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阿哥夺位无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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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康熙心里明白,胤禩现在很得意,正如他跟大臣们所说的,胤禩“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因为太子被废,而胤禩在三年前又曾被群臣公举为太子,一旦康熙驾崩,胤禩便会被朝中大臣们拥戴上台。)
康熙的话,像刀子一样,太直白了。由此看来,康熙到了晚年,确实远不如从前宽仁。
估计胤禩当时也是窝了一肚子的气。当年十一月,康熙前往热河打猎,胤禩因当时是其生母良妃卫氏二周年的忌辰,所以他没有跟随而是单独前去祭奠已故的母亲了。胤禩祭奠完后住在城北的汤泉,没有去康熙的行在请安,却派太监给康熙送了两只垂死的老鹰,并说他即将回京。
这事颇为可疑。很难想象当时胤禩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去给康熙请安并随同回京已经不太正常,又何必给老父亲送两只奄奄将毙的老鹰呢?难道胤禩是因被斥责而意气用事,破罐子破摔,有意讽刺康熙?或者这是其他竞争者的阴谋诡计,这老鹰开始不是奄奄将毙而中间被人动了手术?抑或根本就是康熙借此机会大做文章,以彻底断绝他的太子梦?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太让人费解了。
不管怎么说,康熙肯定是见到这两只可怜的老鹰了。康熙当时就被激怒了,他认为胤禩有意把自己比作是垂死的老鹰(老鹰虽强,也有老死的时候),气得心脏病都发作了。随后,康熙把诸皇子召来,当众大骂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他想杀二阿哥,未必不想杀朕!”
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康熙随后又说出更绝情的话:“胤禩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邀结人心。朕深知其不孝不义行为,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义绝矣!”
在当众宣布和胤禩断绝父子关系后,康熙又声泪俱下的说,“朕只怕日后必有行同狗彘的阿哥,仰赖其恩,为之兴兵构难,逼朕逊位,而立胤禩。若果如此,朕只有含笑而殁了!朕深为愤怒,特谕尔等众阿哥,你们当念朕之慈恩,遵朕之旨,始合子臣之理,不然,朕日后临终之时,必有将朕身置乾清宫,而你等执刀争夺!胤禩因不得立为皇太子,恨朕切骨。此人之险,实百倍于二阿哥!”

随后,康熙命人将胤禩的奶公雅齐布捉拿正法(一废胤礽时也是先杀其奶公凌普,看来做奶妈很容易连累自己的老公)。雅齐布本来是被充发边地的,当时却壮着胤禩的势力潜藏京城,其实康熙早就知道,这当口也是倒霉,本来去了边地尚可保住性命。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胤禩只好上奏说自己冤枉。康熙拿着胤禩的奏折,冷笑着对众阿哥说:“还敢说不是藐视朕躬而为此举?他折子里说自己冤抑,试问他所谓冤抑何在?”随后,康熙给胤禩下了定论,说他的“党羽甚恶,阴险已极,即朕亦畏之。将来必为雅齐布等报仇也。”
经过这事件后,胤禩的“八王党”信心动摇,日见瓦解。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正月二十九日,康熙说胤禩“行止卑污,凡应行走处俱懒惰不赴”,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同年十一月,康熙又将胤禩侍读何焯的翰林院编修职位和进士、举人功名尽行革除。
何焯在被锁拿抄家时,一封信落入康熙手中。原来,当时何焯回老家处理丧事后,胤禩写信告诉何焯,他寄养在在府中的女儿很好,信的结尾处说:“先生要着实节哀,保重身子,思将来上报皇恩。”后来康熙拿着这封信,追问胤禩“将来上报皇恩”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把自己比作“未来的皇帝”?不仅如此,后来康熙还在这信上批道:“八阿哥与何焯书,好生收着,恐怕失落了”。这分明是把信当成了胤禩谋反的罪证。
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九月,胤禩得了伤寒病,情况颇为不妙,随时有挂掉的可能。三阿哥胤祉把这事上奏后,康熙只批了“勉力医治”四字,颇为无情。几天后,御医再报胤禩的病情加重,康熙在折上批道:“本人有生以来好信医巫,被无赖小人哄骗,吃药太多,积毒太甚,此一举发,若幸得病全,乃有造化,倘毒气不净再用补剂,似难调治。”语气中颇有讥刺之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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