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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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如电,转眼又快过了一年,这年的春节快要到了,家家户户都忙着购年货,杀年猪,欧阳建国和欧阳婷婷也都回到了家中,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准备好好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春节,虽然家里没有杀年猪,可是每年舅舅和姨妈们都会你送一块,我送一块的肉,加起来还是有不少的肉了,妈妈总是舍不得吃,就把它们用盐淹起,然后把它熏成腊肉,等到过年或是家里来了客人的时候,才割一小块肉来煮。有时到了夏天打谷子的时候,家里都还能拿出腊肉来。
今年也不例外,快到腊月二十几的时候,舅舅家就捎信来请欧阳兰兰全家都去吃团年饭,舅舅杀了年猪啦!大家高高兴兴地穿上了新衣就上路了,舅舅家离欧阳兰兰家有四十多里路,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舅舅的家在一个山坳处,屋子不大,但也收拾得挺干净的舅舅是个石匠,经常在外做工,也难得在家的时候,舅舅家并不是很宽裕,却常常支援欧阳兰兰一家。当欧阳兰兰全家到了舅舅家时,外婆早就在门口张望了,欧阳兰兰远远地就喊道:“外婆,我们来啦!”
外婆高兴的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让我看看我的乖外孙们都长成啥样子了,嗯!不错,不错,一个个者又长高了,就是你妈又像瘦了一些了,真是辛苦了你妈呀!”
妈妈接过话头说:“妈,瞧你老人家说的,我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倒是你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好,好,我的身体硬朗得很呢!走,到屋里去坐,别站在门口了,到屋里坐”外婆说着,一手牵着欧阳兰兰的手,一手挽着妈妈走进屋内,这时舅舅和舅妈听到声音也都迎了出来“妹妹,你来啦!”“是呀!你看嘛!我把大部队都开来了,你们有没有被吓倒哟!”妈妈风趣的说道。
“瞧你说的,都是一家人嘛,吃团年饭,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嘛!再说我也很想这几个侄儿侄女了嘛!都不要客气哈”
欧阳建飞这时早已溜出去找几位表哥玩去了,婷婷则主动去帮舅妈烧火做饭,舅妈说:“幺妹乖,你不去,一会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
婷婷说:“舅妈没关系的,你看我们来给你们添了好多麻烦嘛!我帮帮忙也是应该的”说着就径直到厨房去了,兰兰也跟着去了,妈妈也准备到厨房里去帮忙,舅舅和舅妈连忙阻拦说:“妹妹,你刚来,好好休息一下,陪妈妈摆一会龙门阵,就让你嫂子去安排吧,你安心坐一会儿。”妈妈只好坐在那里跟外婆聊一些家常。
过了不久,小姨全家也过来了,小姨的家离舅舅家比较近,在对面大声的呼喊都能喊应,小姨家没有女儿,生了几个全是男孩子,所以小姨特别喜欢欧阳兰兰和欧阳婷婷,见小姨来了,欧阳兰兰和欧阳婷婷都亲热的和小姨打招呼,让小姨高兴得合不拢嘴:“你瞧我这两个外侄女,嘴巴就是甜,想让人不喜欢都不行啊!快让开,让小姨来做这些活吧!”欧阳兰兰和欧阳婷婷异口同声的说:“小姨,你就别跟我们争了,你去陪外婆和我妈妈摆龙门阵吧!”说完两人一个拉着小姨的手,一个在后面推着,把小姨拉到了客厅里,小姨笑着对妈妈说:“姐姐,你看你的两个宝贝女儿,我说去帮忙,让她们俩出来玩,结果被她们俩个给拉了出来,姐呀,你真是好福气呀,有两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我要是有一个就好了。”
妈妈也笑了:“你要是喜欢,我就把她们俩都送给你吧!”小姨说:“姐,你又骗我,我要是把她们俩领走了,你不心疼死了才怪。哟!大学生你也回来了啊?建国你可真有出息了,也没让你妈白辛苦一场,累了也是值啊!”
欧阳建国腼腆的说:“小姨,我能考上大学也有你的功劳呀,要不是你们时常来帮我妈,我哪能那么安心的读书,小姨真地该好好谢谢你,等我工作后,我会好好孝敬你们的。”
小姨开心的说:“你用不着谢我,只要你好好记住你妈就行了,她呀,为了你们几个没少操心的,要是我的孩子也有你这样懂事就好了。”
爸爸在一旁有些不满的接过话头说:“你以为欧阳建国考上大学是你姐一个人的功劳呀?狗屁,她都没有文化的人,能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来?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不是我吹,欧阳建国就是托到我的聪明,加上我教导有方,才有了今天的出息的,没有我,他可能还是一个球没名堂的人。”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觉得很不是滋味。
还是小姨嘴快:“全是你的功劳?姐夫,不是我说你,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谁的功劳大,孩子们的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我姐嫁给你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被小姨这样一顿抢白,气得父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很是不高兴,又不好发作。
“怎么,你们想开斗争大会?拉我去批斗呀?我才说了一句,你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说了一大堆,得,这是你的地盘,我不说话行了吧?”妈妈说:你这张臭嘴,最好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爸爸瞪了妈妈几眼,索性在一旁抽他的烟,喝他的茶了。

正在这时,大姨全家也到了,这下舅舅家就更热闹了,小姨和妈妈也都到厨房里来帮忙了,欧阳兰兰和大姨家的两个表妹就跑到院后去玩了,
在客厅里,爸爸像是在诉苦说:“大姐,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人评理呢!”
大姨是**员,而且是他们村的村干部,说话是很有份量的,大姨听爸爸这样一说,就问:“你让我评什么理?”父亲急忙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完了后说道:“你看嘛,你的两个妹妹把我简直是码干了,还剥夺我的说话的权利,你说她们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大姨听了以后说:“我觉得她们说得还太轻了,对于你来讲就该好好斗争一下,据我所知,你经常在家里欺负我妹,她人老实,每天勤勤恳恳的操持着你们这个家,可你呢?却隔三差五的找她的麻烦,还经常把她打得鼻青脸肿的,你说你这是人做的事吗?你说她要是好吃懒做,你打她还说得过去,可是你却凭白无故的欺负她,是什么道理?你是不是欺负她娘家没有人为她撑腰啊?”
父亲气愤地说:“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是不是她跟你们说了些什么?让你们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我妹从来没有提过有关你打她的半个字,都是我从别人口中才得知的,欧阳雷明,你的做法让人实在有些气愤,我也不怕得罪你,如果你以后再这样欺负我妹的话,你看我敢不敢找人来收拾你,你别以为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要知道,现在是新社会了,已经解放了,妇女也是半边天,更何况你们家的那一块天,可全是我妹撑起来的。”
爸爸碰了一鼻子灰后,悻悻地说:“我晓得你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我惹不起你们,我总躲得起你们,大不了以后我不到你家去就是。”
大姨说:“你不来就拉倒,像你这样的人我也不欢迎你,欺负自己老婆的人,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大姐,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哈,小心我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姨义正严辞地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以为还是旧社会呀,别以为谁都怕你,我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你去告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呀!”
父亲见说不过,只好气哼哼地说“好男不与女斗,我让你三分,我看在岳母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说完就一个人到院坝里去了,这时舅舅也说:“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说多了可能二妹回去时,日子又不好过了。”大姨这才气呼呼的说:“我的妹子的命咋这样苦哟?遇上这样的男人,真是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父亲就催促妈妈带着孩子们回家了,被小姨数落了一顿,“要走你走,让我姐和孩子们留下来,她们大老远地回来一趟也不容易,让她们多呆两天再说。”
爸爸说:“家里没有人照料,这又近年关了,小偷也凶得狠。”
小姨说:“你回去不就可以照料家吗?干嘛非让我姐带着孩子们走啊?”爸爸无可奈何,只好对着妈妈吼道:“你走不走?”。
小姨拉着妈妈的手说:“不走!”爸爸只好气呼呼地一个人回家去了。
妈妈见爸爸走了,有心不放心说:“妹,我还是先回去了,免得他找借口跟我闹。”小姨说:“不行,姐,你就是太软弱了,他才这样欺负你,你不回去,看他能把你怎么样?我就不信就没有法子治他了。”
妈妈担忧的说:“这么多年都过了,算了,别为我的事生气了,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啊?别生气,我不走了还不成吗?”
小姨这才高兴起来,大家又到小姨家去吃团年饭,还在小姨家住了一宿,才回家去,临走时,小姨和舅舅,外婆都依依不舍的送了好长一段路。
大姨也是和欧阳兰兰他们一起走的,路上,大姨和妈妈边走边谈,大姨语重声长的说:“妹妹,你不能由着欧阳雷明欺负你,如果他再打你,你就到妇联去告他,或是到派出所去告他,俗话说‘人弱有人欺,马弱有人骑,你就是太软弱了。”
妈妈幽幽地说“告他有用吗?也许那些人前脚刚走,他就又拿我来出气,人家说‘家丑不可外扬’我要是告了他,可能他会闹得更凶的。唉我就这样的命,我认了。”大姨生气的说:“什么认命啊?你怎么是个榆木脑袋呀,这么不开巧啊,实在不行还可以离婚啊。”
“可我这一堆的孩子咋办呢?把谁扔给他,我都不放心啊!大姐,这些我都想过,行不通啊,为了孩子们,我尽量让着他就是了,大姐,你放心吧,我没事,我会有分寸的。”
大姨说:“你呀,就是心太善良了,这前怕狼,后怕虎的,这一辈子的时间还长啊,你何时才是个头啊?”说着不由的伤心的哭了起来,妈妈安慰她说:“大姐,你放心吧,只要孩子们长大了就好了。
走到岔路口,就要分手了,大姨拉着妈妈的手说:“妹呀,你可记住,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千万不要闷在心里,孩子们你们回去一定要听你妈妈的话,知道吗?”
四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知道了,大姨,你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大姨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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