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军训(2)之不如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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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三天是最累的一天,上午开始走正步,分解动作,先伸手,摆臂动作来回重复着做,中间停一下,他给纠正,不喊停就一直抬着手臂不让放下。一个动作能保持近十分钟。踢腿同样,脚离地40公分以上,腿要蹬直,单腿支地有的顶不住就把脚抬低了或者挨到地上了,就要挨一下打。我们都趁他不注意偷偷休息一下,脚踮一下地。
然后就是150米慢动作正步走,他说“一”就把脚伸出去,“二”就放下,感觉特难熬,都要撑不下去了。
中间休息时,两位首长模样的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朱横从一见到他们起就“啪”的一下来了个标准军礼,首长只是随意摆了一下手。朱横目光就随着首长转动一直到首长走过去为止,我们都赞叹人家军礼真标准。
中午吃完饭朱横叫我们都认真严肃点,他讲了他刚来时的一件事:“我们也是踢正步,在部队中我看见前面有个战士走错了步就‘哧’笑了一下,让政委看见了就把我叫了出来,问你笑什么,我就说了原因,政委就命令我对着墙练正步。当时是冬天,天特别冷,但我走的把棉衣都湿透了。整整走了一上午。最后政委问我知道错了吗?我说知道了,才叫我回班里。”但是我们听完这件事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相反还有不少人暗自说:“该!”
下午去洗澡,我们都直接光脚穿着拖鞋去了,号称“拖鞋帮”。不是像别的班(尤其是女生)拿着拖鞋去的,但人家范华同志是穿军鞋拿拖鞋去的。我觉得我们虽然简单而直接,也潇洒,但受罪,秋天了啊!
晚上朱横叫我们继续练拳,说谁不会就不叫谁睡觉,正好大操场上放映电影,许多人没练就偷偷溜去看了。我一口气练了十遍熟透了才偷偷去看电影,是林欢(金庸)写得电影《不要离开我》,刘雪华主演。
还没看完就集合回连队,原来有节目,要拉歌我上去喝了两嗓子,让同学们记住了我。男生女生开始大比拼,一边唱一边还喊口号,什么“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像姑娘”之类,还说啪唧啪唧(就是鼓掌),全连就吃着劲鼓掌。
军训第四天开始排方队,同时这一天也是不平常的,我见到李丽了。傍晚上厕所出来时碰到了她,她问我你还好吗?心中特温暖,正好联系到我捡了一个坠子,放在上衣口袋就随口诌了两句: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
我把它放在贴心的口袋。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我甚至还在脑海中幻想是一个特纯特优秀的女生丢的,让我捡了,然后是认识,然后是交往,然后是一场优美的爱情故事……呵呵
排方队就是把我们一班二班和营部总共三个班的男生有八十多人组成一个大方队,到这时一交流才明白人家两个班以前是生活在蜜罐里啊,而我们,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人家是天热了找阴凉下雨了找避雨地,我们是天热了找太阳,下雨了找云朵,人家是连15分钟歇45分钟,我们恰相反。这人跟人啊,确实没法比(做人差距太大了)。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微妙,如果没有对比,也许我们就会以为大家都一样地受苦,而现在不同了,所以我们一班的心在一瞬间就不平衡起来。其实关键就是在教官。这不,他们两个班一来朱横手下就叫苦连天,苦不堪言哇!
二班教官小葛,86年生的,比我们小二三岁啊,想发脾气我们也不怕他,他也跟我们关系没的说,大家一起谈心一起抽烟,一起谈理想。他和营部的教官看见朱横管得紧了或者发火生气,二人都力劝不已,在同学心目中树立了良好的印象,也让我们更憎恨朱横。
矛盾终于在第五天23号时激化了一次,大合练齐步走换正步走,有几个走的不好的哥们被“招待”了,朱横负责挑走的不好的人,小葛和另一个教官是“招待所所长”,来一个就做50个俯卧撑,下午接着就出事了。钢子再一次挨朱横批评,被打之后就跑着报告了领导。来了一个瘦瘦的我以为是部队司令或政委(后来才知道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或主任之类的)给连长谈了。把朱横叫过去据说是挨了一顿训。一会连长来了给我们讲话,他是一个不很高大但显得很有威严的人,说话很有力量,来了先吼了一句大家都是男子汉,把头都抬起来!一句话士气大振,我也自觉地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连长提到这事说要相互礼让,有忍的气度之类,不愧是连长,讲话水平就是不一样,几句话就把大家伙的积极性带动了起来。讲完后就开始给我们讲道理,要我们珍惜我们与教官的感情,不要意气用事,教官也是为你们好,只是方式有点粗而已。这件事就随着连长的几句话不了了之。

说到连长男人了就不得不说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事:有一次连长给我们讲话时,他老婆在他身后弯腰替他整了几下笔挺的裤腿。但他不为所动,依旧傲然挺立,仿佛很受用的样子。现在想来觉得有些作秀,但在当时,我觉得连长男人极了。
晚上我大大露脸了一番,练完后拉歌。男生这边专科一个叫章俊伟的小白脸先上去领唱了一下,但热情不高涨。这时我们本科班一个叫邵华的同学突然大声提议说刘导来一个!然后大家伙起哄一般地一致让我上。“众望所归”的我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上去就带领大家用大嗓门吼了首。头脑发热之余我还讲了几句不知脸红的话:“大家不要搞个人崇拜啊,这样会让我骄傲的。”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就给沉闷的会场带来更响亮的掌声和起哄声,在大伙的吹捧之下我大脑又一次发涨就承诺以后有时间了让我们本科班表演一下跳舞。但后来一直没能兑现。也许我根本就组织不起来,大家起哄也是无聊之极,发泄一下心中压抑的情感,而我却一厢情愿地以为是自己的领导作用。这也为后来我没当班干部埋下伏笔。
但露脸给我带来了一个好处,那就是朱横以后再没动过我一下。我想这可能与我和连长在台上有过对话有关,当时连长还问了我的名字,这让我很兴奋。回宿舍后好几个专科班男生拿出了日记本让我签名。我都一一满足之(现在想想当时脸皮够厚,但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大学的魅力在军训第六天晚上让我小开眼界——我们学校迎新生文艺演出。太精彩了!乐器、舞蹈都不错,最绝的是一男生唱《回心转意》,唱到最后**时突然双膝跪地,双手向天,顿时掌声雷动,久久不息。在观众中我见了李丽,互相用目光打了个招呼。同时也让我们大开眼界的是部队上的大礼堂,3000余人都绰绰有余。(唉,一看我就是农村来的)
在部队上就免不了有政治教育,第七天全连人在厕所旁边坐下,听连排长讲话,大致内容如下:
关爱集体 互相帮助
——连长
目的内容:励学自强
军训是为了国防教育,不忘国耻,大国在世界上知名度高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国防。咱们有力量建设,但不要沾沾自喜,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咱们的国防力量还不是很强。例如CPS(不知道是啥东东)还是美国的专利。
发达国家文化先进,有民族意识。说有一个笑话,在美国,美国人上厕所听见国歌不提裤子就敬礼。鲁迅也讲过,在中国遇见抢钱包的事就只会捂自己的,而没有人想到去阻止。咱们一个人是一条龙,一群人是一群虫。民族意识需要慢慢健全,咱们军事力量不如美国,但要高举自己的武器。
现在咱们国家也建立了反腐倡廉的机制。要教育好下一代的未来。好的教育终身受益,是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父母节衣缩食希望你们有出息,可怜天下父母心哇。放下架子,以实际行动报答父母。
怎么还弓着背驼着腰,都学到了什么?!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把你们送到学校应该放心了,懂事了,要为父母做贡献,要为自己做贡献。
在军队里,服从命令是天职,教官要对你们负责任,要对学校负责。教官无偿的奉献是无私的,等你们走的时候留下的是感情,是友谊,同学们要努力的去训练,敢于吃苦。当兵也是非常辛苦的,就你们食堂那个XX,走路不太利索,得的是关节炎,三天针灸一次;做饭时把手切了,缠上再接着切。而有的同学整天腰疼,头疼,浑身疼(众人笑),净找理由不训练。年轻吃苦是福啊,老朽就不行了,一阵风就倒了。
有的同学嫌苦不训练,怕刮风下雨,当兵可不是这样,脚破了还走,拉练的时候一天走75里地,每天吃大锅菜,冬天在野外搭帐篷,就一条被子。跟这比起来同学们吃的这点苦算什么,有的还说这是人过的日子吗?整天还“脉动激活”什么的。
末了连长还点了一个专科高大白胖的男生,说记得他叫高旭,军训第一天,歪戴着个帽子一摇一晃走到连长跟前说:“长官,咱们这有饭盆吗?”
连长怒道:“站好!!戴正帽子!还长官的,咱这不是国民党军队,不是旧官僚,没盆自己买去!”听完,大家伙都轰然大笑。
(ps喜欢的相互转告下啊,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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