算遇上强敌围攻,我相信也可以支持得住,我担心的是,他们施用毒物。”
马鹏道:“岳少侠放心,这个包在我马鹏身上,不过,属下也正有一事,请教公子。”
岳秀道:“请说。”
马鹏道:“如是敌人攻势猛烈,咱们是不是要用毒攻袭敌人?”
岳秀道:“最好不要。”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是咱们的形势太差,或是可能危害当今和七王爷的安全,那就不用顾忌了。”
马鹏一躬身,道:“属下明白。”
安排好轮流守夜次序,岳秀才轻轻吁一口气,道:“没有想到,咱们这一次进京,担负了这样的重任,使诸位席不暇暖,这一点,岳某人很抱歉。”
谭云道:“岳兄言重了,咱们能追随岳兄这样的人,为国除奸,为民除害,感激还来不及。”
岳秀道:“除了守卫的人员之外,希望诸位今宵能好好坐息一阵,明天一日,也希望诸位尽量休息,保持体能,明晚之后,可能就与真正的敌人,短兵相接了……”
马鹏豪壮他说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走江湖的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只看死的值与不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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