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再一次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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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欧阳建飞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欧阳建飞在操场上与几个同学一起打篮球,玩得满头大汗的可起劲了,欧阳建飞一个远球传给了队友,队友没接住,球飞出去砸到了场外一个路过的高年级同学身上,那个同学不满地说:“你们咋个得打球呵?打不来就不要在那儿显摆嘛!”说完径直走了。
欧阳建飞听了这话,很不服气,立即跑上去抓住他,挥起一拳就打在那个同学的脸上,嘴里还骂道:“你给老子嘴巴放干净点,你刚才说啥子啊?”那个同学没留神,被欧阳建飞一拳打倒在地,他爬起来抓住欧阳建飞还了一拳,“你的球打倒我,你不道歉还要打人,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啊!”接着,两人就扭打在一起。其他打球的同学见状,纷纷跑过来,拉的拉,劝的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人拉开,
那个高年级的同学在大家的劝说下,也就消除了怒气,往学校内走去,可是欧阳建飞却挣脱几个同学的手,跑向操场边,大家都愣在那里了,不知道欧阳建飞要干什么,就在这当儿,只见欧阳建飞迅速捡起一块石头,然后飞奔向那个向学校走去的同学,大伙这才回过神来,想拦也拦不住了,只听“哎哟”一声那个同学应声倒下,鲜血从头上直冒出来,吓得大家都傻眼了,过了几秒,有人大叫:“欧阳建飞,你闯大祸啦!”欧阳建飞也如梦方醒,他顾不得拿书包,转身就往校外跑。
这时,有的同学去报告教师,有的去扶起那个受伤的同学,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到学校医务室去了,有的去拿球篮下的那堆衣服。
欧阳建飞从学校里跑出来以后,他不敢回家,他知道父亲很快就会知道这事的,自己往家跑,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到时父亲肯定会把自己打个半死,学校也不能呆了,要是把那个同学打死了同,自己肯定会被抓去坐牢的,甚到被枪毙的,他不敢往下想了,现在只有往外跑,也许才能躲过这一劫。于是他拚命的往火车站跑去,他怕有人追来,他一边跑,一边不时的回头张望。
到了火车站,他见什么车也没有,就躲在一个角落里,紧张的注视着周围,不久开来一列煤车,欧阳建飞也顾不得什么,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爬上了煤车钻到蓬布下面躲了起来。不一会儿,这列火车就开走了,欧阳建飞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一路单调的火车声伴着他,渐渐地他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到了哪里,火车还在不停的奔跑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火车终于停了。欧阳建飞先是小心翼翼地探望了一下,见四周没人,才从车上溜了下来,顺着铁路绕开过检票站跑了出来,才发现是到了郑洲。
他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城市,一切都是那样美好,这里有自己从没有见过的高楼大厦,星罗棋布的商店,川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一路走,一路看,看得眼花缭乱的,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小吃街,看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可把他给馋得口水直流,,这才发现自己肚子饿得发慌,可是口袋里又没有钱,怎么办呢?有了,去帮老板干活,就能挣到饭钱了。
于是他上前去问:“老板,你要招打杂的吗?我什么都会做。”老板看了他一眼,说:“我现在人手已经齐了,你到别家去看一看吧!”欧阳建飞只好走开了。到了另一家面馆去,老板问他,“你多大了?”“十二岁”“十二岁?算了,我们不敢用童工的,你是走吧!”一连走了好几家都没有人肯收他
,他又累又渴又饿,他无可奈何的在一个台阶上坐了下来,望着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时,正好旁边有一个吃面的人,刚吃了几口面,一个电话接了之后就勿勿忙忙地走了,欧阳建飞见老板不在,冲过去,抓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几下就把那碗面吃过精光,这时店里的一个伙计出来,发现了他,冲他吆喝到:"走远点,脏不拉叽的,滚远点,不要把客人给我吓跑了,如果你敢再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吓得欧阳建飞赶紧跑开点,吃了一点东西后好过多了,就这样他在街上流浪了一天,晚上他就在公园的长椅上倦缩着睡了。
梦里,他梦见自己穿着一身西服,住在一个大大的房子里,有豪华的席梦思床垫,自己挣了很多很多的钱,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和装饰品,桌上摆放了丰富可口的美味佳肴,他拿起一块鸡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咦!怎么咬不动呢?他一着急一下子就醒了,原来是他把公园的椅子扶手当成了鸡腿在啃,刚才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他想要是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他跑出来这么多天就吃过那一小碗剩下的面条,他饿极了,他又爬起来,跑到路边的垃圾箱里去寻找,看有没有可以吃的食物,找了半天也没有收获,他有些失望,只好又跑到那些餐馆旁边的剩菜桶里去捞了点来充饥。

第二天,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四周围了许多好奇的人看着他,有人在议论说:“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睡觉?这么小点就受这份罪,好可怜哟!”见他醒来,有好心的大婶就问他:“孩子,你咋跑到这儿来睡觉啊?是不是跟家里闹别扭跑出来的啊?你的爸爸妈妈一定在家里着急死了。”欧阳建飞低着头,任凭她们如何问都默不作声。这时又有人说:“现在的孩子真的不好管,动不动就往外跑,做大人的都不知该咋办才好呢!唉!孩子出来也遭罪,硬是遭孽哟”大家见他一直不吱声,觉得是自讨没趣,也就纷纷走了,欧阳建飞也赶紧走开了。
他想找一份工作,可是走了很多地方,都是碰一鼻子灰,多数是看他太小了,不敢用他,也有的嫌他太脏了,唉,没办法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又快到中午了,他肚子饿得发慌,才想起早是还没吃东西呢,他走到一个卖包子的摊位前,双脚就不听使唤了,清口水直往外涌,老板说:“小兄弟,买包子啊?”“老板,我没钱”“没钱?没钱在这晃悠什么,赶紧走吧,回家去找大人拿点钱来”老板说完就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欧阳建飞趁老板不注意,伸手抓起一个包子,转身就跑只听见“我的包子。。。”欧阳建飞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他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赶紧狼呑虎咽的把那个抢来的包子给吃了。
欧阳建飞在郑洲呆了三四天,白天就在街上游荡,晚上就在公园的长椅上,或是在天桥下面睡觉,饿了就在垃圾桶里去翻些别人丢弃的食物来吃,或者在剩菜桶里去捞点来吃。这几天他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他看到警察就跑开点,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东躲西藏的。
这天,他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想,我不能这样过啊,我得离开这里,对了,去北京,他想去看一看北京的**广场,也想去爬一爬巍峨壮丽的万里长城,说不定在哪还能找到一份工作,到时就不用忍饥挨饿了。想到这儿,他赶紧往火车站跑去。
他机灵的混在人流之中,蹬上了开往北京的一趟夜班车,这次他看见查票的或是列车员来了,就赶紧往厕所里跑,蹲在里面不出来,等检查的人走了以后才又回到座位上,躲过了检查,可是躲不过自己的肚皮咕咕叫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列车上大部分乘客都在打瞌睡了,欧阳建飞却睡不着,他紧张的看着旁边的一位女士的手提包,只见里面鼓鼓囊囊地,欧阳建飞轻轻的拉开了那个提包的拉链,他见四下都没有人注意他,他伸手进去掏了好一阵,终于他摸到了钱,他的心也怦怦直跳,他见那位大姐还睡得很香,他又轻轻地将拉链拉好,过了一会儿,他假装去上耍所,躲在厕所里数了数钱,整整有二百多块,他高兴极了,赶紧把钱揣好,往别的车厢走去,在餐车厢里一口气买了五个盒饭,饱饱地吃了一顿然后他跑到最后一节车厢的一个角落里,呼呼大睡。
当他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时,火车已经到了北京火车站了,他也跟着下了火车,出了车站,他才发现自己已分辩不出东南西北了,不知该如何走,他赶紧在路边问一位大妈,那位热心的大妈详细地告诉他要乘几路车才能到**广场,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乘车到了**广场,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是北京**广场吗?他掐了掐自己,感到很疼,知道这是真的,他高兴的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看他忘乎所以的样子,众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他在**广场转悠了整整一天,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光了,欧阳建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找事做了,可是。。。。。他有点灰心,找什么事做呢?他想起自己在郑洲找事做的情形,可能又是瞎子点灯----白费,他又想起在火车上的侥幸,觉得这样做又快又轻松,于是他上了公交车,开始寻找目标,很快,他看见一个大姐姐的口袋里露出了钱包的一角,他使劲的挤过去,趁拥挤的时候,伸手刚把钱包拿出来,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抓住,“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学偷别人的东西,真是不害臊。”欧阳建飞被抓到了北京派出所里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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