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遣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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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派出所里,一位办案民警为欧阳建飞录口供,民警问他:“姓名?”“欧阳建飞”“年龄?”“十二岁”“家住哪儿?”欧阳建飞迟疑了一下,“说实话,说谎是要受到重罚的”民警说。“四川省洪同县黎明乡黎明村太阳组”民警又继续问:“你小小年纪为什么一个人跑到北京来了?老实交待,我们的政策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欧阳建飞忐忑不安的小声说道:“我在学校里打伤了人,我怕回家去被爸爸毒打,所以不敢回家,就爬火车到了北京”。“那你为什么去偷别人的东西?一共偷了几次?”民警严历的问道。“警察叔叔,我错了,我只偷过一次,这次刚偷到手就被警察叔叔抓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到处去找工作,老板们都不肯收我,我又没有钱,我才。。。。呜呜”欧阳建飞边说边伤心的哭泣起来。
这时派出所的刘所长从外面回来了,见此情形,他问另一名干警:“怎么回事?”那个干警把经过详细向所长汇报了一遍,刘所长问清情况后径直走到欧阳建飞的面前,和颜悦色的说:“一个人最难能可贵的就是知错就改,既然你晓得自己做了错事,就要为自己的行动负责任,你还小,本应该是在学校里认认真真读书的时候,可你却跑出来。你的父母该有多着急啊,你自己也吃尽了苦头,你说是不?以后这样的事千万不要再干了,更不能去偷,这是犯罪,你懂吗?如果你不改正错误,当你真的触犯了法律时,是谁也帮不了你的,你明白吗?”欧阳建飞使劲的点了点头,所长又语重心长的说:“念你是初犯,而且年纪又小,我们以教育为主,希望你能真正的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们会把你送回你们当地派出所,让他们监督你,知道吗?如果再犯这样的错误,就不会是这样简单了,而是要坐牢,严重的甚至拉去枪荜,其实说一千,道一万,我们的目地呢,就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不该做的事,你去做了,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你明白吗?”所长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好了,这几天,你就呆在派出所里,我们会尽快核实你的情况,如果属实,我们会尽快把你送回去的。”说完刘所长又回头对办案民警小张说:“小张,你打电话联系洪同县黎明乡派出所核实一下情况,完了以后向我汇报”民警小张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去办理这事了。
过了两天,洪同县黎明乡派出所打来电话,告诉小张,确有此人,欧阳建飞是洪同县黎明乡黎明村太阳组欧阳雷明之次子,在黎明中学上初中一年级,九月二十日下午,在学校用石头将一名初三二班学生魏某打伤后逃走,至今未回,那名受伤的学生,后来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因是皮外伤,一周后全愈出院,这事校方已同当事人双方协调好了,由欧阳建飞的监护人欧阳雷明负责全部医疗费用,另外付给伤者50元钱的营养费,了结了这事。
小张如实的向所长汇报了这一情况。所长听了以后,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说:“这孩子咋是这个样子的呢?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人打伤,脾气也太暴燥了点,唉!不可思议,这样你联系铁路民警负责把这孩子送到洪同县去,交给当地派出所,这孩子如果不严加管教,长大了肯定是个问题,你去落实吧。”
第二天,由民警小张和另一名干警带着欧阳建飞踏上了回乡的列车。经过了三天三夜的为车,欧阳建飞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小站。

自从欧阳建飞从学校里打架逃跑了以后,当天晚上就有人捎信来说了,妈妈知道后是又气又急,嘴里骂道:“这个狗奴才,这么不争气,净给我惹祸,”但骂归骂,妈妈天天都要念叨着,“这三娃仨不晓得在外面咋个过哟,又没有钱,衣服又穿得少,唉!”整天都唉声叹气的,有时又眼巴巴的望着那条通往火车站的路出神,总希望能看见儿子的身影,爸爸却不以为然的,还常常骂道:“这种狗日个崽崽,一天到晚只晓得惹祸,又歪又恶的餋来有啥子用嘛,不如两板板死了,还清静点,免得老子操心。”妈妈则一个人偷偷地流泪,早晚烧香时都要默默地祈祷,希望儿子能平安无事的归来。
这天,妈妈在山上挖地时,村长捎信给她,要她和父亲一起去乡派出所时,妈妈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出了啥事,一下子给楞住了,当人家告诉她是去接欧阳建飞时,妈妈那悬着的心呀,一下子就舒畅多了,脸上也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连忙收起农具回家,洗了一帕脸,就同父亲一起匆匆去了乡派出所了。
半个多月没有见到欧阳建飞,乍一看,差点都没有认出来,只见他蓬头垢面,一身衣服脏得要命,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刺鼻味道,薰得人直想吐,一双手黑得像煤炭一样,脸上也消瘦了许多,要不是欧阳建飞喊了一声妈妈,妈妈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孩子呢,看到欧阳建飞变成这样,妈妈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直落,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场。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民警小张对父亲细说了欧阳建飞的经过,并嘱咐他要对欧阳建飞严加管教,父亲当时就说:“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我知道该怎么做。”民警小张说:“现在孩子大了,你千万不要打他,你越打他,他会越反感,而且青春期的孩子逆反心理很强,还是用说服教育的好。”父亲说:“你不懂,你人还年轻,没有经验,俗话说得好‘黄金棍下出好人。’说服教育他根本就不会听你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打他,反而让他对你产生一种仇恨的心里,而且,你一但对他失控的话,他就会像现在这样流浪街头,没吃没住的,就会去偷,去抢,已致走上犯罪的道路,你这不是把他给害了吗?在送他回来的路上,我答应了他,这次回家不会挨打的,所以,请你看在我的份上,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打孩子了,你能做到吗?”父亲沉思了片刻说:“我以后尽量不打他就是了。”
民警小张又嘱咐欧阳建飞:“你一定要改正自己的缺点,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不可鲁莽行事,更不要持强凌弱,知道吗?这一点你一定要牢记在心,听见没?”欧阳建飞点了点头。妈妈在一旁千恩万谢的说:“谢谢你警察同志,让你受累了,谢谢!谢谢。。。。”
回到家里,妈妈烧了一大锅热水,让欧阳建飞好好洗了个澡,欧阳建飞洗了三四遍,足足洗了两个钟头,才觉得没有了那股臭味,那身脏衣服被妈妈用滚烫的开水一烫,马上就有一层的小虫子浮上来,那水呀,黑得比墨汁还要粘稠一些,洗了五六遍,水都是浑浊的,最后还是欧阳婷婷和欧阳兰兰拿到池塘边上去清洗干净的,妈妈又让欧阳建飞到村里的理发店里去把杂乱的头给“修理了”,这样一来,欧阳建飞显得清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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