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偷情在丽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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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赛楠和黄亚峰在南京只玩了一天便飞到了丽江,这个决定只因为韩赛楠的一句话。当天他们并肩走在中山陵的台阶上,韩赛楠望望阴沉的天,情绪有些低落,她说,这个城市虽然与北京不同,但我还是没感觉,阴气太重。黄亚峰听他这么说,立马决定不再往前走,拉着她一路狂奔,拽得她胳膊生疼。她说,干嘛呀,到底去哪儿呀!?黄亚峰停下来说,趁时间还够,我们去丽江,看你不高兴我真的很难受,我要让你最大限度的满意。韩赛楠说,不行,那得多少钱啊,况且还得倒车,太麻烦了。黄亚峰道,谁说坐车去了,我们去买机票。韩赛楠急了,那就更不行了,太奢侈了,我不去。黄亚峰不容她废话,拉着她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直奔机场。
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好在有人少的地方和时间段。别人是来旅游看风景的,而我们是来享受爱情和生命的,黄亚峰对韩赛楠如是说。古色古香的木头客栈内,俩人抱在一起做了两次,一点不累,也不困,从来没有过似的那么精神。黄亚峰不禁想到了“回光返照”这个词语,于是说,要是明天一觉醒来我们俩都停止了呼吸该多好。韩赛楠掀开盖着黄亚峰的那半边被子,假装严肃地说,那赶紧把衣服穿好了,省得明天警察和围观者看到咱们赤身**的样子。黄亚峰笑笑,猛地将整张被子掀落在地,再次趴到韩赛楠身上。韩赛楠感觉到了他的坚硬,求饶似的说,不要了,我不行了。黄亚峰吻着她白皙的胸口呢喃道,不让我进去我就不下来,我要在这上面呆一辈子。韩赛楠任他像个婴儿一样撒着娇,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肩膀。乐极生悲是不无道理的,在这个心醉的夜里,挡都挡不住的,韩赛楠想起了朱耀洪。想起了自从公司搬到上地以后,他们就再也没做过爱。不是没时间没地点,只是俩人似乎都在躲闪,都在有意地回避。起初,韩赛楠将症结归于自身,毕竟是她不想与他做。可后来一想,她根本没有拒绝过他,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主动过,不曾给过她拒绝他的机会。事实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勉强维持不过是一种表象,是碍于公司的发展,否则他们早该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了。从身体到感情,他们不再有任何瓜葛,就像一对摆在礼品店内的新人玩具,手拉手嘴碰嘴的亲密状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她第一次静下来审视她和朱耀洪之间的关系,感觉浑身发冷,不晓得自己为何还能坐阵其中,看来利益的驱使力量真的很强大,大到无形。
下午就要回京了,机票也已买好。俩人坐在露天酒吧内相对无言,内心沉重,都想找个轻松的话题,可惜就算棉花到了这种氛围内都仿佛浸饱了水一样变得沉重起来。韩赛楠打趣道,这次出来,你把老本都花了吧,等年底分了红我支援你。黄亚峰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可为了不让韩赛楠因为他的沉默而更加郁闷,便道,没有啊,实话告诉你我卡上还有一万多块呢,密码已经改成了你的生日。韩赛楠以为他在撒谎,道,我才不信呢,一个月才三千,平常见你生活也够**的,买条牛仔裤都花五百多,怎么可能还剩那么多呢?黄亚峰说,你不信吗,我给你取款凭条看看。说着,他在布包里翻了一通,找出一张纸条递给她。她看了看,余额还真是一万多块,而且取款日期正是昨天购买机票前,这次她信了。她说,想不到你还真是个趁钱人,老实交待这这么多钱哪儿来的,是不是背着公司在外边做了兼职?黄亚峰盯着她,深不可测地笑道,实话告诉你,这些钱都是偷来的,你千万不要跟警察叔叔说啊!韩赛楠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泪,然后俩人再次沉默。韩赛楠忽然说,真不想回去,一直在这儿呆下去该多好!黄亚峰说,要不咱们坐汽车,然后再坐火车,这样就能晚两天到北京。韩赛楠知道他在说着玩,马上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北京回到现实生活中是改变不了的,就像机票上的行程,白纸黑字,一切都是定局。怅然若失的俩人再也找不到话题,就那么眼巴巴地相互望着,像牛郎星对视织女星。

从北京的机场出来以后,按照此前的约定,俩人分道扬镳,在不同时间回到了公司。韩赛楠在外旅游时,朱耀洪并未主动给她发过短信,只是在她即将回京的那天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何时回来,要不要去车站接她。韩赛楠马上说不用,又说车票还没买好,赶上几点的车还说不准,所以到京时间也不准。下了城铁,她打了出租往公司赶去,把机票从车窗扔了出去,盯着它在马路上翻了几个跟头便不见了。她和黄亚峰的完美假期也不见了,她将暂时忘却这段旅程。在小区门口下了车,她给朱耀洪打手机,问他在哪儿?他说在办公室,她说,那我先去办公室找你,然后再去宿舍。到公司所在的会所门口时,许凌出来了。她主动跟韩赛楠搭讪,嗨,回来了。韩赛楠有点儿诧异,心想这人怎么来得这么早,假积极。她礼貌性地一笑,嗯了一声,然后又问她几时回来的。许凌说,今天上午才到,朱总找我谈谈广告部的事儿。噢,韩赛楠拖着行李包上了楼。
朱耀洪正靠在大班椅上望着窗外若有所思,韩赛楠一开门,他转过头,但并未起身。他说,吃饭了吗?韩赛楠说,没吃呢,不过一点儿都不饿。朱耀洪这才站起来,穿上外套说,不饿也得吃,我中午饭都没吃,快饿死了,你也不快来。韩赛楠不想跟他出去,便说,我坐车好累啊,不想走道儿。朱耀洪说,就去楼下的川菜馆,你不是爱吃那里的宫保鸡丁吗,走吧!说着,他关了显示器,去拽她的手。她受惊似的挣了一下,一抬头撞见他的脸色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点儿奇怪,于是讪讪道,该死的静电!她忘记电是能传递的基本定律了,朱耀洪根本没感觉到静电,但他还是说道,天气干燥就爱起电。直到坐在饭店里,韩赛楠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话语里的漏洞,让她不明白的是朱耀洪为什么替她圆谎,可能是不想让她难堪吧,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需要撕破脸皮刀戈相见的地步。点了几个家常菜,叫了一瓶澄汁。朱耀洪拿餐巾纸擦擦手,然后双手掬住脸颊,紧了紧,仿佛很累似的。韩赛楠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的眼睛,确实布满了血丝,她有点儿不是滋味,但并未往心里去,只是明灭了一下。她问他,这几天你一直都没出去玩啊,就泡在办公室里?他说,是啊,没地方去,再说我也不想去,公司事儿挺多的,你也不帮我。韩赛楠说,要不我不去上学了,咱们还是开夫妻店吧?她只想试探或者客套一下,而说出来的语气听起来完全像是发自内心的。他苦笑道,没事儿,你还是去上学吧,提高素质很重要啊,等你学成归来,再为公司做贡献。她忽然想起了许凌,便故作轻松地调侃,今天不是有美女陪着吗,怎么还这么累呀,不是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朱耀洪道,你说许凌呀,今天她倒是培了我一下午,这丫头很冲,假以时日定是个出色的主管。一谈到工作,朱耀洪便神采飞扬,刚才的疲态也都不见了。他跟韩赛楠讲了很多自己的设想,包括六月份在山西开办分公司以及国庆以后召开2004年度钢材研讨会的诸多设想。可是韩赛楠一个都听不进去,她只关心能否赚到钱,年底能够分多少红利。她已经想好了,等到年底分了红利,她便和朱耀洪摊牌,不管他是否同意,她都要离他而去,反正属于自己的钱已经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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