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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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不知站了多久,只是静静地听着,那琴声好似有股力量要将我吸引。
突然,一阵萧声混入,可我却不觉得突兀,反倒感到舒服。是的,一种舒服的感觉。这箫声,是自然渗透的。
萧伴着琴,琴和着萧,是协调。萧声与琴声相拂,千丝万缕的情谊尽融,不禁联想,这两人,该有多么深的默契啊。
正当我沉醉于中,分明看到那一抹白影后有一绿影漫开。白轻偎着绿,透着水帘,梦幻般,隐隐,辍辍。。。。。。
不知什么时候,声已歇,而我,已在不知不绝中入了水帘。
面前的两人,拥有着脱于尘的气质:女的一身白衣,衣上缀着青花,鹅蛋形的面颊,肤如凝脂;男的一习青衫,脸上轮廓分明,刚毅中又不令人生畏,却又令人不容忽视。他们,正含笑地看着我,从他们的目光中,我居然看到了一点欣喜,忧伤,释怀。“你们,是神么?”未做过多思考,我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那女子笑了笑,温和地问我。
“紫发。”
“他是,我不是。”女子开口,指了指他身后的男子。
接受到我疑惑的目光,女的又说:“他本身,是箫仙,而我的本体,是花精。”
听罢,我只是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怎么,不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箫仙终于问我。
“我在等你们告诉我。”我席地而坐。
“你还是那么聪明。可是不知这是福是祸。”箫仙貌似自嘲的笑了,抚了抚我的头,我却没有躲避,莫名的,他们两让我感到亲切。
“还好。怎么,以前我们认识?”他的话,令我感到奇怪。
“我们,你的父母。”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花精对我说。说完,花精的眼立即盈满了泪,便靠着箫仙插起泪来。
“别开玩笑了。”我嗤之以鼻,“我只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他们不在这。”我冷冷地说道。我不允许别人说话牵扯到我的父母,更不允许别人拿他们开玩笑。再说了,哪有久别重逢后,父母对孩子却一副平常朋友表情。他们看起来也就不过二三十岁罢了,怎么可能会是我这么大的人的父母。
“看来,你们不想说实话,那我走了,你们自便。”甩袖,我欲离去,本能的,我不想多做纠缠。
“式儿,别走。”花精匆匆抓住我的衣袖,看着我的眼,“别走,听我慢慢说,好么?”
“有什么快说。我不是闲人。”忽视她的企求的眼神,我冷漠地说。
“舞,我来说吧。”箫仙将花精拉进怀中,温柔地替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怜惜地说。
“蒙,你快跟她说,快点啊!”花精急急地扯着箫仙的衣襟,我见犹怜。
“好吧,别急。”箫仙拍了拍她的手,便转身向我。
“式儿,我们没开玩笑。”箫神见我不理他,便无奈地苦笑,“还是这么倔。”
“好吧,你说吧我听着。”看到他们的神情,我终是有些不忍,说不定,这是真的。
“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天了。”箫仙说着,以不舍的眼光看我。
“什么意思?”我不解。
“我和舞,就要灰飞湮灭了。”他说罢,将我拉至跟前。
“灰飞湮灭?”看他们平静的样子,我不禁提高了声调。
“式儿,我们再也不能保护你了,小心点,好么?”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我听不懂。”
不理我的疑问,箫仙将我轻轻搂进怀,“女儿,没想到,我们就要永远失去你了。”
他抚着我垂下的发,慢慢地说着。
听到这哀伤的语调,我的心瞬间被堵塞,泛着丝丝的痛楚。脖颈处,一片冰凉,此时,花精已经从我身后将我抱住。
还不待我反映,箫仙又说:“好好照顾自己。别怪爹娘。”
“好。”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我竟脱口而出。此刻,我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种亲切感,是造作不来的。我深深的意识到,我不希望他们离开,我不想再一次孤身一人。
“别走,好么?别走。这里我不喜欢,我要回家,我不要孤孤单单,这里不是我该来的,我要回家,好吗,带我回去。”说着,眼泪倾下,初来时的恐惧,不安瞬间席卷全身,我害怕,是的,我不想这么恐惧地过着,一个人,在不一样的世界,未来,充满恐惧,无人安抚,陪伴。
紧紧拽着他两的衣袖,我不要他们离开,不要,那该有多恐怖,不要。。。。。。
“好好的,别哭,有些事,你总要面对。”起先,箫仙只是轻轻为我擦泪,见我的泪越擦越多,便只是搂着我,任我哭着,打湿他的衣襟。花精也只是噙着泪,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着。
不知为什么,哭着,我渐渐觉得累了,晕悬感阵阵袭来,我眼前开始慢慢陷入黑暗。隐隐约约,我听到“一切,就要开始了。还是先睡一觉吧,我可怜的孩子。。。。。。”
水帘内瞬间被清光照亮,之间,那琴在花精手中幻成一朵血色蔷花,微泛着红光,花随花精的纤指移至身前闭目女子的额上,花精口中微念咒语,血花竟然一闪,嵌入眉间。本是雪白的额头,霎时出现一道红花的印记,一朵蔷花,在眉间妖冶绽放。本就是倾城的脸,越发变得摄人心魄。
“蒙,这样行吗?”
“希望吧。”箫仙俯下身,理了理闭目女子的发,起身牵起花精的手,一起默默注视着面前的睡颜。闭眸处,仍有泪迹。
够了,这样就行了。但愿,你会好好的。想着,两人已慢慢变成点点斑光,汇成流,带光流溢,漫漫倾注于那早已沉睡的人儿。。。。。。
醒来时,身畔已无人。若不是旁边的那根箫,我不禁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否为梦幻。
用手挥过面——泪在。
手握着箫,我不禁细细打量。箫为玉制,通体碧绿,从手心,我感受到一阵阵冰凉。
他们真的灰飞湮灭了?我是不是又一次孤单了?爸爸妈妈,我好想回家。仰望着帘外已渐消失的阳盘,任清泪飘洒。。。。。。
箫坠于裙畔,我黯淡地回到竹屋。
“式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姥姥见我回来,忙迎出来问道。
“没什么,我出去逛了一下。”不想多说什么,疲惫地要走进屋去,“姥姥,我累了,先回房。”
“等等。”姥姥走到我跟前,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说,“不舒服么?”

“没有,就是有点累。”我摆摆手,勉强地牵了牵嘴角。
姥姥忧虑地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扶起我的手,说,“你终究是要长大的,外面的世界你该去走走。”
听到这,我的心漏了一拍,微微地颤了一下:真的是什么要开始了吗?
我只是自顾地想着,竟没发现姥姥此时盯着我的额头,露出恐惧的神色。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姥姥,以后您要保重。”
可能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平静,什么都没问就接受,姥姥有些惊奇,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转身退回屋内。看着姥姥萧瑟的背影,我有点心惊,有种永别的感觉。会永别吗?
暗笑自己的神经质,一头栽到床上,欲把一日的疲惫抹去。
可天似乎与我作对,此时月亮正明,月光透过窗,直直射入屋内。此时,屋内一片晶盈。我也变得睡意全无。
整理一天遇到的这么些怪事,我越感困惑。
姥姥的师兄呢,怎么不见了,外界之人怎么会进来?姥姥不是要我见他吗?怎么又把我谴开?玉山之人不是终生不得出山吗?为什么现在姥姥又要我出去?还有,他们,他们现在又去哪了,真的灰肥湮灭了?又要孤单了吗?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失落,看着窗外皎皎的月亮,泪浮起。
真的,要开始了?会是什么?想着,我居然有了一丝困意,窗外的月已开始变得朦胧,这不会是无眠夜。我暗自庆幸。意识慢慢抽时,耳畔萦绕:一切,就要开始了。。。。。。
2
许是真的累了,我一直睡到第二日的中午才起来。匆匆的打点好行李,父亲说的对,终究有些事是要自己面对的。既然,我无法躲避,那么,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姥姥,还是不等她了吧。蓝湖,走前,我得再见见你。
再一次,我来到蓝湖畔,这,会是最后一次了吗?但愿,这不是吧。这里,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到达的地方,不是没想过,成为圣女,便一直守着,不离开了。蓝湖,你应该会想我吧。谢谢你,一直倾听我的心声,这回,我得走了,去解决,那一切未知的事。那时,如果我没有回到原本的世界去,我应该就会回来,接替姥姥,当玉山的圣女,从此,守着你,守着这玉山了。
再见。
蹲下身,掬一捧蓝湖水,泼洒于面。取出包中的琉瓶,轻轻打灌。蓝湖,这样,我就有你的陪伴了。
琉瓶中的蓝水泛着一层淡淡蓝光。。。。。。
行至山下,天边朝霞已却。夜,笼罩了一切。
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我只得步行,此时的我,已是筋疲力尽。
“同福客栈”轻念着,看来,今晚,就只能歇在这了。
尽管我以纱遮面,可我分明还能感受到四周对我灼灼的注视。我不禁苦笑,看来,以纱覆面还是不够的,这绝世容貌,不知是福是祸。看来,只能另想他法了。
“小二”寻了一张空位,我唤着。
“姑娘,您打尖儿,还是住店?”看了看来人,竟不是寻常电视上见得小二,却是一位女子。这位女子面容虽称不上姣好,却也是清爽可人。
见她如此,我突生好感,虽然隔着面纱她可能看不见,但我还是朝她微笑。那女子竟看着我笑呆了。不是吧,这样她就傻了,看来,以后还是少笑为妙。身旁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客栈瞬时静了下来。
我正要习惯尴尬一笑以缓解这时的境况,但那少女忙忙止住了我,“别,别,姐姐,您别笑了。”听到这,我只好硬生生地憋住了。
正当我尴尬万分,不知要如何是好,一位侍卫装扮的人朝我们走来。
他一来,便忘情地盯着我看。我自然是觉得不耐烦,便颔首,对他说:“请问这位官爷有何见教?”
见我跟他说话,他忙低下了头,但我仍看到他两颊绯红。“姑,姑。。。。。。姑娘。”他憋了好半天,方才说完了这两个字。
看来,是别指望他再说出什么了。
巡着他来时的方向看去,正有位男子举杯向我致意。
虽然我看不清那男子此时的脸,但不由得心生厌恶:哼,多庸俗的桥段,搭讪么?
明白了之后,我不再看那男子,只是冷冷地对那侍卫说:“回去吧。”手中暗使幻术,假做不经意一袖扫过,那侍卫便转过身,离去。
我回眸看向那仍站在我一旁的女孩,开口道:“难道,不做生意了吗?”
女孩一听,知是自己唐突了,忙带着歉意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太美了。”
听到这么直白的回答,我只得无语地摇头。“帮我准备一间上好客房,备上酒菜,送到房里。”我自认为,在这么多人**裸的注视下,我没有定力好好的吃完一顿饭。
“好的,这就领您去。”女孩吐了吐舌头,领着我上楼去了。
背后的目光仍未离去,我竟觉得,其中有一道目光特别强烈,那道目光,刺得我背后一阵深疼,我暗自心惊,却也不便回头去一看究竟,只好飞快地跟着女孩走过楼道。
3
“姐姐,您就在这间房里住吧。这里人比较少,清净。”女孩边打开房门边笑着对我说:“还有,我叫青紫,有事你叫我吧。”
看她这么善解人意,我由衷地感谢她,不由得笑了,“青紫,谢谢你!”
“没,没什么。”青紫见我笑,脸腾的红了个透,“我,我先下去帮你取饭了。”说罢,便跌跌撞撞地逃下了楼。
“咳。”我叹气,“今天可真够累的。”
举步进房,关上了门,看来,今后可有的累了。
独坐在镜前,我盯着镜中的镜子,陷入沉思。
若换身男装,是不是会方便许多呢?
男装,在下山前我已经备了一套,看来,服装是没问题了。
但是,额前的这印记怎么办呢?相信,任谁看一男子额前画朵花都会觉得突兀。
嗨,烦啊。
对了,障眼法!
说做就做,口念浮咒,食指清点于额,随着一道红光的消失,那血花也无了踪影。
太好了。顺利解决了男装之事,我心情大好。
匆匆将一身女装褪下,将男装换上。
这身男装是明月锻袍,一身洁白,高领恰好将我的脖颈遮住。将鲜白腰带紧系于腰身,一白玉坠子垂下。玉箫用黄色惠穗挂好。
这时,扣门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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