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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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程决觉得宇宙中就数这个世界最疯狂了。玩具,全是玩具,无比巨大的玩具,而且是活的。程决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世界大战爆发。地上到处是坦克、装甲,机器人,天空也处处是飞船、直升机以及各种型号的战斗机群。而他们之间则遍布飞弹,浓烟滚滚,铁片纷飞。这让人手握着一把小威力手枪的众人非常尴尬沮丧。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个鬼地方竟然还有变形金刚。程决一行人还够不上人家一脚。
程决很想就此摊倒在地,相信他旁边的几个同伴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不断逼近的炮火,让他不得不选择前进或者说是逃亡。
“既然上次是马蹄印引导我们,这次应该是火车。”林焕如是说。
一群被命运捉弄的人,就这样刚逃过藤妖的纠缠,又冒着枪林弹雨的危险像被暴雨淋得不知所措的小蚂蚁般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四处乱窜,最终不断向整个平原上唯一一条火车路靠近。
和所有各式各样又心怀侥幸的偷渡者一样,在生死线上挣扎了半天的六人,很快就被人逮住了。
这是一群身穿盟军制服的大兵,人人手持武器。在几十管冲锋枪的威胁下,程决六人很快屈服。缴械后他们被押往火车站,从大兵们口中他们知道现在统治这个世界的有两大军阀。就是擎天柱和威震天,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就在擎天柱的治下,而原来的火车站已经被大兵们改造成了一个前线指挥所,有一个少将将军在此坐镇。
知道情况后的程决六人眉头大皱,按林焕的话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主神掌控着,而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只能作为棋子任其摆弄。这个火车站显然是任务的关键,能否找到这个世界的出口。就看能否完成主神发部的任务了。
这个世界充满了战争气氛,很让人不安。这一切六人在来到火车站的路上就体会到了。个人在战争中是如此的渺小,战场上他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逃避。这样的经历让六人身心疲惫,都非常沮丧烦躁。残酷的现实又让六人不得不选择冷静。程决六人就是在这样的心态下进入火车站的。
六人很快被带至少将办公室。一路行来皆是持枪核弹的士兵,让六人根本不敢动作。
办公室内高大的靠背椅上坐着一位将军。少将军衔,身着一席德军军服。挺直的腰板,刚毅的面容,如雄鹰般锐利的眼神,让他很有党卫军的气势,正低头批阅文件。这诡异的场景却程决几人有些哭笑不得。
“报告将军,抓到几个平民偷渡者。”士兵挺立,行礼。
那个将军这时才抬起头来,行礼过后。笑咪咪的看着众人道:“你们也是想搭上101次列车,离开这里。”
“是的,长官。”人在屋檐下,程决一脸恭敬的回答。
“很好,现在政府需要人员,你们被零时征用了,完成任务后,我保证你们可以登上列车。”
“长官,我们只是平民。”程决心中大急。
那个将军却像什么都没听到般继续道:“很好,你们的任务是炸毁敌方指挥部,有没有问题?”
程决几人傻眼的看着他,嘴巴咧的老大。
那个少将却怒吼起来:“卫兵!”立刻激起四周一片子弹上膛声,数十个大兵面色冷酷的抬起黑黑的枪管对准程决六人。
“当然,愿意为您效劳。”程决头皮发麻,无比顺从的道。
没有人会蠢的和子弹决斗。这个时候程一向选择作聪明人。当然聪明人的代价就是稍晚些再和子弹决斗。
几人被安徘到车站内的一间休息室。在被告知任务的具体情况后,副官丢下地图,非常冷漠的扭身就走,走前看众人的眼神就像看一群死人。让六人大为愤愤。
“那个将军真是个坏蛋,任务肯定很难,他们一定威胁过许多像我们一样的平民。”柳依依将门关上,坐回墙边的靠椅上轻声骂道。
“柳姐姐说的对,那坏蛋还穿着纳粹军服,从里到外都坏透了。”空桐在一边帮腔。两个女孩很快在这次冒险中拉近距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那你程决哥哥正为坏蛋做事,那不是从外到里也坏透了?”萧扬在旁逗她,这样的环境反而让他有些兴奋起来。
空桐狠狠的瞪了萧扬一眼,小声嘟啷着:“那怎么一样。”
“他们当我们是恐怖分子还是人肉炸弹?给我们几个炸药包就想让我们去摧毁敌方指挥部。”袁林非常不爽,来的路上他几次险些被流弹击中,心里窝着火没处发。
程决看着地图,笑道:“好了,不要抱怨了。发布任务的应该是主神,那就说明我们现在有能力自已解决。大家一起商讨一下吧。”
“这个任务非常古怪。这么明显的目标,一个炮弹就能解决问题,为什么会等到我们来炸。一定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萧扬不再说笑,疑惑道。
“主神向来都发布这种奇奇怪怪的任务,反正这个世界被它掌控着,还不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袁林晒道,使劲拍着身上的尘土。
“我也认为这个任务是主神特意留给我们的。但这一关应当比我们想象中好过,萧扬是职业军人,对这个很在行,而我和袁林都长于偷袭,对暗桩暗哨能提前解决。这是巨大的优势。敌军的总部设在交通便利的中心超市大楼,虽然防守严密,但胜在出入口众多,对我们非常有利。在我和袁林的奇袭下我们应该能很快进入,安放炸弹,完成任务。”林焕指着地图上的超市大楼结构图分析道,他有些烦躁,事实与他的想象差距太大了,他总有一种被主神愚弄的感觉,但事情却必须去做。像程决说得一样将命运交给上天,让我们只专注于眼前吧。
“等等,你的意思是就你们三个人去?”程决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他非常不乐意了,而且很担心。袁林一路行来,程决就感到他心神极不稳定,显然是有心魔作祟。而林焕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显得烦躁不安,这个智者的心理素质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只有萧扬还算好点,但他每次一握上斩魂刀。整个人就变的狰狞恐怖,刀上不断有丝丝黑气钻入他体内。程决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让更多的恶鬼进入刀内,萧扬是否还能坚持掌控住这把魔刀。现在,他只知道队伍很危险,他有些害怕。
“这个任务只有我们三个去最好,你们去了也是负担。”袁林毫不客气,“空桐和依依留下来照顾你,你好好养伤。”
“这怎么可以?”程决跳起来,却使得胸口一阵闷痛。
“没什么不可以的,这是最好的选择。”萧扬打断他,显然他们三人已有了默契。
“现在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你在这安心等待消息。”林焕神色坚定起来。两个女孩也默认他们的做法,在旁一言不发。
程决环视众人一眼,不再说话。
晚,十点。这个混乱世界中心超市外的一幢小楼。袁林三人在此观察这次任务的目标。
吞噬了众多鬼魂的蛊虫变得越发具有灵性,袁林已可以用它们来侦察敌情。这次任务不管有多少不确定的因素,他们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有人都输不起。事实上只有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怨气在不断的浸蚀他们的灵魂,他不敢和大家说。他怕这会让原本就有些躁动的队伍雪上加霜。毫无办法的他只能默默的盘坐在地上,看着他的两个新同伴。
林焕也像他一样盘坐着,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他显得很烦躁,不断的在纸上涂涂写写。又不断的将纸揉成一团,丢入更深的角落。整个房间就只听见他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的沙沙声。急促而混乱。
萧扬则冷酷的一动不动,浑身隐隐有杀气爆发。站在窗前凝视着街对面的超市,像头觅食的豹子。这个世界的空气中迷漫着战争的味道,也许这才是他的舞台。袁林很佩服他,六人中只有萧扬的心神最稳定,真正的谈笑生死。这次还未过半的旅程,最终活下来的一定有他。袁林笑笑,这样想到。他又不由自主的抚摸起右腕上淡蓝色的镯子,凝视着,微笑起来,开始喃喃自语。
这时,黑暗中飞来十数只米粒大小的虫子。它们在袁林头顶上盘旋嘶叫着,然后落在地上排列成一个古怪的符号。
袁林收拾心情,起身站起,对已惊醒的两人道:“超市里一共有242人,120在岗,30分钟轮换一班。也就是说,我们只有30分种时间完成任务。我在每个人身边都布下了一只蛊虫,它就是所有人的活坐标。我们是否现在行动?”
“不,再等等,最好在凌晨3-4点钟。虽然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但上半夜敌人还非常警觉,这将增加我们安放炸弹时的变数。”萧扬扭头看向窗外,冷静的道。
他话一停,林焕就焦躁起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是一群玩具,我们不能以常理视之。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完成任务的话,程决他们将十分危险。”
“你也看出这次任务不对劲了?”萧扬冷笑,“那个将军很可能欺骗了我们,现在程决他们已成了人质。但我们也别无选择。”
林焕默然,他也是出来后发现情况不对的。那位将军可能从头到尾就没安过好心。
萧扬剑眉耸立,扫视着一脸担忧的两人道:“我们只能选择完成任务。只有这样程决他们才会有暂时的安全。我一直在观察街外的行人,他们的作息时间和我们相同,也是需要睡觉的。现在街外的人极少就已经证明。”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他也发现了队伍的不安,淡然道:“我们两点钟行动吧。”
林焕有些憔悴的点点头,坐回原来的位置,又开始涂涂写写。
袁林一直没说话,沉默的看着相互妥协的两人,心中暗暗点头。然后与萧扬并肩站在窗台前,静静的凝视着街对面的超市。时间缓缓流逝。
凌晨,两点。
“开始吧!”
萧扬率先跳下窗台。林焕跟着站起,整个人已变得非常沉静。
袁林看着这个身上也发出淡淡的杀气的年青人。知道他心中忧虑,不由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军师,是智囊,拿出你的气度风范来。不要怕出错,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人会怪你。”
林焕点点,轻声道了谢,然后跟在萧扬后面跳下窗台。袁林再随后。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素质,跳下二楼,已经完全不会有损伤。
三人在黑暗中不断接近超市大楼。这是一栋只有三层楼的建筑。被军队征用后,原本空旷的三层大厅被分隔成上百个房间,修成了一个坚固的防御工事。还好他们手中有现在超市的空间布局图,只要他们能够在一楼将原来的楼层基柱炸断,整栋建筑必然会完全坍塌。他们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三人小心翼翼的来到西面进出口。两个身着军装的士兵抱着枪正坐在台阶上聊天打屁,非常惬意。
林焕想也没想,两根飞针甩手而出。飞针在空中不断的被他的异能加速,一百米内甚至超过了常规子弹,同时他控物能力让准星几乎达到了百分百。这是他十五天来的成果之一,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空气出现轻微的嘶鸣声,两个士兵根本没察觉,就被细针将大脑贯穿,缓缓倒地。
袁林做了个安全的手式,三人继续前进。一路上有袁林的准确情报,林焕的偷袭,萧扬的侧应,他们将一个个明哨暗哨拔掉。并将六个定时炸弹安放好。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让他们越发小心起来。三人心中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泛起阵阵不安。
没有退路的三人只有前进。小心走向最后一根基柱所在的房间。根据蛊虫得到的信息,房间里有一男一女。三人谨慎的停在房间外,通过缝隙向里看去。
房间很大,但却很空。除了在角落里的一根水泥巨柱,就只有二张桌子和几张办工椅。还有两团白肉。一个红黄色头发的裸身男子正趴在一个金发女郎身上嘿咻嘿咻,时不时还发出**的贱笑。就在三人惊诧时,那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在一边开始穿起衣服。
三人以为被发现,赶紧收敛气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通过隔层底部间隙向里观望。

那女人却是沉浸在**中,发现男人离开,欲求不满的扭扭**,冲着男子发出猫叫一样的呢喃声,让人听的血脉绷张。男子显然是被她叫得有些上火,狠狠地拍了她**一掌,又嘿嘿**着上前将女人抱住。全身上下的四处游走起来。用两手从下到上一直抚摸到脖子,然后捧着女人的俏脸狠狠的了亲一口。突然猛得发力一旋,“喀嚓”一声,劲骨断裂,然后那女人就歪着脖子眼睛睁大的从男子怀中滑了下去。三人看得浑身一冷,这家伙整一个冷血动物。
“怎么,还不出来。嘿嘿,肉戏都结束了。你们不是在门外打手枪吧。”
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娃娃脸。只是脸上全是长长的补丁,看起来甚是狰狞。正一脸的邪恶对着门口嘿嘿尖笑,显然确实已察觉到袁林三人。
三人已知这次任务有异,对望一眼。萧扬推门而入。近距离观察后,才发现这男子是电影《鬼娃》中的邪恶主角娃娃-恰奇,一个血腥杀人狂。只是现在变得有**大小,依就一脸邪恶。
“是特莫尔指使你们来的吧,怎么,这次他给了你们什么任务,杀光所有人,炸毁整座大厦,还是让你们直接来刺杀我。哈!哈!你们还真是一群笨蛋。”恰奇坐在靠背椅上,悠闲的点了根烟,扫视着三人,眼中闪过轻视。
三人顿时色变。再次互望一眼,袁林小心的道:“恰奇先生,特莫尔将军让我们来将这里炸掉。”
恰奇显然很满意袁林的退缩,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傻瓜,总是蠢得可以。不知道这里本身炸药库吗?特莫尔是想将整个城市都炸飞吗?噢!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哈!哈!”
袁林三人这时却肃穆起来。他们不但被耍了,而且还被卖了。
萧扬眼中厉芒一闪,很快就反应过来,所谓的任务不过是这两大巨头之间玩的杀人游戏,他们这些人只供他们消遣。想到这里,他踏前一步,缓缓道:“这么看来,特莫尔的目标就是你了,杀了你,我们一样可以离开这里。”
强大的气势疯涌而出,“镪”斩魂出鞘,怨魂之力遍布整个空间,刀中怨魂时聚时散的朝着恰奇嘶吼。让恰奇色变。原本就是鬼物的他立刻就发现这把刀对他的巨大威胁。不由的惊叫起来,一个凌空后翻,落在办公桌上。从怀中掏一根镶满宝石小杖,惊疑不定的看着萧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恰奇瞪着他那双淡蓝色的魔眼吼道。
萧扬却不答话,挥刀前冲,直取恰奇双脚。“蓬”,刀锋在近恰奇两三寸的时候被一层光膜挡住。萧扬双眉一皱,旋刀反撩。“蓬”,再一次碰撞,光膜整个被劈碎,恰奇却趁机跳下了桌子。隔开距离与萧扬对峙起来。
原来这家伙却是个魔法师,身形还很灵活。萧扬不断进逼,恰奇却不断使出小型法术逃跑。一时间萧扬也无法将他奈何。
萧扬方才的话让袁林两人一下子清醒过来。林焕拉着袁林退到一边。低声道:“必须现在杀了他,我们被人耍了,程决那边还不知道会怎样。那个特莫尔少将可能又会耍些什么花招。”
袁林凝视着场中打斗的两人,断然道:“你去将所有的炸弹拆掉,我留下来和萧扬一起杀掉恰奇,带他的人头回去做筹码。”
林焕知道时间紧迫,点点头,转身就往来路跑去。
这时房中又生变化,恰奇不知念了什么咒语。竟召唤出一头地狱三头犬,三只脑袋正对着萧扬低声咆啸,身躯上时而出现冥火。让萧扬一下变为劣势。袁林不再犹豫,放出蛊虫就向恰奇咬去。
“吱”“吱”“吱”一阵电芒爆闪。大量蛊虫被直接击昏落地。
这还是他的蛊虫第一次出战失利,看得袁林一阵心疼。不敢再直接攻击。他迅速分出一半蛊虫去帮萧扬击杀三头犬,自已则抽出弯刀就与恰奇游斗起来。
林焕在通道中狂奔,就在刚才最后一颗定时炸弹突然开始自动倒记时。林焕明白,这定是特莫尔少将搞的鬼,他想要袁林三人和整橦大楼一起毁掉。林焕心中非常慌乱,只有五分钟了,所有人的命运都捏在他手里。而他还有一颗炸弹没拆,同时所有的炸弹都在倒记时。他希望他在最后一刻像所有电影电视里的英雄一样能够神奇的将炸弹全都抛出去,而自已除了一点皮外伤就全然无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他只能寄望他的控物异能能够超常发挥,能够支撑到将线路全部掐断。该死的,他在这时候竟然想起了他的初恋女友,也是在一个这样紧张慌乱的夜晚,他在小树林里对准了方向,第一炮没打歪。当时也如现在这样般的心跳,他心想,突然笑了出来。第二天他就发现了他的异能。现在也一样,一定得掐断,他在心中重复。
蛊虫又一次被冥火逼退,萧扬乘着三头犬视线混乱的时候,再次一刀划在其后腿上。三头犬一声惨嚎,整个身躯喷出蓝色火炎。但后腿受到重创的它,再无法以速度配和冥炎进攻。萧扬毫不犹豫裹刀前冲,积满怨力的刀锋直直将冥炎破开,刀光一闪。三头犬中间的头颅被劈成两半,全身火炎腾的消失无踪。黑血激射而出,溅得萧扬满头满脸,他却不管不顾拖刀再次冲向与袁林打斗的恰奇。袁林在损失大量蛊虫之后依然无法将他奈何。而方才地狱犬的吼声已惊动了其它人,呼喊声隐隐传来。虽然他们击杀了大部分附近的守卫,但时间同样不多,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被人围住的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一颗了,林焕已经精神恍惚。满头满身的汗水哗哗流下,眼前一阵模糊,但红光依旧在不断跳动。他拿起刀狠狠地刺入大腿,巨烈的疼痛让他再次睁开双眼,死死的盯住炸弹,双目一凝,只听“喀嚓”一声,他整个人向被枪击中般向后倒下。红光依旧跳动,然后嘟的一声停住。他已经不醒人事。
“嘿!嘿!嘿!”恰奇一阵诡笑,借护盾与萧扬相撞之力,反身弹开。“你们投降吧。没有机会了。跟着我做我手下,我可以让你们为所欲为。”他也听到了手下的呼喊,以为胜券在握。想要威逼两人,但这话明显是想拖延时间,一点诚意都没有。事实上他心里正盘算着抓到这三个混蛋后该让他们怎么个死法,一定要玩出点新奇花样,不然难消他心头恨意。
萧扬,袁林成犄角之势将他逼住,闻言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急迫。再次挥刀而上。法力大量消耗的恰奇根本不是两人对手,他需要的只是时间,不断游斗。
袁林却不再给他机会。他将蛊虫分为四团,不断偷袭恰奇。恰奇被逼得手忙脚乱。萧扬乘机突入一刀斩下他握着魔杖的右手。身随刀转,一下旋至恰奇身后。刀锋横起。人头落地。
两人连粗气都来不急喘上一口,提上恰奇人头,就往来路狂奔。身后不断传来吼叫和枪声。
通过蛊虫,他们发现了躺在大楼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林焕。
“还好,看来只是昏过去了。”袁林摸着林焕的劲动脉,长出一了口气。
“走,这里也不安全。”萧扬将人头抛给袁林,一把将林焕抗在肩上。转身跃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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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决恍惚间看到一个小孩。一个冬夜里缩在城市中某个肮脏角落里的小孩。他很小。他才七八岁。他清亮无助的眼中全是迷茫,像条无家可归的小狗。他满身是伤,脸上身上腿上全是淤青。他簌簌发抖。他腹中咕咕作响。程决看着看着,越靠越近,他就想用手去触摸。但什么也没有。是幻觉。程决猛得睁开双眼,霍然站起。心魔!!深吸口气,他想平息就要蹿出胸口的心脏带来的闷痛。但痛苦还是阵阵袭来,同时带有精神上的折磨。
他皱着眉头有些凄凉的望着天花板。那个小孩是他自已。他看到的是他小时候无数次离家出走中的一次。每一次的痛苦都刻在他的灵魂里。他闭上眼,吸气,再睁开。甩甩脑袋。推门而出。
门外是一个更大的房间,自从袁林三人走后。他们就被那自称是特莫尔的少将安排在这里,众多士兵守卫在周围,形同监视。但程决毫无办法。他们三人。一个伤患,二个女孩,根本无法逃脱。
房间里,柳依依正在练习刀法,不断一遍又一遍劈出。她不知疲倦,不知外物。她的刀如她的个性一样倔强。空桐则坐在沙发上摆弄一个冰球。程决没想打扰她们。径直走向门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很担心,他觉得袁林三人现在很危险。他得做些什么。
“大哥,你去哪里?”空桐发现了程决,她很敏感,觉得程决有些不对劲。柳依依也停下刀招,看着他。
“屋里太闷,我想出去走走。”程决疲倦的脸上抽出一丝微笑。
“我和你一起去。”空桐道。
“不,你们留下。我只想出去走走。”程决看着两人,不容置疑。推门而去。留下一脸担心的两人。
房间外站着两名士兵,然后过五米又是两人,再过五米又是。他被堵在门口。
“屋里太闷,我只想出去走走。”程决笑笑。
“见谅,我们的任务是让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士兵面无表情的回答。
“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跟着我。”程决将他推开。
两名士兵对望一眼,招呼五米外的两人。然后子弹上膛,跟在程决身后。
程决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逃跑,真的只是出去走走。一直走到车站门口。他停住,看着袁林三人去的方向一动不动。两名士兵不明所以,只得无奈的和他一起在寒夜冷风中树立。
很快,程决微笑起来。他看到了袁林,也看到了萧扬,还有萧扬肩上的林焕。他的嘴角又有些涩涩,心想,不是真出了意外才好。
袁林萧扬二人,在程决面前停下。他们也看见了门口的程决,三人凝视着,心中闪过默契。
“林焕没事吧?”程决道。
“他只是脱力了,没事,不用担心。”萧扬笑起来,摸摸鼻子。他笑得很开心,程决的到来不但让他们放下心事,而且心中安慰。程决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心想。
“那就好。”程决安下心来,这才指着袁林手上的人头笑道,“这是你们带回来的筹码?”
“不错,希望能够卖到好价钱。”袁林咪起细长的眼睛,尽管满是疲惫但依就能发现其中深藏的欣喜。
萧扬冷笑,眼中闪过杀气:“当然,由不得他说不。”
三人很顺利的又在那间办公室见到了特莫尔将军。这位将军神色不动的端坐在那里,只不过那贪婪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看到恰奇的人头像头饿狼。好一会儿才看着程决三人笑道:“很好,几位不愧为国家栋梁,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这人好深城府,依就不动声色。
“谢谢夸奖,长官。我想现在您应该兑现您的承诺。”程决直视他的双眼。
“当然,当然。”特莫尔道。
“卫兵!”房间里立刻又是一片子弹上膛声,黑黑的枪管对准程决三人。
特莫尔尴尬的笑了笑,将士兵挥退,叫来传讯官去取车票。
转头又向程决几人招揽起来:“几位有没有打算留在军中,你们的能力非常出色。我想我付得起让你们满意的报酬。”
“见谅,将军。我们还要完成我们未尽的旅程。”见到特莫尔没再耍什么花样,程决不想任务再出现变故,淡淡拒绝。
这时传讯官拿着车票走进来,递给程决三人。程决也将恰奇的人头放下。
“那真是遗憾。”特莫尔笑笑,他也没指望几人会留下。转头示意身边的卫兵,看着程决道:“我的士兵将会送你们上车。放心,从现在为止你们都是安全的,我不会做那种出尔反尔事情。”
程决点点头和袁林,萧扬一起离开。
外面天已微亮。缺月搭在远方灰朦朦的山岗上,气息奄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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