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贫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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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温羞愧的转过头,见到儿子愤怒的眼神,自卑的低下了头,心中实在没把握,不知儿子今后将如何看待她?卫青却一把扑进母亲的怀里,像个大人般的安慰着母亲,让她老怀快慰,泣不成声。
李瑾在思考着报复的方案,首先应该排除的便是告“御状”,自古官官相卫,哪一个年代,最底层的劳苦大众逃得过任人鱼肉的宿命?
既然通过法律途径无法解决,那便只有亲自动手了,最好的办法便是升官发财,以后弄死一个小小的管事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但当他听闻卫温作出偌大牺牲只为他们换得一个养马的工作时,李瑾感觉天旋地转。才出羊圈,又入马厩,升官发财,快意恩仇得等到猴年马月?
但他此时没有想到,孙悟空也干过弼马温,可见养马也是很有前途的职业。
李瑾心里虽然忿忿不平,其实他心里很明白:感叹只是徒劳的,人人都想作脑力劳动者,但世间总得有人下苦力。为了生活,什么事都得做。至于那该死的管事,自是有办法收拾,绝不会轻易让他“逍遥法外”。
于是李瑾就这样在五星级酒店过上了讨口子的生活,养马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伺候马比伺候人还要难上数倍,李瑾在前世娇生惯养的习惯一时还没改过来,这样一来,重任便落在了卫青肩上。幸好卫青吃苦耐劳,与马之间更似有天生的亲切,这倒使工作添加了不少乐趣。一个十四岁的小子居然蒙一个六岁孩童照顾,李瑾心里也不好受,便尽量勉强自己学着做事。不过从前世的“小皇帝”转变成吃苦耐劳的实干家,也需要一个过程。
此时别说喂马,便是骑马,李瑾也感犯难。这时候没有马鞍马蹬,要在光溜溜的马背上保持平衡,还真有点体操运动员的感觉。李瑾第一次上马就摔了一交,这让他又联想起那该死的宝马。
打造一副马鞍如何?可惜又没那材料。
其实,当真有那材料,李瑾没有手艺,也未必做的出,恐怕也得假手于人。不过李瑾盘算着,这创意恐怕得收不少版权,不能随便对人言。要是出征的战马,每一匹打上这么一副,那得赚多少钱?
不过李瑾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马鞍马蹬虽好,但似乎有着副作用。但具体难在哪里,现在倒是想不出。
他更多的将脑筋用在了算计那姓张的贼管事上,一个初步的方案正在酝酿之中。
这几日看起来很平常。卫温一家在平阳府的地位极其低下,在这个连奴隶都要分等级的年代里,卫家毫无疑问属于食物链的最底层。这从他们身上所穿的工作服就可看出。在这五星级酒店里,他们不能像大堂经理般衣冠楚楚也就罢了,甚至连一般的服务员也不如,就像是后台的打杂匠。
吃得差,穿的差,住的差,自然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平阳府内,几乎见人就能对他们吆五喝六,呼来唤去。他们没有朋友,所有的苦痛只能默默忍受。
他们的日子虽然过的苦,但乐趣并不与穷人绝缘,苦中也有乐,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李瑾看见了苦,这大半源于他前世的小皇帝生活。中国的父母很伟大,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吃任何一点苦,于是便为孩子付出了一切。家境稍微好点的孩子,哪一个不是蜜罐中泡大的?但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到了社会,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相比而言,卫青这样的穷人孩子真就是早当家,从小便历尽人间困苦,看透世风人情。倒也能安于贫困,苦中作乐。历史上的卫青在贵为大将军后,也能保持朴素的本色,想来与他悲惨的童年不无关系。
苦能生奋发之志,苦能生忍耐之心,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多少英雄人物从社会最底层走出,建功立业,然后破败在他们的富贵子孙手上。
这恐怕不仅仅是历史的巧合。
有亲人一同分担风雨,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每天晚上的“故事会”便成了最快乐的时光。在卫温的讲述里,李瑾终于把卫家的情况彻底摸排到位。
卫温家世代便是奴仆,到了卫温这一代,便做了平阳公主的家奴。平阳公主名唤刘洗雪,原被册封为阳信公主,13岁时下嫁于开国功臣曹参之曾孙,平阳侯曹寿,遂被称为平阳公主。卫温与卫青的生父郑季亦随公主来到平阳,后来郑季就留在此地发展了。
不到一年,平阳公主便不满曹寿的品行和平阳县的风寒,带着家奴回到了长安,此事本在宫中引起波澜,但景帝对此女甚是溺爱,曹寿又哪敢追究,于是便不了了之,两人空有夫妻之名,却相隔千里。平阳公主扬言,此生再不愿多看曹寿一眼。
三年过去了,公主依然是独守空房,也无意回到曹寿身边。
李瑾倒是对公主有些同情:封建包办婚姻真是害人,好好的一个公主,怎么就嫁到了平阳那破地方,想来就是自己穿越遇见卫青之地了。公主想念长安的繁华是人之常情,平阳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连我这种吃苦耐劳之人也不愿再去第二次,何况娇生惯养的公主?
16岁正是女人如花似玉的黄金时节,公主却孤身一人,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还是自由恋爱好,就如我和琳儿一般。想到这里,李瑾的心又疼了。奇了怪了,这家伙是公认的没心没肺的人,再悲的电影,他能笑得出来;再激动人心的领导讲话,他能置若罔闻。
日子再难,也得过下去,这几个被世界抛弃的人就这么相依为命,卑微的活着。李瑾与卫家的人也越来越熟,没人把他当外人看待,这让心情一直郁闷的李瑾好歹还有点温暖的安慰。
卫温待他很好,便像对待卫青一般疼爱;卫子夫虽然不露声色,但也很照顾这个小子,而她的妹妹卫少儿对李瑾更是嘘寒问暖。众人的举动让李瑾更加坚定了收拾张管事的信念,同时他也在想:为什么如此有女人缘?难道这次穿越又投了一副好皮囊不成?
自穿越以来,他还从未认真审视过自己的相貌。不过若帅是一种错误,他也愿意一错再错。
不过他的错误还没得到证实,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让天杀的张管事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李瑾绝对不是心胸开阔的“君子”,在他的思维中,对待君子就得用君子的作法,对待小人,那便得比他更小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该出手时就出手。
一个伟大的计划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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