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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笑一笑,道:“我也许练过几天剑木……”
岳秀接道:“万岁施援七王爷,金丸发如流星,足见高明。”
官家哈哈一笑,道:“但我还不会施用金风剪。”
岳秀道:“草民也不会。”
官家道:“我相信你的才智一看就会,内苑后宫中,我可以信得过的亲随,只有一十二个人,他们倒是个个忠心,武功也过得去,你既接受了布衣侯、金凤剪,行动要愈快愈好,但不知你几时进宫?”
岳秀道:“这个,草民请教过七王爷,再奏诏选。”
官家点点头,道:“好!我希望是愈快愈好。”
七王爷道:“臣弟自会促应诏选,进宫侍驾。”
官家站起了身子,笑道:“岳秀入宫时,你也进宫,咱们兄弟要多谈谈国家大事,你布政七省,对江南风土人情,知之甚详,民间疾苦,也比我知晓的多些,我还要借重你的长才。”
七王爷忽然间滚落下一片汗珠,拜伏于地,道:“臣弟理当效命。”
谭云、杨玉燕,本来都要送驾,但见岳秀站着未动。
送走了官家,七王爷重回密室,拭拭头上的汗珠,缓缓说道:“岳兄弟,你几时进宫?”
岳秀笑一笑,道:“大哥的决定呢?”
七王爷道:“愈快愈好。”
岳秀道:“好吧,咱们明天午时进宫如何?”
七王爷道:“好!就是明天午时……”
轻轻吁一口气,接道:“岳兄弟,你要把人手集中一下进宫去,只怕很难免去和内苑府、侍卫宫的冲突。”
岳秀道:“侍卫中人,大半来自江湖,不去管它了,但内苑府,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是太监在捣乱?”
七王爷道:“大概是吧!皇上没有说明白,但我想你受赐金凤剪时,他会有个交代。”
岳秀叹口气,道:“照小弟的看法,内苑府的太监们,早已变质,可能是别人安排的死士。”
七王爷道:“我那皇帝兄长,对你似是特别优遇,这件事,你们当面谈谈吧!”
岳秀吸一口气,道:“好吧!大哥,请安歇吧!”
带着谭云和杨玉燕告退出来。
谭云哈哈一笑,道:“岳兄,咱们来自江湖,想不到竟然会担负起清理君侧的事,想来,真是像做梦一样。”
岳秀道:“皇帝也是人,龙心难测,完全是权威之心作祟,这件事……”
突然停下脚步住口不言。
杨玉燕一颦眉,道:“大哥,可是有人来了?”
岳秀点点头。
杨玉燕呆了一呆,道:“敌人已经来了?”
岳秀道:“不错,就是那屋角暗影之处。”
谭云皱皱眉头,没有讲话,心中却暗暗忖道:这地方,巡察极严,朱奇、马鹏担负警戒之责,两人都是老江湖了,怎的会被人闯了进来,竟无所觉。
忖思之间,只见暗影中,行出一个身着灰衣,年过半百,留着花白长须的者者。
只见拂须一笑,道:“佩服,佩服,阁下好灵敏的耳目。”
岳秀仔细打量了那灰衣老者一眼,竟是素不相识。
淡淡的笑一笑,道:“不敢,不敢……”
目光却转注到谭云的脸上。
想那谭云见多识广,或可认出这老者的来历。
对于江湖上酬应之言,岳秀自知不如谭云,同时,也瞧出了,谭云也不识老者,当下低声说道:“谭兄,问问他什么来路?”
谭云行前两步,一抱拳,道:“恕兄弟眼拙,不识大驾。”
灰衣人笑一笑,道:“但老夫却识得阁下是湘西谭二公子。”
谭云微微一怔,忽然纵声而笑,道:“说的是啊!一明一暗之间,自不可同时相识,在下确是谭云,阁下怎么称呼?”
灰衣老者道:“通名报君子,如非太重要的事情,我看那就免了,还是谈谈重要的事吧!”
谭云沉吟了一阵,道:“阁下不肯奏告姓名,也就罢了,但不知有什么大事奏告。”
灰衣人道:“大明皇帝,刚刚离开此地,但不知和诸位谈些什么?”
谭云未作回答,回顾了岳秀一眼,才缓缓说道:“他们兄弟相晤,说些什么咱们也不清楚,就算知道一些,也不会告阁下。”
灰衣老者呵呵一笑,道:“相谈如此不欢,那也很难谈得下去了,老夫告辞。”
岳秀冷冷说道:“站住。”
灰衣老者目光转注到岳秀的脸上,道:“你要留下老夫?”
朱奇接道:“不错,这不是戏院子,任你进进出出。”
灰衣老者目光一扫朱奇,笑道:“好啊,大名鼎鼎的胆叟朱奇,竟然也在此地……
那顽童呢?”
朱奇心中暗道:这人对我认识的这样清楚,我怎么却一点也认不出他是何人。
马鹏低声说道:“朱兄,他可能戴有人皮面具。”
朱奇道:“你脱下人皮面具,以真正面目和人相见,在下或可认出阁下。”
灰衣人哈哈一笑,道:“朱兄,兄弟认识你就够,朱兄似是用不着一定要认出在下是谁了。”
说完话,突然飞身而起,夜色中,直飞起三四丈高,斜向一个屋面上落去。
朱奇道:“怎不派人追他下去。”
岳秀笑一笑道:“咱们没有什么伤亡,放他一马算了。”
朱奇道:“公子大度海量。”
岳秀道:“大家都回房去休息一下,明天,咱们还有很多事干。”
朱奇一欠身,转身而去。
群豪各回居室,岳秀步入谭云住房。
谭云启门让客,拱手一笑,道:“岳兄,有什么要事吩咐?”
岳秀道:“就表面观察所得,当今很精明,七王爷有点懦弱,皇上对他很放心,咱们如是真要担负起清君侧的大任,不但是和内苑府、侍卫宫中人冲突,整个江湖恐怕都会和咱们为敌,这一点不知谭兄想过没有?”
谭云道:“没有想到如此复杂,但现在已成骑虎,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岳秀苦笑一笑,道:“宦海是非和江湖恩怨,一样的沾不得手,一旦被沾惹上手,就如陷身泥淖,欲罢不能,目前是咱们已成了非管不可的局面,管下去,这份麻烦恐怕一辈子无法摆脱了。”
谭云笑一笑,道:“如是咱们现在撒手一走,七王爷只怕是很难交待了。”
岳秀道:“何止是无法交代,说不定吃足苦头。”
谭云道:“岳兄,事已如此,咱们已无选择的余地,只有硬着头皮管下去了。”
岳秀神情肃然的说道:“谭兄,在下无意仕途,目下咱们是提着脑袋玩命的局面,但也是入仕为官的进身之阶,百年难遏的好机会,在下觉着,咱们只卖命,不受禄也不是为人之道,谭兄不妨考虑一下,是否要谋个一官半职?”
谭云道:“江湖生涯,和宦海风云,同样是险恶万变,防不胜防,但为朝廷效命,总算是个正经出身,欧阳俊、岭南双龙、唐啸、朱奇等,都算是江湖人,如能归伏正途,谋个出身也好荣宗跃祖一番,对他们而言,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谭云道:“兄弟出自江湖世家,想不到遇上岳兄后,竟然一变为身负清君侧的大任……”
谭云笑一笑,扭转话题,道:“岳兄,乱源发自内苑府,主使人用心何在呢?”
岳秀道:“挟天子以令诸侯。”
谭云道:“那是留京亲王的阴谋了。”
岳秀沉思了一阵,道:“综观全局,似是有很多股势力在冲突、争权,侍卫宫中,未必忠于皇上;内苑府似是受命后宫。我想,可能龙凤会从中作祟,至于亲王谋权,蓄养死士,那又是一股势力,是否已侵入内廷,还无法找出线索,也正因这几股势力,形成了一股激荡暗流,谁也没有取得绝对优势,皇上的智慧,就在让他们互相暗斗,自己装作不知,置身事外!”
谭云接道:“既是如此,他又何以对岳兄倚重,授于大权?”
岳秀笑道:“他目前虽然置身事外,但并非他的意愿,哪是不得不尔的做法,这几股势力,一旦分出了胜负,取得优势的一股势力,立刻就有篡位之险,把咱们加进去,作他参于本钱,鼎足之势,变成了四角纷争。”
谭云道:“看来,他对咱们确实看重。”
岳秀道:“目前确然如此,这是他重振君权,整饬纲纪的希望所寄。”
谭云道:“唉!兄弟担心咱们的实力太单薄,一旦正面交锋,只怕力难胜任。”
岳秀笑一笑,道:“所以,咱们也得结合一批人手为助。”
潭云道:“岳兄,是否胸有成竹?”
岳秀道:“我想外结丐帮,然后,结好侍卫宫,全力对付内苑府,先找出控制内苑府的幕后人物,逐一清除。”
谭云道:“岳兄高明,但丐帮一向最不喜和公门中人合作,如何能使他们插手其中,只怕还得大费一番周折。”
岳秀道:“这只是一个想法,如何付诸行动,咱们还得仔细研商……”
站起身子,接道:“谭兄也该休息一下了,明天咱们还得去见皇帝。”
轻轻吁一口气,接道:“明日进宫,咱们要去几人?”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先去四个人吧!余下的留此保护七王爷。”
谭云道:“那四个人去?”
岳秀道:“我,你,唐啸,再加上马鹏。”
谭云道:“好!兄弟遵命安排。”
岳秀道:“再备一份名单,把所有的人都写上,并且写明他们的出身。”
谭云微微一笑,道:“兄弟明白。”
岳秀道:“明天是朝王见驾,但也可能会有一场凶猛的搏杀,要他们带兵刃,但必须是能够隐于长衫中的兵刃。”
谭云道:“外着长衫,内穿劲装。”
岳秀道:“对!托付谭兄了。”
谭云道:“这点琐事,怎敢有劳岳兄费心。”
两人计议妥定,各自回房安歇。

岳秀回房之后,又自行思虑了一番进宫后的措施,天色已是破晓时分。
好在他内功深厚,盘膝坐息了一阵,直到日升三竿,才由忘我的禅定中清醒过来。
原来,他劳心劳力,人已疲累异常,这一阵坐息、入定,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两个时辰之久。
坐息醒来,但觉疲劳尽消,精力充沛。
梳洗过后,步入大厅。
只见谭云、唐啸、马鹏,都已坐在厅中恭候。
每人都穿着一身光鲜亮丽长衫,尽量打扮的正正派派。
岳秀一步入厅,三人立即站起,欠身施礼。
岳秀急急抱拳,道:“不敢当,不敢当,三位快快请坐。”
马鹏笑一笑,道:“岳少侠,我瞧在下这份德行实在不配去见皇上。”
岳秀道:“马兄,不要自谦。”
马鹏道:“兄弟是一片真诚,我姓马的这一生,说不上改邪归正,但今后有生之年,但凭你岳公子一言吩咐,水里水里去,火中火中行,但我不能留在朝中……”
岳秀一挥手,笑道:“我知道,这一次,咱们进宫,借重正多,马兄最好能多带一些解毒、低毒的药物!”
马鹏道:“这个,在下身上随时带的有。”
岳秀道:“那很好,咱们可以去了。”
四个悄然离开了亲王府,直奔皇城。
一个身佩长剑的青衣人,早已在皇城外门口等候。
接着几个进入皇城之后,直奔内廷。
皇上一袭青袍,在便殿,召见四人。
虽然他很沉着,面带笑容,但岳秀瞧到他似心中藏着深深的忧虑。
另一件使岳秀警惕的事,是皇帝身侧,八个侍卫,都非太监。
八个侍卫中,有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人腰中挂刀,右肩插剑,而且,连暗器,都佩带的十分齐全,这说明了他们有着很谨慎的戒备。
皇帝身侧龙案上,放着一个宽约一尺,长过三尺的檀木盒子。
皇帝亲手把木盒交给岳秀,道:“这是先皇遗物金凤剪,我命你执剪,清理宫廷乱源。”
岳秀跪拜于地,接过金凤剪,道:“草民领旨。”
皇帝笑道:“深宫内苑,岂是常人能够进出的地方,我封你一品靖国侯,布衣之职,你何巡奸究恶,先斩后奏,不受大明律令辖制,皇赐官玺一颗,可调各路军骑,如朕亲监。”
岳秀道:“谢万岁厚赐,臣事完成之后,自奉剪归印,还我布衣白丁。”
皇帝笑一笑,道:“一日封侯,终身受禄,但孤王不迫你入仕列朝。”
岳秀道:“臣叩谢万岁。”
皇帝道:“清理内乱,千头万绪,你有几个助手?”
岳秀道:“臣列名册一份,吾皇御览。”
谭云呈上了早已写好的名单。
皇帝看的很仔细,看过之后,点点头,道:“谭云赐三品带剑武卫,助你清理朝纲乱源,其余各人,皆授四品带刀武士。一律全拨入你手下听令。”
谭云、马鹏、唐啸,齐齐拜伏于地,朝呼谢恩。皇帝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岳秀,事情紧迫,我准予便宜行事,你宫廷不熟,我特派孤家近身护卫周长安,随行带路,听咨待询。”
站起身子,带着七个侍卫而去。
只留下那四旬左右,带刀佩剑的侍卫。
岳秀一拱手,道:“这位想是周兄了。”
那黑衣人道:“不错,在下周长安,给侯爷见礼。”
他口说是见礼,人却站着未动。
岳秀道:“不用了,周兄,在下布衣虚衔,只是作清乱之用。”
周长安答非所问,道:“区区从未见过一个布衣平民,受当今圣上如此之礼。”
唐啸冷笑一声,就要发作,但却被岳秀拦住。
岳秀道:“周兄的意思是……”
周长安道:“在下心中有一点不平之气,说出口来,希望你侯爷大度包容,不要见怪才好。”
岳秀道:“这个嘛?周兄希望见识一下?才会相信,兄弟这布衣侯,可以当之无愧。”
周长安道:“咱们学武的人,不谈文事。”
岳秀道:“阁下之意是……”
周长安道:“在下希望能见识一下侯爷的武功。”
岳秀道:“可以,那就请周兄出手吧!”
一面把手中的木盒,交给了唐啸。
周长安道:“兄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呼的一声,劈了过去。
岳秀微微一闪,避开一击。
但却没有还手。
马鹏、唐啸,都看的脸上泛起怒意,大有出手之心。
但却被谭云拦住,低声道:“不可轻举妄动,岳兄自有主张。”
周长安拳脚并施,展开了一片呼呼的风声。
尽管他拳脚如雨,但岳秀却是从容不退,穿行于拳风足影之中。
周长安一口气,攻出了三四十招,但却未能击中岳秀一下。
他似是自知打的没趣,突然停下了手。
岳秀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周兄,手下留情。”
周长安已觉出人家比自己高明太多,不论是武功或是个人修养之上。
心中已生敬服,急急抱拳一揖,道:“在下出言无状,岳兄海涵。”
岳秀道:“不要紧,周兄多年在皇宫中走动,对后宫和内苑府中事情,想是早已了解,如若不试试兄弟的武功,也不放心带我们进入内苑吧!”
周长安道:“岳兄说的是。”
岳秀道:“现在,周兄可以放心了。”
周长安忽然间变的神情恭敬他说道:“侯爷高明。”
岳秀心中一动,道:“周兄,在后宫和内苑府中走动,是否一定要这侯爷的官位才行。”
周长安道:“皇宫内苑,自然不许布衣、白丁走动,但侯爷已官至极品,自然有出入内宫身份了。”
岳秀道:“周兄……”
周长安急急躬身,道:“不敢当,不敢当,属下周长安。”
岳秀心中暗笑,忖道:这人前面的倨傲,后面的恭顺,已完全沾染了官场习气,失去江湖本色了。
心中念转,人却挥手一笑,道:“周兄,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周长安道:“先进内务府,召集太监们,问个明白。”
岳秀道:“他们会听吗?”
周长安摇摇头,道:“不会。”
岳秀道:“他们不听令谕,咱们应该如何?”
周长安道:“皇上赐侯爷金凤剪,后妃都可治罪,何况太监,违令者斩,抗拒者,格杀勿论。”
岳秀点点头,道:“对,这要周兄给在下指点指点才是。”
周长安道:“不敢当,属下给侯爷及各位大人带路。”
唐啸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声来。
周长安回顾了唐啸一眼,道:“小兄弟,你有什么好笑的?”
唐啸脸色一整,道:“周老兄,你怕不怕内苑府的太监们?”
周长安怔了一怔,道:“这个嘛,谈不上怕,不过,这些年来,和他们有过几次交手的经验。”
口中说话,人却举步向前行去。
唐啸追在周长安的身后,道:“周兄,你和内苑府太监们动过了几次手?”
周长安道:“大概有六七次吧!”
唐啸道:“周兄是全胜了?”
周长安摇摇头,道:“没有,没有,有胜有败。”
唐啸突然微微一笑,道:“周老啊,要是咱们和那太监拼命一下子被杀了,这四品官衔,还有没有用?”
周长安似是未料到,他会一下子问到这方面来。不禁一怔,沉吟了一阵,才道:
“这个么?自然也是有用的很,四品官衔,为国捐躯,自有厚赐。”
唐啸道:“可惜我小顽童,上无父母,下无兄弟,一旦战死了,也不过一捧黄土埋骨罢了。”
周长安笑一笑,道:“你年纪轻轻,怎会心存此想。”
唐啸微微一笑,不再答话。
原来,几人已行到了内苑府前。
这是在重重宫院的紫金城内,独立的一座院落。
这里是皇帝为使宫中太监,轮休或退隐时养息之处。
但如今,却是皇宫中,唯一可能使男人杂居之处。
内苑的大门,虚虚的掩着,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岳秀道:“长安兄!咱们如何进去,才算合了皇家法度,宫廷的礼仪?”
周长安道:“侯爷清乱而来,他们礼该迎接受检,既然无人前来,错在他们,咱们就不用守什么礼法了。”
岳秀笑一笑,道:“可以不守礼法?”
周长安道:“此情此景,自然可以。”
岳秀道:“那好!唐啸,打开门户,要他们找一个能够说话的人,出来见我。”
唐啸回头把怀中抱着的木匣,交给了马鹏,翻身一脚,踢在了木门之上。
但闻砰然一声,木门疾向后面撞去。
竟然又关了起来。
唐啸冷冷说道:“阁下是出来呢?还是要我打进去?”
只听一个尖嗓门的声音,道:“什么人,敢在此撒野。”
声音尖高,那是正宗的太监声音。
唐啸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青袍人不答反问道:“你由何处来?”
唐啸道:“咱们奉谕而来!”
青袍人道:“何人之谕?”
周长安道:“自然是皇上的圣谕。”
青袍人道:“圣谕何在,拿给咱家看看。”
周长安一顾马鹏,道:“看到木盒子吗?”
青袍人脸色微微一变道:“那是什么?”
周长安道:“御赐金凤剪?”
青袍人呆了一呆,道:“是!是金风剪?”
周长安道:“不错,你明白了吧!这是先皇遗物,三宫六院都可查得,何况你这小小的内苑府。”
青袍人原本惊怕的脸色,突然恢复了镇静,缓缓说道:“这金凤剪,咱家倒听过,不过,那是先皇遗物,岂肯轻易赐人,你们是什么身份,怎能执掌金凤剪。”
周长安道:“岳爷官封侯爵,奉旨清查内苑府和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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