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后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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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的失踪果然在王宫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冽风的怒火几乎烧遍了整个王宫,服侍泠的宫女们通通被投入大狱,受到严刑逼供。最后,所有的证据、口供全指向了子明。对于这种情况,南楚王易恒真是左右为难,既不能得罪冽风,又不忍责难爱子,最后干脆称病将这个烂摊子丢给子允去收拾。
接获皇命的子允立刻出动所有精兵以楚城为中心展开地毯式搜查,以安抚好友的怒火。另一方面,子明被子允的贴身护卫连凯“请”到了子允面前。
“明,我亲爱的王妃,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子允的声音很轻柔,不听话的内容,旁人只怕都以为他是在向情人撒娇呢。可是,这么轻柔的声音,却令子明打心底泛起寒意。“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你想借此证明什么?现在,没有旁人,你可以说实话了。”凝视着那双跳动着怒火的凤眸,子明平静的道:“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为我的朋友做了点事而已。”“哼,好个而已。别人会被你无害的笑容骗过,我可不会。毕竟对于你深沉的心机,我可是有过切肤之痛的。”子允走到子明面前,望着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庞接道:“明,你和我是同一种人,从来不会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你会帮卫青泠,绝非单纯的善心大发。你,一定有更深的算计,说吧,为什么?”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为了确定我在你心中究竟占了多少的位置,你会信吗?”许久的沉默过后,子明爆出了心底最真的话语,可惜,他的真心话和往常一样,只得到最爱之人满脸的不屑与嘲讽。“够了!明,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用这些话迷惑我吗?好,你不说,我帮你说!那天,你定是听到了我与风的谈话,所以,你帮卫青泠,就是为了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与我抗衡,对不对?”可笑啊可笑,自己对他的满腔情意他视而不见,他看见的只有自己的皇子身份,只是视自己为他登上王位的绊脚石而已。不,也许,一直以来痴傻的人就是自己,试问,谁会对一块绊脚石产生爱意呢?哈、哈、哈!没错,他,易子明,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笨蛋,是爱情的傻子。子明在心中悲呛地想着,疑望子允的目光也变的哀伤无比。可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的子允并没有发现这点,兀自在说着:“为什么不说话,我说对了同,是不是,回答我!”面对子明一声接一声的质问,子明眸中的哀伤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
“怎么?无话可说了?看来,你也不会告诉我你把卫青泠藏到哪去了,是么?”回答子允的依然是静默。“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吗?”子明的沉默终于令子允的怒火全面爆发,“来人!将易子明打入地牢,听候发落!”
屋外待命的卫兵听闻,迅速冲了进来,押下了子明。子明没有反抗,完全听由摆布。只是自始自终,没有再看子允一眼。子明被押出清华宫后,清华宫内响起了一阵宛若垂死的野兽发出的吼声,当然,没有不要命的人前去探寻如此伤耳朵的噪音是何人发出的。
镜界历六九二一年八月三日南楚国东方小镇留珠镇
这个时节,正是南楚国的雨季,常常是上午艳阳高照,下午雷雨交加。瞧,这天午饭后不久,蒙蒙细雨便飘然降临了留珠镇。这天原本是留珠镇一月一次的集市,可幽幽细雨很快便转变成了倾盆大雨,于是热闹的集市只得提早收场。不消一刻钟,喧闹的街道立刻变得冷冷清清,只余三两行人在雨中匆匆赶路。
可恶!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这是什么世道?刚被车夫与店伙计合谋窃光了钱财,又遇上个南楚沙猪硬要拉她回家当小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摆脱了沙猪,该死的老天又下起了雨。方才从旅店逃出,匆忙间连外衣也没披。这会一下雨,气温陡然下降。仅着单衣的泠但觉寒意袭身。55555,她怎么这么命苦啊!躲在屋沿下避雨的泠在心中哀叹着。所幸,雷雨来得急骤,去的也快。不一会,雨停了。
泠走出避雨处,漫无目的的走着。咦?那是什么?黑黑的一坨。呃,好像是个人!惊觉街角边引起她注意的东西可能是个人时,泠不禁加快了脚步。
啊,果然是一个全身黑衣蜷成一团的人。“喂,你怎么了?要帮忙吗?”泠用生涩的南楚语问道。等了许久,黑衣人没半点反应,奇怪,难不成这人也不是南楚人吗?想到这,泠又用镜界通用语重复了一遍问题,结果黑衣人还是没反应。唔,难道这个人已经死翘翘了不成?赫,死人!多秽气。思及此处,泠不由地缓缓移动脚步,意欲走为上。这时,黑衣人突然低吟一声,同时一个翻身,露出了一张令泠瞬间屏住呼吸的脸。
上帝,本以为易子允的美已到了极限,没想到还有此种美的人神共愤的人存在。眼前这名黑衣人,他的美,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美,太美了。美的清灵脱俗,美的天地失色,美的惊心动魄。即使,此刻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他依然美的令人喘不过气来。面对这样的绝色人儿,相信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弃之不顾吧。只见泠迅速走回美人儿身边,并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方才被美人的绝色夺去了全部注意力,现下细看,发觉美人还十分年轻,大约十五、六岁模样。一袭上好的黑色羽纱包裹着一副略赚瘦弱的身躯,颈间突出的喉节明白的显示出美人的正确性别为男。这个绝色少年,为何会昏倒在这呢?她现在身无分文,无法带他去找大夫,该怎么办呢?就在泠束手无策无际,少年紧闭的又眸毫无预警地睁开了。
哇!好漂亮的紫色瞳仁啊!泠赞叹的想。“放开我!”哇!连声音也清脆悦耳的很,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呢?“我说放开我,你听不懂吗?”见泠没反应,只顾盯着自己傻笑,少年的语气严厉起来,眉宇间自然散发出一种混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啊?泠这才注意到少年的话意。“放就放嘛,这么凶作什么。”泠不甘不愿地放开了少年,不曾想失去她支撑的少年再度滑倒。“啊!”泠惊呼,正欲伸手扶持,却被少年喝止:“别碰我!”
唉!人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这少年的脾气不太好耶。泠无奈的收回手,看着少年吃力的撑起身子,费劲的挪向墙角,当少年的背脊终于倚靠到墙壁时,少年的额头已冒出了好多颗细小的汗珠。一向不是爱管闲事的泠看着少年痛苦的模样,不知为何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任其自生自灭。也许是因为他惊人的美貌,也许是因为自己心中莫名的悸动,也许……无论如何,这档闲事她是管定了。
“你干什么?”正在努力与体内噬人的阴气奋战的少年陡然被揽入一个馨香、温暖的怀中,不由地失声惊呼。“别吵!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别瞎逞强,你妈没教过你这点吗?”泠义正辞严地训斥道,自小她就有这么一种特殊的能力,无论谁病了,只要她把病人手揽入怀,然后在心中默默地乞求病痛远离怀中人,轻者不一会便会痊愈,重者也能很大程度地减轻病痛。“你!”薄薄的怒意染上了少年的双瞳,正欲用武力挣脱泠的拥抱时,陡然惊觉体内的寒意竟在一点一滴的消逝,怎么回事?这宿疾折磨了他整整十六年,每次发作都痛不欲生,且没有任何药物或方法能减轻发病时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奇怪女孩的拥抱会减轻他的痛苦?为什么?是巧合吗?可是,若不是巧合,这女孩岂非是……可能吗?
全心全意乞求病痛远离少年十余分钟后,泠发现怀中少年的呼吸已逐渐趋向平稳,啊,他应该好些了吧。泠放开少年,拉开与少年的距离,唔,苍白的脸容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如何?还难受吗?”紫色的眸子用超越年龄的深沉注视着泠:“你是谁?”“喂,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在问别人姓名前先报上自己的大名这项基本礼貌吗?”少年静默了,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思考太久,“清,我的名字叫做清。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唔,这才乖。”泠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咦,奇怪,头怎么有点昏?“泠,我的名字叫做卫青泠。”说完这句话,泠便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倒入了少年及时伸出的臂弯中。
归途客栈,是留珠镇最大的客栈,不过,今天,这间一向人气旺盛的客栈却显得冷冷清清。因为,这间客栈从前天起就被一群神秘人包下了,于是,一家原本可容纳百人的客栈现在只住了十余人,想不冷清也难呵。但是,人虽少,客栈的气氛却很紧张,自从一大早这群人的主子黑衣少年莫明其妙的冲出客栈后,整个客栈就陷入了这种紧张中。最奇怪的是,这些人明明很担心主子的安危,却没有一个人出去寻找,只是守在大堂或坐或来回踱步,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客栈老板难得偷得半日浮闲,此时正缩在柜台后,注视着这群出手阔绰,举止奇怪的客人,怎么也琢磨不透这些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少主!”靠窗的娃娃脸男子的叫声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正一步一步走向客栈的黑衣少年身上。少年的脸上依然覆着遮去大半张脸的斗笠,令人吃惊的是一向不喜与人肢体接触的他,居然怀抱了一名白衣少女。呵……看来往后的旅程不会太无聊了。娃娃脸眼中闪耀着邪恶的光芒。
名唤清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将泠放在床上,并命属下去请大夫,然后偕同娃娃脸来到了隔壁的厢房。
“清,你的身体?”一进屋,娃娃脸迫不及待的发问。解下斗笠,清长吁了口气,“没事了。”“真的?”娃娃脸惊喜不已。“是的,是她救了我。”“咦?怎么会?”娃娃脸的表情由诧异转为深沉,“难道她会是……”“我也不确定,她的身上感觉不出丝毫灵力的存在,可刚才确是她的拥抱驱走了我体内的阴气。”“那何不派人将她送回国,是与不是便可见分晓。”“不行!既使她真是我们所想的那个人,这些年来,不知是在何种环境下成长的。所以,在没有确定她对我国无恶意之前,决不可把她送回去。”“难道说就这样把她带在身边?”“暂时也只有这样了。吩咐下去,好好侍候,同时严密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泠是在她最讨厌的药味中悠悠转醒的,当迷蒙的目光转为清晰,泠愣愣地注视着陌生的床顶,渐渐地忆起昏迷前的一切。这是哪儿?她为什么会在这?全身因为高烧而酸痛不已,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不听使唤。尝试着坐起身,却发现锦被下的自己身无寸缕,糟,谁脱了她的衣服?迷惘间,陡然响起的开门声令泠迅速窝回被中,一双眼警戒地望向门口:进来的是一名南楚女子,当她见泠已然清醒,立刻露出笑容。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正发愁该如何喂你喝药呢。”说着,女子快步走到桌边,端起桌上温好的药碗转向床边。天!她不会是要我喝那碗恐怖的东东吧?!泠瞪大眼,心下打定主意,死也不喝那看上去苦到极点的药。
尝试了数回,药液依然灌不进病人口中,南楚女子终于明白不是她的喂药技术有问题,而是病人压根不合作。于是,女子放下药碗,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屋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下一刻,三个大男人就这样堂而煌之的走进了泠的房间。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着蓝衫的男子,虽然他看上去很**,但从他精光内敛的眸中可以看出他的真实年龄绝非他外表所显示出的那般年轻。他后面是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肩上的药箱说明了他的身份。最后终于来了一个泠认识的人,那名自称清的绝色少年。
老大夫坐到床边为泠诊治了一番后,回到清与娃娃脸身旁低语了数句,随后便退了出去。“嘿,小美人。生病了不喝药可不行。”娃娃脸率先出声,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现在只要是逼她喝苦药的人都是她的大仇家。清一声不吭的将药碗递到泠嘴边:“你有二个选择,一是喝了这药好好休息,二是立刻滚出去!”啊?太过份了吧!明知她现在一丝不挂,第二个选择有跟没有有差吗?泠气绝地瞪视着清,混账!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有你这样“照顾”病人的吗?忿忿不平地与清对视了许久,最终泠败给了清的坚持,没法子,形势比人强。委屈万分的喝下那碗已有些凉意的苦药,喝完后,泠赌气地背过身,不愿再看那逼她喝药的“坏人”。“好好休息!”丢下这句话,清便与娃娃脸退出了泠的房间。
次日晨,泠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看来昨晚的苦药没白喝,还挺有效的。裹着被子坐起身,发现床边摆了一袭黑衣,伸手取过一看,触感细滑赛丝,百分之百是最上等的羽纱。问题是这分明是一袭男装嘛。有没有搞错?罢了,罢了,有得穿总比没得穿强。
折腾了半天,泠终于将衣衫正确穿好,轻嗅一下,总觉这衣服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好像、好像清身上的气息!咦?不会吧?!泠为自己的想法羞红了脸。此时,门开了。“啊,小姐已经起来啦。正好,公子正等着您下去一起用膳呢。”
随南楚女子来到雅座,清与昨晚的娃娃脸已然在座。“小美人,来,坐这。”一见泠,娃娃脸立刻殷情地招呼道。“别这么叫我,我叫卫青泠,你可以叫我青泠。”虽然娃娃脸语气略带轻挑,但他讨喜的笑容很难让人对他心生反感,所以泠对他扬起了礼貌的笑容。“呵……,好吧,青泠,我叫做月。”月笑的益发灿烂。月?泠不禁看了清一眼,奇怪,这两个人的名字怎么都只有一个字啊?哼,防备心真重,连真名实姓能不敢告诉人。泠在心中不满的嘀咕。“介绍完了,就赶快用饭吧。吃完还要赶路呢。”屋中的第三人清发话了,而且听起来他心情不太好,怪哉,一大清早的,谁惹到他啦?
三人在沉默中用完了早膳,然后清戴上斗笠,这才与月和泠一道步出了客栈。待到与清一起在马车中坐定,泠突然想起一件事,等一下,她什么时候变成他们一伙的啦?为什么她要和一个连真名实姓都不愿透露的男子,不,确切的说该是男孩同行呢?“呃,清,你们要去哪啊?”“旦日国。”“哦。那个,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啊?我不要去旦日国啊。”“不然你要去哪?”这?泠一下子被问住了,对啊,她能去哪呢?子明给的金牌被车夫抢走了,奥东国是去不成了。至于琉璃国嘛,没有灵力的她根本突破不了设在国界的灵力防卫罩,当然也去不了喽。这么一想,天下之大,她竟不知何去何从。泠的沉默令清抬头望向她:奇怪?为何她一脸迷惘,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难道,她出现在留珠镇只是巧合?“我,我不知道能去哪,我的钱被偷了,昨天遇见你之前还差点被人捉去当女奴。”“既然如此,何不与我同行呢?不管怎么说,你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看起来你们好像有要事待办,带着我会不会不太方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时间有点赶。只要你不怕旅途奔波,那就没什么问题。”呃,是这样吗?泠望着那双罕见的紫眸,脑中乱成一团,理不出关点头绪。可不知为何,泠就是知道他对她绝对没有恶意。很奇怪吧,当初遇到冽风,泠就是下意识的对他怀有戒心。而今,面对清,既便他总是一副冷冷淡淡、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泠对他只有无条件的信任与依赖,所以,虽然清的理由有点牵强,泠还是决定暂且先跟着他。
“旦日国,旦日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从这到那要多久啊?”去留问题解决了,泠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开始有兴趣问东问西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为何她表现的不似镜界人?难道她不是在镜界长大的?清的心中闪过无数个疑问,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道:“旦日国位于南楚国的东南方,是个山地国家。全国人口不到五万,原本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国家,若不是五年前的十杰试出了‘哑少’和‘乐少’双杰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的繁荣。”哑少?乐少?“对哟,我想起来了。‘哑少’染星、‘乐少’斯无音就是旦日国人。那我们此去,就可以见到那两个名人喽?”泠兴奋的道,在见过冽风与子明后,对于风云十杰泠可是向往的紧。想到这次可以一次见到二个,也难怪她会那么兴奋了。她知道染星和无音,却对旦日国一无所知,为什么?清在心中暗忖。“事实上,我这次去,就是应染星之邀。”“咦?你认识‘哑少’?”“君子之交罢了。”清轻描淡写的道。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也就是说他和“哑少”交情一般般。泠暗想,不过,清既然能认识染星,那他的身份想必也不简单,他到底是何来历呢?虽然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有点晚,但也不算太晚吧?!“对了,清,你是哪国人啊?”“看到我的眼睛,你还不知道我是哪国人吗?”眼睛?清的眼睛是很美的紫罗兰色,可是,眼睛跟国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泠盯着清的双眼许久,最终还是只有摇头的份。清挑了挑眉道:“你不知道只有琉璃国的人才会有紫色的眼睛吗?”啊?有这种事?她又不是镜界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嘛。泠在心中没好气的想,不过,像清此等人物,来自神秘的琉璃国倒也不足为奇。其他国家如何能出产这等灵秀绝美的人呢?“哇,原来你是琉璃国人啊!”没想到我们还是同一国的呢,后面这句话泠没有说出口。
果然,说到琉璃国她就双眼发光,看来她对自己的身世应该不是全然无知。清在心中下了判断。“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吗?”“没有,没有啦。啊!我真笨,这种黑色羽纱,只有琉璃国才出产,而且产量不多,仅供国内使用,别的国家的人怎么可能穿它呢。我早该想到了。”当初听冽风讲到琉璃国,就一直对它很感兴趣,所以泠找了许多介绍琉璃国的书籍,打算在旅途中好好研读。可惜她还没有看到多少,就到了楚城。关于羽纱,正好是她最后读到的那段,是以泠才有了那番话语。然而,话听在清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含意。
她,真是一个矛盾的组合。不知道紫色眼睛只会是琉璃国人,却知道琉璃国的特产黑羽纱,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卫青泠,你到底是打哪来的?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究竟有多少秘密?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清的心中千头万绪,理不出半点头绪。那厢的泠可不知道清心中的这些想念,提到羽纱,让她想起身上这套不合身的男装。“对了,等下到了市镇,能不能帮我买几套女装啊?你看,我总不能老穿男装啊,而且,总霸着别人的衣服也不太妥吧。”“无所谓,我衣服够穿,不差这一件。”啊?啊!这、这衣服果然是他的!这么一来,她和他岂非间接肌肤相亲了?噢!天哪!陡然意识到这点的泠瞬时羞红了脸,对面的清望着她布满红霞的脸蛋,一向平静的心湖竟掀起了层层波澜,好在他傲人的理智及时压下了这股不合时宜的情潮。“况且,此去旦日,一路上都是小市镇,买不到什么好衣服,那种衣服只怕你也穿不惯。还是到了旦日都城观日,再为你添置女装吧。”清会如此说只因昨日将昏迷的泠抱回客栈,自己一行人皆是男人,不方便照顾泠,遂请来客栈老板的女儿照顾泠,作为报酬,泠身上的‘沙尔丽’便送了那女子。须知泠的衣服虽淋了雨,但质料可是一等一的轻纱,绝非一般百姓所能穿着,只怕只有王室中人才能拥有。故此,清推测泠之前所处必是某国王室宫庭,那么一般小市镇所贩卖的粗布衣裳泠自是穿不惯啦。当然,此时的泠根本不知道清这番话后面有如此多深意,她只想到客随主便,主人既然这么说了,那她这个白吃白住的食客自然只有点头应和的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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