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双首之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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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飘落大雪的山顶上。
风很小,这朵雪花得以从空中缓缓地飘落。它看到被冰雪覆盖的山顶,看到山的一侧深不见底的黑色山谷,看到站在雪山顶峰的人类,直到看清他们的容颜。最后它落在一个女人的指尖上,悄悄地融化成一颗水滴。
埃尼尔静静地凝视着手指上的水滴,感觉到越来越多的雪花开始降下。她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咳嗽声。她转过头,看着这位这片大陆上最负盛名的三位大魔导师之一,费恩加魔法公会的卡里费尔。虽然卡里费尔的身体已经比十年前更显衰老,但是他的魔法能力却变的更加强大。
“你在想什么,埃尼尔?”卡里费尔问道。
“没什么。”埃尼尔淡淡地说,她的轮椅随着她的意念而行进到卡里费尔的身边,“我只是觉得疲劳。”
卡里费尔笑了笑,慈祥的看着她,就象看自己的孩子,“放心吧,埃尼尔,我们会成功的。”他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两座冰雪雕像。那是两名一动不动的教廷的高阶圣骑士。在他们身旁冻的直跺脚的牧师罗尼斯在喃喃诅咒着寒冷的天气。最舒服的就是在一顶红色帐篷里面的大剑皇哥汀伊费,他正在里面喝酒。
在这个山顶上,聚集着这片大陆上几乎最强的力量。但即使这样,凯东的心里也没有底。雪从他头顶簌簌落下,他转过头,望了身旁他最可信赖的伙伴,圣骑士温。仿佛感应到他的眼神,温也转过头来,睁开了他的红眼睛,英俊年轻的面容向他一笑,两个不合时宜的大獠牙从他的嘴中露了出来。凯东也笑了笑,继续闭目养神,心里也平静了很多。温是最可靠的同伴,而且充满了自信心,凯东相信他们可以应付面前的危机。
“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哥汀伊费从帐篷中走了出来,两撮精致的小胡子随着他的咀嚼在不停地上下起伏。一身红色的铠甲,一支锋利的长剑,现在上面串着一大块牛肉。一双精致的牛皮靴,一袭鲜红的披风,打扮的象一个宫廷贵族,虽然他的举动很惹人生疑。事实上他的确是雷温公国的最上等贵族,但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宫廷斗争的牺牲品——他的父母被人杀掉,而三岁的他被仆人救走,直到二十八年后才再度返回宫廷。他获得大剑皇的等级时只有不到三十岁,是当时最年轻的大剑皇之一。
“厄东布莱恩是异种的黑暗魔龙。它已经活了将近八百年,差不多可以算是所有的龙中最强者,任何人都不应该小看它。”卡里费尔拿着他的魔杖,在地上绘制着一个魔法阵。他大概有十来年没有通过魔法阵来增强他的魔力了,这一次又是一个破例。
“在过去的三百年中我看到过它五次,但没有任何人类能给它造成最小的伤害。”温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嘶哑,带着动听的磁性,“所有的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走。不过,能逃走的人并不多。虽然如此,也没有必要畏惧。这里站立的,可都是人类中的最强者。”他闭上他令人望而生畏的红眼睛,继续他的冥想。
“老头,”哥汀伊费走到卡里费尔的面前,抹了抹嘴巴,“难道我们没有别的办法,杀掉厄东布莱恩?为什么必须不趁它睡的时候?”
“抱歉,哥汀。卡里费尔都是因为我。”埃尼尔轻声说道。“厄东布莱恩是还原之果的守护者,卡里费尔想趁这个时候,为我取得还原之果。”
即使是哥汀伊费,见到埃尼尔也忍不住露出悲伤的神情。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一个人?让她拥有完美的一切—美丽,温柔,智慧,善良,却让她失去一个女人的最基本的权利—身体?他转过头,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将酒倒进他的喉咙,喃喃说道,“我不喜欢魔龙。”
埃尼尔也转过了她的头,她不愿意看到别人眼中流露出的同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愿造成的,而如果不是卡里费尔的坚持,她也不愿意来到这里。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继续接着从空中飘落的雪花。突然她想起了米丽。从她留在加侬湖边小屋内的魔法阵,她知道米丽已经离开了小屋。这样也好,外出锻炼会有利于她的成长。她并不担心米丽的安危,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持续的锻炼,她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法师。虽然因为某一些限制,她不可能具有象她母亲一样强大的魔力,但她所学到的足以让她行走天下。
四周的魔法元素有了些异动。卡里费尔停止了魔法阵的绘制,挺直了弯曲的腰板,默默地感觉周围的变化。四位这个时代中最神秘、能力最强的预言家费了六个月的功夫,预言了魔龙厄东布莱恩的去向——想预言它的行动很困难,厄东布莱恩本身的能力就很强,而且它已经很少在这片大陆上出现,虽然每次出现,都有至少一个村庄,或者一个城堡的人丧生。
预言家已经肯定,在他们对面的山峰中的山洞,就是厄东布莱恩的巢**之一。在大概的这几天中,厄东布莱恩就会来到这里,保护它的守护对象——还原之树。还原之树大概四十七年才会结一次果实,疑心很重的魔龙会在这时候算准时间,来到这里进行守护,直到魔树顺利地结出果实。魔龙会用还原之果来治疗被自己咬伤而无法恢复的身体,这也是他长时间生存的原因之一。
“它来了。”温低声说道。他灵敏的第六感让他比别人更早地感觉到了异样。卡里费尔划完了最后一笔,念了一个咒语,一股与众不同的魔力产生了作用,将他们与这个世界完全地隔离开。这种魔法非常隐秘而且怪异,即使强如厄东布莱恩,也无法觉察他们的存在。
一道巨大的黑影从他们的头顶掠过。牧师罗尼斯暗自抽了一口凉气。它的身躯庞大的象一个小小的城堡,而且即使透过卡里费尔的庇护魔法帐篷,他依然感到了厄东布莱恩那另人窒息的强大魔力。当它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时,它的一个头低了下来,似乎有点疑惑。牧师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但是厄东布莱恩还是飞了过去。尽管它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它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踪迹。
厄东布莱恩飞到自己的巢**门前,再次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它已经大概有三十多年没有来到这个巢**了,当然,这在它漫长的生命中只不过是短短的瞬间。它必须要警惕不怕死的冒险者,屠龙的财富和荣誉会驱使一些白痴来送死,虽然,弱小的人类无论如何不可能战胜一只拥有八百年荣誉的魔龙。
强劲的龙息撕开了尘封的巨蛛网,魔龙心里怪烦躁的。三十年没来到这个地方了,连巨蛛都不把它放在眼里了。下一次一定要帖张告示……或者,也许留个魔法在这里效果会好些。魔龙飞过黑暗的长长通道,念了几句咒语,打开了四道只有它才能打开的封印。一座巨大的石门出现在它的面前。魔龙舒了一口气,看样子没有人来过。虽然封印只有它自己能打开,可生性多疑的它还是觉得不够保险。厄东布莱恩满意地对着空中吐了口火焰,用力推开了石门。它的四只眼睛在瞬间瞪的滚圆,因为迎接它的,是一个将要消失的传送门,和四个年轻的冒险者。
爬进了传送门,乌得恩感到自己仿佛走进了另一个空间,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魔法这种东西是靠不住的,即使是辛克哥宁师的东西。不,也许正因为是他的东西,才靠不住。不过,这也真是奇怪的东西呢,从雪山的最高峰一下子就可以回到魔法师那阴暗的实验室。想想就觉得很可笑,来的时候的传送门不到一米,但他是低着头进来的。如今的传送门将近两米,他却要爬着进来。
爬出了传送门,乌得恩的眼睛还未从环境的变化中回过味来。光线为什么这么暗淡?是辛克叔叔的实验室爆炸了么?为什么这个地方总给他一个山洞的感觉?
“这是哪?怎么象个山洞?”列尼吃惊地回过头来,问从传送门中走出的米丽。
“我怎么知道?”米丽揉了揉眼睛,“不是应该是辛克师的实验室么?怎么看起来象个山洞?”
“……”看样子的确是个山洞了,黑乎乎阴森森的山洞。辛克叔叔不是说,只要正确使用这个卷轴,就能回到阿帝巴哥宁城了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乌得恩看着失去魔法的传送门逐渐缩小,看着身后一座厚实的石门,突然感觉很滑稽。他走到了洞**的深处,发现了山洞中光线的来源。
“你们看,这里的水会发光。”乌得恩叫喊。
“天哪,为什么总要让我和个无知的野蛮人在一起?”列尼痛苦的说,“水还会发光?我宁愿这里住着一条龙。”
然后他就说不出任何话语。面前的水的确在发出幽暗的蓝色光线,聚集在一个小小的池塘中。池塘正中央生长着一株奇怪的树,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也没有任何分支,只有从下而上、从粗到细的主干上,结了一个鲜红的果实。

“这!?这是什么?”列尼从小跟着父亲到处走动,看到过不少奇景,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水、树和果实。
“说不定,是什么能够增强力量的果实。”乌得恩吞了口吐沫,转过头,看了看米丽和伊里扎那,“你们都不喜欢水果,是吧?”
乌得恩的最后一句话被一阵隆隆的轰响完全的掩盖。他们吃惊地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正愤怒地向他们走来。
“厄、厄东布莱恩……”列尼吃力地呻吟了一声。上初级学院(相当于小学,将军注)的时候就看过四篇关于厄东布莱恩的文章,学生们对它的兴趣就象自己家的狗,虽然他们谁也没见过不常出现的厄东布莱恩。八百年的魔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不知道该兴奋还是该恐惧?
黑的发亮的皮肤,钢甲一样的鳞片。小城堡一样的体积,四只亮的发光的眼睛。厄东布莱恩的两个头在发出愤怒的吼叫。它的巨爪在撕毁着一切挡住它的东西。望着这个异类,乌得恩连连的后退。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相反,他是野蛮一族中最强壮、最勇敢的战士。但是,当一条一气龙息就可以卷遍一个村庄的魔龙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勇气也不知所踪。
“梦,一定是梦。”米丽使劲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后,魔龙还是站在她的面前,用怒吼和火焰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是魔龙厄东布莱恩。”伊里扎那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向传送门,很遗憾,传送门已经完全消失了,否则还可以回到天使那里去。但是,为什么传送门会把他们送到这个地方?这个卷轴的拥有者,不是一位大魔法师么?根本不应该犯这种错误,除非他是故意的。面前的魔龙已经停止了愤怒的吐息,用自己的庞大身体把石洞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看样子,没什么机会了。伊里扎那叹了口气,准备放弃抵抗。厄东布莱恩的实力太强大了,再看看身旁这些张大嘴巴的小鬼们。看样子这里是魔龙的一个巢**。在这种潮湿阴暗的黑洞里,神圣系的魔法要大打扣折,但是即使在圣主神的直接眷顾下,想战胜厄东布莱恩也是不可能的。伊里扎那仔细地观察着身前的魔龙,注意到了别人无法觉察的细节。厄东布莱恩身上居然有伤痕,而且很多,有些伤口还很深,但是在黑色鳞片的掩护下,很难看出来。是谁?居然拥有让已经具有低位神人间代言者实力的厄东布莱恩受伤的能力?为什么它没有给自己治疗?
厄东布莱恩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通过他的魔法检测,眼前的几个人并不具备向他挑战的能力,但是,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可是邪恶女神依扎在人间的代言人,只有同属邪恶女神手下的高等女巫才能拥有与自己交流的能力。可是,邪恶女神的女巫又怎么会跟自己作对?魔龙摇了摇他的两个头,决定不去多想这些事情。
“无论谁进入我的洞**,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厄东布莱恩怒吼,“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你们没法出去!”
随着一声咆哮,魔龙施放了火龙链的魔法。从墙壁上出现了无数的火龙,吐出了一轮又一轮的小小火珠。在那一瞬间,整个山洞里都是炽热的火焰。米丽竭尽所能地施放了冰环魔法,一个大的冰环将他们圈在了中间,所有冲进冰环的火珠都被低温所熄灭。虽然她的力量只支持了五秒,但却为同伴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伴随着一声怒吼,乌得恩从火焰中跳了出来。随着他愤怒的战吼,强大的斗气完全冲垮了阻挡他的火珠。他几乎跳到了山洞的顶部,然后落向施法中的魔龙。呈现着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巨大的银斧带着呼啸的风声砍向厄东布莱恩。在巨大的冲击下,即使强如厄东布莱恩,也不敢用身体来硬接。
列尼也在这个时候冲了出去,精于火系魔法的他给自己施放了防火魔法。面对古老而又凶残的魔龙,犹豫只有送掉自己的性命。巨剑在火光中发出一道白光,几乎与乌得恩的斧头一起劈向魔龙。
厄东布莱恩庞大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冷笑着看着两个人被反弹的飞了出去。空气盾在它的强大的法力下象个实体,剑与斧头就象劈上了柔软的棉花——然后,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他们重重地抛向墙壁。
伊里扎那此时已经完成了一个魔法的准备。看样子同伴们并没有完全被吓倒,自己也不能放弃啊。随着他的咒语,墙壁出现了很多藤蔓。土系魔法的中级魔法,在这种狭小的地方有时会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青色的藤蔓有些被火珠烤焦了,但是更多的藤蔓争先恐后的从墙壁和泥土中钻出。眨眼的功夫,已经完全没有了火龙的踪迹,整个山洞中绿绿的一片,有些藤蔓已经开始缠绕厄东布莱恩的身体。
魔龙轻蔑地一笑,凭借这种小魔法,也来向它来挑战?它左边的头用力地伸了伸,吐出一口火焰。长时间喷吐的火焰几乎将整个山洞烤焦。当它停止了它的喷吐,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它烧伤。
“你不要紧吧。”乌得恩挡在了米丽的身前,虽然他的斗气抵挡了一部分火焰,但是厄东布莱恩的火焰太强了,他已经被烧伤了一大片。
“我不要紧,可是你……”米丽带了点哭腔。她现在有些绝望,这只龙不是他们所能战胜的。从乌得恩的身后,她看到了魔龙得意的笑容。对于魔龙,她几乎什么也不能做,现在魔龙对她来说,岂非就是绝望的代名词?
一串火光连连地闪动,伴随着轻微的爆炸声。列尼紧咬着嘴唇,拼命地放出火球。这只该死的魔龙,完全没有道理可讲。战斗吧,即使是失败。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过他,一个战士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胜利。是的,我不要做失败的战士,我也不能输给我的哥哥们。他把巨剑插在地上,用没有受伤的右手连续施放着火球。施法并不是他的特长,但现在只有这样了。因为武器的攻击连厄东布莱恩的身体都碰不上。火球纷纷撞到了龙的身上,纷纷爆炸,但是龙好象没有什么损伤,只是带着诧异的神情望着他。从来没有人能够在知道到他的名字后还会这样努力地奋战,也许,他们是太年轻了。魔龙悲哀地想。它准备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魔龙看了一眼还原之树,很好,果实还长的好好的,自己来的正是时候。魔龙长吸了一口气,这是检测肺活量的好机会。
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了它,魔龙发出愤怒的嚎叫。这道闪电正好击中了它的一个伤口,没有鳞片的保护,这道闪电让它浑身上下一阵麻痹酸痛。它低下头,吃惊地望着那个穿着奇怪的铠甲的青年。
“它受过伤,对着它的伤口攻击。”伊里扎那简短的解释,果然,魔龙的确是受了伤。没时间去想它的仇敌是谁了,也没空去治疗自己的伤势,伊里扎那快速聚集了魔法元素,施放了火炎弹。他的火炎弹形状要比列尼的火球小的多,但威力却正好相反。连续两枚火炎弹准确地击中了体积庞大的厄东布莱恩的伤口,这让魔龙暴跳如雷。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攻击我的伤口?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么?魔龙为自己被别人藐视而气愤,也为身上的痛楚而生气。他施放了一个魔法护盾,这种护盾可以过滤很多魔法攻击和诅咒。之后而来的火球、火弹、冰射线,大多被魔法护盾挡在了外面,即使能够穿过魔法护盾,威力也小的可怜了。魔龙怜悯地望着护盾外蒙蒙的水气和纷乱的火焰,人类真是一种弱小的生物,尤其是在龙面前。它右边的头开始准备着吐酸液,只要沾上,那几个活生生的年轻人,会转眼之间就变成一具具骷髅。
一个身影突然从模糊的水气中冲了出来,魔龙想做出反应,但是,距离太短了,它的反应无疑是有点晚。一把锐利的斧头狠狠地砍在他最严重的一个伤口上。魔龙嚎叫着将那个身材高大的野蛮人甩了出去,但是黑色的鲜血已经随着斧头的离开而喷涌而出。
魔龙的爪子按住了自己的伤口。一般的伤口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治疗术,但是这种伤口却是无法恢复的。这个该死的野人……但是,是自己轻敌了,这种身体强壮、力量惊人的战士,无论如何不应该忽视,自己却只放了一个防魔法的护盾,真是该死……不过,一切都应该结束了,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机会了……
“你?你要干什么?”龙发出惊疑的叫喊。随着它的叫喊,其他三个人类也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被火焰烧的有点狼狈的米丽此时正从池塘中跳了出来。她抬起她的右手,一个鲜红如血的怪异果实在她手中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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