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入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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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在将军府,许劭当着众人面许诺恭候我的光临,还颇有玄机地表示不会令我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今天路过平虞,正巧拜访。
月旦评的讲坛坐落在清河岛。这里山清水秀,使人滋养灵性。由于许靖许劭二兄弟的出现,清河岛仿佛也变成一座充满灵性的岛屿。二许的大名一进汝南就风闻,怀着神秘和崇敬,我与蔡琰找到许劭。
“晚辈来得不巧,错过月初品评的时间。”我首先敬拜许劭。
“无关风雅,许某随时都可以品评。”许劭笑了笑。
我恭敬地说道:“那就请先生不吝评论。”经历过许多风雨,我对月旦评看得没有洛阳时那么重。人的命运更多的需要自己去把握,需要朋友去帮助,同时也需要时局和运气。无论别人如何评价你的命运好坏,你都应该坦然面对,不骄傲不自暴自弃。
许劭仔细打量着我,突然大笑,然后神秘地说道:“阁下的命运妙不可言!”
何谓妙不可言?我淡淡地微笑,也没思索其中的深奥。转过头与蔡琰的明眸对视,然后问道:“请许先生为这位姑娘品评。”
许劭仔细端详蔡琰,发出啧啧的赞美,语出惊人道:“此女天下奇才,贵不可言!”
蔡琰吃惊地望着许劭。她久闻许公大名,相传许劭品人极准,听说自己贵不可言,因此惊喜交加。
“哈哈”我失态地纵情欢笑。蔡琰贵不可言,那自然是摆脱了历史上那段悲惨的命运。我鼓起勇气,再问道:“许公认为我与昭姬姑娘姻缘如何?”这是埋藏心头的疑问,我发现自己彻底爱上了这位容貌不扬的少女。
许劭呵呵笑道:“你俩堪称天造地合的一对!”笑声嘎然而止,许劭说道:“请蔡琰姑娘借一步说话。”
目送蔡琰与许劭进了里屋,我心中大喜过望,有许劭金口一开,看来这段姻缘竟然是为我设计。
许劭望我一眼,然后对蔡琰叹息一声:“姑娘眉宇间有道暗气,恕我直言。姑娘有克夫之相。”
“啊!”蔡琰如同受到巨大打击,她的神态失色,整个人仿佛成了一根木头,盯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姑娘是否喜欢那小子?”
蔡琰羞怯道:“有一点吧。可是先生说我克夫,那我就做个苦命人,今生不再连累刘大哥。”
“说实话,你俩真是天造地合的一对,奈何天妒英才。姑娘如果真爱上这小子,那我就有办法攘除凶灾!”
“请先生赐教!不管有多么艰难,昭姬都会努力去做!”蔡琰跪倒在许劭面前。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姑娘用心去爱那小子,凶灾一定可以化解!”
无论蔡琰多么聪慧,也不明白这话的内涵。她正要问许劭具体怎么做,就听许劭故弄玄虚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姑娘牢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和蔡琰辞别许劭,迤逦来到洛阳。这是我第三次来到京师洛阳,天下政治风暴的中心。第一次到洛阳是跟从鲍信,我无意注重功名,结果差点落得个市场乞讨的下场。第二次到洛阳是跟从皇甫嵩,一心热衷功名的我差点落得个毒发身亡的结局。不过两次进洛阳收获不小。第一次,我明白博取功名对于像我这样的布衣是多么的重要。没有门望,没有家族,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的能力和朋友。第二次,我明白如何择主,准确地说是如何跟别人混。迂腐的人再能干也成不了大事;有胸襟狭窄的人再有权势也注定灭亡。皇甫嵩与何进都靠不住,我需要寻找机遇找到一名真正的主子。
第三次,我没有跟随任何人到洛阳,相反我还带了一个准家室,怀着博取功名的心情。那么这次我将迎来什么样的结果?
我满怀憧憬进入洛阳雍门。自从代表夏、商、周三朝王权的九鼎置于洛阳后,这个古代称为“天中”的洛阳(中国一名即由此而来)就成为历朝历代必争之地。西城门雍门就是上次皇甫嵩凯旋时,大军经过的城门。隋朝时期的景丽门和宣辉门更是为洛阳抒写辉煌。
蔡琰第一次来到这座繁华都城,被沿途的景致深深吸引。我司空见惯,一切景致映入眼底都是那么自然。我俩来到袁绍府,又是故友重逢,袁绍惊喜道:“刘和兄弟,看到你平安无恙,真大快人心。”

“若非袁将军告诉我解毒良医,恐怕这条性命早就丢在荒郊野外啦!”我感激袁绍的救命之恩。他三番两次帮助我,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袁绍瞟视蔡琰,然后偷笑道:“刘和兄弟什么时候娶了个美娇妻?”蔡琰容貌在古代美女中也就中等,她虽然十五岁,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成熟气质,再加上才艺和灵气,别有一番气质。袁绍口中的美娇恐怕更多的是一种礼节性赞誉。
“将军误会啦。她是蔡邕先生的千金蔡琰姑娘。”然后我把如何抢亲的事情告诉袁绍,最后请求道:“在下找袁将军希望能博取官爵,日后好去吴郡蔡家求亲。”
“娶妻讲究门当户对。兄弟既然从卫家抢走蔡姑娘,就要立下功名。到时候,你那未来岳丈才肯把女儿许配你。”袁绍点点头,继续说道:“有空去拜访文若、公达。我找机会向何大将军美言几句。”
“大将军既然要杀我,又怎会收容我?”我急忙劝阻。
袁绍呵呵一笑道:“兄弟,自从你离开洛阳,朝廷局势风云变幻。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大将军正愁勇士除掉蹇硕呢。”
我惊喜万分,感到自己的机遇又会降临。匆忙问道:“大将军与蹇硕之间已经完全撕破脸皮?”
“你不仁我不义。蹇硕前日欲埋伏甲兵刺杀何将军,幸亏有人暗中使眼色。何将军惊醒,才免遭劫难。现在对蹇硕恨之入骨。兄弟,武勇过人。机会似乎冲着你来的!”袁绍吐露的消息无疑让我兴奋。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就看袁绍如何说服何进。
“不成不成,昔日兄弟行刺蹇硕,是因为先皇撑腰,宦官与大将军势均力敌。现在何进大权独揽,朝中又有何太后支持,蹇硕势力已经危如累卵。杀蹇硕只需随便找些卫兵,兄弟不可去趟这浑水。”见到故友,谈起当前局势,荀彧突然劝我。
“为何趟不得这浑水?”我惊疑地问他。
荀彧答道:“兄弟刺杀蹇硕,张让等人必定不会饶你。何进胸襟狭窄,未必肯保你。兄弟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苦笑道:“如今的刘和要多立功博取官爵。机会摆在面前,不去争取,那我何时才能成就功名。总不至于让昭姬姑娘等我一辈子吧!不入虎**,焉得虎子,再大的风险我也不怕!”
荀彧怒其不争地说道:“男人就怕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刘兄,希望你好自为之。”
“刘大哥,别管我。按照你自己想做的去做吧。”蔡琰终于开口。她不愿拖累刘和,她知道自己是个不祥之人。
“大家久别重逢,别为些琐事闹得不欢而散。来,今晚我请客,大家不醉不归。”荀攸准备酒宴款待我。
再说何进因为上次蹇硕谋害之事正大为恼火。袁绍瞧见时机成熟,于是推荐道:“大将军为了寻找勇士的事情烦恼?”
“上回刘和没刺死蹇硕,他必定疑心我,所以对我实施毒手。这口气叫我怎能咽下?”
袁绍趁机说道:“将军,我保举一人可杀蹇硕。”
“谁?”
“刘和。”
袁绍话音刚落,何进目瞪口呆地仰视着他,惊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什么?刘和?他还没死?”
“不知为什么,百日散都毒不死他。看来天意如此,既然上苍都不让刘和死,将军万不可逆天行事。”袁绍鼓吹天命,让何进半信半疑。
“那刘和可曾知道我下毒害他?”想到刘和的武勇,何进就有点畏惧。
“他喝酒吃肉,到处奔波,怎么会知道酒里下毒?将军正值用人之际,何不凭借刘和的勇武除掉蹇硕。”袁绍推波助澜。
于是何进召唤我秘密进府。
“上次我正想论功行赏,不料你离开洛阳杳无音信。”何进试探我的口风。
“上次我朋友托书信,要我过去帮忙。如今听说大将军求贤若渴,我又来到洛阳,希望图个功名。”我装作若无其事。
何进相信了我,于是安排我作卫兵,密谋除掉蹇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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