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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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大概我会希望独自一个人生活吧,不用理会任何人,也不用任何人理会你,不用在乎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在乎你,每天只需要想着自己,想法、需要、从来不会绕着别人转,不会因为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而担忧、考虑,甚至退让,在需要沟通的时候,跟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交流,陌生的平等,除了相关的事,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和认知,还有冲突。
不过我知道,世界总不会绕着一个人转动的,就算是,也不会是我,虽然我对很多东西都不在乎,不过在我所能承受的范围内,为了习惯或者更大的利益或者避开麻烦,我总会选择退让。
而且,对于一些人,一些事,我总作不到视而不见,如师父,师娘,还有……姜妍,在没有认定有害之前,我并不抗拒。这也许是一种私心吧,想要获得却吝于付出的私心。
正对着河面,看着河面波光粼粼,我背靠着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优游的吃着烤鱼,良久,我才把所有剩下的烤鱼吃完,连肚子都有点撑住了,每次做的事物,本来大部分都是让和尚吃掉的,不过这次和尚走的匆忙,还留下一大半,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我只好把剩下的都吃光。
也不知道和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难得有那么悠闲的时光,而且刚好刚才算是解开了一个心结,我也难得的舒心起来,根据现在的状态,应该可以让师父跟师娘放心一点了吧,至少从表面上是如此,真是比在山上的时候还放心啊,至少在这里不用面对任何人。
我悠悠的长舒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缓缓闭上了眼睛。
现在的我轻易进入那种玄妙的状态,清风带着泥土的气息从远处吹过来,绕着我的身体转了一圈,再吹向河面,我随着清风的步伐也飘向河面,水下刚好有一条游鱼经过,猛的带着我潜进水底,在河底密密麻麻的水藻中穿梭,接着再迅速往水面冲去,划破水面腾空而起,似欲逃脱大地的束缚,冲向天空,然而最终却仍然摆脱不了大地,落回了水面,却把我甩到了刚好从空中经过的蜻蜓身上,蜻蜓带着我飞翔,飞向河岸……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难怪修真就是逆天,前途艰难重重,但是仍然有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这种玄妙的感觉真是令人欲罢不能啊。
不知道时间过去凡几,我忽然感到精神一阵恍惚,看来是精神力就要耗尽,不得不从这种玄妙的感觉中脱身出来,一般菩提阶的修真者是没有可能如此快的耗尽精神的,这种状态下修炼事半功倍,精神力增减补充,或者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耗尽精神力。而我由于封印的关系,虽然精神力的质量提升了一个层次,但是数量却没有增加,所以才会如此,如果在继续下去,我可能又会陷入那难以描述的空白中了。
日头尚未偏西太远,本来想着休息一下以恢复精神的时候,我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一个方向上传来一阵难以言语的感觉。
那时怎么一种感觉,那是一种吸引,那是仿佛我已经期待了千万年的亲切,那是急切的呼唤,那仿佛就是梦中那我已经渴望了很久的拥抱。
来不及仔细分辨,我已经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尽我最大的能力,磕磕碰碰,慌忙的奔去,不管路上被我踢开的石头,不管途中被我绊断的树枝,也不管我即将透支的精神力,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急切。
树叶的响动,小鸟的鸣叫,清风吹拂,阳光透过那细小的空隙投下来留下的树影摇曳,正奋力生长的小草,攀住树干的青藤,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为我欢呼,为我加油。
我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也从来没有如此的悲伤过。
因为我的精神力已经耗尽,在我看见树林外的那个斜坡,斜坡上的大道,还有大道上的两个人影的时候,意识也同时离我而去。
当意识回来的时候,我首先幽幽的呼了一口气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坐起来,那是因为感叹或者是因为舒心,我并不清楚,那时很矛盾的心理,让我过了那么多年还没有知道对封印的感观,我希望梦见梦中的那个女子,或者说那种温暖,但是梦并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很多时候我的梦中只有空白,或者一些乱七八糟的,偶尔还有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东西。
身体在慢悠悠的摇晃,耳边也有水拍击的声响,我又是在船上。
本来,我以为又是和尚把我带到他那条小船上来,但眼前的却不是我熟悉的那条仅能容纳两个人小船,因为眼前的是一间房间,那么这是一条大船吧,或者可以成为舫。
房间的空间不大,却布置的巧妙合理,牙床,纱帐,桌椅,铜镜,梳妆台,甚至台上的花瓶上还有几株鲜花,小巧的书架,笔墨纸砚,还有两个人,就在我的面前,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看打扮和服饰,应该是丫鬟跟小姐的关系。也许是习惯,也许是与生俱来的警惕,我到最后才注意到就在面前的人。我叹了一下,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注意一下,要象个普通人。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大概一般人遇上这种情况,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前是陌生的人,应该都会问这个问题吧,但我想不到却因此受到猛烈的抨击,嗯……指责或者叱责。
“喂,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我跟小姐那么辛苦的救你回来,你怎么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啊。”眼前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我,稍稍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啊,你怎么能够这样跟我们家小姐说话,枉费我们小姐还特意让你躺在她的床上,你真是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
这是第一次,我竟然被一个人说蒙了,呆呆的看着眼前娇巧的女孩,我脑中竟然一片空白。直到那个坐在我身前的女子说话,我才反应过来。
女子微抿小嘴,莞尔一笑,轻声道:“好了,小紫,这位公子刚刚醒来,比较迷糊也不奇怪,而且我们并不知道他的情况,或许这位公子有什么急事,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礼呢!”
“啊……小姐说的是,是奴婢失礼了。”站着的青衣小婢先是一声惊呼,仿佛遇上了什么奇怪的事,接着才道歉道。不过,应该是向我道歉才对啊。而且,这位小姐虽然算是帮我解围,但是怎么语气却那么奇怪,仿佛是对一个很熟悉的人调侃。
面前的女子身着紫色绸衣,青丝垂肩,头上随意簪着一个翠玉做成的发簪,面带微笑,随意的坐在我面前,并没有对着陌生人所有的拘谨,难道又是一个认识我的人,这时的我不由想起了姜妍,我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再把她的模样跟记忆中仅有的几张脸对比起来,不过一无所获,我所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从她身上也感觉不到半点真元波动,可以确定了是谁变化了的可能。
我只是一直看着她,跟梦中曾经出现的所有的记忆中的人对比起来,直到使得她脸上飘起一丝红晕,几乎不可察觉的低下了头。
气氛变得有点沉闷,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旁边的小丫头又看不下去了,“喂,你知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而且面前的可是一位小姐,就算我们小姐美若天仙,你也应该偷偷的看才对。”
我苦笑,怎么这丫头说话这样。
“好了,小紫。”紫衣女子这时候已经反应了过来,对着丫鬟小紫摆了一下手,才慢慢站起来对着我敛衽一礼,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姓柳,名依依,你现在是在我家的船上,我们是在前面不远的树林里面发现公子的,不知道公子为什么会昏倒在那里呢?”
眼前的女子似乎很在乎我的情况,说话也带着一丝急切,而且,为什么她会如此轻易告诉我她的名字呢,虽然我对当今的世道不熟悉,但是儒教的礼数我还是清楚的。
心里面浮现出一堆问题,我的回答脱口而出:“我叫开心。”
“喂,我们小姐连名字都告诉你了,你怎么就说个姓不是姓,名不是名的称呼出来,而且,我们小姐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也不回答。”也不知道我是在哪里得罪了这个小丫头,我每说一句话她就顶两句。
这时候我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仿佛周围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影响着我,我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就是身边的紫衣女子,我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吸引力,那跟我晕倒前感觉到的吸引是一样的,虽然现在没有这么强烈。
既然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自然防备起来,心态也摆正了,看着前面怒气匆匆的小丫头,我不由产生想戏弄一下的想法。
“啊……你们小姐问我什么了?”
“你……”丫头小紫急得仿佛要跳起来,“我们小姐问你为什么会昏迷在那里?”
“啊……”我装作一无所知“我昏倒在哪里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个树林里面啊。”小紫终于还是忍不住跳了起来,对着我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哦……”我故意拉长了声音,接着才慢悠悠的回答:“没有啊,我是在睡觉。”
“胡说,我跟小姐明明看到你晕倒的。”
“……”
我本来想说什么,这时门被敲响,同时门外传来了另一把女子的声音:“小姐,老爷听说那位公子已经醒过来了,想见一下那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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